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趣园依山而建,共十八栋单体别墅,每栋别墅相距甚远,加之树木葱茏,所以私密性特别强,住的大多是达官贵人,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宗谋杀案,凶犯已经被苏镜击毙。但是
此时他肯定不会想到,这宗谋杀案直到二十多年后才会真正告破参见《杀人游戏之谋杀感应》。。
山脚下有片小树林,林间摆放着十几个石凳子,算是周边居民休闲的地方。此时,这片小树林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苏镜穿过警戒线,径直走到人堆里,同事们正在例行程序地拍照
、检查、寻找证据。
那是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左右年纪,生前应该很漂亮,长得白白净净的。她披着一件外套,里面则穿着一身睡衣。伤口在左胸,衣服被鲜血洇湿了。
邱兴华递给苏镜一张硬纸片,八个圆圈十一个箭头,不用说,肯定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他仔细打量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不是何旋的同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被包养的主持人(2)
杨湃说,根据伤口推断,刺杀这个女人的匕首,跟刺杀姚琐涵的是同一把刀,起码型号是一样的。死亡时间也几乎相同,大致是在昨天晚上10:00—12:00。
林间空地上种满了草,所以没有留下脚印。
报案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叫潘小翠。她上午带着两岁半的儿子到小树林里玩,结果却发现了这具女尸。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冲着苏镜咧着嘴笑。
从死者身上穿的睡衣可以推断,她就住在这附近。
“你见过这人吗?”苏镜问道。
“我没敢细看。”
“那你再看看。”
潘小翠凑近了看看尸体,说道:“我认识她,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死者住在山趣园十四栋,潘小翠家是十三栋。经过十三栋时,小男孩突然兴奋地说道:“叔叔,你看,我们家的草会跳舞。”
苏镜放眼望去,那些草果然在迎风舞蹈,一对对叶子便时而如情人双双缠绵般紧紧拥抱,时而又像蜻蜓翩翩飞舞。这引起了苏镜的注意,小男孩就像任何一个喜欢卖弄的孩子一样
得意地笑了。
男孩的母亲潘小翠说:“那是跳舞草,又叫情人草。”
此时苏镜肯定不会想到,这个叫阳化冰的小男孩二十年后会帮助他破获一宗沉睡的谋杀案,他的母亲潘小翠也将被牵连进去,而破案的关键正是这满园子会跳舞的情人草。
十四栋的大门紧锁着,按了半天门铃,屋里也没人应。
“这女人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苏镜问道。
“不是,”潘小翠说道,“还有她老公。”
正在这时,一辆小轿车停了下来,司机夹着个公文包,下车后摘下墨镜,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是啊,什么事?”
潘小翠小声嘀咕道:“这就是她老公。”
苏镜说道:“你老婆被人杀了。”
“什么?”男子吃惊地叫道,“不可能!开什么玩笑?我刚跟老婆喝完早茶。”
此言一出,潘小翠愣住了,苏镜却立刻就明白了,问道:“这里是你跟女朋友住的地方吧?”
“你们警察管得也太多了吧?”
“她被人杀了。”
这下,他没脾气了,先是跟着苏镜去认尸,果然是他女朋友,然后垂头丧气地接受苏镜的盘问。
男子姓章,开了一家生物制药公司,是顺宁的纳税大户。女朋友叫刘宁,是顺宁电视台的记者。
又是电视台的记者!
八个圆圈十一个箭头的图案蓦然浮现在心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什么栏目的?”
“《今日访谈》。”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将近10:00,她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出去一下,然后就没再见到。”
“她没回来,你不觉得奇怪?”
“她刚走,我就接到老婆电话,说儿子生病发高烧了,所以我就走了,我给刘宁发了条短信,让她别等我了。”
“她知道你有老婆了?”
“知道。”
“谁给她打电话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刘宁手机声音比较大,我听到对方说了一个名字,余榭。”
“余榭?《顺宁新闻眼》的副制片?”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刘宁说一个同事找她说事,然后披了件外套就走了。”
“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她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你老婆是做什么的?”
“卫生局的一个公务员。”
“她知道刘宁吗?”
“不知道。”
“昨天晚上,你儿子真的发烧了?”
“你们可以去顺宁市第一人民医院查,我们是10:30到的医院。”
“你老婆也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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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鸡飞蛋打了
苏镜赶到顺宁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苏楚宜正在跟余榭讨论工作,他上午去采访了救灾进展情况,结果在事故现场,死难者家属情绪非常激动,聚在一起大声骂人。
“余制片,你觉得这些画面能用吗?”
“肯定不行啦,”余榭毫不含糊地说道,“要注意影响,不要散播这种情绪。”
“嗯,我觉得也是,那我写稿子去了。”
苏楚宜走了,苏镜来了,一来就打哈哈:“死难者及其家属情绪都很稳定。”
余榭笑了:“哎哟,苏警官,每行都有每行的苦衷嘛。”
“是,我们都是要讲政治的嘛。”
“理解万岁,理解万岁,”余榭随后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啊,”苏镜说道,“我是来跟你打听个人。”
“谁?”
“刘宁。”
一听到这个名字,余榭的脸色红了红,然后问道:“她好像跟姚琐涵不熟。”
“你怎么知道?”
余榭又笑了:“苏警官这是明知故问吧?你既然都来问我刘宁的事了,难道还不知道我跟刘宁的事?”
余榭和刘宁的故事,苏镜是知道的。他来电视台之前,就给何旋打了个电话,了解得清清楚楚。何旋问他什么事,他却是讳莫如深。当警察的,一定得管住自己的嘴,甚至在老婆
面前都不能多说话,尤其当老婆还是个记者的时候。
刘宁是余榭的老乡,是去年才到电视台工作的。顺宁电视台早就实行企业化管理了,一般来说只招临时工,但是刘宁却捞了一个合同工,还是事业编制。据说这都亏了余榭帮忙,
他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立下汗马功劳。而余榭之所以能帮上这忙,是因为他跟宗台长很熟,熟到不但知道宗台长的生日,还知道宗台长的老婆孩子的生日。这忙不是白帮的,刘宁
很快成了余榭的女朋友。余榭本来可以顺顺当当地混个制片人的,可是在关键时候,宗台长被调走了,谢台长来了。于是,余榭的制片人也没当上,只搞到一个副职。所谓屋漏偏
逢连夜雨,刘宁也跑了,人家傍上大款了,每天不是奔驰接就是宝马送,余榭只能自认倒霉。
苏镜说道:“你觉得刘宁这人怎么样?”
“苏警官,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这事我不好评价。”
“她被人杀了。”
“什么?”余榭惊叫道。
“昨天晚上10:00—12:00你在哪里?”苏镜冷不丁问道。
“她被人杀了?”余榭对苏镜的问题充耳不闻,喃喃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谁会杀她?为什么?遭到抢劫的了?”
“不是。”
手机还放在刘宁的外套口袋里,苏镜翻出最后一个已接电话,拨打过去,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每个手机都是一部窃听器,即便关机,只要不取出电池,警方就能听到手机周围说
话的声音。但是这个办法此时却不管用了,他什么都没听到。凶手已经把电池取出来了,甚至那张该死的电话卡很可能都已经丢到不知道哪个阴沟里了。
“哦……你刚才问我什么?问我昨天晚上在哪儿?我在家看电视呢,你不会怀疑我吧?”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苏镜说道,“你一个人在家?”
“是啊,这个不在场证明很无力,”余榭又问道,“刘宁是在哪儿被杀的?”
“她家。”
“她家在哪儿?”
苏镜疑惑地看着余榭,他这几个问题都摆明在告诉他一个信息,他不是凶手;但是看其急切的样子,似乎又不是装出来的。
“山趣园。”
余榭笑了:“果然,有钱人住的地方啊。”
苏镜拿出笔在一张纸上画出了八个圆圈十一个箭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图吗?”
余榭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姚琐涵和刘宁身上都发现了这张图。”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顺宁电视台,尤其是《顺宁新闻眼》的记者们,他们认为自己又被盯上了。乔昭宁马上想到了杀人游戏,在《顺宁新闻眼》,这个游戏意味着真正的死亡,在
这之前的几年时间里,一个主持人、一个美编、一个制片人、三个记者都死于杀人游戏,在第一宗谋杀案中,凶手还在每个死者身上放了一张杀人游戏用的纸牌。
苏楚宜哀叹:“难道又一轮杀戮来临了吗?”
舒茜说:“记者真是最危险的职业啊,我们是不是别干了?”
何欢欢说:“何旋,我们就全靠你老公了。”
这些,都是何旋告诉苏镜的。看着忧心忡忡的老婆,苏镜很是紧张,上次连环谋杀案,何旋就差点被凶手干掉,他希望这次老婆别再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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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难看病贵的辩证(1)
涂青松这两天一点都不轻松,昨天火车撞楼事故发生后,作为《今日访谈》的制片人,他就忙活开了,先是立即赶制了一条专题片,说是专题片,其实只是一条长新闻而已。毕竟
事发仓促,来不及好好组织、架构,能在短短不到十个小时时间里赶制出一条十五分钟长的专题片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今天,他派了三组记者去采访此事的后续进展,尤其是要
对几个专家展开深度访谈,这中间的协调、配合都需要他在后方一手调度,刚给一个记者打了一通电话喝了口水,苏镜就来了,一来就问刘宁的事。
一听刘宁,涂青松就气得火大:“我还不知道到哪儿找她呢,打了她一上午电话了不是不接就是关机。你是谁啊?找他干什么?”
苏镜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告诉他刘宁死了,是被人杀的。
一听这话,涂青松顿时目瞪口呆,刚准备问点什么,桌上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即接听电话,把苏镜晾在了一边:“哪个专家不肯说?……不行,一定得采访到他,他是专家组组长
……这个你想办法,总之软磨硬缠,随便你怎么搞,一定要采访到。”
放下电话,涂青松的脸上再次挂上惊愕的表情,问道:“你说的是我们栏目组的刘宁?”
“是,”苏镜说道,“我想了解一下她的一些基本情况。”
涂青松说,刘宁工作很卖力,肯动脑,做新闻有自己的想法。人长得漂亮,但是从来不骄傲,干活也从来不挑肥拣瘦的。跟同事关系都很好,处事很低调。
“她没跟谁有过什么矛盾?”
“没有,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刘宁好人缘是公认的,”涂青松说道,“实在想不到。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好意思,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太难接受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
这人说没就没了呢。”
“听说她跟《顺宁新闻眼》的余榭以前是男女朋友?”
“是,刘宁刚跟余榭分手的时候,我们都不以为然,”涂青松说道,“电视台是藏不住秘密的,分手不久,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刘宁傍上大款了,大伙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其实肯
定瞧不起这种人的。可是时间久了,也没人说什么了,毕竟刘宁工作还是很出色的,干起活来还是很拼命的,像我们记者出去采访,一般都是一男一女搭档,男记者一般既要扛机
器又要扛三脚架,但是刘宁每次都帮男记者拿点东西,别看这是小事,久而久之,大伙就都喜欢她了。她做的专题几乎都是精品,像陕西的纸老虎、云南的躲猫猫、杭州的七十码
飙车、南京的天价香烟局长、河南的三点六亿彩票巨奖、重庆打击黑社会,她都采访过,而且采访到了大部分事件中的当事人,没有一定的能力,没有一定的工作热情,是根本办
不到的。怎么说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傍不傍大款并不能作为评判一个女人的唯一标准,你说对不对?”
苏镜饶有趣味地听着,一个傍大款的女人竟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而且似乎是发自心底的评价,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人性就是如此复杂,每个人都不仅仅是善,也不仅仅是恶
。
“那她最近工作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哪怕只是让某些人不爽?”
涂青松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黎万江肯定不爽。”
“卫生局长?”
“是,就是他。”
看病难看病贵,是这几年来困扰国人最大的难题,各级政府都想出各种办法来应对,但是不管什么办法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难题,最多只能起到一种缓解作用,毕竟医疗机构 。 想看书来
看病难看病贵的辩证(2)
已经推向市场了,就只能按照市场规律来办事了,行政命令往往变成一纸空文。同时,正由于推向了市场,各医院之间的竞争就激烈起来,适逢看病难看病贵遭人诟病,顺宁市第
二人民医院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要在市民心目中树立起良好的形象,这个办法就是二十四小时门诊。以前医院晚上大部分科室都下班了,市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能看个急诊,开了
二十四小时门诊之后,市民不管什么时候去看病都能得到分门别类的诊疗服务,这样在一定程度上便能缓解看病难的问题。
这事好啊!各大媒体都报道了。
可是其他医院咋没动静呢?于是就有记者去采访顺宁市卫生局长黎万江,问他顺宁在缓解看病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