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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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系列-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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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肯定不是意外!”
“心脏病突发,不是意外是什么?难道是谋杀啊?”
“我进入现场的时候,门没有锁,这正常么?”
“也许是老太太疏忽了呢,正好溜进去几只老鼠,结果老太太被吓着了,心脏病发作。”
“不仅门没有锁,灯也没开……”
“也许她准备睡觉了呢?”
“你会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就关灯睡觉么?”(华夏网|。china8。)
邰伟一时语塞,想了半天之后说:“老太太可能刚从外面回来,忘记关门了。也许她觉得很累,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睡着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身上,她用手一摸,发现是老鼠,心脏病突发,死了。”他在倒车镜里瞄了方木一眼,“你觉得怎么样?”
方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但是请别把我当白痴!”
邰伟讨了个没趣,悻悻地瞪了方木一眼,一言不发的开车。
沉默了一会,方木突然问道:“孟凡哲的遗物里,有没有去医院就诊的发票和病历本之类的东西?”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妈妈说孟凡哲的信里,提到了一个医生。”
“医生?”邰伟的手一下子捏紧了方向盘,“怎么又出来个医生?”
“什么叫‘又’出来个医生?”方木马上问道。
“唔……你还记得马凯给你的那封信么?”邰伟躲闪着方木的目光,“里面也提到了一个医生。”
方木一下子扑到前面,“那封信你看了?”
“就扫了一眼。真的,”邰伟赶快解释,“信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点,结果刚看了几眼,就被叫走忙别的事去了。”
“那封信里说什么了?”
“我也没看几句,不过大意是自己并不是坏人,曾经有个医生为他提供过帮助,可惜也不能克服他的心病之类的。”
方木半天没有说话,邰伟看看他:“怎么,你觉得这两个医生,是一个人?”
方木摇摇头,“不知道。”
邰伟沉思了一会,“你就别多想了。孟凡哲的案子已经撤销了,回去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可是那封信不见了,你不觉得可疑么?”
邰伟略略沉吟了一下,“方木,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老太太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悲痛得难以自持是难免的。而且我估计她也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那么凶残,所以,把一点点她觉得可疑的事情都看成是帮儿子翻案的证据,这也是可能的。至于那封信,我真的怀疑它是否存在。也许只是老太太希望你能去一趟,才编造出这个理由来。”
“翻案?那她干嘛不直接给你们打电话?”
“你是这个案子的被害人啊,也许老太太最想知道的,是孟凡哲为什么要杀你。”
方木又哼了一声,转身躺在后座上,不说话了。
邰伟看看他,想了想,问道:“饿不饿?到前面服务区给你买点吃的吧。”
好半天,才听到方木闷声闷气地说:“不用。谢谢。”
邰伟无奈的摇摇头,加大了油门。
快到中午的时候,邰伟把车开到了J大校门口。他提出请方木在门口的小饭店吃中午饭,方木非常冷淡地拒绝了,提着书包径直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邰伟目送他消失在校门口的人群中,小声嘀咕了一句“犟种”,就拉开车门,发动了汽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邰伟却握着方向盘沉思起来。
沉吟了半晌,他掏出手机,按下了几个号码。
“喂?邰哥?”电话那头传来李维东的声音。
“嗯,是我。维东,现场真的没发现那封信么?”
“嗬嗬,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们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真的没发现。要不,我再叫人去找找?”
“嗯,你多费心了。”邰伟赶紧说,“另外,麻烦你们再查查,现场有没有其他人出入的痕迹。”
“行。不过我们最近的工作重点是聚众赌博和盗抢机动车辆,人手比较紧。得空了我肯定帮你查,有消息了就通知你。”
“谢谢了哥们,有时间就过来,我请你喝酒。”
“谢什么啊,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合上电话,邰伟又抬头看看人群如织的J大校门口,大声谈笑着的学生们来回出入,脸上是无忧无虑的表情。
难道,真的有那封信?
难道,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难道,我们真的错了?
这是一个邰伟难以接受的猜想。
杜宇不在。还好,要不这家伙又要问个没完。
方木把书包扔在椅子上,重重地躺在床上。
浑身都疼得要命,脸上的淤伤还没有消肿,刚挨到枕头的时候,方木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方木费力地翻了个身,很想睡一觉,可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有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玻璃上的符号!
方木翻身而起,坐到桌前,拿出纸和笔,一边竭力回忆当晚自己看到的情景,一边在纸上涂涂写写。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那究竟是水汽散开,水珠流淌下来的痕迹,还是有人刻意为之。随着记忆里的影子一点点清晰,笔下的痕迹也渐渐显出轮廓。
那符号一共有两个:左边这个有点像个“9”(中间还有一个短短的横),右边那个有点像个字母“A”。
方木拿起纸,颠来倒去的看,可是无论怎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扔在桌上,掏出烟来闷闷地吸。
有人赶在自己前面去了孟凡哲家,不仅取走了那封信,还杀死了孟凡哲的妈妈。那么就可以推断出两件事:第一,他知道这封信,而且知道方木要去孟凡哲家;第二,他知道孟凡哲的妈妈心脏不好,而且害怕老鼠。
方木回忆着自己当天在图书馆里接听电话的情景,身边有没有人,有什么人,却完全记不得了。当时自己完全被电话里的消息吸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形。
当时要是让孟凡哲的妈妈在电话里把信的内容复述一遍就好了,只是担心老太太别过分激动,免得犯了心脏病,到头来却害得她丢了性命。
方木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孟凡哲曾经养过猫,那么他大概害怕老鼠。其实,人对任何事物的恐惧,都来自于后天的生活经验。孟凡哲对老鼠的恐惧,大概来自于他妈妈。也许在他小的时候,曾亲眼目睹他妈妈畏惧老鼠的情形,于是他也会慢慢形成对老鼠的恐惧心理。
那么,知道孟凡哲妈妈害怕老鼠的人,应该是非常了解孟凡哲的人。
能够让孟凡哲吐露心声的人,也许就是那个医生!
如果真的有这个人,那么方木最初的推断就没有错:起初,这个医生给孟凡哲作了一定的心理治疗,帮助他初步克服了害怕点名的心理障碍,也许还试图帮助他克服害怕老鼠的心理障碍(建议他养一只猫)。就这样,孟凡哲对那个医生表现出极大的信任和依赖,甚至可以说言听计从。
那么,从今年7月1日以来发生的一系列杀人案,是否是孟凡哲在他的操纵下进行的呢?
应该不会。方木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首先,即使孟凡哲性格再软弱,他也是个法学研究生,让他去杀人,他是不可能同意的。其次,假定孟凡哲被那个医生催眠,那么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尽管有的影视作品把催眠描写得神乎其神,但是从司法实践中的个案来看,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可以催眠他人去实施杀人这样的行为。而且,从已经发生的六起案件来看,仅靠催眠,不可能完成那样计划周详、行事缜密的犯罪。
那么,会不会所有的案件都是那个医生做的呢?
方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针对我?
有人敲门。方木拉开门一看,是邓琳玥。
方木一见是她,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可是邓琳玥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痕。
“我的天哪,你这是怎么搞的?”
“没事没事。”方木一边含糊其辞的应付着,一边把她让进屋里。
邓琳玥却问个不停,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方木拗不过她,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听完,邓琳玥反而好半天没有出声,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沉默了半晌,邓琳玥开口说道:“你……一定要这么做下去么?”
“唔,什么?”
邓琳玥抬起头,把手放在方木的膝盖上,盯着他的眼睛说:“做个普通人不好吗?踏踏实实的读书,顺顺利利的毕业,然后我们一起去国外,这样不好么?”
方木低着头不说话,把邓琳玥的手轻轻地拿开,摇了摇头。
“为什么?”邓琳玥的眼中有了泪光,“你觉得你的生活正常么?你觉得你这样快乐么?”
方木轻轻地说:“不。”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下去!”邓琳玥腾的一下站起来,“你是警察么?你有这样的职责么?还是有人逼着你这么做?”
见方木低着头不说话,她咬着嘴唇,竭力平缓自己的语气:“方木,我承认,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一个有过很多经历的男人。你身上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力量,让我好奇,也让我感到着迷,感到踏实。可是当我爱上你之后,我发现那种力量让我害怕。为什么你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这么多死亡,为什么你总要让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中?那个姓孟的人死了,那是罪有应得,这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为什么还要惹上那么多无谓的麻烦?”她顿了一下,“你这么做的时候,想过我么?”
方木抬起头,“孟凡哲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那又怎么样?不去理他好不好?让警察去做好不好?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平凡的学生好不好?”
方木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可能。”他看看邓琳玥,“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有什么是我不明白的,你说给我听!”邓琳玥坐在方木身边,擦擦眼泪,目不转睛的看着方木。
方木看着她光洁无暇的脸,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这样几个字:“你……没必要知道。”
邓琳玥盯着方木的眼睛,直到他低下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邓琳玥擦擦脸上的泪水,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轻轻地说:“无论怎样,我希望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说完,她就拉开门,走了。
一瞬间,方木很想叫住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对不起”、“原谅我”。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她消失在门那边。
几天后,邰伟打来电话,告知李维东已经在S市对现场重新进行了勘察,由于现场被破坏的比较厉害,因此无法证明在方木到达之前,是否曾有人进入过现场。此外,对周围邻居的调查走访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警方在屋里屋外仔细搜查了几遍后,证实方木所说的那封信并不在现场。
邰伟在电话里并没有下结论的意思,不过他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那封信并不存在。有个人在撒谎,至于这个人是方木还是董桂枝,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木懒得跟他较真,匆匆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他感到身边的邓琳玥一直在倾听电话里的内容,头也不回的解释了一句:“邰伟。S市的调查情况。”
邓琳玥果真说到做到,几天来,除了睡觉,她都寸步不离方木。无论方木什么时候走出宿舍楼,都能看到邓琳玥等在楼下。
只是她的话越来越少,即使是吃饭的时候,她也常常是一言不发。很多时候,方木偶尔抬起头来看她,会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这种注视,已经不是最初相处时那种温柔的凝望,而是带着审视的味道。这种目光常常让方木感到心慌意乱,往往和她对视几秒钟后就败下阵来。
晚上回寝室的时候,邓琳玥总会在女生宿舍楼下默默地站几分钟,方木站在他的身边,或吸烟,或默立,同样也是一言不发。邓琳玥常常会毫无征兆地转身上楼,方木等了她几次,都没见她像那天晚上那样去而复返。
好久没有亲吻了。
张瑶曾经找方木谈过一次。她告诉方木,最近几天邓琳玥的情绪很反常,常常是一天都看不到人影,回寝室后也是直接上床睡觉。有一次,张瑶发现邓琳玥在半夜偷偷地躲在被子里哭,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回答说做恶梦了,别的闭口不提。
张瑶不无威胁的对方木说,邓琳玥曾问她: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如果你再不表现得好一点的话,小心邓琳玥蹬了你!”
蹬与不蹬,方木倒不是十分在意。只是他听到邓琳玥伤心的表现,倒是有些心疼。所以,当邓琳玥试探着邀请他参加圣诞party的时候,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大学里,圣诞节绝对是一个最受重视的节日。尽管是洋鬼子的节日,可是这些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人却过得比春节还积极。12月中旬开始,学校周围的饭店、鲜花礼品店就开始了宣传活动,校园里随处可见措辞夸张的海报和广告,还有那个红衣红帽的白胡子老头的形象。女孩子们开始憧憬会受到什么礼物,男孩子们开始攒钱,只为了搏女友一笑,或者追到心仪的女孩。
方木对这种气氛毫不感冒,以前单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圣诞节的概念。现在也是一样,杜宇约他一起去买礼物的时候,他还直犯迷糊。
杜宇像个女人似的在国贸商厦里耐心地逛来逛去,不时问问方木觉得这个怎样,那个如何。方木一律耸耸肩说“还行”。这家伙也觉得带方木来帮他挑礼物相当地不明智,索性不再理他。方木倒也落得清闲,插着兜跟着他四处乱走。
无聊归无聊,难能可贵的是这份轻松的心情,紧张得太久了,也发生了太多不愿回首的事,这样脑子空空的闲逛,实在是惬意得很。
路过一个摆满了小物件的柜台的时候,方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带着玻璃球的玩意,明晃晃的很是显眼,就多看了两眼。售货员小姐马上热情地招呼他,方木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走上前去细看。
这是一个音乐盒,下面是一个方形的塑料盒子,上面罩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球,玻璃球里是一个小小的景观: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并排站在一盏路灯下,女孩甜蜜的依偎在男孩的怀里。玻璃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白色颗粒,看起来大概是雪的意思。
售货员小姐按动底座上的一个开关,那盏小小的路灯一下子亮起来,而那些白色颗粒也开始在玻璃球内旋转飞舞,随着叮叮咚咚的音乐声,玻璃球内的景观霎时鲜活起来,一对小小的情侣在漫天的雪花里紧紧依偎。
方木的嘴边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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