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过来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围黑灯瞎火,阴气森森。我想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肯定是让鳖精背到魔兽洞穴里来啦。
我摸摸身上衣服,竟然干了,摸摸身后周围,光溜溜,凉飕飕的。
我小声叫侄儿:“贤侄!贤侄!你还出气着没有?贤侄!你在哪里?我咋觉得跟掉井底里一样,凉飕飕地呀!”问话间,我一条腿就被啥东西咬住了,吓得我打起了哆嗦。
“我在你脚下呢,抽什么风呀,是侄儿拉你腿呢!叔父火镰可在?”
侄儿在我脚下搭了声。听见侄儿说是他在拉我的腿,我真想狠狠地蹬他一脚,这狗日的,拉腿也不搭个嘴!吓死我了。
我摸了摸口袋,火镰还在,但我已吓得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了:“还在我腰包里,你娃有劲,你掏了快点火,寻个路,背着我爬出去逃命吧,为叔我吓瘫啦,胳膊腿不听使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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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命悬青铜窑
第三十九章:命悬青铜窑
侄儿摸近我身子,在腰包里掏了火镰,“喀喀喀”地打将起来,顺手撕下我大半个裤腿,拿去吹星点火。我骂道:“你个瞎娃子,拽光了为叔的裤子,我光着屁股出去了咋见人呀!”
“悄悄的,甭说话,命都要不了了,还要脸作甚!你这破裤子,穿得好有年头了,记得我穿开档裤的时候你就穿着,只剩下补丁啦,跟枯柴差不了多少,好点火么。”,侄儿到底年轻胆大,还有这般脑力,开起我老者玩笑来了,我心下想,侄儿你有气力。还是顾自走了算啦,我这把老骨头,今儿就算喂了鳖精,也化得来了。
火星点点燃起,侄儿提着我半截破裤腿,凑近裤腿口燃起的点点火星,“噗!噗!噗!”地一阵猛吹,我趁着这一点点光亮赶紧看看四周,脊背湿露露的,左右壁面光的跟凉石头一样,仔细用手摸着凑近看了个详细,想寻个出路,好在裤腿已经燃烧起来了,周围比刚才亮了好多,我手摸到墙上感觉软不溜球的滑,心想这不对呀,壁墙怎么会是软的呢?怎么还有青里夹黄的颜色,抬头一看,我的娘哇,这啥井吗!这啥墙吗!这是蟒肉窝呀!锅盖粗的巨蟒,将我叔侄二人围了个密不透风。
那巨蟒正寻了明火,张开血盆大口,吐着大扫把一样的红信子,“哧哧哧!”地低头窜下来,扑向了我侄儿手里提着的火裤腿,我侄儿跟泥塑的一样,已经吓蒙在哪里。
我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蟒王呀!我给您磕头了,放过我们吧,老者我一辈子积德行善,从来没伤害过您呐,饶过我们吧!”
那大虫怎可听我的话,一歪头就刷地卷住了我侄儿的腰,连人带火举了起来,窜升到了我的头顶,把我侄儿嗖地扔了上去,我吓得脑袋都快炸了,一头栽了在地上,有些人事不省了。
过了一阵儿,我感觉周围突然亮堂了许多,慢慢地睁开眼,用余光扫扫前后左右,巨蟒已经不见了,抬头望上去,半空中晃悠悠摇荡着一个青铜大火盆,大火盆被六根碗口粗的铁链吊着,火盆边沿一圈儿,凸出了十几个龙嘴,龙嘴里噗噗噗地吐着火苗,照亮了四周。我侄儿抓爬在一根铁链上晃荡着,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嘴里喊着:“叔伯快救我呀!妈呀,我咋下来啊!快想办法救我呀!”
我爬起来,惊恐地缩着头看看周围,这是个凹型的地下巨殿,面积大约有500多平方米。我们处在凹口内的正中,周围三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型制不一的青铜器,在龙灯的照耀下幽黄一片,泛着冷冷的鬼光,粗略估计有上千件器物。以前附近的村里也出过几窑铜器,一窑也就有个上百来件,我曾跑去看过,据说是古时候西周的贵族的地下窑藏,并不是什么墓,里面没有死鬼。因为埋得浅,就是窑里有怪物,也是小蝎子毒蛇蟾蜍之类,没啥可怕的。
这三面巨墙的下面,是围成一圈,有一丈多宽的护墙河,还咕噜咕噜地冒着大气泡,不知道有多深。
我来不及细看,虽然镇静了些,不太恐惧了,但我还是手急脚乱,前后瞅着兜圈子,四处找东西,想把半空中高悬着的侄儿赶紧弄下来。
仔细看了两遍,除了正墙对面,护墙河这边插着的两根手腕粗的柱子,身前身后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每个柱子顶端卧着一个玄鸟,好歹我也通些易道,心想,这一定是古人祭祀的仪杖器物,这么多青铜器,肯定是哪个王族的窑藏。
救侄儿要紧,龙灯那么高,侄儿跌下来会摔个半死。先把那手杖拔来看看能否用上,心下想着就走上前去,弯下腰双手抓住仪仗,猛一用力,仪杖纹丝不动,攥在手里冷冰冰滑溜溜的,原来仪杖是石头做的。
我把手抬起来想按到仪杖顶端的玄鸟上,我老了,何况受了惊吓,已没多大气力,想靠石头仪仗的支撑直起腰来,可我手还没挨上鸟毛,就突然感到脸上嗖地一阵强风击来,睁眼间,大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挥着扫帚信子,已经到了我鼻子尖尖,蟒风扫得我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看我跌倒,大蟒嗖地姬收回了身子,消失在了正墙正中间的一个大圆铜鼎里,连半个影子都不见了。大方铜鼎看上去四尺多高,鼎肚能盛下一头肥牛。这大蟒卷起来比两头肥牛还大,说不见就突然不见了。恍惚间,鼎肚凸起,肚壁上饕餮纹如浪翻腾,怪兽凸目狰狞,吓得我回过头来往后爬着退去。
我侄儿在龙灯上可能大叫了很久了,我的耳朵有些背,才听清楚,他让我快把身上的长袍衫脱了,撕成布条拧成绳给他扔上去。
狗日的,你已经把我老汉半个裤腿拽走了,再让我赤着上身走路,好歹我也念过几年书,人面前是个秀才的尊严,光着膀子露着排骨成何体统!侄儿在上面骂我要脸不要命,说就你那骨头架子,蟒虫见了也没胃口,看都不看绕着走!赶紧脱呀!我只好照办,想这狗日的脑瓜子灵醒,这倒是个好办法,竹竿捅鸟窝,多一节算一节。
第四十章:阴阳两界
第四十章:阴阳两界
侄儿拽了布绳,从龙灯上跳下来后,就往护墙河边冲:“进来了还不拿几个铜罐罐出去,回去好让俺娘烧香!”
“为侄!赶紧找路逃吧,那大鼎里有蟒蛇,护墙河有一丈多宽,你跳得过去吗?”我说。
“我在龙灯上早都看清楚了,这大地洞根本没有出口,你往后看,退到底还是暗河,四周围连个缝隙都没有,从哪里逃?”侄子站在河边说。
“那咋办呀!快想办法,你站水边看什么呢?听我说,冒泡泡的水都是鬼水,泡泡下面有淹死鬼的!”
“有个屁鬼,我在找鳖精呢,它能把咱驮进来,就能把咱驮出去!我刚在上面还看见鳖精在水里游荡呢,怪了,我下来它怎么就不见了。”
侄儿说着就用手按住了身旁左首石仪杖上的玄鸟,我见状赶紧大喊:“千万别动呀侄儿!大蟒看见了要吃人哩!”
“蟒在哪里?蟒在哪里?您老眼昏花了吧!待我拧了这个乌鸦头,扔到水里,叫那大鳖精出来驮我过河,对面去抱几个铜罐罐回家!”
我诧异,这巨蟒怎么没出来咬我侄儿呀?我老汉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让巨蟒吓出白日做梦的毛病来了。
我侄儿抱着玄鸟左拧右扭,手下嘠吱作响,看着把吃奶的气力都使上了,也没把那玄鸟扳将下来,反而触动了他脚下的什么机关。只见侄儿脚下两仪杖之间的那块地面,咕咕响动着,缓缓升起了有一人多高,再缓缓进入护墙河中,向对岸的堆满青铜器的墙体游去。
我站在后面看着都有些傻了,这古人竟有如此天功机巧!我侄儿在上面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偌大的地下窑殿里四处回旋,声音跟鬼叫似的,听着让我毛骨悚然。
浮游起来的地面,原来是一块齐塄塄的方石台,转眼间就把我侄儿驮到了对面,我侄儿先是抓着那大圆鼎沿口,连摇带扳,折腾了半晌,看看没有任何动静,就走过去抱起大圆鼎左首的一头小娃大小的金牛,掂了掂放了下来,又走到大圆鼎的右首,抱起同样大小的一只铜老虎,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他突然转过身来,两眼放着绿光,对下面的我说:“老叔!金牛铜老虎哪个值钱?咱拿哪个?”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那侄儿见我不做声,回头说:“全都收了,免得出去了您老和我吵架争抢,金牛铜老虎您随便挑!”,侄儿说着就把铜老虎放在了他脚底下,又去抱了金牛搁下,直起腰来又挑又拣,最后提出一个三条腿的精致青铜炉来,回头对我说:“这物件拿回家让俺娘烧香拜佛正好,先说好了,出去了您可别抢着跟我争!”
侄儿见我还不吭声说:“哦!嫌不公平呀!待我再找个稀罕给您,锅里碗里都别闲着。”,侄儿说完,转过去东翻腾西翻腾,最后摸出一支铜拐杖来,拿在手里掂了掂,仔细看了看:“还是个凤头的呀!您年纪大啦,一天不如一天,正好缺个三条腿,算侄儿孝敬您老的,看好了接着呀!”,说完就把凤头拐杖给我撂了下来,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凤头拐杖“咣当”一声掉在了我脚底下,看上去金光闪闪,这物件岂是世间凡物,我老汉怎可受用得起。
“还楞着干什么,快去扭右首那个乌鸦头,左三圈右三圈,放我下来,咱们找到大鳖精,让它驮咱们出去!”,想起刚才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我,我老汉恐惧得不敢上前去扳。
侄儿趁我张口咂舌、三思犹豫之机,低头使劲地揭怀里那个青铜炉的盖子,盖子好不容易弄开了,还没等他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青铜炉里就很快冒出一窝蓝烟,接着从烟雾中突然窜出一大群黄晶晶翘着毒刺竹节尾巴的蝎子,瞬间就围住了我侄儿的光脖子,钻满了我侄儿的耳朵嘴巴和眼睛,可怜我侄儿连一声疼都没叫出来,就倒在了方石台上,方石台在我侄儿倒下的时候开始缓缓下降。
我被眼前的惨状惊得跪在了地上,侄儿估摸着完蛋了,看来我老汉今日也难逃此劫,知命之年,何惧死哉!我倒要睁眼看个详细,就是在阴曹地府,拼死也要弄个明白,活着一辈子堂堂正正,死了也不能做个屈死鬼呀。
这时候方石台已经即将没入水中,我往河边爬去,看见我侄儿在方石台没入水中的瞬间,突然抬起了一只手臂,死死地抓住了河沿,侄儿还没被毒蝎子蛰死呀!我出溜出溜紧爬过去,拽住我侄儿抓着河沿的那只手,猛地往上一拉,侄儿的一支胳膊就被我活生生地卸了下来,骨头断了还连着几块带血的肉皮。
我抱着侄儿的胳膊,趴在水边,看见水里咕咚咕咚地冒着大泡泡,眼泪哗啦啦地就下来了,我那可怜的侄儿一定是被水怪解决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正难过着,有个大鳖就从冒泡泡的地方浮出了水面,斗大的*突然从龟甲下的肚子里伸了出来,嘴里正叼着我侄儿的脑袋,*风扫落叶般,猛然朝我眼前甩了过来,然后脖子一仰,大嘴扑哧一吹,我侄儿的头就被甩进了河岸上面的大圆鼎。
我被吓得眼前一黑,一头就栽进了水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七星河东岸的茅草滩上,头顶艳阳高照,四周风摆杨柳,河中野鸭戏水,树上知了鸣叫,对岸远处的草地上,还有几只黄羊在低头啃草,我老汉又从地狱回来了,人世间是多么的美好。
大鳖精把我的命又送回了人间,侄儿的胳膊还抱在怀里,这可让我回去如何给人家交代?碰上这等离奇之事,连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胳膊在手,跳到七星河里都说不清,就是说什么也没人信呀,干脆河边掏个坑埋了省心。我老汉手无缚鸡之力,断然无人相信是我害了侄儿,一场洪水,只剩下胯间的*布了,我命不该绝,权当侄儿被水龙王招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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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财迷心窍艳鬼妖狐难分解
第四十一章:财迷心窍艳鬼妖狐难分解
这个窑藏的洞口在七星河的哪个位置?
是墓葬还是窑藏?
若这位咸丰年间的老者记载属实,那洞口会不会隐藏在所谓的护墙河里?或者窑殿内的某个有奇巧机关的隐秘之处?
这和老伯姑孙知道的那个洞口是不是一个地方?
战乱之年,荒灾之季,但愿这批国宝重器在地下能安然无恙,以后能给我华夏之辉煌文明做个见证。
姬顺臣翻了翻后面,老笔记还剩下最后十几页,显然这是一本手书的盗墓笔记,称为盗墓笔记更为合适,咸丰老人无意盗墓,只是他侄儿发财心切,顺手盗墓踩送了性命。
他摸出一根烟点了,抽了几口,让紧张的心尽量平静下来,稍稍缓解一下这接二连三的奇迹,这么重要的手书笔记,要是落入唯利是图的小人之手,麻烦就大了。
这个咸丰年间的老笔记,会不会就是占先生之父手书笔记的一部分,或者是占先生收藏的其他人的手书笔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也许结果只有一个,七星河鬼谷非寻常之地。
姬顺臣掐灭了烟,继续仔细阅读咸丰老者的最后记述。
此次死里逃生,拾得老命一条,全在我听了老父当年的嘱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鳖成精、狐成妖,蟒虫本是大王魄。
七星河鬼谷存活千年万年的东西,身上是通了人性,都是王者把前生的魂魄,托付在了大鳖巨蟒的身上,见了磕几个头,他们的供奉是万万动不得,想我那侄儿年轻气盛,总不信老人之言,今日命丧地穴恶水,也是犯了大忌呀!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这回我才信了我老父亲的话,虽说天机不可泄露,怪事尽量少传,我还是要把老父的奇怪遭遇记录下来,传给后辈儿孙,免得他们以后万一遇上,一时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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