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福娃是断不会接受人类无理的要求的,只有一种妖精可以做到,而且乐此不疲,但他要求对方必须拿出自己的生命做交换。但是,如果我将这些告诉老王,他真的会相信我的话吗?他会认为,我是在嫉妒他。
他一定会愤恨的说:“一切的幸运,就许你遇到,不许我遇到吗?”甚至因此,断送了我们多年的友谊。
黑妖,是善于玩弄这种把戏的,喜欢帮助那些贪心的家伙,去满足他们的贪婪,当然他们可不是无私奉献的小天使,他们是恶魔,他们几乎可以实现人类的任何愿望,一旦许下你的愿望,便从那一颗起同他们订立了一份契约,一份生死契约,交出自己连同亲人的灵魂,你的贪欲越强,你连同与你有关系的人所受到的伤害就会越残酷。
结果,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王已经一周没来上班了。
睡到半夜,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铃却不同人意的吵了起来。
“喂,哪位?”
“小田,我是老王啊,救救我。”电话里的语气很慌乱,还没等我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电话已经断了。
一定是出了重大的事情,顿时我睡意全无,赶忙穿上衣服,向老王家的方向赶去。
黑妖(下)
老王家住的比较偏僻,等赶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两点了。
我轻轻一推门,竟是虚掩着的。
他家仿佛是被黑漆泼了一般,黑洞洞的,四周没有一丁点声息,我甚至怀疑这里是否还有灵魂,围着墙,我摸索了半天,试图找到可以打开灯光的按钮,有好几次却差点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
“老王,老王,你在哪里?”在这寂静的夜里,我不敢大声呼喊,声怕吵到那些躲在暗夜的精灵,甚至感到声音也在颤抖。
“你来了——”突然,黑暗中,声音就在我的身后,吓了我一跳。
“谁。”跟随着灯光亮了,这让我觉得有点安全感了。
“我啊。”我终于看到了,说话的是老王。
“老王,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开灯啊。”
看着老王那张过于憔悴的脸,我知道这些天,他过的并不好。
“老王,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怎么也不上班啊。”
“我怕看到他。”老王好象是没听到我说的一大串话,似乎在自言自语。
“谁?”
“福娃。”
“福娃,不是给你幸福了吗?”
“不,他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你是无法体会的。”
“福娃是吉祥的象征,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他却杀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说到这里,老王有些歇斯底里了。
看来,他确实受到了强大的刺激,他不想听我为福娃辩解了。
“什么?”我也不赶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我想到了黑妖,可是我还是不想出现这种悲剧,所以听到他的这些话,不由得我倒吸了一股凉气。“
“你是说他们都死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你看照片吧。”老王把头深深的埋进腿里,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知道那是相当痛苦的表情,谁又会拿自己至亲至爱的生命开玩笑呢,谁又能心如直水的面对这些呢。
转过头,我看到了墙上挂着两张大幅的黑白照片,是老王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此刻,她们面无表情,很奇怪这样大的照片,刚刚我竟一直没能发现。
“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了。”
“他不但杀了我妻子,我孩子,今晚他还会来杀我。”
“那他来了吗?”
“不知道。”老王显的很疲惫,一定是好多天没睡好了。
“那你见过他的样子吗?”
“见过,穿着一身黑衣服,外表挺绅士的一个小男孩,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那不是福娃,他是黑妖。”
“什么?”老王显然难以置信。
我没有理睬他的表情,还是自顾自的说着,“黑妖可以给你财富,但必须交出你的灵魂。”
“他杀了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家人。”
“也许是你索要了太多吧。”
“那我该怎么办?”
“晚了,一切都晚了,当初你真不该那样贪心啊。”
“那你救救我啊。”
“不是我不肯救你,而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的。”
听我说到这里,老王的身子瘫软了,仿佛是骨头被抽离了肉体。
“不过,黑妖害人是有期限控制的,如果今晚你能挺到天亮,那你就没事了,听天由命吧。”
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据我所知,只要与黑妖订立过契约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能逃的过这一劫的。
东方呈现出了鱼肚白,天快要亮了,我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只要坚持到太阳出来,老王就得救了。
结果,此时,一个小小的黑影,出现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嘿嘿的冲着我们笑。
停电夜,老同学来了(上)
女友前一天回家乡了,我们原本都不是上海人,用比较时髦一点的词汇,应该叫我们,漂移一族。不要误会,我说的可不是赛车方面的技术术语,我是南飘,她则是北飘,也就是说,我的故乡在北方,而她的故乡则在南方,是的,她是广东人,这一走至少要一周才能回来,于是,我又过回到了单身生活。
记得,临上车时她对我的一句嘱咐是“我在家里要多呆几天,估计要一周,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可要乖啊!”说着,跳起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叫幸福,忘了说了,我和女朋友在身高方面有些差距,我,她,但这并不影响我爱她,当然她也爱我。闲暇的时候,我最喜欢背她,而她也当然乐此不疲,典型的受虐待和虐待的关系。
不过,上车前她还对我说了另外一句话,那是不同的版本。“如果不听话,看老娘回来扒了你的皮。”说着,眉开眼笑的在我胳膊肉最多的位置重重的掐了一下,那力量跟泰森咬耳朵可以媲美。
“我——怎么敢呢,还——想多活几年呢。”我忍着钻心的疼痛,连忙应承着。
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幸福的代价啊。
送走了女友,心想可把这母老虎打发走了。
才轻松了两天,心里却觉得空空的,反而想起了她的好。
“老婆,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啊,我去你接你。”
“想我了?”在电话的另一头儿,虽然无法看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又在露出满意的微笑了。
“是啊,都快想死我了。一个人,好没意思啊。”
“呵呵,那我就多呆几天,好让你想死啊。”
果然,最毒妇人心。
放下电话,继续看起了无聊的电视,正在直播球赛,就在罗那尔多抬头射门的时候,电视突然没图象了,我狠狠的拍了两下,还是没反映。
看着窗对面的楼里和我家的状况一样,一团漆黑,原来是停电了。
借着手机那点微弱的灯光,立刻翻箱倒柜,折腾了半天,才被我找到了半截不知何年何月的蜡烛,我如获至宝般的,点燃了它。 。 想看书来
停电夜,老同学来了(中)
用惯了电灯的我,怎么也适应不了这蜡烛释放出的如黄豆粒般大小的光。
一个人正坐着无所适从,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谁啊,这就来了。”于是,从桌子上捧起那半截蜡烛慢慢的向着门的方向走去,声怕哪里突然来一阵风要把它吹灭。
“阿成,是我,向普,老同学啊。”
对了,向普是我的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关系很不错的那种。可是自从毕业后,联系就慢慢少了起来,直到有一天突然没有了他的消息,他好象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半夜三更的,他怎么会突然造访呢?
本想借着猫眼儿看看外面是不是向普本人,谁知外面也象是撒了油墨一团漆黑。其实,这么多年没见了,即使街上见了我也不见得识的出来。
“你到底开不开门啊,怎么发财,就忘了老同学了?”
最后,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打开了房门,借着微弱的火苗定睛看了半天,最终断定果然是向普,幸好他变化不大,只是变白了,也瘦了。
“哎呀,老同学,你咋来啦?是那阵香风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紧紧抱住了他,还使劲得摇了摇。
“当然是来看你了。”谁想到他抱我的力度一点不亚于我,让我在那一瞬间有种要升上天堂的感觉。
“看来,你过的还不错啊?”向普饶着我的房间转了一圈。
“哪有,别看这房子,可不属于我,它是租来的。”
在客厅里,我们面对面坐了下来。
“你过的怎么样?”我反问他。
“还行,马马虎虎,就是感觉有那么些孤单。呵呵!”他抿嘴笑着,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脸不是一般的白,如果用个形容词,那应该叫苍白。简直是不见丝毫的血色,记得以前学校的时光,他可是个黑大个。真羡慕这个小子不知是从哪里美的容,叫我女朋友也去试试,当然我没问他这些,我始终觉得在这种场合谈这种话题,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对了,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的地址呢?”可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出差,怎么,不欢迎?”
“那能呢,我可是请都请不来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世俗打拼的我们早已失去当年学生的那份轻纯,反而学会了一大箩筐滑腻腻的场面话。
“地址吗,当然靠她了?”
“你是说秀芬,你们见过面了?”
“当然,除了她,还有谁。”
“不说她了,怎么你不热吗?”从进门开始,我就发现向普始终穿着那件笨拙的羽绒服不肯脱下来,要知道,那时可正值三伏天啊。不禁心里偷笑这家伙,衣服不会是租来的吧!又一想不对,这家伙该不是穷光蛋,来找我借钱的吧,不由心头一阵紧张。
正当我考虑对策的时候,向普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放心吧,我可不是来借钱的,也不需要那东西。”
我不由地脸红心跳。
他不理我,又接着说了下文。
“我最近受了风寒,怕风。”
“怎么,你还没成家?”我自知理亏,慌忙转移话题。
“成家?别说成家,就连你们这些老朋友,我也难得见一面了。”
“是啊,现在大家都忙的很,毕业这些年,我也只是和秀芬还能通通电话。”
停电夜,老同学来了(下)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见见你们这些老同学,很想你们啊。”
我一时为向普的情谊所感动。
“来,朋友,咱干一杯!”我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当我把酒递到他手里的时候,竟感觉是那样的冰冷,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手怎么这么冷?”
向普也连忙缩回了手,“受了风寒,就是这种症状。”
“这么严重,你应该住院治疗。”
“没用。。。。。。”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脸开始有了那么点血色。
只记得,那一夜,我们都醉了、哭了,我们谈了许多学校的事情,更多的是在回味那个青涩年代,我们谈了很久,以至于一时间忘掉了这个世界,后来他是什么时间离开我家的,我都记不得了,只是,在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门还是完好的锁着,仿佛从没进来过什么人。
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过去了,我还是继续过着我的平淡生活,期待着女朋友可以早一天回来。
然而那天,我却遇见了秀芬,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们在一个茶馆坐了下来,聊着,聊着,谈到了向普那天来我家的事情,没想到秀芬听到这里却不住的讪笑。
“你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他还告诉我是你告诉他,我住在哪里的。”
“可是,向普都去世三年多了啊,你不知道吗?”
“你在开玩笑吧。”
“谁拿这个开玩笑,不信,你问问其他同学,当天好多同学都参加了那场葬礼。”
看着秀芬一脸的严肃,又不象是在开玩笑。
“对了,从那时我好象就没有向普的消息了。”
“可是,那天我确实也见到向普了。”我的心情很沉重。
“那可能是他的冤魂,找你算帐的吧。”秀芬笑了笑。
“亏你还笑的出来。”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可是。。。。。。”
“我想他不会伤害你的,不然,那天你早死了。”
“那倒是,可能真的是以为他感到孤独,想我们了吧。”我想起了那夜向普对我说的。”
“那是想你,可别把我也牵扯进去,我可不想见他。”。 最好的txt下载网
舞(1)
树枝用尽全身力气抽打着他的窗户,哔。。。哔。。。叭。。。叭。。。夜晚的风实在太大了,还夹杂着如同豆子的冰雹,今天是十五,但半空没有月亮,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世界。
而在这时,吱——地一声,门轻轻打开一条窄小的缝隙。是的,她要来了,正如她所说,分毫不差,此时墙上的挂钟敲响了12下。
刘密清楚的记得,那夜和今晚天边没有月亮,舞曾对他说过,“午夜12时,我来索你命。你是逃不掉的。。。。”
起初,和舞相识,是在半年前的一个子夜,一个在全市首屈一指的舞厅里。当时的情景,直到今天,刘密还历历在目。其实,舞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名字,刘密也不置可否,他自己认为那会是一个代号,但足以代表她,她真的就象是一段优美的舞姿。
那天,刘密同几个哥们去一家名叫‘涩女郎’的夜总会喝酒。他是常客,里面的人没那个不认识他,说起刘密也无不挑起大拇指,一些女孩子更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被他迷的三魂出窍。这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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