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等的通灵之力。而拥有通灵之力的女子,即作为巫女。男子为乩童,也有巫师。
从远古的传说中,那是个战争不断的年代,瘟疫横行,饿殍满地,极度缺乏营养的人们根本无法孕育后代,而饿红了眼的村民甚至抢着吃死去的人,眼看着村子在战乱时期即将毁于一旦,创立村子的村长,即最高巫师,与上古的荒神——血神作了交换,签订了用双方血液书写的誓言。血神庇佑着全村人的安宁,而村中的双生子,必须在红月祭中,将其中一个的灵魂奉献给血神,作为祭品。在当时极度混乱的条件下,这样的交换在人们看来无疑捡了大便宜,全村仅有的几十人根据血神的指示迁到了这里,垦荒建屋,娶妻生子,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富饶的村落。
在数百年前,富裕的村长家里诞生了一对双生女儿,由于许多年没有发生供奉血神的红月祭,两个女儿又活泼可爱。村长便悄悄地将一个女儿过继给外村亲戚,瞒了全村人,偷偷地生活下去。
但是在两个女儿十九岁生日那天,天上忽然出现了巨大的红色月亮。由于村子里没有诞生双胞胎,人们都惴惴不安,却不知血神为何降下昭示。村长也焦虑不安,但看着两个女儿一天比一天美丽可爱,并且已经订亲,便隐瞒了这个事实。
村中的大巫师找不到双生子的人家,无法领会出现红月的意思,竟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
红月只出现了一晚,便消失了。
然而在第二天的清晨,十九个村民便被发现被吊死在村子里那棵被称为神谕的古树上,他们身上都有着一个圆形的红月印记。全村恐慌不安,时值秋季,但所有的庄稼却一夜之间全部枯死,就连浸在水中的庄稼,也在水里发黄干枯而死。村长虽然难过,却仍不肯交出女儿。
十九,正是他女儿的年龄。
接着第三天,又有十九个村民吊死在神谕上,身体上出现了圆形红月印迹,其中就有大巫师。村民害怕起来,有的村民偷偷逃往外村躲避。
但是第四天,出逃的村民全都离奇的暴毙而亡,有的忽然在路上全身血脉崩断死,有的忽然在吃饭的时候,五官流血而亡,甚至连进入大城市的村民,就算在安全豪华的屋中,也会奇异地死去。神谕树上依然吊死了新的十九个人。
眼看村里的人一天天死去,村长难耐良心的责难,便把一个女儿交了出来,按照仪式钉死在食魂之井旁边。
然而第二天,村中依然有十九个人身上出现圆形红月印迹而吊死。
村民愤怒了,由于村长的私心,不守誓言,导致血神发怒,让无辜的村民大量死去。于是便把村长一家及外村的女儿拉了出来,乱棍打死投入食魂之井中。
当时场面惨不忍睹,血水染红了整口井。
可是心存恐惧的村民们一夜未眠,聚集在神谕树下惴惴不安地等到天明。这一天,树上不再出现吊死的人。地面却意外地出现一排血字。
大意是由于村子不守承诺,所以,每次红月祭上,除了要献祭其中一个双生子的灵魂外,血神还会让身上出现红月印记的十九个人吊死在神谕之上,灵魂封印在神谕树里,以示惩罚和告诫,否则便会收走全村所有人的灵魂。
人们惊惧不安地生活着,害怕遭到血神的惩罚。然而,村子却安宁了下来,并且一天比一天富饶。
在下一次的红月祭上,人们按例奉上一个双生子的灵魂,清晨时分,发现十九个人被吊死在神谕树上。而这十九个人,昨天都好好呆在家里,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是怎样来到树下,又怎样把自己吊到高高的树枝上。十九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轮红月形印迹。
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谁也没有深究。神的力量,是人能够抗衡的吗?
这样的红月祭,便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
虽然在战乱时期救活了村子,但是在现在,却成为每一位村民彻骨的痛。人与邪神的交易,人是那么轻易占到便宜的吗?邪恶的神当然知道人的本性,并利用人这种贪婪的本性,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去。早在数千年前,邪神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切,并且站在云端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天,勤奋地写。
孤独与悲伤
羽田悦放下杯子,却发觉有点不对劲。
悠太,怎么这样沉默。从早晨至今,一句话也没有说。
“悠太?”羽田悦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个盘腿坐在身边的人却毫无反应。
有些诧异,平时他不是这样的啊。
羽田悦拉拉韩悠太的衣服。
“嗯?你叫我?”韩悠太从神游中收回心思,侧头茫然地望着羽田悦。
“悠太,你怎么了?”羽田悦却被韩悠太的脸吓了一跳,只一夜,他便有些憔悴,眼睛更是红肿,眼圈发黑,就好像一夜无眠,清秀光滑的下巴上,也冒出些泛青的胡碴,嘴唇干裂脱皮,呈现腊白的颜色,本来就不曾好好打理的头发,更是凌乱不堪,沾了泥土草叶,脸上一副魂不守舍的颓废模样。
“我。。。。。。”漆黑的眸子却带着某种疼痛注视着羽田悦略显苍白的脸,韩悠太嘴角抽动了一下,又转过头,望向遥远的密密丛林。
叶立神递给韩悠太一块糕点,韩悠太无意识的接过,面无表情地一点点吃下。
羽田悦看着韩悠太味同嚼蜡地吃下那块糕点,看向远方的眼睛却仿佛想着另一件事,甚至连糕点吃完了,还把手指放入口中,一口咬下,直到感觉到手指疼痛,才回神怔了一下。
“悠太。。。。。。”
“啊,没什么。。。。。。”韩悠太慌慌张张地打断羽田悦的话,却更让羽田悦疑惑。
“我,还没有问你呢。”
“那个,抱歉。”
“你,你是在道歉吗?”羽田悦有点惊奇地看着韩悠太。
韩悠太神色急速变幻地看着地板,却不再说话。
“小神,悠太,我想去看看奶奶。”羽田悦说。
“砰。”叶立神手中端着的茶杯打翻了。
“啊,我真是!”叶立神慌乱地擦着裙子上的水迹,白色的巫女服染了一大片青白的湿色。
“小神,没关系的,你休息一下,我和悠太去去就好了。”羽田悦拿了一块帕子,擦着走廊木地板上的水迹。
“那个,悦。”韩悠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嗯?”
“奶奶,已经去世了。”
羽田悦拿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呼吸都停滞了,连眼珠都一眨不眨地凝固在空气中,艰难地扭过头,动作就像木偶一样僵直,直直地看着背对着他的韩悠太。
“你,你!”羽田悦缓缓开口,连音调都变了。“是在骗我吗?”
“奶奶,就是那十九个人的其中之一。”韩悠太没有回头,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声音却平静得像湖水。那天在神谕上,他看见了那个挂在繁茂树叶中间的躯体,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安详的布满皱纹的脸,当时他的心里便轰然一下,慢慢坍塌。可是他想悲伤,然而却不能哭,那时候的悦,还毫不知情,急急忙忙地准备去找叶立零。他只有极力咽回将要滑落的泪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呵,呵”羽田悦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哑弦似地低了几度,却急促地发着抖音:“悠太,你骗我的对吧?是不是想让我从小零那件事的悲伤里走出来呢?呵,呵。我真的,没有事。悠太,你一定在骗我。”
羽田悦一面笑着,可是眼泪却从眼睛里不断流出,小溪一样顺着脸庞汩汩而下。
“哈哈,你真的是骗我的。小神,你也要骗我是吗?”
神经质地大笑,笑得连身体都前后晃动。
“悦哥哥,你不要这样啊。”叶立神低声哭泣起来。“昨天夜里,是我和悠太亲手把奶奶从树上放下,将遗体装入棺材的,悠太守了整整一夜,到现在还没有睡。”
“小神,你也学会骗人了。啊,哈哈,哈哈!”
羽田悦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却转为悲愤的哭声。
声音忽然断了,身后沉重的一响。
羽田悦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紧闭着眼,满脸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依依,LOVESA130,ICE,周小小,等等,名字无法一一细说。
从一开始你们就一直跟着看下去。
真的很感动啊,有时候写得累了,想要放弃的时候,就是你们,在默默的支持。
鞠躬。
一直到永远
一路上沉默着。
一改来时的活泼轻快,两个人静静走在山路上,路依然是那条路,两旁依旧是茂盛的森林,一切似乎都没有变,然而,一切都变了。短短几天时间,就像已过千年,时间漫长而沉重。
羽田悦摇摇晃晃地走着,看着离那个山村越来越远,心里的悲伤就更甚。
那个花白头发的慈爱身影。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慈祥的脸。
那个小时候总是拉着自己的手的人,已经不在了。
等一下。
羽田悦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为什么不记得小时候的所有事情?
七岁以前的所有记忆,在脑中竟然一片空白,甚至连一丁点记忆的碎片也想不起来!
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悦?”韩悠太的声音打断了羽田悦的思绪。
“悠太,不觉得奇怪吗?我七岁以前的所有记忆,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就连神和零,我也只记得七岁之后的事情,而且我对村子的记忆就只有短短十几天。”羽田悦紧抓着韩悠太的袖子,急切地说。
“这个,是有点奇怪。”韩悠太皱着眉,沉思起来。“难道悦的记忆,被清洗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啊,仿佛我的人生,就是从七岁以后开始的。”羽田悦烦乱地摇摇头。
“那么,好吧。我们回去再想这个问题。”韩悠太却把悦背在背上。
“哎?悠太,你做什么啊。”羽田悦不安地问着。
“真轻啊,我怕你太累了,会晕倒。三天就吃了一顿饭,也不睡觉。”
“这,是吗?我不记得了。”
“算了,就这样吧。”
羽田悦便不再反抗,三天来,他几乎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感觉的状态,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累又饿,极其衰弱。刚才极力不让韩悠太看见的悲伤,此时释放了出来。他无声地哭着,目光望着群山中村子的方向。
韩悠太背着他安静地走着,树影班驳,身后那个躯体,现在轻到几乎感觉不到重量。整整三天的不眠不休,他就不觉得累吗?真是个倔强的家伙,为什么他这样柔弱的外表里,却装了一副坚硬的灵魂,真是个矛盾的人啊。韩悠太感觉到身后那个躯体压抑着的轻轻颤抖,他,是在哭吧。刚才为了不让自己看见他流泪,一直装出一副安静的样子,现在才哭出来,憋得很辛苦吧。
唉,韩悠太轻轻叹了口气,却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静静地走着,踩在脚下铺满枯黄落叶的小道上,沙沙作响。
不过,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悦的。
一直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奥运会。。。
中国刘春红,鼓掌!!!
缺口
黑猫趴在桌上,懒洋洋抬起头,瞟了一眼,又把脑袋蜷到柔软光顺的皮毛中,一声不吭。
“你决定了吗?”韩悠太换了件深蓝色衬衣,光着脚,蹲在床边。
羽田悦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
栗色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却没有打理,深深浅浅的柔柔落下,遮住眼睛。回来已经一周,他的身体却清瘦了许多。
“他,是目前我们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能够驱灵的降灵师。”韩悠太声音冷静:“不过,如果你已经决定,我会另想办法。”
羽田悦微微点点头,抬起眼睛,看着蹲在床前的人。
那双眼睛表面上看来透着叛逆,但羽田悦知道,那别人看不见的漆黑深处,却是温暖,它可以包容一切,也可以安抚自己已成碎片的心。
不由得有些歉然:“悠太,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很没用。因为有我在你身边,所以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韩悠太伸手揉揉他光滑的头发,随后站起,坐到羽田悦身边:“的确啊,你是很麻烦。”
“不过,一直以来,我都孤独地一个人前进。不管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无论沿途风景是悲伤或是美丽,在遇见你之前,都无人与我
一同分享。悦,你知道那种寂寥的心情吗,就像是走在人群中,却与他们之间隔着玻璃。你冲他们笑,他们看不见,你对他们哭,他们也无动
于衷,那是一种虚无得快要消失的状态。”
“啊,也许你真是一个大麻烦。”
“不过,我却心甘情愿拉着你一直走下去。”
“悦,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谢谢你。”
羽田悦怔怔地看着韩悠太,眼泪无声地湿了脸颊。
“笨蛋。”韩悠太简洁地说,一伸手臂,把悦抱在怀里。
黑猫再次把头往怀里缩了缩,卷起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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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姚若西伸手抽出羽田悦手里的笔记,歪着头,一脸迷惑:“悦,这些奇奇怪怪的花纹是什么东西!”若西好奇地伸出手指,沿着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移动着手指。
“啊!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