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考古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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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考古学家-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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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2年12月20日,上午11时21分。
  我已找到拉尔夫。所有的误解都解开了,不要担心。他是个不错的人。我会留下一阵子和他一同工作。你的父亲,切斯特·费那苒。
  墙面K,继续:“对阿托姆…哈杜的背叛”
  典故:“你背叛了我。”阿托姆…哈杜说,尽管他是那么的愤怒和痛苦,他还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最终,他还是与慷慨之主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我被你这个我信任过的人背叛了。你还让王后背叛了她的主人,让她的心灵变得不再正直。你削弱了我和军队的力量,让我们没有能力继续战斗下去。”国王犹豫了。他的怜悯、他的爱以及他温顺的个性束缚了他应有的愤怒。
  但是慷慨之主被激怒了,他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他渴望权力,因此对阿托姆…哈杜心怀嫉妒。他大哭了起来,分不清其中的真真假假。慷慨之主已经不再是国王的第二个父亲了,他变成了无辜孩子温床上的一条毒蛇。
  他变得疯狂起来,挥舞着拳头打向国王,随手又从墙上拿起了一支正在燃烧的火把,冲着国王的身上挥了过去。“快停下来!”阿托姆…哈杜喊着退到了空荡宫殿的阴暗处。国王依然不愿对他昔日的朋友和谋士暴力以对。“你根本没有理解你所造成的危害。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还有时间挽回一切。”国王在阴暗处大声说道。但是,慷慨之主还是把他逼了出来,像一头受伤的狮子肆意攻击,现在阿托姆…哈杜已经别无选择了。尽管在与希克索斯的战斗中受了伤,尽管他腹中的毒蛇正在咬噬着他的内脏,他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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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考古学家 六十七(3)
他别无选择。这位最伟大的国王举起了他的战锤。慷慨之主撞到了柱子上,手中的火把火光四溅;国王没有使劲,只用手中的武器向着慷慨之主的头上一击,这个比国王高大粗壮的叛徒终于站住了,滚烫、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太阳穴喷射而出。直到现在,国王依旧期待和平解决一切,但是这个恶棍继续向国王攻击,阿托姆…哈杜的战锤再次落下,并捡起了慷慨之主扔下的火把,战锤和火把雨点般交替着打向了这个叛徒。火把的灼热将他的皮肤烫起了水泡,随后战锤落下,血浆被热气煮沸。重击一下一下地落在了这个叛徒已经变软的头上、松散的四肢以及被鲜血浸透的衣服上。阿托姆…哈杜坐在他的肚子上,双腿叉开,就像一个女人坐在情人的身上一样。阿托姆…哈杜狠狠地冲他打了数分钟,直到他的胳膊变得无力,双眼被迸溅的鲜血糊住。最后,阿托姆…哈杜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连腹部的绞痛都不曾察觉。
  就在一瞬之间,阿托姆…哈杜明白了一切都将结束,他所爱的一切都将毁灭。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遗忘或者误解。
  他跑了出去,来到宫殿外庭院的光亮处,看到了衣服上、锤子上和火把上满是血迹。他倒在了地上,捶打着地面,为这所有的一切而哭泣。
  图解:这段长长的文字从洞顶开始,所以绘画不多。抄录并翻译好这些文字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向费那苒解释象形文字和语法影响了我的进度,但是也并非没有回报,他开始领会了我们这些发现的深度。
  随后,我们清理了古墓中的垃圾。我专注于墙面K,迅速修补了昨夜因切斯特的愚蠢而被损坏、弄脏的图画和文字。我沿着小路走了半个小时,舒缓一下我痉挛的腹部。我不停地思索着,想到了许多工作亟待解决。于是我返回了古墓。
  在第一间墓室中烧了些东西,看着烟雾冲破前门飘向夜空。费那苒对这一切非常感兴趣。他真是个好帮手、一个好父亲。在过去的40个夜晚,我的睡眠每天都不超过半小时。虽然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但是现在真的该睡觉了。还有什么事被我忘记了?不,赶快睡觉。我躺了下来但马上又起来了,因为我听到前面墓室传出了声音,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埃及考古学家 六十八
1922年12月21日 星期四
  日志:读者们,我未婚妻的父亲来到了埃及,并协助我的工作。今天早上,我给他吩咐了一些我相信他可以在古墓中顺利完成的简单工作,我要出去办点事。
  我发现卡特那边有了些新情况。大都会博物院果真履行了他们的承诺,为他提供了他需要的一切人力和物力。他们运来了几英里长的绷带和白棉布,以及纤维填充物,用于在古物出土时对其进行包裹。还送来了一辆汽车。卡特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关注和帮助,身边围绕着本地工人、仰慕者和朋友(真值得怀疑,他如何能够区分趋炎附势的小人和真心的朋友)。游客再次蜂拥而至,甚至莱恩和索尼亚· 诺德奎斯特都纷纷站在最前排,争着和这个伟大的人物合影留念。写下这些我都觉得丢脸。卡特被成功层层包围着,但他本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变。他讲着阿拉伯语,带有当地的口音,没有什么学术气质。即便讲外语的时候,他的方式也不曾改变。他凭什么能成功!“站在那边的那个,去问问卢卡斯先生需要的东西都到齐了没有。”他用阿拉伯语命令着我,当时我正准备给他打招呼。我鞠了躬,照他吩咐的去做了,要不我还能做什么?卢卡斯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是埃及政府派来的化学专家,来满足卡特自负的贪念。“是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谢谢。”卢卡斯回答说。我发现他已经把他的实验室设在了距离15号古墓几百码外的地方。15号古墓已经为了方便“霍华德国王”而空了出来。那边东西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各种各样贴着标签的石蜡、防腐喷雾、红色的罐子、粘合剂、溶剂以及数不清的化学制剂,看上去卢卡斯更像是一个魔法师。除了这些,还有更多的恐怖东西:一些简单的物品成行排列着,各种各样雷同的工具,每种都用备份。好像他只要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就会有一群工人开始为卡特工作。“小心点,别把这个滴到皮肤上。”卢卡斯用蹩脚的阿拉伯语吩咐着,递给了我很多瓶子让我带给卡特。卡特手下的人都明白,他不愿与他人分享,他知道你永远不会理解其中的复杂性。他忘记你越快越好,他会很快重返一定的思想高度,让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埃及考古学家 六十九
1922年12月22日 星期五
  我独自睡在了山脊上,把临时搭建的小床让给了费那苒,希望能给他点私人的空间。
  今天卡特向媒体开放了他那可怜的古墓,看到一群群蜂拥而来的痴呆的游客,听到对这个不起眼小国王喋喋不休的废话,我本应该走开的。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仿佛听到了一声致命的警报,我陪同一名美国记者再次走进了古墓。这位美国记者真是尖酸刻薄,竟然把我称作“穆罕默德”。里面的景象真是恶心:图坦古墓中的陈设与他地位卑微的随从差不了多少。诺德奎斯特又来到了这里,看上去一副被震撼的样子,我甚至没有上前与他交谈。这间屋子,这间小暴发户古墓储物间里的陈设真是奇形怪状。垃圾堆、豹皮长袍、绣着金片的衣服、雕像、草编拖鞋、带脚踏板的躺椅、飞镖、刻着一群鸭子的午餐盒、香水瓶、梳妆台、数箱废弃的内衣、十字人形的烛台。有的奢华无比,有的呈卵形或者莲花状,还有金子制成的各种各样的东西,连枷、钩子、节杖等等。家具上也绘有图画,狮身国王与他的祖先同站在战车上,将敌人踩在脚下。还有穿在一起的上千颗珠子。看到这些东西中任意一件就能对卡特这些年的工作以及所花费的金钱做出评价了。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足以让人作呕。杂乱无章的样子也足以让人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可以想象一下,就如同所有的财宝和陈设都被裹在木乃伊的裹布中从天空中扔下来,然后像战车车轮下碾碎的泥球一般变得粉碎,真是令人作呕。那个美国记者非常认同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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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考古学家 七十
1922年12月23日 星期六
  卡特真是一个夸大狂患者,我和费那苒都这么认为。简单地来说,除非每个人都奉承他,替他卖命,否则他就不会满意。而且他还会凭空想象。今天早上,我从睡觉的山头下山来,发现一个巡逻警察正沿着小路向我的古墓走去,你应该能想象到我的惊讶吧。卡特先生派他来“确定一下这里是否一切正常。”真是感谢啊,好像我需要他来帮我确保一切正常一样。“卡特先生那里发现了盗贼,所以想问问您这里是否也发现了?”当然了!卡特笨得可以,登记不善自然会丢东西。然后把警察叫来,假设埃及所有的考古者都面临被盗的危险。我笑了笑,挥手送别了这个警察。但是他试图告诉我卡特那儿发现了小偷,丢了这个那个,还弄脏了他的床单。“一切都还好吗,先生?”天啊,当然好了,这个笨蛋!“我能看一眼您的古墓吗?我也是一个考古业余爱好者。”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超级大笨蛋挡在A门外。“您受伤了吗,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他好像是一个埃及新警察一样问了一大堆像是打过草稿的问题,看上去更像是卡特派来的间谍。
  我最终还是送走了对手派来的小间谍,费那苒和我讨论在我们众多的工作中下面该进行哪项。我们还要做很多工作来加固古墓的内部结构,正确地画出地图和其他结构,对未经处理的绘画进行防腐处理,并且完成墙面文字的抄录。费那苒真是一个好帮手。
  船晚点了,我在24日才在亚历山大港下船,第二天就乘火车去了开罗,虽然是圣诞节的时候,可是在埃及却没什么节日气氛。我行动迅速:我们要找的人曾在狮身人面像饭店入住过,他是10月26日离开的,不过一直未返回他预订的套房,所以,至少到那时,他向波士顿的报告还是真实的。前台的人说费那苒也在这家饭店待过,在我9天之前待过一个晚上。我呢,25日,圣诞节那个晚上就是在饭店的酒吧里度过的,不再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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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考古学家 七十一
1922年12月24日 星期日
  工作。内心困苦。留声机也没有什么作用。工作太辛苦了。这让你想到了永生。我猜,对平凡的人来说,埃及人关于永生的思想是最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这仅仅是因为我们关于永恒生命的观点发生了变化,这与我们是不是基督教徒没有关系。虽然我们同意尼罗河先祖们的观点,那就是永生不朽依旧是人类想要实现的最重要的成就(比爱或者值得赞誉的品行更为重要,同时比友谊更为感人肺腑),但是我们不会疯狂地认为我们的肉体能够投生转世。我们可以用不同的词汇来表示,那就是心灵的拯救、名望的流传。随便你怎么来说,但是在你看来低劣、令人厌恶的名字不再被人记起之后,你仍希望自己的名字能流传千古(最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来实现自己的流传千古,这样他们在自己仍然可以喘息的时候,就会感受到自己名字的消逝。他们会明白当他们腐烂的尸体被发现并出土之后,他们无名的发肤会成为无名的灰烬,但与此同时有些人则将成为天上的星星和太阳,放射永恒的光辉)。我想没有人不希望如此,虽然有时他们可能不会承认。这个世界上到处是这样的人,喋喋不休的艺术家生怕自己的作品不会广为流传,诗人用自杀来确保自己的名誉。用遗嘱来束缚继承者,希望名字一年一次地在教堂和犹太教会堂被人们念起,精心装饰的墓碑和临终前的“我爱你们”,遗产和指明的捐赠,留给政治团体和慈善机构的财产,这些都比比皆是。我们身上都有埃及人的影子,这点毫无疑问。
  我不是个傻瓜。当时候到了,我知道自己会死去。我当然不会去弹奏一把生着翅膀的乐器,更不会去品尝由引导亡灵之神守护、伊希斯掌管的埃及冥府所奉送的盛宴。我在讲述一些更轻松更美好,无论是智慧方面还是精神方面都坚不可摧、源远流长的东西。虽然永生对我们来说是无形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它没有意义可言。 它的意义就在于,当我们的生命终止的那一刻,我们的名字将流传千古。
  费那苒非常同意我的观点。
  

埃及考古学家 七十二
1922年12月25日 星期一
  日志:腹部好痛,好似吞食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但是我和费那苒一直工作到下午很晚。随后我们清理了垃圾,清空了污桶,把该烧的都烧掉。
  玛格丽特:刚才有位来客。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讲过话了,当然你爱唠叨的父亲除外。
  来者是一位和善的老女人。我刚刚清空了污桶。她看到我非常劳累,精疲力竭的样子,便坐在古墓外,帮我按摩酸痛的大腿。
  “小伙子,他们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找到你。”
  我在想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最想见到的人突然出现了。她在船上非常照顾我。她将手搭在我的额前,挡住刺眼的光线。她撩起过时的裙子很轻松地爬上了岩石。
  “亲爱的拉尔夫,你看上去不怎么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还在继续寻找。卖力工作。希望能有伟大的发现。”
  我们坐在岩石上。她坐在我的旁边,稳定了呼吸,拿起了我的手。如果她是你的话,我会俯身倒在她的臂弯里。“可怜的孩子,看看你自己。你瘦多了。”
  “索尼亚,快说说你自己,你用一生的时间在旅行,你看到了什么。拉美西斯的古墓?还是山下卡特马戏团一般的洞穴?”
  “你是在嫉妒吧?相信我,没必要这样。我把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没有关系的。”
  “什么没有关系?”
  “所有的一切。在这个国家,我看到了比我想要看到的更多的东西。这里非常冷酷。”说完她伏在我身上哭了起来,颤抖着,很快她哭够了,坐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脸颊。“我失去了我的莱恩,就在两天前。然后我就来这儿了。”她望向西边,远处的山崖正慢慢隐入了沙漠。“无论是这里的人,还是空间和历史,看上去都是暂时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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