器,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把我们这楼给围上了,害的我们还以为楼里有恐怖分子呢。结果抓出来一看啊,还不如是恐怖分子呢,那就是僵尸啊,我跟你说啊,那几个人都穿着清朝人的衣服,身子僵硬,关节连个弯都不会打,就跟僵尸一模一样啊!”居民甲煞有介事地说道。
“您看清楚了?”苏海峰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是,相当清楚了!”居民甲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到。
“可是就当时这里的照明来看,并不具备看清他们究竟是人还是僵尸的充足条件,您为什么能肯定就是僵尸呢?”话讲到这里,我大概已经明白了苏海峰的意思,既然市民认定昨天我们处理的就是一起僵尸案件,那他干脆就从他们的身上动手,让谣言不攻自破,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又是怎么跑到电视台那边重操旧业的呢?
“这个我比较清楚!”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居民乙挤了上来,“他们肯定是僵尸!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哦?麻烦您详细地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吗?”苏海峰依旧保持着似笑非笑的面容,平静地问道。
“昨天傍晚的时候吧,我家的卫生间坏了,只好到外面的那个公共厕所,蹲下没多久我才发现自己忘带纸了,正着急的时候,旁边一个人递过来一张纸,我感激地一抬头,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她竟然是个长头发的女子,只是脸上是一种死灰的古铜色,眼中也毫无生气,伸出的手臂直愣愣的,不会打弯一样,再看她递给我的那张纸,竟然是一张黄纸,就跟那个符咒差不多,你说她不是僵尸是什么?”居民乙煞有介事地说道。
“好的,根据目前居民的描述来看,昨天警方秘密行动抓捕的确实不是非人类,起码,不会是普通的人类,而且居民普遍认为昨天被警方带走的人就是僵尸,那么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下面我们连线市传染病防疫中心!”
画面很快切换到了防疫中心,让我意外的是,画面中出现的竟然是洪叶,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一直都在我的旁边啊,什么时候跑出去录节目了?怪不得电视里爆出了这么大的料子,她还像没事人一样。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僵尸,我们昨天带回来的,只是几名感染了狂犬病的患者,由于他们发病时会对身边的人造成严重的伤害,极有可能会将狂犬病毒传染给别人,我们只能出动特警实施抓捕,而且,狂犬病人怕光怕冷,我们只好给他们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这样看起来,确实很像电视里演的清朝僵尸,很抱歉让大家受惊了!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大家可以安心工作和生活,我以警方的名义保证,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僵尸!”洪叶说的信誓旦旦,我却感到一阵阵不安。
“没办法,总得给上面一个交代!”洪叶叹了口气,“一大早晨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毫无力度的澄清,其实要是不用我澄清的话,谣言过些日子也就淡了,这么一来,大家猜测的就更多了!”
“那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我犹疑着问道,毕竟究竟是不是僵尸,我是不敢肯定的。
“可以说我没有撒谎吧,问题是,经过这种官方的报道之后,真理也成了谎言了!”洪叶无奈地苦笑道:“但是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廖光和他的家人身体里确实存在狂犬病毒,周静的身体里也发现了这种病毒,基本可以断定,这些病毒有共同的来源,那就是周静,但周静又是如何感染的,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是不是共同做过什么,就得等嫂子起来之后才能知道了。”
“那,僵尸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昨天我们的行动很隐蔽,就算当时有人在场,也不可能传出僵尸这种事啊?充其量说我们是抓捕逃犯!”我不解地问道。
“有人故意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愕然抬头,就看见苏海峰脸色憔悴,胡子拉碴地站在病房门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皱巴巴的红塔山。
“医院里禁止吸烟!”洪叶头也不抬地说道,对于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苏海峰,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冲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主动示好比较好一点,叶子的脾气一上来,就是我也不敢硬来。
可苏海峰却像没看到我的眼神一样,他提高了声调吼道,“我说有人故意的!”语气中隐隐包含着一些愤怒。
“哥,你看看这个,这是魏蓬勃一个晚上没睡觉化验出来的,关于他们曾一起吃过的东西!”洪叶就像没有听到苏海峰的话一样,递给了我一份报告,原来魏蓬勃并没有像我们一样休息,而是调用了一切能够调用的资源,搜集了周静他们曾一起吃过的东西,进行了详细的化验,结果显示,这些食物没有任何问题。
“叶子,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苏海峰扔掉烟头,几步走到洪叶的床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紧握成拳的双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有人在针对我们,有人故意散播谣言!”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散播谣言?你有什么证据?”洪叶当仁不让地和他对视着,轻轻地问道。
“是……”苏海峰高昂的斗志一下子泄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什么阴谋,否则不会有人故意散播这样的谣言来干扰我们的正常侦查!”
“也许只是人们无聊的猜测呢。”我犹豫着说道,这种说法在往日来说可能是最可信的,可在此刻却是最不可信的,因为这个谣言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就在我们即将深入调查病毒来源的时候,这个谣言险些彻底截断我们继续调查的可能。
“永远不要忘记,我们是警察!”洪叶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昨天一整天,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扔了催泪瓦斯,一大早晨,还要配合电视台做栏目,就算她体质异于常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却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那张床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床上的人似乎在剧烈地运动着,回过头就看到筱雨紧紧地裹着被子,似乎很冷一样,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难道筱雨也逃脱不了吗?
“医生,医生!”我将筱雨死死地抱在怀里,不顾一切地叫道,医生很快赶了过来,他们看到筱雨的样子也是一惊,不由分说就采取了隔离措施,看着筱雨躺在隔离病房的床上,紧紧地裹着被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不断地涌出冷汗,一阵怒火渐渐取代了心疼。
我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也没有和洪叶他们打招呼,径自离开了医院。
“去哪?”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医院门口,我被人拦住了去路,苏海峰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你别管!”我冷冷地说道,绕过苏海峰就走了出去。
苏海峰并没有拦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去找钱老,我劝你省省吧,一个死人是不会跟你说什么的!”
“你说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说,一个死人是不会跟你说什么的!”苏海峰仍旧是那幅欠揍的样子,可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我一把抓住苏海峰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道,是钱老最先跟我说僵尸这件事的,可最终的结果却是狂犬病,现在就连筱雨也难逃厄运,我很难相信,钱老会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钱老死了!”苏海峰面色潮红,似乎有些激动地说道,随后剧烈地挣扎起来,我松开手,他马上俯下身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妈的,看不出来,你小子的力气还不小!”
“到底怎么回事?”我忍不住低声咆哮道,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格。
“你以为我这两天都在干什么?”苏海峰阴险地一笑,“我告诉你,那天我看了那本书就觉得不对!”
“书?什么书?”我不解地问道。
“就是那本什么天雷神咒!”苏海峰冷笑着说道:“你记不记得当时你情急之下把那本书给撕了?”
“等等,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并不在我的身边!你怎么知道我撕了那本书!”我冷冷地问道。
“我不光知道你撕了那本书,还知道那个所谓的天雷神咒确实帮助你制服了周静,我更知道那页纸根本就是假的!”苏海峰面露讥讽,鄙夷地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吵架,然后离开?难道叶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觉得那个钱老有问题,作为知名的学者,竟然能说出那种反科学的话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团,所以我才和叶子有了这个计划,暗中监视钱老。”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寒意,不是因为我轻易地就被钱老骗了过去,事实上,我并不认为钱老欺骗了我,中国古代文化博大精深,了解的越多就越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能他的某些言论在一般人看来是无法接受的,但是我却深信不疑,因为我已经经历过太多那样的事情。
让我心寒的是,作为我最信任的两个人,洪叶和苏海峰竟然联手欺骗了我,而在苏海峰监视钱老的同时,洪叶也并没有放松对她哥哥的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毫无保留地报告给了苏海峰。
“别怪叶子!”苏海峰看出了我的沮丧,拍拍我的肩膀,“是我让她瞒着你的,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你知道的越少,其实对你越好!”
我微微一笑,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我也懒得去说什么了:“钱老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老死了!”苏海峰幽幽地说道。
“你说什么?他怎么会死?”我不敢置信地问道,他的死也太巧合了吧,就在我们查明了致命病因是狂犬病,就在我们怀疑他故意造谣的时候死了,畏罪自杀吗?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苏海峰吐了口烟圈,“而且他还是死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更让我无法接受!”
“我离开你们之后,就悄悄赶到了钱老的办公楼,你应该记得,他的办公室正对着一座小山,我就躲在那个小树林里,静静地观察他,因为我知道,无论他散播了怎样的谣言,作为一个狂热的学者,在我提出他将有可能主持一个重大项目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投入研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离开办公室,甚至拒绝任何人进入,也没有和外界进行任何的交流。”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苏海峰苦笑道:“既然他没有与外界进行任何的交流,那么关于僵尸的传闻就不可能是他放出去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用天雷神咒来骗你呢?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你撕掉的那页纸,断口很新,根本就和整本书格格不入,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间也不允许我再这么拖下去,所以我决定进去问个明白,可我来到钱老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悄无声息,明明前一刻他还在鼓捣那块玉石的,我叫门,钱老没有动静,我砸门,钱老还是没有声音,到最后我撞门,却只能听到空旷的走廊里传来的回声,四面八方都像有人在看着我一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最后一脚踹开了门,却发现钱老趴在桌子上,那样子就像是睡着了,可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苏海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非常不愿意回忆那段经历:“屋子里太静了,静到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可是我却完全听不到钱老的呼吸。”
“还有,办公室的窗子虽然紧闭着,但走廊上还是有海风吹过的,可站在门口的我,却能感觉到屋子里一阵阵燥热扑面而来,就在我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的时候,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同时传进我的鼻子的,还有一阵阵异样的血腥,我这才注意到,在钱老的身前,一滩鲜血早已经形成了一个血洼,只是我太紧张没有注意而已,钱老,早已经死了。”
“我只能选择报警,警察赶来之前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有破坏现场,但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苏海峰抽了抽鼻子,大概是昨晚着凉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明明是沐浴在朝阳底下,却还是拢了拢衣服,好像很冷一样:“他办公室里那些植物,你还记不记得前一天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些植物还都是生命力旺盛的,可是昨天我看到的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不太明显,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它们很萎靡。”
“钱老,究竟是怎么死的?难道也是狂犬病?”我终于逮到机会插嘴问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苏海峰突然仰起了头,有些低落地说道,“不过,我觉得可能跟这个东西有关系!”他伸手从靠近心脏的胸口处掏出了一块石头,正是钱老曾私自藏起来的那块防腐玉,只是他握着玉石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我眼瞅着那块玉石跌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伴随着玉石的落地,还有苏海峰砰然倒地的声音。
“苏海峰,苏海峰!”我一把扶住他:“苏海峰你怎么了?大夫,大夫!”
…………
看着躺在隔离病房内的苏海峰和筱雨,我和洪叶没来由地一阵头疼,五人团队一下子倒下去两个,魏蓬勃因为没日没夜的化验,也基本处在崩溃的边缘,三天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天多一点,可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大夫说,苏海峰的病情很不稳定,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超量的辐射,辐射的来源就是那块防腐玉,其实所谓的防腐玉就是含有高辐射的一种矿物质,根本就不是玉石,只不过它的特征和玉石很像,才会被人误解,这种玉石确实能引起人体结构的某种改变,从而达到防腐的目的,但却绝不是活人能够随意直接接触的。
至于筱雨,因为这个团已经发生了五例死亡事件,因此医生们不敢掉以轻心,仔细地检查之后,认为她是疲惫过度,而且前一天引用了大量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