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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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情劫-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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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情绪的眼神看了张扬一眼,张扬明白花月容在为自己身上的蛊毒而担忧。
    能说张扬自己也不担忧吗?谁愿意中这样歹毒霸道的蛊呢?现在西行缅甸寻找解蛊之方,可是还未出国境就遇到凶残巨蟒,前面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呢,以后的路更是吉凶难料,甚至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尽量不把自己心情表现在面上的张扬,只好埋头假装赶路加快了些脚步,一边听着花月容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办理过边境的证明,只有到前面猴桥找一个我熟悉的傈僳族同胞带过边防检查站……”
    太阳西斜时候,花月容和张扬爬上了一座山岭顶上,才过山岭就听到咆哮如雷的江水声从峡谷中隐隐约约传上来。
    “哇……怎么会是傈僳族上刀杆下火海的日子呢?”在花月容惊喜的喊声中,张扬顺着她的手指远远望去,山下的峡谷中间一条大河对着南方汹涌澎湃奔流而去,大河边的坡地上,几间稀疏的房屋中间一块空地上人头攒动,他们穿着黑色底间杂红、白、黄三色的漂亮服饰,围着一架高高竖立的长梯在载歌载舞。一种对少数民族风情猎奇的心理顿时从张扬心中升起……
    很快两人连滚带滑冲到坡下,走到了穿着艳丽民族服饰傈僳族人群边。花月容好奇地问一个坐在人群外嘴里不停嚼着烟丝的老大妈:“啊蛾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被问到的老大妈先是对着地上吐了一口黑红色的烟水,然后露出漆黑的牙齿笑着说:“政府家来拍电视呢,叫挖们(我们)来上刀杆下火海给特们(他们)拍。”
    就在花月容询问中,兴奋的张扬已经挤进人群观看去了。只见人群中央是一片空着的场地,场地中央矗立着两根三十多米高的细木杆。笔直朝天矗立着的两根细木杆之间相距六十公分左右距离,杆中间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绑在上面,每一把钢刀又相距五十公分左右距离,闪着雪亮寒光的刀口向上,在太阳光下耀眼万分!
    一群身着民族服装的彪悍傈僳族汉子在刀杆下跳着粗犷原始的、类似图腾一样的舞蹈,他们口里发出一声声让人热血沸腾的呐喊……舞蹈了几下后,其中一个勇士跳到刀杆下,将双手搭到锋利的刀口上用力一撑。看得张扬心中一急,想着马上将见到这个勇士的双手鲜血直流的场面……
    可是在周围人群欢呼声中,勇士的双手并没有被锋利的刀口割破出血,而他的光脚也开始踏上第一蹬刀口……就那样,勇士赤手光脚踏着刀口向上攀登!一步、两步、三步……
    攀登的勇士每上升一蹬,他光着的脚就踏在闪烁着寒光的刀口上,而三十多米长的刀杆上,并没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也就是说攀登途中着他无法休息和回避那雪亮的刀口,必须一脚一脚踏着刀口爬到杆顶。
    张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相信一个人的脚踏在锋利的刀口上,而且是负担着全身重量,但是却没有割破皮肉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偷偷地用手指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告诉他,他所看到的一幕是真实的……
    就在张扬的提心吊胆中,刀杆上攀登着的傈僳族勇士到达了顶峰,只见他先是来了个金鸡独立,然后慢慢弯下腰赤手倒立在刀口上双脚朝天,这个动作又赢得了一阵满场喝彩声……
    “不可能!不可能!”如雷的喝彩声中张扬喃喃自语,既是惊叹更是不能置信。这样让人看着热血沸腾的民俗表演,张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勇士不是有神秘的力量让他的手和脚不被锋利的刀锋划开,一定就是身轻如燕!而且这非凡的勇气,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突然,前方人群中一个皮肤白晳的中等个子男性再次吸引了张扬的目光,他给张扬一种熟悉的感觉,张扬突然想起他就是那个四川人“红袜子”。于是张扬挤进拥挤的人群对着他走去,想上前去跟他打个招呼。
    才挤进去两步的张扬就发觉“红袜子”消失不见了,他急忙四顾张望,可是欢乐的人群中根本看不到“红袜子”的踪影,就好象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般。张扬心下悻悻,旋即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对方不过是和自己说过一次话的盲流人员,不见了就不见了,自己这样又是何必呢?
    “张扬,我们走吧。”花月容的喊声让张扬回魂过来,想起了自己和她此行的目的是西去缅甸寻法解蛊,她来这里是找人带过边防战的。抬眼看去,果然看到花月容正和一位傈僳族同胞一路说笑着走了过来。
    在这位憨厚质朴外表彪悍的傈僳族同胞带领下,花月容和张扬可以说是大摇大摆偷渡过了边防检查站,来到了这位傈僳族同胞家中,而张扬也第一次感受了傈僳族的豪爽和好客。
    从来到这位姓蔡的傈僳族同胞家,受到他们全家的热情欢迎不说,进门就被灌了三大碗米酒,然后他们家的女性都钻进厨房忙碌起来,被花月容称呼做“阿伊塔”(大哥)的蔡同胞接着带上猎口和枪,对张扬和花月容说了一句“我去弄些好吃的”就走出了家门。
    很快女主人端出丰盛的饭菜,冒着油的煎腊肉,碧绿的煮青菜,散发着清香的凉拌野菜,还有一碟听说很珍贵的麂子肉干巴,就在张扬看着这些美味食指大动的时候,说去弄好吃的阿伊塔也回来了,把一个巨大的蜂巢送进厨房后,就来倒上酒和张扬碰杯。
    鲜美的菜肴吃了一口又一口,清香的米酒干了一杯又一杯,张扬开始醉意上头,不过这也是他来到南疆第一次感觉开心的时光,所以他开心地一次次举起酒杯……
    这时厨房里的女主人送上男主人口中所谓的“好吃的”菜肴,张扬一看酒就醒了一半,止住翻腾的胃他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也不能说张扬少见多怪,因为女主人送来的,竟然是一盘油炸过的大白蛆!
    彩色的搪瓷盘中,一个个竹筷粗一寸长的油光水滑死蛆,头是头脚是脚地摆在盘中,虽然发出一股特殊的香味,但是横七竖八的死相让张扬想到要把它们吃进自己胃里,就有一种大吐狂吐的冲动!
    “这是蜂蛹,最好吃的佳肴!”花月容介绍着,还用竹筷夹了两条送进嘴里嚼着,脸上露出一种很美味的表情。看着两条大白蛆消失在花月容的牙齿间,张扬想起那个手上长瓜的男子来求解蛊时候花月容拿出的毒蝎水蛇,解玉门蛊时那个缅甸男子烧的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有花火云家中的那些毒虫和花艳阳给自己种下子午断魂蛊前那些令人发指的蛇虫鼠蚁……
    “咕咚”一声,张扬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夜半时分,睡在火塘边地铺上的张扬清醒过来,头上像是被无数把小锤敲打着般疼痛,口里犹如有着燃烧的火一样干燥得直冒烟,恍惚中他本想喊水,但是看到火塘边凳上坐着花月容和阿伊瘩在交谈:
    “月容小妹,你真的要去替他找解蛊方吗?”
    “阿伊塔,我一定要去!他是为了我中的……”
    “可是你说的绿门好像不在甘摆地街子,是在那里偏西的一个山村里。”
    “哦!谢谢阿伊塔……太好了!”
    “唉……那里靠近‘野人山’了,一般人都不敢去,艰险啊!”
    “就是我死,也必须去!我不能看着他受苦!”
    火光闪烁中,花月容面上的表情无比坚定。





    第三卷 西行寻解 第七章 丛林艰辛跋涉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6:47:07 本章字数:4548

    张扬将手中的长刀一挥,一根拳头粗细的野藤断作两截,带着被它拉连的树枝和野草,发出了“唰唰唰”的响声向左右两边弹去,为跋涉得汗流浃背的张扬和花月容让开道路。
    就着沉闷潮湿的密林间空气,张扬擦了一把汗后望着手中雪亮的长刀,看着林间射来的阳光下刀身云纹上的寒意,还有修长的窄刀身上那两道深深的血槽,以及上面的两个篆字“户撒”,张扬忍不住再次发出赞叹的声音:“好锋利的刀!好刀啊!”
    “这样的刀,就是拿着钱也买不到的!可见蔡阿伊塔对你的情意……”花月容感慨地说:“在傈僳族的习惯里,他们长刀是一个男人的武器,是荣耀的物品,更是他们的尊严和身家最贵重的物品……他今天把长刀送给你作为结拜‘瓜确’的信物,在傈僳族习俗里,任何一个男人和别人结拜朋友时候,如果能把自己最珍爱的长刀送给对方,那是如山如海一样的情谊!”
    “我相信……实际从他送我们到了七号界碑离开,又返回来把长刀送给我,对我口里喊出‘瓜确’的时候,我心中就突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浓浓的兄弟情谊涌现上来。”历来好面子的张扬,也毫不掩饰地对花月容侃侃而谈,说出自己内心里对今天一早送自己和花月容过国境的蔡阿伊塔的感情。
    听着张扬的心里话,花月容也感慨道:“是啊……多好的人啊!他们这个民族都是这样的,质朴,憨厚,勇敢,彪悍,勤劳还热情坦诚!”
    “你说的真对!”张扬接过花月容的话,小心翼翼迈步的同时又说:“其实当他提出陪伴我们西去缅甸丛林的时候,我真的动心过……可是一想到他有他的家庭需要照顾,而我们这一去……”
    说到这里张扬话音低了下来,最后没有了声音,善解人意的花月容理解地点点头,没有追问张扬后来为什么坚决反对蔡阿伊塔陪同自己一行西去。
    因为从走进丛林开始,他们的心就是紧紧绷着!
    在通过中国边境线过后,来自孟加拉湾和南太平的湿热空气,被喜马拉雅山麓阻隔后在缅甸北部地区形成多雨气候,让这里丛林密布,还有满山遍野的藤蔓。高大的树木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而树木下面则是各种藤类和草类丛生,还有厚厚的落叶和落叶下隐蔽的坑坳,可是说是世界上植物物种最繁多的地方,更是各种带着毒性的小动物和昆虫出没的地方。
    每走一步都可能遇上陷井!
    有可能你一脚踏下去,是踏在一条蛇或者是别的什么小动物身上,也有可能是毒蝎、毒蚂蚁和蚂蝗窝上,更有可能是一个会扭伤脚的动物洞穴,或者是一个瞬间能淹没人的烂沼坑上……
    按理说如果能有擅长丛林生存的傈僳族人陪伴着,对张扬和花月容来说只有好处,可是两人漫无目的寻找解蛊之路,何时才是尽头?
    所以俩人当时坚决谢绝了蔡阿伊塔的好心,然后义无反顾地对着国界外的丛林走去。而对生活在上海的张扬来说,从昨天这位傈僳族同胞家庭的盛情款待,到今天全家的真诚挽留,然后仗义相送到国界,又赠下珍贵随身武器长刀的情谊,远远不同于他所长大的环境里人与人之间总是在勾心斗角的实质!
    傈僳族的淳朴善良永远留在了他的心中,今生今世,张扬多了一个兄弟,一个傈僳族兄弟!
    沉寂中迈步的张扬和花月容转过一个山沟后,听见遥远的山坡那边传来一阵“叮当”的呼声,这声音不像是金属铃铛发出的,好象带着一种木质材料撞击后发出的悦耳动听感觉,混杂在两人身边踏树叶枯枝的脚步声,还有偶尔鸣叫的昆虫声中,隐隐约约的让人产生一种想要前去一看的冲动!
    就在张扬把疑惑不解的询问目光投向花月容的时候,花月容开心地笑着说:“是牛梆榔的声音……咯咯,就是牛脖子上挂着的木铃铛的声音啊。山坡上面不是有人家,就是有山房哦。”
    从出了国境线后一直没有看到人烟的张扬,听到有牛和人家,兴奋地说:“那么我们去那里借宿吧。”边说边加快了前进速度。
    跟着也加快速度的花月容,再次咯咯笑了起来,笑过后嗔怪地说:“看看你,才走进密林半天多,就渴望人烟,如果我们今后大都在没有人烟的密林赶路,那么你还……”
    “哈哈!也是……”张扬边回答一边回头看向花月容,正好看到她脸上露出富有女人味的似笑似嗔表情,张扬不由呆了一下。因为花月容脸上的这种表情,是他第一次看到。而在他错中子午断魂蛊后,花月容脸上几乎没有出现过笑容。
    发觉了张扬痴迷眼神的花月容,心中一阵鹿撞般的跳动,口里却更加嗲声问道:“你看什么?”
    “我看……”差点就暴露了自己内心的张扬,急忙刹口不言,实际他的内心很矛盾。因为如果说欣赏花月容,他绝对是没有任何疑惑的。但是内心里对花月容原来就有的某种情愫,在经过情蛊控制后的痴恋,到后来的反抗,然后两人生死于共的经历磨练,似乎越来越明确了……
    可是年龄的差异,生活方式的不同,这份感情让张扬负担不起!
    聪明的花月容自然知道张扬闭口的原因,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后,装住一付没有任何事发生的表情说:“如果上面是山房,你借宿的愿望要落空了。”
    “山房怎么了?不就是山上的房子嘛,为什么不给借宿?”就台阶下坎的张扬,压住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也装出没有事的好奇态度接口。
    “山上的房子……亏你想得出来,咯咯……”花月容被张扬的无知天真逗笑了,然后对一头雾水的张扬说道,“山房是在山上的房子,不过那不是一般的房子。是专门在高山丛林中放牧牲口的人住宿的地方,是不许女人进去的。”
    被答案惊得大张着嘴的张扬,好半天才抱怨道:“什么奇风怪俗?南疆不是女人比男人顶天立地嘛,怎么鄙视女人了?”
    “唉……是奇风怪俗!这要从汉夷人说起……”听到花月容提到“汉夷”这个词,张扬不再抱怨,而侧耳细听花月容的话,“柳貌归汉后,原来的西南地区的濮系民族,还有杂居的有氐羌和百越两大族一起融合后,都称呼做了汉族。可是这些汉族因为历代在西南边塞地区生活,再加上接触的都是各个原始少数民族部落,就和现在南疆存有的很多汉族不同。因为后来的汉族大多是充军守土而来,而早期归汉的为了便于区别就被称呼做‘汉夷’,意思是他们在汉族中只能算是‘夷人’,也就是说他们落后和野蛮。”
    突然花月容嘎然声止,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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