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想,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不会信口哄他,可上千年的东西,怎么会那么相似那么巧合?同样的一块玉,为什么就偏偏就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手中?
盈月知道了玉的来历,虽则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还是坐在那里发起了楞,冥冥之中的东西,来得蹊跷呀,她总感觉那华好像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姐姐!姐姐!甭胡思乱想了,我姐夫心里装着大事,又是店面又是工厂,私下里还有西北军的那个破事务,一个人整天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其它别的兴致,我对姐姐起誓,那玉真是姐夫从古墓带出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被子都不叠,衣服脏成啥了,都不拿回来,家里有的是人专门洗嘛!看着难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操心,我现在就给你去洗!”
盈月站起身来挽起袖子就走到床边,一边给王探长叠被子一边数落他。
“好好好!我今晚就拿回家来,你就别操心了嘛!”
王探长心里想着惠子要来,姐姐不走,还要给他洗衣服,碰上又该说他了。
盈月哪里肯听劝,麻利地叠完了被子,王探长挡也挡不住,盈月就把床头的衣服收拾进了盆子里,转身要端出去,没想到惠子已经到了他们身后,双手刚好把盆子接过去。
“姐姐您来啦,拿来给我,你们坐下说话,我去洗去!”
看见惠子下楼进了水房,盈月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王探长背过身去,吐了吐舌头,顺手胡乱抓了件衣服,走向门口准备溜。
“站住,姐给你说了多少回了,和女孩子交往要慎镇,你们的家庭背景存在很大的差异,她根本不适合你!”
“姐姐,门当户对就那么重要吗!”
“是的,你还不是很了解她,别感情用事,另打主意吧,姐姐抽空给你再找个好的,听话嘛!”
王探长以前是戴笠复兴社的成员,他负责的警署的调查科,还有一个被吴局长更有背景的上级,就是戴老板留在在西安的眼睛,所以平时有好多事情,吴局长也是让着他的,除了一般的刑事案件,对于敏感的谍报工作,吴局长从不过问干涉,这也给了王探长很多的时间和自由。
随惠子来的档案资料表明,她出身于上海一个书局小职员的家庭,家境一般,在沪淞抗战前,她还是个思想进步的青年学生,后来加入了戴笠在上海办的青浦特工训练班,在沪淞抗战中,这些由几百名特工组成的救国军别动队,在阻击战中,遭到了日军疯狂的袭击和飞机猛烈的轰炸,他们的队伍损失很大,由原来的500多人,打散牺牲得剩下50多人了,在这场残酷的战役里,惠子经过了枪林弹雨的洗礼。
撤离上海后,她回到了总部,由于惠子出色的表现和她所具备的精通英文和日文的个人能力,上级部门根据战时需要,不久就委派她到了西安,鼎力协助王探长西安调查科的工作,原则上不受警察署调动管辖。
按常理,王探长不会对一个已经有几年特工经验,有丰富谍报阅历的女子动心,他是干这一行的,当然明白其中的滋味和隐秘,一个优秀的特工,爱情对他们来说,永远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爱到极处,享受的不一定是幸福,有可能转身面对的就是一粒要命的子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十一章:未婚先孕
第六十一章:未婚先孕
也许,姐姐的内心替他担忧,并不是因为惠子的出身,而是惠子对他的感情,真正有多少是逢场作戏的成分,假戏真做,那是一个女特工的基本功课,性别和身体,在特工谍报工作中,只是个可以拿来利用的工具。
但这个美丽的江南水乡女子的到来,还是在生长于北方的王探长心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她的眼睛分明是在告诉他,饮食男女,食色性也,不管你是干什么的,爱,是不能忘记的。
他们俩在一起已经相处快一年了,关系到了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地步,王探长也动了心,上面也极力支持他们早结秦晋之好,那样的话,工作就可以直接到家了。
这次因为出去的时间长了些,惠子看见他回来,没有像平常一样,很快地扑进他怀里拥抱埋怨撒娇,而是在他进门的一刹那,突然背过身去,自己扑到在了床上,抱着枕头哭了起来,那个煎熬的守候、无助的伤心委屈,小河一样的泪水,淹没了王探长心中渴望的一切,女孩子为了男人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是已经彻底把心交给他了,只有你回到她的身边,她才能活过来。
王探长以前带着惠子回过几趟姬府,惠子走后,他对姐姐和姐夫谈了惠子的情况,姐姐听了几次坚决反对,身边的姐夫姬顺臣则起身去了书房,走到门口转过身说:“你姐姐的意见很重要,婚姻大事自己要拿主意,时局动荡,世事难料,你们还年轻,不要操之过急,慎镇点好!”
惠子从来没问过王探长家里人对她的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倒是王探长自己心下觉得越来越不安起来,又不好把姐姐的态度给惠子说,怕伤了惠子的自尊心。
惠子爬在他的胸膛上对他说:“做我们这一行的人,今天从这个门出去,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从这个门进来,反正我死了也不后悔,因为我这辈子没白做女人,我有一个叫王垚的好男人!”
王探长捧起惠子的头,看见她眼里已经有了满眼眶的泪花,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使多说一句抚慰的话,她那满眼的泪就会一触即溃。
他揽过惠子,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已经下楼走了的姐姐又上了楼,王探长正准备下去看惠子洗衣服,其实这几件衣服惠子早就想洗了,又堆着没有去洗,惠子对他说:“衣服留着,反正你暂时有的是干净衣服换,万一你又出去不回来,我就抱着这堆衣服睡觉,抱着你的气息,抱着你的味道,睡得踏实,睡得安逸。”
盈月的脸色很难看,进门后就随手闭上了门,还没等王探长反应过来,盈月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王探长眼冒金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惠子怀孕了,你知道不,还让她洗衣服!鼻子底下多长个嘴,你就是这样爱一个女人的吗?你准备好做父亲了吗?”
盈月气得哭了,又觉得动手打了弟弟,心里不忍,拉过王探长,把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对于盈月来说,他还是个大孩子。
“对不起,妈没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放心不下你!好了,垚垚,带上惠子,我们一起回家吧,她有孩子了,你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疯了,知道吗!”
盈月摇着王探长的肩膀说。
惠子怀孕,出乎了王探长的意料,这次回来,惠子的情绪是那么的反常,他把什么事情和结果都想过了,怎么就偏偏忽略了这一点。
也许只有自己的骨肉才能让人觉得心疼,也许只有骨肉才能使人放弃一切,包括信仰,包括生命。
姐姐是动了母性的恻隐之心还是什么?王探长现在一点也猜不透,女人的心,似井深呀!他的确还没有准备好,这么快就去做个父亲,但他突然想到了他们的母亲,一个当年和惠子现在境遇几乎一样的女人,未婚先孕,爱恨交加了一辈子,那是忍受着家庭和自尊的屈辱,为一块有生命的骨肉,去给人做了半辈子的小。
姐姐的这一巴掌是替母亲打的,打得好,打得果断漂亮,应该接着再打他一把,最好把他打到在地,让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要去再想。
比起男人的英雄气概,女人的柔弱和忍耐,才是一种真正的强大。
把姐姐和惠子送回家,王探长正要出去,惠子叫住了他,爬在他耳朵上叽咕了几句。
“回来都几天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王探长对惠子说。
“人家想多和你在一起呆吗!好了,我现在跟着姐姐,失去自由了,这不给你汇报了么!”
惠子嘬着嘴,赌气转身到姐姐那边去了,王探长启动车子,往惠子给刚给他的福田正雄新搬的地方驶去。 。。
第六十二章:卧底毒蝎
第六十二章:卧底毒蝎
福田和向导心有余悸地回到西安,一直不敢把他周原遇鬼和得了青铜宝剑的事情,发个电报,禀告给远在东京的师傅山中,秦墓短剑已被红布严严实实的包裹了七八层,锁在了福田正雄随身携带的箱子里。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手下出师不利,劫持神秘木版卖家的的两个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害死在了西大街,抢走了人质,此事是江湖上那路神仙做的绝活,至今也没搞出个眉目,对方绝对比他技高一筹,师傅山中破解了半辈子的的藏宝版图,刚有了希望,又断了线头,好在他手脚利索,多了个心眼,在浪*子秦娘的房子里弄到了草图,但他不想把这一结果,现在就告诉师傅,老家伙已经到了人生暮年,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自己孤身西安,目前处境非常危险,师傅派出的手下,半道儿被军方征去当兵,没能及时成行,新找的人手迟迟不见动身,这里的警方似乎闻出了他的味道,特别是西安警署调查科的那个王探长,好像已经怀疑上他了,和他关系非常密切上海黄老板劝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警方有人已经盯死了你。
这次去妹夫众生的老家周原,心里总算对当地地势环境等有了底,前不久,自己在日军R集团军谍报部门的老朋友对他透了口风,天皇军队挺进中国中原,占领整个*,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与其在商场上勾心斗角地倒腾暗夺,还不如福田君早早归队,将来跨过黄河,打进陕西持枪明抢。
鉴于福田正雄多年来在中国本土出色的活动能力,以及对中国腹地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精确的把握,R军团最高司令部,通过日本在中国西北地区的谍报组织,转给福田正雄一封密电,希望他早日归队,并特别为他在R军团特高谍报处,预留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多年的经商生涯,已经使福田正雄对以前的军人生活失去了兴趣,满脑子是财富和古董,他把电报的事情撂在一边,急于破解手中从秦小姐哪里得到的草图,这些不太精确的图案还是和师傅交给的自己妹夫的图有惊人的契合之处,遗憾的是,他根本无法破解其中的玄妙和奥秘。
通过在长安城里古董行朋友中的收买和打听,福田正雄在西安大雁塔附近,找到了一个据说在南城很有名气的易卦大师。
那人看过图后,百思不得其解,他对福田正雄说:
这是一张颠覆了易学规律和精髓的诡异之图,你的这份钱我挣不了,另请高明吧。不过从方位上判断,地点应该在西北偏南方向,但我并不敢肯定,绘制这张图的人,当时处于什么方位,所以我即使给了你结果,也是徒劳的。
尽管没问出个眉目,福田正雄还是留下了一锭银圆,有些失望地转身就走。
“朋友,或许,有一个人能看懂,不过,你就是付再多的钱,他也从不为一般人断事。”易卦大师望着快要消失在门口福田正雄的后背说。
“是谁?”福田正雄转过身问。
“积善堂的掌柜姬顺臣先生!”
他在古城里的古董行里混了这么多年,对姬顺臣早就有所耳闻,不过他心里最清楚,谁都能问得,这件事情,对姬顺臣万万问不得,那人是个正人君子。
前两天从街上回来进门时,他回头发现有个女人在跟踪他,脸包得很严实,看不清是什么人,墙角一闪就不见了。
这事情搞得他三天没有出门,怕遇到什么危险,趁黑更半夜,偷着搬了个僻静的地方,听上海的黄老板说,那秦娘的确是跳楼了,可我福田正雄只是去过你房间,拿了图,但我连你人都没碰见,怎么可能把你推下楼去?我的两个手下死的比你还要冤枉。
这两天,福田正雄一想到青铜短剑就昼夜失眠,睡不着觉,怕蝎子和鬼晚上来吹灯骚扰,他在租房的时候,特意问了一下房东。
房东说,这是西安城里,不是乡下,哪来的蝎子,我儿子都快十六岁了,你问问他,看他生下来到现在,见过蝎子长啥样子,有几个尾巴没有?福田正雄这才放了心住下。
青铜短剑放在床下的箱子里,福田正雄总觉得晚上难受睡不踏实,便取出来挂在了门后边,听周原的那位朋友讲,红布包了挂在门后是可以避邪的!
昨晚房东家一阵接一阵的敲门声,搞得福田正雄又失眠了,等到后半夜好不容易安静,他刚躺下来迷糊过去,接着就是一阵秦墓鬼掐脖子找他要剑的噩梦。
折腾了一晚上,早上他刚刚安静下来睡着,自己的房门就哐当哐当地响了起来。
福田正雄惊恐地爬了起来,睁眼看见太阳已透过窗玻璃,晒自己的到了屁股,墓室里的鬼,不会大白天也来找我吧。
他正在床上发怔,不知如何是好,门已从外边被一脚揣开。
原来是前不久,给他送过那份军方密电的那位日军特务,他对这个不请自到破门而入的本国人,感到很气恼,刚搬来三天,连他自己都还没记清楚,说不上名字的鬼地方,他们怎么就突然知道了。
福田正雄问都没问,一仰头便倒在了床上,昨晚和鬼闹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困得要死,他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就需要睡觉。
来人二话不说,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就走,并顺手掂上了他床底下的箱子。
“快走!警署的人马上就到了,穿鞋都来不及!”
福田正雄一急,门后的青铜短剑也忘了拿了,提了衣服踢踏了鞋,被连推带拉地拽出了房子,塞进了巷口等着的汽车。
他们的车刚出了巷子上了街,王探长的车就进去了。
在特务驾驶的汽车里,惊慌失措的福田正雄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你怎么知道那姓王的探长要来抓我?”
特务司机头也不回地回答:“我什么也不知道,是毒蝎让我来的,我的任务就是让你马上从长安城里消失,即刻送你回东北的日军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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