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公园1-青铜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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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公园1-青铜时代-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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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睡个午觉,我们就得等上一百年。”

  “那先让我睡个午觉吧。”

  教授摘掉眼镜趴在大工作台上,脸埋进了书堆里。我靠在摇椅上环顾四周,四十多平米的书房除了满墙的书架和上万本书刊,几乎没做任何装饰,这些读物虽然装帧简单,却象一块块坚实的石头,筑起了一位物理学家的精神大厦。

  娄凡的岳父是东北人,靠做边贸生意发了大财;他老婆是金融博士,曾在证券交易所做投资顾问,可是用她的话说,混成巴菲特那样太难了,于是辞职改玩期货。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她的业绩居然有了大幅提升,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虽然家资雄厚,两套豪宅却没有娄凡贡献的一片砖瓦,因此说话也不气势。好在他一心铺在事业上,除了独占一套公寓做工作室之外,对物质生活无所欲求。娄凡今年43岁,女儿才不到4岁,这小东西是父母的镣铐,尽管夫妻二人心各有志,感情上却彼此心照不宣。

  望着桌上的半瓶二锅头,想想他苦行僧的日子,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这时候,有个女孩清了清嗓子。娄凡猛地扬起脑袋,那样子活像一只听到脚步声的拉布拉多犬。

  “凡,你找我?”水晶块问道。

  “跟我玩儿失踪,”教授揉了揉眼睛,带上眼镜。“这就是淘气,懂了吗?”

  “还是不懂,再给个解释吧。”

  “明知故问,故意捣乱,这也是淘气。”

  “能不能换个词儿?我不喜欢别人说我淘气。”

  “嘎咕 。”

  “嘎咕?什么意思?”

  “跟淘气差不多,不过是说大人的。”

  “好吧……笑什么?哦,明白了,你在整我!”

  “没有没有——”娄凡用手捏住脸,用力地摇头。“茵娜,你猜谁在这儿?”

  “猜不出来。”

  “茵娜,你学会开玩笑了。”我说。

  “哈哈,”女孩清脆地笑道,“王先生,应该说,我学会开你们的玩笑了。”

  “你那里什么时间?”

  “早上。”

  “那就说早上好吧。”

  “谢谢。不过照这样下去,你的有生之年可能永远都要对我说早上好了。”

  “那可真遗憾,我觉得说晚上好更有情调。”

  “晚上好,喝一杯行吗?——泡妞的基本套路。”

  “900岁的女孩儿,应该什么都见过了。”娄凡的脸再次痉挛起来,赶忙用手捏住。

  “我还是让时间坐标和你们保持一致吧。”茵娜说,“为了照顾我们彼此的愿望。”

  “你应该体会一下光阴似箭的感觉。”我说。

  “那是你们的感觉。对我来说都一样,长大的那天还是遥遥无期。”

  “等你长出皱纹就不这么想了。女人都这样。”

  “是啊。老成奶奶那样也真够可怜的。”

  “至少他能把坐标调回去。”

  “生命就象一条河,除非犯了严重的错误,否则没人愿意逆流而上。你体会不到那种痛苦,比看着自己慢慢变老要难受的多。”

  “我无法理解……先不说这个了。”

  “翔,你有一种感觉,叫做焦虑,对吗?”

  “对。我的朋友失踪了。我就是为这事儿来找你的。”

  “你对那个现场好象有些疑惑。”

  “没错。”我换了张能坐稳的椅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水晶块。“突然出现的大圆坑,长着人脸的大黑鸟,还有来由不明的棕榈树叶,这些东西好象都和时间场有关。”
  作者题外话:你保证投票支持,我保证轰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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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你的意念不够明确,看来你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山海经&;#8226;北次二经》记载了一座大山,叫做北嚣山,有条河流在那一带发源,叫做涔水 ,涔水注入邛泽,邛泽就是今天的西大洋水库,我的朋友就是在那儿失踪的。北嚣山上有一种叫做般冒 的鸟儿,外形很像乌鸦,不过它们平时昼伏夜出,应该归于鸱鸮 属。我开始认为般冒有一张猫头鹰的脸,所以被古人误以为是人脸,不过这个观点在今天上午被彻底颠覆了。还有,那些棕榈树叶——这种植物在太行山已经绝迹上千年了,孟好消失的时候,它们一起出现在了现场。我的确有点儿困惑,在我看来,神话世界距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实在太远了。”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事件是在某个时间场的作用下,两个时间层面发生的一种物物交换。”

  “茵娜,有没有可能把她找回来?”

  “肇事的时间场掌握在另一个人手里,即使我把时间坐标调回到事发之前,那个过程也不可能改变,你们最多只能目睹她的再次消失,或者跟她一起消失。”

  “那人是谁?怎么找到他?”

  “可能也来自…1层时空单元,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一定在你朋友体内。”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找回孟好,她就要结婚了。”

  “你先别急,我查一查,马上回来。”

  水晶块安静下来,我直起了身子,见娄凡两道浓眉抬到了额头上,一双眼珠瞪得象俩台球似的,正透过镜片努力收集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我心里很乱,一句话也不想说,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对他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娄凡玩着手里的钢笔,每转一周,那东西都会无比壮烈地摔到桌面上。等我说完,他两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椅子背上,眯着眼睛对我神秘地一笑。

  “那怪物我见了。”

  “你见了?在哪儿?”我抽出一支烟,手悬在了半空。

  “还能在哪儿,河北大学啊。”

  “怎么会在你们那儿?”

  “那个动物保护组织叫‘太行山保护野生动物基金会’,河北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杜教授就是这个组织的负责人。”

  “杜教授……”我点着烟,吐了一片云雾。“为人特立独行,卓尔不群,早年在太行山考察时摔断了左腿,外号‘独角兽’,著名的古生物学家。”

  “哦,你知道他?”

  “我还见过,他是翎子的导师。”

  “你抽时间去拜访他一下,他正想见你呢。”

  “见我干吗?”

  “他想知道古书上有没有关于这个物种的记载。”

  “只有《山海经》,别的古书恐怕都没有。”

  “要这么说,除非这是个新物种,否则就象我预言的,《山海经》记载的神鸟怪兽的确存在过,这只人头乌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再没什么可辩驳的了。我甚至开始相信自己的无知,这本让我从孩提时代就无限痴迷的古书,如今依然是个迷一般的未知领域,当有朝一日我们打开那扇神秘的大门,呈现在面前的必将是个伟大的、传奇的、充满神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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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茵娜嘿了一声。我从那片混沌中移回视线,重新聚焦在透明的水晶块上。

  “问题搞清楚了,但我没有太好的消息。”

  “没关系,尽管直白地告诉我。”说这话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我们现在把事发时的情形复原一下。当时他们两个开着一辆黄色的汽车,沿着那个湖泊走了一段路程,然后你的哥们儿下车去跟另外一些人说话,把他的女朋友一个人留在车上。这时候,她周围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时间场——确切地说,是3240年前的时间场——那时候地面还没有抬升,水面比现在大得多,不过她很不幸,和汽车一起落在了湖心的小岛上。那个小岛上长满了大树,时间场的边缘切断了一棵棕榈树,一个倒霉的黑鸟正在树叶下面睡觉,就这样,它们一起出现在了你们的世界里。”

  “公元前1231年,商王武丁在位的中早期……为什么会是那个年代?”

  “这没什么特殊意义,可能完全出于一种偶然。”

  “她现在怎么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只能了解那个瞬间的情形。”

  “可是你必须要帮我,这关系到两个家庭的幸福。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孟好,把她带回到今天,2009年7月22号!”

  “翔,冷静点儿。其实办法不是没有……你们可以回到那个年代。”

  回到那个年代——是啊,看来我应该真正地、严肃地面对这个问题了。假如那只会飞的怪物就是般冒的话,尽管它面目可怖,但毕竟还算一只性情温良的动物;如果不幸被娄凡说中,《山海经》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毫无疑问,当我们穿越历史的迷云之后,必然会踏上一条九死一生的冒险之旅——回到那个年代,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茵娜,”娄凡揪了揪鼻子,问道,“关于那个始作俑者,你了解多少?”

  “他们来自一个同我们近似的六夸克系统。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很低,只是初步掌握了时间场技术,昨天的事故正是他们一次不成熟的实验造成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如果你有办法定位那颗粒子,我会考虑你的建议。”我咬了咬牙说。

  “翔,那几乎不可能。”

  “那些人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到处都有耳目。”她气息里带着笑。“我们的时空单元有很多道界联盟,就象你们的互联网一样,文明程度相近的人类可以通过很多平台建立联系,我们之间相互帮扶,谋求合作和共同发展。”

  “说句实话,你到底有多少耳目?”

  “多到无法统计,总之遍布你们的宇宙。”

  “既然这样,你可以发动盟友们寻找那个粒子,哪怕给我一个大致的方位。”

  “除非他们再有动作,否则很难监测到。”

  “不管时间倒退了多少年,只要没混入空气分子逃逸到外太空,它今天一定还呆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茵娜,你一定还有办法,拜托你了。”

  “好吧,让我想想。”沉默片刻,茵娜又说,“事发的时刻,逆向通过时间场的粒子有无数个,我无法从中找出一个没有丝毫特征的个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粒子的当前位置展现在电子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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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无与伦比,”娄凡抱肘冷笑道。“一张精确到基本粒子的人体碎片分布图。”

  “凡,我说过,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不尝试永远没有希望。”我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打开面前的电脑,问道,“需要多大比例尺的地图?”

  “随便,视你需要的精度而定,”茵娜说。

  “谷歌地球。”

  “可以。”

  我双击打开桌面上那个图标。蓝色的地球从漆黑的天幕上漂了过来,等它停止转动的时候,一片细碎的黄色国境线当中现出中国那辽阔而伟大的轮廓。

  “这是目前最强大、也最便捷的地球模型,但分辨率还是很低,即使在城市里,也只能看清1…5米左右的地面目标。那么多的微小粒子,你用什么方法让我——”

  话没说完,我的目光僵在了屏幕上,娄凡也惊愕的探过来脑袋。这时候,正有一层粉红色的大气悄然出现,渐渐迷盖了地球表面。它如此透明,如此淡薄,折射着奇妙的玫瑰色的光晕。

  “那些粒子正在逐步显现,”茵娜说,“请注意画面中红色比较突出的部分。”

  我秉住呼吸,一把看不见的木槌正在心中起落,视神经也受了这种震撼,突突地狂跳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气中渐渐现出一片红色的浮云,它们中间,更有无数细碎的丝缕在低空漂流。我把这奇怪的星球转了一圈,再回到起始的位置,一幅近乎完美的大气云图已经呈现在眼前,此时此刻,我由不住的想大叫几声。

  “就不能换成三色 ?”娄凡仍然有些不满。“用红色描述灾难,太形象了。”

  “我要说明的是它们在哪儿,而不是它们是谁。”茵娜说。

  这时候,我仍然不错眼珠地盯着屏幕——在中国的轮廓线内,渐渐现出一南一北两个红斑。它们由最初两个模糊的团块,逐渐加深为浓重的斑点,就象两颗红痣,清晰、深刻地嵌在地球*的肌肤上。

  “是不是应该这样理解,”我问,“红色越深,粒子的密度越高?”

  “完全正确。”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茵娜,我简直爱死你了!”

  “话说早了。凡,我的样子会吓坏你的。”茵娜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能让我见你一面?”

  “适当的时候,等我再长大点儿吧。”

  “那时候我已经做古人了,只有灵魂还能陪着你了。”

  “肉体消亡之后,意念场会延续下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灵魂。在特定条件下,它会变得无限强大,到我这来做客也许不是难事儿。”

  “意念场……My God!”

  我仍然盯着屏幕,无心跟他们闲聊。随着视点高度的下降,红雾渐渐稀薄,最终消失不见了,那两块红斑却依然结结实实的长在那儿,大小没有丝毫变化。我把目光锁定在北方的红斑上,飞快转动着中轮,地图在一幕幕放大。谢天谢地,马赛克消失之后,那东西还在我的视线里。我确定了它的位置:保定正西偏南60公里,西大洋水库——或者说古邛泽的西畔。

  地图无法放大了,清晰度也达到了极限,那个让人望眼欲穿的神秘斑块依然只是个抽象的印记,大小和形状没有丝毫变化。我忍无可忍,把鼠标摔在了桌面上。

  “先别急,”娄凡说,“也许是那辆车。”
  作者题外话:你保证投票支持,我保证轰动世界。

  斯皮尔伯格在奥运会羞辱我们,《山海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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