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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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日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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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用担心。既然他们没有对我不利,估计现在也不会奈我如何。也就是说我是明子,你是暗子,所以你应该一直隐藏起来,由我去找徐东平。”

  “可是……”要柏皓霖去冒险,何文泽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文泽,李望龙那么大的事他们都没有对我怎么样,留下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所以不管徐东平是不是他们的人,我直接找他,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损失。”柏皓霖一字一句地说。

  “那他们留下你的原因,你知道吗?”何文泽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柏皓霖没有说谎,他也想不出确切的原因,只是猜测可能与他父亲的死有关。

  “你连我们的底牌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斗?”何文泽不同意,“还是由我去比较好。”

  “是啊,我们不知道我们手上的底牌,可是他们也同样不知道。”柏皓霖平静地说,“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

  “……”何文泽思考了良久,方才勉强同意,“那好吧。唉,我真是说服不了你,总之万事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联系!!”

  “嗯。”

  TMX学府与TMX市法院、检察院等政府部门有多项合作协议,即政府部门可以优先录取TMX学府的优秀毕业生,同时其政府部门的资深官员也可到TMX学府作兼职讲师,而徐东平就是合作协议受益人群之一。

  徐东平原本就毕业于TMX学府的法学院,后因成绩优异被检察院优先录用,现在他又回到母校为学弟学妹们讲授《刑法》。

  这天,他结束授课后和往常一样到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前,准备买一杯咖啡。他还没来得及掏出硬币,就有人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徐教授,可以谈谈吗?”正是柏皓霖。

  “只要你不是想打听毕业考试的试题。”徐东平一边调侃,一边笑着接过咖啡。

  柏皓霖将徐东平带到了一个僻静处,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徐东平满肚疑肠地接过照片,才看一眼,神情骤变:“原来,你就是……”

  柏皓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前些天收到你的匿名信后,我就派了一名信得过的警察深入调查,但至今一无所获。”徐平东快速翻看着柏皓霖给他的照片,“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一人?”

  “能够站出来的只有我一人。”柏皓霖话中有话。

  “另外,你还查到有人篡改了警署的证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到的?”徐东平问。

  “我知道徐教授的意思,在没有得到检察官签署的搜查令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不能作为呈堂证据,是吧?”柏皓霖避开了徐东平的问题。

  “虽然不完全是这样,但大致没错。”

  “所以我也觉得它们只能作为我为了让徐教授介入调查这两桩案子所收集的资料,能不能将两起案件的凶手绳之以法,就要看徐教授的意思了。”柏皓霖的意思很清楚,他并不想继续参与这两桩案件的调查。

  “恐怕没那么容易,”徐东平表情严肃,“你也知道你要查的是什么人吧?”

  “如果容易,也不会麻烦到你了。”

  “不要说麻烦,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徐东平将照片放进西装的内包,“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需要一次详谈。”

  “详谈?”柏皓霖不解,“难道证据还不够充分?”

  徐东平盯着柏皓霖一会儿,笑了:“原本写了匿名信,现在突然现身,却又对我有戒心,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

  “抱歉,看到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后,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柏皓霖实话实说,“可以说徐教授是目前我唯一还能相信的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徐东平的神色。

  “其实这样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也一直想查处那些违法乱纪的政府官员,却苦于没有证据。”徐东平盯着柏皓霖,表情非常诚恳,“要扳到李鹰这样的官员,光有证据是不行的,还要有勇气和智慧。如果被他知道是你告发的,他一定会想办法除去你,所以我想对你实施证人保护。”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检察院在向李鹰提起公诉时,需要柏皓霖出庭作证。

  可是证人保护是一项极为严密的保护措施,在正式出庭前,证人没有丝毫隐私,这是柏皓霖不希望的,毕竟他有太多秘密不能让外人知晓,也有太多事放不下。

  “没有这个必要。”柏皓霖一口回绝,“如果真有需要我出庭的那一天,我不会逃避,但我不喜欢被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那好吧,若事情有了进展,我会联系你的。”徐东平能够体谅柏皓霖的心情,并没有强迫他。

  与何文泽通了电话,将自己与徐东平接触的事告之他后,柏皓霖便去心理咨询所,接待他唯一的客人。今天宫婷虽和以往一样穿戴华贵,梁上却架着一副墨镜。

  宫婷和平常一样坐在了柏皓霖对面,身子却不由往右移了移,斜对着他,似乎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的小动作如何能逃过柏皓霖的眼睛,只是他不动声色,装作没注意,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一边随口问:“彭太太,您与先生谈过了吗?”

  宫婷没有说话,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柏皓霖没有追问,只是递上纸巾。宫婷心情平静些后,方才道:

  “我按照你说的这两天把他伺候得像皇帝似地,昨天晚上见他心情不错,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他刚开始不愿意告诉我,被我问急了才说他快升官了,我一听就觉得他在说谎,与他理论起来,谁知没说两句,他就……”说到这,宫婷缄口不谈。

  “你为什么觉得他在说谎?”柏皓霖问。

  “如果真是升官,他干嘛不早说?干嘛一个人偷着乐?所以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宫婷冷哼道。

  柏皓霖在心里冷笑着:对彭涛来说,升官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事——那是用人命换来的!

  “宫女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宫婷咬牙切齿地说。

  “哦?”柏皓霖的语气并不惊讶,似乎宫婷的反应是他的意料之中。

  “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如果他敢对我不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宫婷恨恨地说,“我已经计划好了,等他睡熟后,关上门窗,打开煤气,然后……”说到这,宫婷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一时口快很有可能会在将来变成自己谋杀亲夫的证据,又急忙改口,“唉,有时候真的很想杀了他,但我一个小小弱女子怎么下得了手,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啊!”

  柏皓霖当然知道宫婷心中所想,也没有深究,只是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其实宫女士,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愤怒。”控制愤怒其实并非真正的解决之法,长期压抑心中的不满就像越积越多的炸药包,一旦爆炸将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这正是柏皓霖的目的。

  “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他?”宫婷觉得受到了侮辱,语气不客气起来。

  “因为我是您的心理医师,我在帮您。”柏皓霖看着宫婷,眼神诚挚,语气中肯,“我想这一切都源于您对您丈夫的爱。”

  “爱?”

  “是的,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有时候你可能反应过度,但这都是你太在乎他了,”柏皓霖道,“所以有时候你应该让自己心情放松。”

  ……

  宫婷的诊疗结束后,柏皓霖在笔记本上记录:

  广泛猜疑、寻衅争吵,偏执型人格障碍

  柏皓霖回想了一番,觉得没有偏差,继续写下:

  B→C

  一周后。

  柏皓霖相约与徐东平在一家地处偏僻的咖啡屋见面,他到时,徐东平已经坐在角落一处极不起眼的位置等着他了。

  徐东平见柏皓霖来了,将公文包里的一个文件夹拿出放在他面前:

  “这是近日的调查结果。”

  “怎么样?可以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吗?”柏皓霖并没有翻看,径自问道。

  “李望龙那起案件证据确凿,我今早已向法院提交了诉讼请求,”徐东平停了停,继续道,“但你提供的小巷谋杀案却证据不足。”

  “怎么会证据不足?”柏皓霖皱了皱眉。

  “那起案件的确是有人伪造了证据,可我却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

  柏皓霖很想说是彭涛所为,可若是徐东平追问自己是如何得知的话,自己应该如何作答?若是将一切告诉他,又会令何文泽的身份暴露,他当然不能将他至于危险之中!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柏皓霖淡淡地说,“不过只要能将李望龙绳之以法,也许能敲山震虎。”

  “希望如此。”徐东平似乎并不乐观,“你也知道李鹰位高权重,他的儿子出了这种事,他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所以未来将会有多大的折难,我无法预知,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现在起保护你的安全。”

  “既然你手中的证据已经足以起诉李望龙,我这个目击证人也算是可有可无吧?”柏皓霖婉拒道。

  “怎么会可有可无?你的证词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徐东平不同意柏皓霖的看法,“况且令尊是我的恩师,我不能让你有事!”

  “但我记得徐教授曾经说过,当一件案子的物证已经足够起诉犯罪嫌疑人时,是可以不需要证人出庭作证的,这才是对证人最好的保护。”柏皓霖婉转地拒绝道。

  徐东平知道柏皓霖分明是对自己有戒心,他说服不了他,只得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强人所难。但我总觉得李鹰不会善罢干休,你一定多加小心。”

  “谢谢徐教授提醒。”

  与徐东平告别后,柏皓霖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拿出手机,准备与宫婷确认就诊的时间。但就在他刚刚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拔号,突然,从暗处蹦出两名蒙面男子,他们二话不说,骤然拿出闪着寒光的匕首袭向柏皓霖。

  幸而柏皓霖反应够快,他向左一闪,绕开了右边歹徒的奇袭,同时一把抓住左边歹徒的手腕,并用手肘攻向他的腹部。左边歹徒吃痛,匕首从他手中落下,右边的歹徒见同伴受伤,一脚踢向柏皓霖,柏皓霖正欲躲闪,却被身后的歹徒架住了,另一名歹徒拿着匕首,目落凶光地向他走来。

  柏皓霖暗叫不妙,他左手向后一扬,抓住了架住他的歹徒的头发,趁势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出三米多远,未等对方站定柏皓霖健步上前,一记重拳袭向走向他的歹徒。

  这名歹徒见柏皓霖冲向自己,却并未躲闪,待柏皓霖的拳头要击向他的脸颊的那一瞬间,他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右一扭,柏皓霖只觉得一阵巨痛从手腕处向全身迅速扩散,他并未坐以待毙,用膝盖击向他的要害,却被他一记重手打在颈后,柏皓霖只觉得眼前一花,竟不支倒地。

  “臭小子有两下子!”那人说话了,声音却因为蒙面听起来模糊不清。

  柏皓霖咬着牙挣扎着想站起身,刚刚被他摔出去的那名歹徒却趁他倒地,对他狠狠地踢打着:“妈的,敢打爷,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他踩着柏皓霖的头,慢慢使力:“嘿嘿,臭小子,你跪下求爷手下留情,爷还会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柏皓霖咬着牙,哼也没哼一声。

  “妈的,这么倔,爷在你脸上划上几刀,看你还倔不!”柏皓霖的不屈惹恼了他,他目露凶光,就要将刀子凑到柏皓霖的脸上。

  “快结果了他,不要节外生枝。”另一人不耐烦地说。

  “一刀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拿起匕首就要往柏皓霖的身上刺。

  柏皓霖眼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向自己刺来,挣扎着想反抗,可无奈他被对方狠狠地踩在脚下,右手手腕也受了伤,根本动弹不得。

  柏皓霖咬着牙,短促地呼吸着,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有很多事像海潮一样涌到他的眼前。也就在这生死时刻,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此刻心中所想的并不是对这个世界的留念,也不是对世间的不舍,而是无法将杀害父亲的仇人亲手送进监狱的愤恨,是对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世界的憎恶,是壮志未稠身先死的遗憾!!

  噗——

  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柏皓霖的左臂,可他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痛苦,相反,他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

  “呵,哈哈哈!”

  “臭小子,嫌爷这一刀刺得太轻了是不是?”那歹徒被激怒了。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柏皓霖眼神凌厉,透着一股煞气。

  “妈的,你这是什么眼神!!”歹徒心里竟有发怵,他举起刀正欲再刺,突然一声大喝从停车场的入口处传来:

  “你们做什么!!!”

  也许是做贼心虚,两名歹徒见有人来了,只得丢下受伤的柏皓霖往出口处跑去。

  来人急奔向柏皓霖,柏皓霖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徐东平!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徐东平一边扶起他,一边自责地说:“我真应该强制对你进行证人保护!”

  “我没事。”柏皓霖从牙缝里砰出几个字,可是右腕的严重脱臼和左臂的伤处都令他痛不堪言,眉毛早就拧在了一起,但他还在硬撑着。

  “什么没事!你差点被杀知不知道!!”徐东平像哥哥一样喝斥着他,“皓霖你太任性了!我不能再坐视不管,我先送你去医院,马上申请对你进行证人保护!”

  柏皓霖没有说话,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有说服力了。

  TMX医院,急诊室外。

  柏皓霖的伤处在经过医生的包扎处理后,已经没有大碍。此处是医院,对方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下手,所以徐东平暂时回检察院办理证人保护的相关手续。

  徐东平离开后,柏皓霖拨通了何文泽的电话,他隐去了自己受伤一事,只说徐东平坚持对他进行证人保护,日后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在检察院安保部的警察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中说不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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