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梯门就关上了,然后徐徐上升。 〃这是怎么回事啊?里面不是没人么?〃我非常奇怪。 纪颜则一言不发,使劲掰着电梯门。我虽然不轻,但这电梯至少可以同时进去十几个人,为何我们两个人上去后就显示超载了? 〃来帮忙看看有什么可以撬开的。〃纪颜吃力地掰着,我怕他手上的伤还没好,赶紧过去帮他。很快,电梯门被拉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下面好像还有层地下室。我和他小心地站在电梯边缘,上面传来咔嚓咔嚓的缆绳摩擦声音,听起来似乎电梯开始往下走了。 〃你这是干什么,被人看见可不太好。〃我埋怨他道。 〃电梯好像快下来了,你用眼睛好好看看电梯底部有什么。〃纪颜抬起头,盯着上面的电梯。 〃这么黑怎么看?〃我话一出口,忽然想起镜妖,有它的话,即便在黑暗中视力也很好。 电梯的确又开始回落了。 我眯起眼睛向上望去。 电梯的底部似乎粘着什么东西,就像是一块口香糖一样,死死趴着。电梯越来越靠近,我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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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但衣服显得非常陈旧,头发低垂了下来,遮盖住了一部分脸。她双手双脚张开着,像一个〃大〃字一样,刻在电梯底部。为什么说刻?因为我看见她的肢体几乎有一半已经陷入到电梯里了,仿佛她的身体和电梯连成了一体。 电梯还在继续降落。 我已经看清楚她的脸,和她的脖子了。 →虹→桥→书→吧→BOOK。 第67节:第六十夜 割喉(5) 女孩的脸几乎是飞快地从上面接近我,我看见面无表情的她似乎又在笑,很迷人的笑,却又很忧伤。说实在的,她的脸还算清秀。只是她的眼睛没有光泽。 死者的笑容,我是第一次看见。 女孩脖子处有一条手指粗细的均匀伤口,已经变成紫黑色了,可是她身体的其余部位却是惨白色的。 她的嘴唇动了一下,可是我听不见任何话语。虽然我极力眯起眼睛想靠着嘴形猜测一下,可惜我没读过唇语。我只能依稀辨别出一个字。 那个字似乎是〃风〃。 电梯重重地落了下来。纪颜把我拉开了,因为我看得入神,差点被砸到。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的眼睛有些疼痛,纪颜说过,镜妖不能使用过多,毕竟我无法承受它的能力太久。 〃她好像想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不过我听不见,只知道其中好像有个〃风〃字,不过也可能是同音字啊。〃我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把看见的告诉纪颜。 〃那个女孩一直都不肯离开。〃纪颜若有所思地说。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趴在电梯底部,而且似乎不准任何人进入? 电梯门又打开了。纪颜决定再次走进去实验一下,可是虽然只站了一个人,电梯依旧报警说人满了。我想到纪颜的脚底下就是那个女孩,顿时就不舒服。 出来后,我们叮嘱管理员关闭电梯,并不准任何人靠近,哪怕是电梯修理工人。他点着头答应了。于是我和纪颜离开事发的楼层,只是我的脑子里,那个女孩的脸还在晃来晃去。 这次换我的脸色不好了。 〃女孩好像在阻止任何人进入那个电梯。〃纪颜望着窗外的景色说。 接下来我们继续走访了后面的几个出事地点。总共有三个,一个是路边的电话亭,一个是自家的浴室,还有一个则是车窗紧闭的汽车。 后来的调查没有别的情况发生了。可是我们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纪颜于是开始翻看起王真的资料。而我也瞅见了那个象征死亡的电话号码,很普通的一个电话,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死前,手机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都是这个号码打来的。 王真是一名老资格的外科医生,而且尤其擅长咽喉部最难的肿瘤息肉切除手术。一些歌手由于用嗓过度,加上不注意调节和保养,所以很容易产生息肉,自然,王真的那一刀,对他们来说是保住自己身价的一刀。 唱歌唱得烂的演员可以去唱歌,但演戏演得烂的歌手却不是那么好转型做演员的。所以王真的名气自然是越来越响了。 不过王真在几年前忽然连续几次手术失误,这让外界感到非常奇怪,因为这些失误几乎是连新手都不会去犯的,他甚至还让一个病人这辈子都无法发声,成了哑巴。为此,他不仅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而且连医生也没得做了。或许后面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还在?不过这也太无聊了吧。 ▲虹▲桥▲书▲吧▲BOOK。 第68节:第六十夜 割喉(6) 纪颜合上了王真的资料,说:〃我们去找找那个女孩身边的人看看。〃我很同意他的观点。 死在电梯里的女孩叫孙颖,是一名文职人员,平时为人处世小心谨慎,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她无父无母,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男朋友。我们找到她的住址时,恰巧看见一个男人正走出来。 这个男的大概三十左右,梳着大背头,身材很高大,国字脸,鼻子高挺,五官棱角很分明,只是脸上很悲伤,眉毛几乎连到了一起。他的头发很长、很邋遢,两边的络腮胡子远远望去就像涂抹了一层黑色的泥巴。那人一直低着脑袋,所以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和纪颜表明来意,他没有说话,当听说我们是桑一阳委托的时候,只是抬了抬眼皮,哦了一声,然后请我们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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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凌乱,东西到处都是,仿佛要搬家一般。在里面的房间,我们坐了下来,我看见墙壁上挂了很多照片,其中就有孙颖的。 〃我们本来很快就要结婚了,不过那天晚上我们吵了架,大吵了一架,天色很晚了,我告诫过她不要离开,说了很多次了,因为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可是她不听我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噩耗。〃男人低着脑袋坐在床边,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纪颜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皱着眉头,忽然冒出一句:〃你是警察?而且和桑一阳是好朋友?〃 男人抬起头,顺着纪颜手指的方向望去,接着机械地点了点头。 〃王真该不会是你逮捕的吧?〃纪颜又继续试探地问。果然,男人没有否认。 几年前就是这个叫柳落石的警探在值勤的时候,误打误撞逮捕了王真,并且还得到了嘉奖,获得了升迁。而王真最后一个割喉的对象,其实就是孙颖的姐姐。看来两人的结合从某种意义来说倒是王真的功劳。 我和纪颜没有见到孙颖的姐姐,因为她已经出国了,恐怕还没有接到妹妹遇害的消息。但是从柳落石这里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和他互留了电话号码后,我们就离开了孙颖的房子。 〃我总觉得,墙上的照片有些奇怪,但又一时说不上来。〃纪颜离开的时候,回望了一下待在房子里的孙颖的男友。 洗澡死在自家浴室的是位医生,很巧合,他是王真以前的助手,当王真出事离去后,他接替了王真的职位。至于另外两人,就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一个是下班回家的DJ,被人发现喉咙割开死在电话亭里面;一个是某公司高级白领,直到第二天他的同事来上班,才发现了从车里漏出来的血。电话亭的询问结果,也显示那时候打进来的电话和其他几人接到的是同一个号码。 〃医生不是在洗澡么?〃我看着档案有些奇怪。 ※虹※桥※书※吧※BOOK。※ 第69节:第六十夜 割喉(7) 〃很正常,一般他们会在浴室也安置一部电话,怕有急事出诊。看来真是名副其实的死亡电话,接到的都死了。〃纪颜看着医生的资料,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我见他专心看东西,就没再问他,只是有些担心纪颜的身体。还好我把桑一阳的委托告诉了老总,毕竟是刑警,老总也只好放了我的假。 〃如果你是一位医生,一位医术高超、刀法精湛的医生,而且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影响你做手术的心情,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犯错了,你想会是什么原因?〃纪颜经常把自己代入人物,或者干脆把我带进去。 〃不知道,或许手突然抽筋吧。〃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可是纪颜却非常认真地望着我,说:〃你知道么?那个死在浴室里的医生,以前就是为王真准备日常用品和手术衣服及手套的。〃 〃那又怎样?〃我不解。 〃有一种外伤用的麻醉剂,如果涂抹在手套内侧……你想一下,如果手指接触到,在进行手术的时候当然反应会迟钝很多。〃纪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指着资料上那位遇害的医生说,〃不巧,这个家伙好像手里就有。这种麻醉剂叫表面麻醉剂,这个本来是为了帮助儿童而发明的,实践中也被用于小型手术,如扁桃体的切割,一般当需要对扁桃体进行手术的时候,医生会把麻醉剂喷洒在喉咙里,世界上第一种能渗透完整皮肤的浅表麻醉剂……恩纳,就是由英国阿利斯康公司推出并进入中国市场的。这种麻醉剂可以成功地将高水含量和高浓度局部麻药碱性基因结合起来;克服了其他麻醉剂不能渗透皮肤的缺点;可以在皮肤上保留四到五个小时的止痛效果。将这种麻醉剂大量稀释后加入0。5毫升的利多卡因,只要在手套内部涂抹薄薄的一层,就足以使王真灵巧的手指失去平时的灵敏了。〃 〃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我听他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好奇。 〃不要忘记了,我是医学院毕业的。〃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果然,通过进一步的调查,我们得知这个死去的医生的确和王真积怨颇深。没想到四个死者里居然有两个都和王真有些关联。 可是一个躺在床上几乎是个半死人的王真是如何去杀人的呢? 我问纪颜难道可以灵魂状态去割喉?纪颜笑着摇头,回答说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真没死,即便死了,他也是无法对人做物理攻击的。 另外,那个手机也找不到了,像桑一阳说的一样,在王真入狱的时候就不见了,至今也找不到,资料上写着〃丢失〃二字。 跑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我有些许气馁,中途还接到桑一阳的一个貌似关心的电话。不过纪颜似乎在医院待久了,精力充沛得很,丝毫看不出一点的疲惫和厌烦。 BOOK。←虹←桥书←吧← 第70节:第六十夜 割喉(8) 如果王真要报复,杀死逮捕自己的刑警的女朋友和害自己失去工作的同事似乎说得通,可是那个死在车子里的公司白领以及那个迪厅下班的DJ和他并没有任何联系,这就有点让人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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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一阳给我们的资料可以说是比较详细的了,但并没有太大作用。警察甚至怀疑过王真的家人,但电梯里的那个录像又让他们觉得非常的不解,这也的确无法被认可为是人所能做到的。 我和纪颜决定先回王真所在的医院,去看看那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纪颜则去病房翻看王真的病历。 我看了看王真已经萎缩得如同鸡爪一样的手,忽然心生感慨:曾经是一双治病救人的手,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叫人惋惜。 没过多久,纪颜便回来了。 〃你知道王真是怎样自杀的么?〃纪颜一边看着王真,一边对我说。我摇了摇头,似乎资料上并没有写。 〃刚才我打了个电话给桑一阳,王真入狱前在拘留所的时候,除了他的亲戚朋友外,还有一个人探望过他,这个人是柳落石,那个逮捕过他的人。两个人似乎交谈过,而王真在回去后,就想用毛巾勒死自己。〃 我大惑不解,除了上吊,人怎么可能勒死自己? 〃拘留所里没有可供上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铁质的锋利道具,王真开始就表现过自杀的迹象,所以只要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连嘴巴里都放了牙套,根本合不上,就是为了避免他咬舌自杀。不过王真的确很厉害,居然把带来的几条毛巾系在一起,绑在两边的铁栏杆上,再把脖子套进去,然后身体开始转圈,毛巾如同扭螺丝一样,把脖子慢慢勒紧。 〃你也知道,自己勒死自己是不可能的,因为失去意识后手自然会松开,不过铁栅栏不会,而且那毛巾是湿的,所以即便后来王真被勒得昏迷,脖子上的结却依然很紧。他差一点就可以死了,很凑巧,那天的警卫突然接到个电话,然后就发现了他在自杀,便把他救了下来。但是由于缺氧太久,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纪颜慢悠悠地在王真的病床前走来走去。 〃其实他躺在这里还是很幸运的,因为我听说有好几个受害者都买通了里面的牢头,要废了他的手,可能他知道了消息,所以决定自杀吧。〃 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王真,开始对这个疯狂的外科医生有了些怜悯和同情。他恐怕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连死的权利都丧失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门外停了辆警车,我以为桑一阳来了,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他,我猜想估计上厕所去了吧。也好,我不是很喜欢和他搭话,这人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料,车门渐渐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但不是走出来的,而是从车里翻出来的,我看见他的喉咙就像破裂的水管,鲜血从里向外喷射出来,飞溅得到处都是,车子里面也鲜红一片。 ▲虹桥▲书吧▲。 第71节:第六十夜 割喉(9) 那人正是柳落石。 我和纪颜连忙赶过去,看到他的车子里还有部手机。 喉咙被割开的情况下,如果发现得早,用手捂住也能多活十几分钟。可是柳落石已经断气了,临死前他的脸似乎很安详,没有像前几个受害者那样表情恐惧,似乎一切都如他所愿一样。他的左手拿着一部手机。 〃一定是王真了,可是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啊。〃我扶着柳落石的脑袋,恨恨地说道。纪颜则长叹了一口气,他在柳落石身上找出了一只钱包,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