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生一看到鸭脖子顿时眼睛发亮,飞扑过来。搞得邵大力同学仰天长叹:“天啊,我们的天之骄子我们的国之栋梁我们的含羞草儿海洋帅哥,在你们眼里难道就比不上一根鸭脖子!你们也太……那……那什么……别全吃光,给我留一段!”
胡知道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空闲,问海洋:“到底怎么会事,还要旷课去拜佛?”
海洋说:“也不是我想去九华山,被逼无奈啊。”
我说:“只听说过逼婚的,还没听说过逼着烧香拜佛的。”
海洋叹口气:“唉,也难怪,怎么蹊跷事尽让我们赶上了?”
我说:“蹊跷事?你碰着什么了?”
海洋搔搔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对了,我记得有一次聚会,你们让我讲灵异经历,我准备说‘包公和剧组的故事’,后来又岔了开去,这个故事始终没讲,要不,就从这个故事开始吧。”
我和胡知道一愣,的确,有这么一档子事。
三个丫头鸭脖子啃到一半,听到有故事听,马上又围了过来,黄甜记性好,说:“好啊,终于要讲包公和剧组的故事了,上次你光讲了个穿越时空的电话,给你把这个故事逃了开去呢。”
奇怪,听海洋的意思,这个故事和他旷课拜佛还有关联,他碰到的究竟是怎么样一件怪事?
海洋有个表哥,叫杨云溪,名字虽然很优雅,可人却很胖,号称杨大肚子。他的职业是合肥一家电视台的摄像,因为脑瓜子转得快,所以偶尔也兼个节目编导,所以电视台的人大多叫他杨导。
有一年,杨云溪联系了一个项目,制作一个黄梅戏电视电影的系列。这个系列主要讲述的是安徽名人,用地方戏演地方人,创意很好。
他们头一个要拍的便是包拯包青天。
一曲“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让多少人误以为包公是河南开封人,其实,包公的出生地和归葬地都在安徽省省会合肥市。包拯一生六十余年,在开封为官仅一年多,有四十多年都是在故乡合肥度过的。他在这片土地上出生、成长、读书、守孝……
合肥市现在的护城河便叫包河,包河上有个岛叫浮庄,楼台亭阁、水榭长廊、石峰拱桥,典型的明清徽派建筑,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据说是包公的别院。和浮庄遥遥相对的岸上,便是位于香花墩上的包公祠和包公墓!
说来奇怪,这包河里产有一种和别的地方截然不同的鲫鱼品种,叫做“红酥包河鲫鱼”。因其脊背乌黑似铁,像极了包拯铁面无私的品格,所以这种鲫鱼又叫铁背鲫鱼、包公鱼。包河还产有一种和别的地方不同的无丝藕,俗话说藕断丝连,这里的藕断了也看不到丝,对应了包公的铁面无私。
当年金超群来浮庄拍电视剧包青天,参拜包公祠,据说是一看到包公塑像就哭得稀里哗啦,几近昏厥,也算得上是件异事。
话扯远了。只说杨云溪他们弄了一帮子唱黄梅戏的人,拉来了灯光音响摄像机,迅速成立了剧组。又跟包河公园管理处打了招呼,要租借浮庄拍戏,并决定就在浮庄举行开机仪式。
开机那天春暖花开,浮庄的景色本来就美,再加上繁花似锦,春意扑鼻,更是美不胜收,弄得剧组人人都很兴奋。
开机仪式邀请了不少媒体记者,对着扎着红绸花的摄像机以及剧组人员一阵狂拍,杨云溪作为编导和副制片,忙得团团转。直到开机仪式快结束的时候,他才发现三叔没有到场。
三叔,他的名字不重要,反正大伙都叫他三叔,他是安徽黄梅戏界里唱黑脸的头把交椅,这个头把交椅是私下的有口皆碑,却不是公然放在台面上说的那种头把交椅,因为名声上的头把交椅另有其人。三叔隶属某县的戏剧团(现在地方戏剧团大多不景气),借调来拍戏曲电影,本来确定包公由他主演。
不料后来投资这个影片的赞助商临时要求换角,推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叫王辉,要求让他出演包公。这王辉根本就不会唱黄梅戏,赞助商的意思是要用王辉的脸,用三叔的声音。
好端端的一台戏却变成了演双簧,杨云溪当然不乐意,据理力争,投资方以撤资威胁,最后还是三叔从中调停,表示他愿意出借声音给王辉,这场戏才这么定了下来。
眼下开机仪式,三叔没有出现,杨云溪怀疑三叔是不是打退堂鼓了。忙把演职人员一个一个找来问,一问之下才知道,三叔原来是病在家里。杨云溪一下着了急,这三叔,不会是给气病的吧?
最后问到灯光师小鲍那里,才问出点门道。在这个刚成立的剧组中,三叔和小鲍的关系处得最好,应为小鲍和三叔是同一个县城的(这个县城和合肥紧挨着,到合肥的班车15分钟一班),小鲍说:“三叔家里出了点事,有人在三叔家大门上涂东西?”
杨云溪说:“涂东西,涂什么东西?不是说三叔是生病吗?”
小鲍说:“就是因为大门上涂东西,三叔才得的病。”
杨云溪更加好奇:“往大门上涂东西能让人得病?”
小鲍的声音小了起来,好像在说一件不能让任何人听见的秘密:“那可不,也不知三叔招谁惹谁了,有人往他家大门上涂粪水粪便。”
见杨云溪瞪大眼睛不解,小鲍又说:“你想啊,这粪水粪便多晦气,把晦气招来了,三叔的身体还能好?”
杨云溪哈哈大笑,说你这什么跟什么啊,这是迷信。
见杨云溪不信,小鲍也不好多说什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87,黄梅戏剧组
开机仪式完了以后,送走那些记者(当然都封了红包,不然来了白来,没红包不给报道,哈哈~谁让剧组没名气呢),把记者大爷们安排到投资方预订的酒店吃饭。这边收罗收罗,剧组订的工作餐也到了。杨云溪没去酒店,和剧组的人一起吃盒饭,他和王辉坐在一棵大树下面,一边吃饭一边给王辉说戏。王辉对戏曲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杨云溪不得不抽出一切时间对他进行重点辅导。
他实在想不通,投资方为什么非要挑这么个人来主演。投资方的老板姓郑,这小子姓王,也不是郑老板的儿子啊,怪事。
还好这王辉比较好学,杨云溪说什么,他总是点头称是,倒不怎么违逆。吃完饭,两人又蹲在树下抽了根烟。
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杨云溪在王辉身上找到这么一个共同点,倒有些刮目相看起来。王辉三口两口把烟吸了,顺手将烟屁股一弹。那烟屁股直直立在一块假山石上。
能把烟屁股弹得立在那里,真是万中无一,杨云溪说:“好本事啊。”
王辉说:“哪里啊,凑巧,谁能练出这本事来啊。”说着王辉又掏出一根烟,杨云溪这才知道,王辉的烟瘾比他要厉害得多,杨云溪是吸烟,人家王辉应该叫吃烟。
杨云溪这根烟一半还没有吸到,人家两根烟已经吸完了。王辉吸完第二根烟,习惯性又是手指一弹烟屁股。
奇了,这个烟屁股居然也稳稳当当立在地上。
这下连王辉自己也有些傻眼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轮到杨云溪扔烟蒂的时候,不知怎么,他竟不敢学王辉用手指弹,只是抬起脚在鞋底上揿灭,然后找了个垃圾桶扔了进去。王辉看到杨云溪的行为,总算还有一分自觉,马上过去把两个烟屁股捡起来,扔进垃圾箱。
杨云溪说:“王辉,下午跟我去看看三叔吧。”
王辉应了一声。两个人立刻动身,一个多小时后便到了三叔家里。
三叔家是三间单层瓦房,三叔就躺在堂屋中的一张竹躺椅上哼哼,头上顶了块湿毛巾,显然是病得不轻。
杨云溪放下提来的水果,问:“三叔,你怎么样,要不要看医生。”
三叔说:“杨导,还麻烦你来,你看我这病,也起不来,水都不能倒……我这头疼半夜犯的,一早我婆娘就把医生喊来了,挂了水吃了药,到现在还不见好。”话语声音嘶哑,直喘气。
杨云溪说:“那得去医院看看啊。”
三叔说:“那倒不用,我这是犯了小人了,头疼倒没事,可我这嗓子怎么办,唱不了戏,耽搁大家……”
杨云溪说:“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我送你去医院。”
正说着呢,外面进来两个女人,一个是三叔的老婆三婶,还有一个满面笑容的老太太,嘴巴一颗大黑痣,一副媒婆的面孔。
杨云溪来过几次,三婶认得他,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对三叔说:“老头子,我把海大仙给请来了。”
杨云溪和王辉一愣,海大仙,这老太太怎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儿。再一看老太太手里抓着的东西,什么桃木剑啊符纸啊,明白了,这老太太是个神婆。
杨云溪有些纳闷,这三叔三婶也算得上是个知识份子,怎么有病不去医院,找个神婆来怎么整?
这海大仙一进屋,神色就紧张起来,吸溜着鼻子四处嗅,连连摇头,说:“晦气晦气,家里一晦气就招小鬼,全县城的小鬼都往你们家集中了。”
三叔三婶连忙问:“那怎么办?”
海大仙说:“幸亏找了我,我费点心血就是了,至多少活几年。”
三婶连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又从里屋拿出来一沓子钱,硬塞到海大仙手里,海大仙极不情愿地收了。杨云溪在一旁看得既觉荒唐又觉得愚昧,想上前阻止,却被王辉拦住,悄悄在他耳边说:“看看这老婆子耍什么花招再说。”
杨云溪一想也对,就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海大仙倒像发现他们的心思一样,跑过来说:“你们两个不信我可以,可别坏了事,让小鬼漏了网,等以后回去招来老鬼,那可就麻烦大了。”
杨云溪忍住笑:“那你要我们怎么样?”
海大仙摸出两个符纸,给他们一人一张,说:“攥在手心,别松手。”
杨云溪和王辉照办了,海大仙又给了三婶一张符纸,也让她攥着。这才过去关上大门,手握桃木剑,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念念有词在屋内跳起大神来。
杨云溪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海大仙停了下来,说:“嘿嘿,来了不少啊。”便让三婶取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隔年小南瓜,放在三叔胸口。然后海大仙从兜里摸出一把缝衣针。
杨云溪对王辉道:“他这是想干什么?”
海大仙回头瞪了杨云溪一眼,低声喝道:“别说话!”
杨云溪和王辉被海大仙这一瞪眼,不知怎么,竟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海大仙拔出一根缝衣针,使劲插在南瓜上。说也奇怪,那黄色的小南瓜随着针刺,竟然散出一阵淡淡的黑烟。杨云溪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这老巫婆也不知道在缝衣针上涂了什么化学药水,竟然产生这样诡异的效果,蒙骗愚昧的人。
那海大仙手起针落,动作越来越快,片刻工夫,已扎了一十七针,小南瓜上黑烟一阵接着一阵,让整个堂屋的意境都显得有些朦胧阴森起来。这淡淡的烟雾无色无味,却让杨云溪有种极想睡觉的感觉。他正要闭上眼睛,忽听海大仙说:“快,快堵住门缝!”
三婶的反应速度极快,马上就冲到大门边,三婶松开手,将手中的符纸往门缝上一按。一阵风吹过来,符纸猎猎作响。杨云溪又惊又奇,这屋子内哪来的风?
那海大仙紧紧按住三叔胸口的南瓜,好像怕南瓜生了脚会跑一样,嘴里喊:“不够不够,你们都过去把符纸堵上,这东西挺凶,要跑。”
杨云溪和王辉都愣在那里,三婶直朝他们招手,王辉迟疑着走了过去,终于也把手中的符纸按在门缝上。这样一来,那阵怪风似乎小了一些。
海大仙又叫:“你,还有你!”指着杨云溪,意思是让他也过去堵门缝,杨云溪又好气又好笑,他根本就不信这一套,松开手,说:“这破纸真能挡住鬼怪?”
海大仙叫:“小心!”
只见一阵旋风,杨云溪手上的符纸被一下子卷了起来,飘到了屋顶的横梁之上。那阵风就像无形的蛇一般,迅速冲到大门那边,吹得三婶和王辉的头发衣服乱飞。
这一下连杨云溪也觉得不对劲了。如果说刚才自己还怀疑那风是从外面透过门缝吹进来的,可是,现在屋里狂风大作,三婶和王辉站都站不稳当,门缝里渗进来的风无论如何也造不出这种情景来的。
可惜,那张符纸如同粘在屋顶横梁上一样,再也不下来了,杨云溪就算现在想去帮忙,他手中也没有“武器”了。
这阵怪风持续了十秒都不到,忽然间就消失无踪,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海大仙松开南瓜,颓然坐倒在地,拍着腿叫道:“唉,功亏一篑功亏一篑,终于还是让它逃走了!”
三叔说:“不要紧吧?海大仙。”
杨云溪一愣,三叔的话语清晰,中气十足,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有气无力,喉咙嘶哑的样子!
海大仙说:“捉住十七个,跑掉一个,只不晓得跑掉的这个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后台。”
三婶问:“有后台怎么了?”
海大仙说:“那就麻烦了,要是后台硬,咱们在场的都要倒霉的。希望没有后台,那就好办。三婶子,你晚上把这个南瓜蒸一蒸,和三叔两个人吃掉,这样一来,食鬼的恶名就传出去了,鬼和人一样的,欺软怕硬,以后什么鬼见着你们都要退避三舍。”
三婶连连点头称谢。三叔也从躺椅上爬起来,留海大仙还有杨王二人吃饭,说要露两手拿手的好菜。看得杨云溪和王辉目瞪口呆,就算驱鬼灵验,也不至于让一个病人好得这么快吧?!
海大仙连连摆手,只是告辞回家。后来,杨云溪才听三叔讲,原来这海大仙有个规矩,就是不在别人家里吃饭。(不会是去哪家捉鬼就让哪家吃鬼,海大仙害怕鬼吃得太多会惹毛十殿阎罗吧~~~)
这王辉在三叔家吃了一顿饭,和三叔的关系也算处得近了一步,可是,他始终没有说出投资商为什么原因非要让他来演男主角。每个人都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