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涵芳见了他,嘴角一挑。
众护卫见他,忙拱手请安:“见过少主。”
听音亦道:“大哥。”
刀门之主,膝下两子一女,能被众人叫做少主的,除却付涵芳,还能有谁呢?
此人正是刀门大少主,付涵芳
50、听音 。。。
之兄,付应谦。
付涵芳却是不疾不徐,点了火,吸了一口,方道:“大哥。”
付应谦点点头,也不气,却问:“二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哥见笑了,不过小弟也不明白”付涵芳微笑:“是我这未过门的媳妇,拦在我家的门口,不让我进门。”
这当真是反了,一个外姓人,也不知道仗了哪样的势,如此待他这个本家人,只能说是这家中有人,其心可异。
这样的话外之音,他不明说,别人却也不是傻的,都听了出来。
付应谦人如其名,谦谦君子,他见听音要说话,便摆摆手,笑道:“这是父亲发怒,随口说的话,琴妹认真了;此间还有外客,在客人面前如此,你们二人都是不该。”
说完,走了下来,往谢轻容面前去。
谢轻容近处看他,只觉这人目光柔柔,极易令人生出好感,但离得越近,越觉得他是十分瘦削。
“这位姑娘,是怎么称呼呐?”
谢轻容一笑,倒也不惧。
“大少主亲临,甚感荣幸,我之名不过二字,且叫我横波便好。”
付应谦也是个聪明人,也不追问她之姓氏,只说:“客人是第一次见,有失远迎,既是随二弟回来的,必定是至交好友了,也不必客气,请入内来;此间我们父亲闭关,家中诸人闲散起来,好半天了才有人报之我有客远来,还望勿怪。”
一番话,说得体贴周到,谢轻容不由得自心中同情付涵芳。
有如此乖顺聪慧的大哥在前,任是他才情高卓,亦是……
却说江湖上,少有听见付应谦之名号,只知他是个聪明和气的人,乃为刀门之主的嫡长子,打理门下之镖局之流,十分尽心,短短数年,便令刀门财源广进,门庭若市,却未曾听闻他之武功绝技;如今亲自一见,谢轻容方知他是这样的人物。
这样病歪歪的人,看起来实在不似一个高手。
饶是如此,谢轻容却是不能小窥此人,她不由得以眼角余光凝望谢轻汶,只见他亦是凝神戒备。
这个江湖,武功不高的人,不代表不会杀人;不会武功的人,害的人也未必就比不会武功的人少。
曾记得当年有人对她说过,杀人的,是一把刀,一口剑,一双手,而不是武功。
谢轻容从来谨记,不敢忘却。
于是她只道:“少主客气了。”
付应谦道:“你与涵芳,以及听音,都是旧相识,随他们一般叫我大哥亦是无妨。”
才方见面,如此亲切。
谢轻容点点头,眼睛一眨,显得十分可爱。
“那,几位客人请入内……”
臂一伸,袖一展,他算不得十分俊秀的人物,却因亲切自然,叫人很难拒绝,对着谢轻容说完,又朝谢轻汶微笑致意,谢轻汶微微点头回礼。
谢轻容不由
50、听音 。。。
得看向付涵芳。
而付涵芳亦笑道:“请吧。”
谢轻容与谢轻汶对望一眼,领着文翰良,随付应谦入内;留在最后的,是付涵芳与听音。
听音也不言语,撇下付涵芳便走,付涵芳含笑追了上去,拉她袖子。
“方才,是真的要杀了我么?我死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听音脚步一顿,抱琴的手,微微一颤;付涵芳却松开了她的袖,扮了个鬼脸,半步不停地往前去了;转眼间,就只剩听音落在了最尾。
但她面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只冷着一张脸,不疾不徐地顺着别人走的路,慢慢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然后把排骨炖起来明儿好喝……
然后回答一位上一章写了不少字儿的姑娘,木偶有没有表情这个事儿,其实不过一句话:不足为外人道也……不看不爱便不知;须知至今我心中念念不忘,是慕少艾自损根基为云人炼药,异度魔界有人来犯,他托着炼药的大鼎从天而降,那样杀伐凶戾之神色,一招毙命的狠利,配以黄大之口白,令我心神一荡,竟难料到,言笑随时的阿呆,也会有这么令人害怕的时候……
至于我家柜子里那位……随时摆出“我娘是耻货”“祥瑞你八百遍”“我要媳妇”等等表情……我……我都习惯了……〒_〒真的哦(是说你个大饼脸的货傲娇个毛线啊我是你妈!!!!!摔!!!!
PS;望天,对因为音乐卡住的姑娘抱歉,有时候忍不住特别想放点BGM,选的都是霹雳里的OST,都是自己觉得特别喜欢的歌儿……我有深刻的反省过了,我决定以后基本放MV,这样就不会自动播放了(你反省个P啊你个耻货!
PS,再次被人吐槽说缺乏交流的诚意,于是……只要不爆我马甲,其他的,可以随意围观,但是此围脖真的很无聊(啊喂你到底闹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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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花自枝頭 。。。
作者有话要说:丌口丌!!! 求好看的HP教授文,不要BL,不要瑪麗蘇,不要小白!!
你們交不出來,妞就要親自寫了!!!!
改错字……
刀门地处南方,之中的装饰风格却似是北方,屋舍讲求对称威仪之美,庭园开阔;谢轻容日间走在里头,隐隐回想起那宫闱的建筑,似乎也是如此。
她今日并不同谢轻汶在一处,只一个人出来,沿着回廊向院内走,半路上忽闻琴声朗朗而来,不辨其来处;谢轻容抿着唇乐,三步两步,跳上一处假山,四下一望,便寻到了那抹青影。
那是一处亭台,谢轻容提足往那边去,没半刻钟,便已经踏进人家的亭子,听音听见声音,心绪被扰,铿锵一声,琴弦断去一根,差些割到手。
那是一把梧桐木造的琴,普普通通,音色寻常,与听音看上去不大相称。
她时常扶在手上的那把白玉琴,此刻放在一边;她将面前的琴一推,立起身,抱琴入怀,坐到了石椅上。
“谢轻容啊谢轻容,你真是个祸害,这么久不见,还是这样。”
虽然是如此说,听音面上也是没什么表情,不觉得心痛,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谢轻容乐了:“你也还是一样,面上的表情这么少,多笑笑会怎样呢?”
她是个爱笑的,也喜欢旁边的人也多笑。
可是谢轻汶不爱笑,听音也不爱笑,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失败。
“没大没小。”
谢轻容正走过去,听音这么说着,抬手便是一掌袭来,谢轻容亦抬掌硬接,只听乓然一声巨响,霎时尘嚣四起。
二人所用的招式,赫然是一模一样。
“这一招毁星坠月,你我二人,是一起学的,用这招永分不出胜负。”
回想当年往事,觉听音之唇角,似不可遏制地微微上翘。
“你错了,当年是我赢了,所以我才是水君。”
听音扬眉,却不怒。
“像你这样讨厌的姑娘家,到底是谁会觉得你可爱呢?”
谢轻容听了这话,更是乐不可支,笑着行了个礼,也不管听音是看不见的,且道:“师姐不也觉得我可爱么?”
一声师姐,终究令听音的面上露出些微的笑意。
同门之谊,不因她尊为皇后而有任何变更,早该知道她是如此个性。
听音招招手。
谢轻容坐到她身旁,听音伸出手,摸住她脸庞,摩挲了两下,道:“我瞧瞧……”
谢轻容笑着闭上了眼。
这个人现在长什么样了呢?听音想着,手指摸到她细细的弯眉,深邃眼眶,挺拔的鼻梁,再往下,摸到了嘴唇,柔润小巧,两只手再摸摸她脸颊的轮廓。
“这样好的模样,难怪人人都要宠你。”
平淡一句,不羡慕也不嫉妒,只是平铺直叙罢了。
“又见着我,师姐高兴吗?”
“不大高兴。”
如谢轻容一贯的印象,听音是个说话平静,面容平静,不爱说好听的话儿,出手与处世一般,都是干脆利落的
51、花自枝頭 。。。
人物。
她并不算得良善,却也不卑劣。
同修三人,听音为长,昔年在楼主之前比武,她落败于谢轻容之手,与水君之位失之交臂。
虽有同门之谊,知道此事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现如今在这里说话,也是周遭并无旁人,才敢说上几句。
若叫楼主知道,她们二人之关系,绝非好事。
那时候,谢轻容不过七八岁,听音略长一点,也不过年岁满十,个子矮矮,却都是一身武功,天资无比聪颖之辈;谢轻容前去问她:“师姐觉得难过么?”
听音却道:“我不难过,你过来我瞧瞧,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儿了?”
然后也是那样的手法,自眉毛处开始摸索着走,然后自己揣摩一阵,似乎是在心中拼凑出谢轻容之长相,然后才道:“你现在长成这样了。”
真是数年如一日,谢轻容没有姐姐,心里却想着,大约姐姐就是这样的样子。
做错了事儿会打她,还会骂。
打是轻轻地,骂也是淡淡的,所谓的师父,尽不管事,听音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上,说话做事,都是大人的样子,有着严肃古板的可爱。
谢轻容与她的师姐师弟,甚至师父,都见得不多,因她身份特殊,即使是年幼之时,一年出得一次远门,还要避开宫中暗卫监视;若长时间不在府中,更会引来太祖的猜忌,连累家人。
学习武艺,都要偷偷摸摸,那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真是仿如隔世。
谢轻容不再去想,却笑着对听音道:“我觉得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怎么几年不见,你就要嫁了?”
听音这样的个性,她是觉得好,可是半点也不撒娇,男人会喜欢么……唔,也许大哥会喜欢?
谢轻容歪着脑袋出神,被听音拍了脑袋。
“哎呀,我头发乱了你怎么赔?”
听音道:“那就不赔。”
啧,这么一脸正经,叫谢轻容说什么才好?
只听她又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是来……拿个东西……”
还是说得含糊,听音一双眼虽盲,心里却是清楚。
“若是要讨麒麟玉,只怕付涵芳靠不住。”
谢轻容被戳穿,也不急,只道:“你对他这么没信心。”
“难道你有?”
如此反问,谢轻容不禁沉默。
付涵芳是聪明的,但是他选择退而居于别苑,足见在这个家中,若真有人只手能遮天,那人不会是他。
谢轻容撇嘴。
“呐,师姐,却不知这一位大哥喜欢美人么?”
被一巴掌扇了脑袋,力气比刚才还重,不必细想,谢轻容都知道她会说哪两个字——
“胡、闹!”
说说而已,都这么认真,倒是跟她之大哥,有得一拼。
谢轻容小心翼翼地吐了吐舌头,方要说话,忽然立起身来,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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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改在离得较远的一张石椅坐下;听音并不觉得惊讶,素手一拨弦,动却四方音。
“随便说两句话儿。”
“这时候……哪想得出什么话来说?”谢轻容忍不住抱怨。
不消片刻,只见是付应谦来了,身后跟着几名清客模样的人,还有一名小童。
看那小童的衣裳,与当日在涵芳别苑内所见的那名相差无几。
付应谦见到这二人,似乎是有些吃惊,但立刻脸上露出了笑意。
“大哥。”
“付大哥。”
“是横波跟听音啊……在这里做什么呢?”
谢轻容眼一抬,往边上瞧:“赏花啊。”
这时节……听音心头微微泛起涟漪:哪里来的花啊?
付应谦却顺着谢轻容的目光,看见了枝头梅花的花苞,不由得笑了:“是这个时节了,原本觉得近几日天气又冷,转眼,梅花竟也要开了……只是横波兴致很好啊,花苞也赏得出趣味。”
说完,竟咳嗽了两声,那清丽的小童立刻递上了手炉,他接过,一手托着,一手按在上头。
谢轻容道:“花自枝头艳,开不开都是趣味。”
听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低头弄弦,却听付应谦问道:“听音你这琴弦怎么断了?也不叫人去换。”
“大哥费心了,我自己知道。”
付应谦点点头,又看了谢轻容一眼,道:“我尚有事,不陪二位。”
说完,人便又走了。
谢轻容看他之背影,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奇怪,想了半日忽扭过头问:“师姐,这人是不是喜欢你?”
听音竟然笑了,笑意里全是杀气。
“若不是心疼我这张琴,现在我就拿它砸在你脑门上。”
谢轻容又撇嘴。
竟然如此生气,让她连撒娇都不敢。
她站起身,拍拍膝盖,道:“师姐,我要回去了。”
听音道:“不要迷路。”
谢轻容听得这话,只觉得好笑:“师姐,这又不是小时候,我才五岁。”说完,人已经走出了这亭子。
在她身后,听音拨了两下琴弦,琴声凄凄,似有什么搅乱心潮。
为个麒麟玉,落这虎穴,实在有些不该。
谢轻容一路出神,走了半日才发觉听音之话十分有理,这偌大的刀门府邸,内间景致大同小异,又十分不熟悉,走了半日,怎么就找不着前路了。
当下又倔强不肯服输,只凭着直觉,往前面走,走了半日,竟觉越发偏僻幽然,谢轻容犹豫是否该往前,只听到前面似乎有什么动静,便决心往前走。
谁知道前方,竟是付涵芳,一样懒洋洋的姿势,坐在廊下抽着烟枪,烟雾缭绕间,只觉那面目都陌生了。
此处的景致也与别处不同,都是翠绿的竹,映着银红窗纱,一片幽深宁静。
谢轻容便转身要走,然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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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才一动,便听付涵芳道:“谢轻容,跑什么呐?”
她哪里还走得掉?只好又掉头,往付涵芳处走,最后坐在了他身旁,两道眉毛一拧。
付涵芳确实聪明,立刻熄去了火,将烟枪随手往身后一藏。
“你身上有听音的味道。”
“哎呀,你是狗么?鼻子这么尖。”
那寒梅一般幽然的香味,在烟味之中,连谢轻容自己都要忽略了,付涵芳却是立刻便点明了。
他笑笑:“我就算化了灰,也记得这味道。”
“你这样喜欢听音?”谢轻容偷笑。
“我呀……”
后面的话,付涵芳却是不说了。
谢轻容托腮,等他说后面的话儿。
“你这样跑出来,你大哥又要担心。”
“我非五岁,哪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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