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倩桦说的是事实,若全部人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不想让努力白废,但是保命才是明智之选,对此无奈的卢婉月只好说:「那你发誓千万不要死!」然后就和南瓜逃之夭夭。
看著卢婉月离去的身影,余倩桦淡然一笑,「由此至终都是那么任性,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再见你。还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今日,我余倩桦便要因情而壮烈牺牲。」
「你的遗言说完了吗?」阮柸西不耐烦地说道,虽然他很「仁慈」地放走了南瓜和卢婉月。「反正都要死了,还说这么多干嘛!」
阮柸西步近余倩桦,举刀挥下。余倩桦本能地以左手阻挡,用力挥下的刀锋漂亮地切开她左手手臂上的皮肤以及肌肉,顿时血不受控制地锋涌而出。没有达到目的的阮柸西再次挥刀,这次余倩桦不再用手臂去挡而是用手掌去接。刀被紧紧握著,滴答滴答,血从余倩桦的五指之间流下,「我不会再你为所欲为了!」说著的同时右脚抬起来,狠狠地向阮柸西的肚子踢去。
「靠!不杀了你,我就不姓阮!」阮柸西捂著自己的肚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著余倩桦走去。
余倩桦把刀扔得远远的,也朝著阮柸西走去。「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说完一拳打在阮柸西十分自满的脸颊上。
「敢打我的脸,啊!」又是一拳打在脸上,瞬间大量鼻血喷出。「不知死活的家伙!」阮柸西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鼻子,两眼狠狠地瞪著余倩桦。此时,余倩桦的左手早已痛到失去知觉,犹如废了一样。脸容扭曲的他与她互相瞪著,看气势上余倩桦比阮柸西略高一畴,实际上失去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比起四肢健全可差得远了,由其是在生死搏斗之中。
自己能否打敢他呢?能否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此刻,余倩桦犹豫了。变得心狠手辣的阮柸西看到这个绝好的机会,哪敢放过啊?一腿扫向余倩桦的下盆以报自己被毁容之仇。突如其来的攻击杀余倩桦一个措手不及,向后倒下。阮柸西不愿放过难得的机会,再补上一脚。余倩桦的腹部被狠狠踩了一脚,胃液翻滚涌上口腔,连同口水一同吐了出来,只能躺在地上。
「还真是痛呢!到此为止了吗?」余倩桦喃喃自语。
阮柸西把刀捡起来,走到余倩桦身旁坐下,拿起她的左手,一刀一刀地削去她的肉,直到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同样,右手和双腿都受到这样的对待。此时的余倩桦躺在自己的血和肉做成的一个圆圈里,「现在如同废人的你已经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威胁了,在这里躺上几个小时便会死去,这是你打我漂亮的脸蛋的惩罚哦!」扔下这句话的阮柸西朝著卢婉月和南瓜逃走的方向追去。
余倩桦在眸子在不断转动,似乎在寻找著什么。「唉……」一直在树上观看的暗夜知道余倩桦要找的,正是她的身影,看在她就快死的份上无奈地现身了。「怎么?还有心愿未了吗?」
余倩桦的口动了动,却无半点声音。暗夜再次叹气,弯下身子,侧著头把耳朵靠近她的唇。「帮……我……写……」余倩桦吃力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字。了解到她想法的暗夜从衣服上袋子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肥肥胖胖的一名男生听见不远处有抽泣声,便跑往那个方向……
「写好了,我会交给她的,放心去吧。」暗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彷佛是回应又是释怀的余倩桦淡淡一笑,合上眼睛。暗夜伸出手替余倩桦擦去嘴角的血,「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暗夜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好痛!」被树枝拌倒而踤了一跤的卢婉月貌似扭伤了脚,坐在地上不能走动。
「我背你吧。」南瓜说著做弯下身子。
卢婉月摇头,「你背著我不逃得很远,加上余倩桦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阮柸西,可能现在已经……总之,你自己快逃吧!免得你也被阮柸西抓到,连最后的希望也被抹杀。」
南瓜低下头,良久才道:「好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卢婉月看著南瓜远去的背影,内心感叹道:剩下的就靠你了,要逃离这个世界,绝对要活下去!剩下的痛苦也要你去承受了,希望你能在这些痛苦里站立,而且不再跌到。
作者有话要说:
☆、晨光
「马靖霖,你在那里干嘛?」那个肥肥胖胖、可爱的男生问道。他看著马靖霖身边的尸体,整个身体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听见声音的马靖霖回头看著那男孩,「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的脸上有两行明显的泪痕和一些血迹。
「他们是阮柸西杀的吧?」男孩渐渐接近马靖霖。
看到男孩和自己的距离正在缩短,马靖霖朝他吼道:「何逸泉快停下,他们其中一个是阮柸西杀的没错,但另外一个……是我杀的。你再接近我的话,我恐怕会失控,把你也给杀了!」
被称为何逸泉的男孩停下脚步,愕然地看著马靖霖。哪有人会在杀了以后哭的呀!我不相信。
马靖霖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句话,耳边又响起了:「果然能杀男生的,只有男生吧。」突然觉得头很痛,马靖霖用手按著头,希望能减轻痛楚。
看到这样情况的何逸泉又靠近了一步,可能这会是他这一生里面所做的一个最错误的决定吧!
「啊!」马靖霖大叫一声,头发突然变得乱糟糟,拿起手边的刀朝何逸泉冲去。
受惊的何逸泉往后退,「马靖霖,你怎么了?」
马靖霖轻挑地笑了,「我不是那个温柔的马靖霖,我是凯勒,我现在要将你血祭!」举起刀挥落,何逸泉的胸膛上便多了一条伤痕,血慢慢地流出。
「第二人格!」何逸泉大叫,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出来。马靖霖……不,现在应称她为凯勒,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然后再一刀刺向他的心脏。
「又杀了一个。」凯勒再次拿起刀,「但我的杀戮游戏现在才开始,去找下一个被死神写了名字的人。」
(马靖霖的内心世界)
「这里是哪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伸出手,却看不见我的五指。突然,有光线穿透,照亮了这个地方,而面前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墨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有如星空的瞳孔闪耀嗜血的光芒,这脸庞有点熟悉……啊!这不正是我的脸吗?「你……你是谁?为何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另外一个你,平时我一直藏在你内心深处,但现在……为了保命,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我必需出来控制这个身体……」她——另外一个我捧著我的脸,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一厘米,我能感受到她强而有力的呼吸,「保护我最爱的你。」
我彷佛迷失在她的星眸里,眼皮越来越重迷糊中听到她的声音:「睡吧,睡吧,睡醒了便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不,我应该还有必需说的话!
重新夺回自己的意志,「你杀了刘鸿涛,你杀了何逸泉!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我推开了她,瞪著她。用我的身体去杀无辜的人们,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也绝对不允许!
面前的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得异常妖魅,「你忘了吗?暗夜曾经说过的话:『能够杀掉男生的,果然只有男生吧!』所以我要把男生全部都杀光,这样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就算你觉得他们多无辜,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呀!人不可貌相,凶手之所以可以一直藏在我们身边是因为我们不察觉身边的异象和他的演技实太高超了。在这种情况下,情愿有杀错没放过,这才是上上之策呀!」
「你也能把男生杀掉啊,所以你的理由不成立!就算杀光了也是无济於事,到不如去找凶手呢!」或者这方法不太高明,但总比胡乱杀人来得好。
她轻笑并且摇头,「我和他们是不同的,我是你的潜能,正所谓潜能是不可测的,所以我的力量是无边无际的!我们不能达到共识,你……还是沉睡吧,将一切都交给我好了。」她的话彷佛有魔力,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合上了……
另外一边,卢婉月正吃力地往和南瓜相反的方向前进,为了要还南瓜安全离开阮柸西的追杀,她替南瓜清理了后者留下的踪迹。
这时,暗夜出现在她面前,「这时余情桦的遗书,给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卢婉月傻眼了,不知是为了余倩桦的遗书,还是为了暗夜奇怪的行为。她打开遗书,信中第一句便令其吐血。信中写著:
致最亲爱的卢卢: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证明我已经离开人世并且阮柸西早已前去追杀你。请原谅我的无能和弱小,不能保护你离开危险。但是,我只想跟你说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爱,若不是因为堕入这个世界、同学们一个一个地死去,或许我们能像以前一样继续「打情骂俏」。长大后,感情还是那么好。
我已经离开了这世界,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找出暗夜并实现你的愿望。剩下活著的人的生命都把握在你手里了,我最后的心愿——拯救大家的任务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完成!
若果真的有灵魂轮回之说,我们来生再相见。
信你的
余倩桦
来生?我们还会有来生吗?卢婉月没有丝毫犹豫便把余倩桦的遗书撕毁。真是可笑,竟叫敌人帮自己写遗书,余倩桦你真愚蠢至极。其实……我们是否一直被暗夜玩弄於掌上?是否把她杀了也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在卢婉月那决心动摇之时,阮柸西已经步步逼近。「在看什么呢?还是想把这美丽的星空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成为死前最美好的回忆?」
(某月:干!他的文采哪有这么好!
某夜:那是因为我的文采好!
众:别自恋!)
阮柸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卢婉月却一点也不意外。「星星好像比刚才要少了许多,天边也微微发亮。经过了这一夜的这场十分白痴的逃亡,早上终於要来了吗?我还能看到日出吗?想必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说得没错,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话说回来,你这样漫无目的地杀人是为了什么?」卢婉月顿了顿,「不就是为了杀掉最初杀死周君浩他们的那个人罢了。那个凶手就是暗夜哦,只要把她杀了就可以不用再杀人了!」
「我才不要停止杀人的行为,因为我觉得杀人……是一件有趣无比的事!看著他们死前因痛楚而扭曲的表情,多么使我痛快啊!我的目标早已改变,我现在只是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语毕,阮柸西一刀插进卢婉月心脏所在之处,并不需要承受太多痛楚的卢婉月在此刻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随即停止了。
阮柸西四处张望,「为了让南瓜逃得更远,竟然带我往相反方向走?卢婉月啊卢婉月,就算我现在不杀她,我也可以去杀其他人!最接近这里的是沙滩,那里应该会有很不错的猎物吧!」
「接近清晨,四天已经死去一半,也就是十八个人。不久的将来,我的目标也会达成了。」暗夜这样说著,脸上虽带著笑容,却有点苦涩。
「该死的阮柸西!虽然我喜欢看到有人被杀,但这不包括我自身,我现在还不想死呀!」现在处於半疯癫状况的陈家骏仰天大叫以舒发心中之情,但却因为此呐喊带来了生命中的句号。
此时,凯勒出现陈家骏面前。陈家骏惊奇地看著她,「马靖霖你做了什么?怎么全身都血?难道真正杀人的是你?」凯勒对这些问题只是淡然地摇摇头,拿起暗夜给她的小刀。
「啊——你干什么!」陈家骏大叫,因为凯勒在他身上割了一刀。
「制作一件人体艺术品啊!我要在你身上雕满一朵又一朵玫瑰花。」
「你疯了!」陈家骏发了疯地跑,但凯勒又怎么会愿意让这么难得到手的猎物逃走呢?凯勒一刀切开了陈家骏小腿上的肌肉,没有了肌肉的帮助,双腿根本就不能承受身体的重量,陈嘉俊趴倒在地上,吃了一口泥巴。
「他妈的!难道我今天真的就要死去?」陈家骏用手努力在地上爬著。凯勒用脚踩在陈家骏的身上,「别动来动去,这样会很容易破坏了我的设计的。」接著,又用刀割用手上的肌肉。
把衣服往上一拉,用刀在中间一割,这件衣服就很漂亮的分开了两半。凯勒把手放在陈家骏的背上上下抚摸,「这皮挺不错的嘛!」
陈家骏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冷,还在上下移动,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处於青春期的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乐趣,如果凯勒没拿着刀话……
凯勒坐在陈家骏身上,用刀尖划过刚才她抚摸过的地方,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就出现了。趴在地上的人又尖叫了一声,他知道,他现在是跟死神打招呼。
身上的可人儿不断在自己背上用刀画画,一阵又一阵被割破皮肤的痛楚向我袭来。「啊!不要!」陈家骏如此叫著。
如果现在有人经过并且看到这场面,如果在凯勒手上没有刀,或许那会是……
不一会儿,陈嘉俊背上便有了十四朵玫瑰花,数量十四的寓意是一定死,而玫瑰花是代表凄美。
「好像还缺了点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呢?」凯勒假装沉思,「对了,就是血!」
在本来凯勒割破的皮肉早就渗出一点点血液,但她觉得不够,这一点血不能够把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至於故意说出要血是因为要令陈家骏感到恐惧,要他绝望。
果不其然,凯勒感觉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颤抖了。凯勒挂在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她用刀割开陈家骏颈上的静脉,放出了一大堆血,然后用手沾了一点血液,在陈家骏的背上画起来了。
躺在地上的陈家骏迷迷糊糊地说:「下一世,我绝对要成为杀人的那个人……杀掉全部人……」然后便失去知觉了。
「完成了,还真是漂亮呀!」凯勒满意地点点头。此时,陈家骏的身体内已经没有任何一滴血了,如同死人一般。当他真正死去的那一刻,这一天的第一道晨光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