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连忙转身道歉,“肖然?是你!”居然是肖美人!真是久违了。
“小云天,原来是你。你是跟Max一起来的吗?”
小瞧我!为什么我要跟他一起来! “不是,我是来开会的。”
“Grant,你认识这位小朋友?”一个男人微笑着走过来问肖然。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挺拔的身材,褐发蓝眼,两鬓有点染白,长得很。。。怎么说呢,一般好看的人我会形容他们漂亮,可是对这个男人,漂亮这个词好象太肤浅了,很难形容出他身上的那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17岁的小天才Heaven,云天,他是我的老板Gien…Pharm的总裁Logan。我跟他说过你,他对你很欣赏的。”
“小Heaven,很高兴终于能认识你。你在会上的发言我听了,很有见地!来,我们坐下谈。”Logan抓住我的手握了握,然后他搂住我的肩膀和肖然一左一右夹着我在一张餐桌前,先给我介绍已经就坐了的其他人,然后我们坐了下来,我才发现Max就坐在离我们只隔 三张桌子的位置上。Max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我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对他摇了摇,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Max跟他左右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起身向我们这桌走了过来。他先跟在坐的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又和Logan,肖然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手放到我的脖子上,说:“小孩,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说。”就真的拎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了一边。
“太过分了,快放手!”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好歹也算是宴会的佳宾啊!
“你怎么跟他们绞到一起去了?”
“你说Grant?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不是说他,是Logan,你最好不要跟他太接近,对你来说他太复杂了,总之你离他远一点儿,他最喜欢玩弄象你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不准说我是小孩!”我踢了他一脚,“上次在那个岛上,你一听到Logan要来,吓得夹着尾巴就跑,你是不是欠他的钱啊?”
“别乱说话!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后天吧,老板还没说。”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小城叫Trois…Rivières,英语叫Three rivers,是个很美的地方,要不要跟我去玩儿两天?”
“好啊好啊,Allen也跟我说过,说那是个好地方,到要好好逛一逛。”
我回到座位上,宴会开始了,Logan和肖然对我很照顾,不停地跟我说话,呵呵,有这么两个美人陪着,真让我觉得宾至如归,就连平时讨厌的西餐都好吃了起来。尤其是Logan,他好象对我挺感兴趣的,问了好多跟课题有关的事,又和我讨论了我这次会议上的发言,恩,看人家总裁当的,言之有物,哪象Max那么白痴。看来这种宴会也不是很糟啊,应该值500块钱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知道我的房间电话的除了老板,杜肇斌,Eric,就只有Max 和Allen。我以为是Max催我起床的,咪咪忽忽地拿起听筒,却是Allen:“Heaven,我找到他们了!”
33
“找到谁。。。啊,找到了?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情况怎么样?”我的瞌睡虫立刻飞光光。
“在一家医院,他们的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来看看?”
“现在?”看来去不成三条河了,“好吧,你告诉我地址。”
只好给Max打电话,他的房间里却没人接,也许下去吃早餐了。我决定去餐厅找他。
Max还真的在餐厅,他正和一男一女两个人共进早餐。那个男人有点眼熟,是谁呢?我闭了闭眼,在脑海中检索着,不是我这次开会认识的人,我想起来了!我其实没有见过这个人,只不过见过他的照片,是Boyd Baker ,BDS 的总裁! Max怎么会跟他那么熟呢? 该不会是。。。
不会不会,那个念头太可怕,我用力把它往下压,不会的。可是这个旅馆里现在住的差不多都是来开会的,BDS又不是制药公司,他的总裁到这儿来干什么呢?Max,你为什么会认识他呢?
被绑架的那天,我曾经把一切都告诉了Max,包括我告诉他那个NMR安全阀门的证据是我用电脑画出来的。而绑匪在那之后就杳无音训了,会是Max告诉他们我手里其实没有证据的吗?不然为什么一直这么的风平浪静呢?
我悄悄回到房间,又给Max的房间打了个电话,留言说我突然有急事要办,不能跟他去三条河了。然后我出了门,叫了辆记程车,去了Allen说的医院。
这里说是医院还不如说是个疗养院,绿草如茵,还有小桥流水,很桃园的地方。我刚走进医院的正门,迎面正碰上肖然。“这么巧,你也来探病啊?”
“不是,这家疗养院有我们公司赞助的课题,所以我来看一下。怎么,你有朋友在这里吗?”
“就算是吧,他们住在黄区Y36,你知道怎么走吗?”
“黄区Y36?”肖然愣了一下,“好,我带你去!”
这个大楼七扭八拐的,还分什么红黄蓝紫四个区域,多亏有肖然带路,不然我可有的找了。
来到黄区的Y36门口,我敲了敲门,有个50岁左右穿白衣的男人打开房门,“Grant?忘了什么东西吗?”
“我只是给这个小朋友带路。他的朋友住这里。云天,这位是这里的负责人。。。”
“Allen叫我来的,他在吗?”我打段了肖然,有点儿着急地问。
“噢,你是Heaven吧?我是Dr。 Howard,Vencent Howard。Allen他。。。”
“他怎么了?他有两个朋友是住这里吗?”
“你们进来吧。”
这是一间很特别的病房,里面有两张病床,或者说是两个隔离箱,有很多的仪器,管子叉进箱子里。我犹疑地走到第一个隔离箱前。
肖然从后边抱住我,“云天,别看!”
太迟了!我已经向里面看了一眼,我的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个人,还是那个东西,他全身都是肿胀着呈现青紫色,血管更是虬结着似乎要破皮而出,有的地方已经溃疡,淌着令人恶心的脓水,上一次我看到Allen变身的模样已经够可怕了,这次看到的更令人恶心。我转身把脸埋进肖然的胸前,“怎,怎么会,会这样?另。。。另一个,也是。。。?”我说不下去了。
“恩,我们先出去吧。”肖然支撑着我走出了那个可怕的房间。Dr。 Howard把我们带到他的办公室,肖然扶我坐下,又递给我一杯水。
“那两个人是谁?他们。。。Allen,Allen呢?”
“那两个人。。。他们是本院的患者,按规定我不方便透露他们的情况。不过Allen说你也许有办法帮他们,你知道些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Allen呢?我要见 Allen,他在哪儿?”
“Allen看到他们以后受的刺激太大,大喊大叫的,所以我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睡着了。你都知道些什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吗?”
受刺激太大?——等等,好象有个Bug,我的大脑有种当机的感觉,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你先跟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一送来就是这副样子吗?”
“他们俩大约是6月初给送来的,已经好几个月了,刚来的时候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我们完全找不到病因,能做的测试都已经做过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基因突变。”
“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两个很奇怪的病人,疑难杂症啊!”肖然插话说。
“有没有试着喂,阿,我是说,输血给他们?”
“有,可是他们的身体突然对外来的血液产生排斥。”
难怪,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人血管虬结的样子。
“Allen说你应该有办法治好他们,你有什么办法?”
“Allen说我有办法?他呢?他自己没办法吗?”我的解毒剂可都给他了,要是解毒剂失灵的话,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上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不过做出了那么个解毒剂。
当时Allen告诉我其他两个人对药物没有明显的反应,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可是当时正在气头上,只想狠狠揍那个王八蛋一顿,就没太仔细想,现在想来,既然杨盛林的药物让Allen的身体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其他的两个人怎么能没反应呢?
难道因为各人的体制不同所以会对杨盛林的药物有不同的反应?据Allen的说法,那两个人接受药物后没有体能上的飞跃,是不是说他们变身后也就没有象Allen那样变得力大无穷,所以也就没有去杀人吸血,也就没有恢复呢?
也不对!我明明记得当时我的计算机程序运行的结果表明如果受药者不能及时摄取大量的鲜血,会油尽灯干,死翘翘的!他们没有可能挺这么长的时间的。还是我的程序不准,推断错了?可是按照它给出的解毒剂配方确实救了Allen呀! 也许如果授药者的体能没有很大幅度的提升,他对自身的消耗也就没有那么大,也可能挺的过来。
杨盛林的药真是太太太诡异了!
34
“Allen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还是得先跟Allen谈一谈,他受药之后的很多细节问题我还不清楚。
“可能还要再过几个小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啊,小云天,你如果有办法,就帮他们一下吧,他们那个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我需要我的笔记本电脑来做一些分析。”
“那就做啊!”肖然指了指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我的意思不是这台笔记本!还真麻烦!我这次带来开会的是Max借给我的那个笔记本,而有着药物代谢模拟程序的是我自己的那个,就是当时被变了身的Allen拿走后来又还给我的那个,可是我已经告诉大家丢了,就是Allen还给我以后,我也只敢背着人偷偷用,不然Max看到我又有得解释了,所以这次开会没敢带来。
如果回去取,来回一趟得两天的工夫,重新做一个吧,也不过就是几万行的Code,“好吧,我需要时间。”
终于终于都输完了!肖然早已离开,Dr。 Howard也已经催了好几次了。累死我了!我现在腰酸背痛头晕眼花,比攀登了珠穆郎玛峰还累呢。我站起身前后左右地转动着脖子,外面天都黑了,几点了?我看了看表,不会吧,居然凌晨2:40了!真的不行了,我现在的体力不比从前,连轴转个三天四夜的也没关系,现在我每天不睡足10个钟头都没精神的。我把笔记本推到一边,就躺在医生办公室里给病人检查用的床上睡了过去。
感觉好象刚合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给叫醒了。
“做得怎么样了?” Dr。 Howard充满希望地问。
“几点了?”我看了看表,刚不到8 点,“这么早!”这人真是,那两个人都病了这么久了,现在何必急于一时呢?“让我先洗把脸,清醒清醒。”
“Allen呢,这会儿他该醒了吧,我要见他。”我一定得先跟Allen谈一谈,他也真没用,不过看一眼病人,居然就吓得快要神经错乱了——等等,不对!我睡了一觉之后,脑袋好象灵光了不少——Allen那么韧的神经,怎么会受刺激太大,还大喊大叫的呢?他自己都是三番五次地变过身的,还有什么刺激能大过他自己的经历呢?虽然那个病人的样子可怕一些,可是也不会比他自己当时可怕太多啊?
“他有事先走了,”看到我好象要翻脸,Dr。 Howard连忙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别急,他只是出去办点事儿,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还是见不到Allen!
半小时后,我喝着浓浓的红茶开始试图调整程序。要说计算机这个东西真的很死心眼,输入了杨盛林的药物分子式,不论我怎么修改受药者的参数,它就认定了只给我同一个结果,受药23天后需要大量摄取鲜血,最多摄血量会有不同。调了一上午,也没得到第二个结果,看来是程序本身的问题。
只好试一下改动药物的分子式,去掉一个官能团,假装它不起作用。这么一改,还真得出了不同的结果。我一个一个地试着,结果都不是很符合,只好再试去掉两个官能团的,这下组合就多了,不过效果也接近了许多。
不行了,不行了,一定得先睡一会儿,我现在的体力还不比以前正常的时候,那时熬上两天一夜的也是经常的事,哪想现在。我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好象有人在搬我的身子,我睁开半只眼睛,是Dr。 Howard,他正很小心地抬起我的上半身,从我的手臂下面抽出我的笔记本,又把我重新放回桌子上。
我看到他拿了我的笔记本,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我清醒了一些,这个Dr。 Howard到处透着怪异,先是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见Allen,现在又象个偷儿似的拿走了我的电脑。
我轻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进了另一个房间。我跟过去从门缝儿向里面看去,只见他坐在桌边,对着我的电脑不停地点击鼠标,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他在找什么呢?运行结果应该就在当时的那一屏上嘛!然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纸,一边看我的电脑,一边看那两张纸,又在本子上涂涂改改地画着什么,嘴里还轻轻叨咕着:“是哪一个呢?”
那两张纸的大小颜色我觉得很眼熟,好象是NMR的谱图,可惜我看不清楚。我想了想,转身跑到那两个病人住的房间,探头看了看,没人。我走进去,随手动了几个连接他们身体的仪器,胡乱调了一气,又按下了紧急呼唤扭,然后跑回医生办公室趴在桌子上装睡。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我就听到脚步声跑去了那间病房,Dr。 Howard边跑边问:“出了什么事?”
我来到门口,向外边左右看了看,嘻,走廊里又没人了,然后蹑手蹑脚地进了Dr。 Howard刚才呆着的房间。那两张纸就躺在书桌上,我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那两张确实是NMR的谱图,而且其中一张是我前一阵子新合成出来的改良杨盛林药物的新产物,谱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