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今天早晨,本市理工大学宿舍工作人员在查房时,发现4名本院学生在宿舍内死亡,目击者称现场极为惨烈,那么,警方对这一案件有何进展呢?本台记者为您跟踪报导。”
女记者娴熟的话语向市民公告了这条震惊的消息。
事后,记者向参与本案的相关人员进行了采访。
当日执勤的宿管职工仍心有余悸,“我每天在上午九点进行查房,那天轮到401室时,发现门里面的销子被人搭上了,不管我怎么叫门内就是没有人应。”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与老李合力撬开了门,没想到一开门……哎哟喂,那整个地面上全是血啊,有个学生正好倒在门口,瞅着胸口也被开了个洞,当时我和老李差点吓晕过去!”
刑警队长表示道:“本案死者均为本校在校学生,凶手趁其在睡眠中一刀割喉,导致被害者失血过多而亡。此外,凶手在他们死后还十分残忍地挖走了死者的心脏!这是一起极度恶劣的谋杀案。”
“据我们了解到,室内本应有五名成员,那么您认为目前失踪的那名学生可不可能就是凶手呢?”
“不排除此类嫌疑,目前警方正在查找失踪学生的踪迹。”
女记者继续问道:“好的,那么您能否再详细些向公众介绍本案的案情呢?”
“本案是一件他杀案,但同时也是一件密室杀人案,所有的门窗都是从内反锁的,警方查看了宿舍楼内的监控,五名学生均在晚上九点之前陆续回到了寝室,但直至早晨宿管工作人员查房,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从房间里出来。警方还发现,凶器上除了死者的指纹,还有嫌疑人王某的指纹……”
坐在电视机前的安言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这是五年前的报道,这起密室杀人案警方至今还未找到凶手,而那名失踪的嫌疑人王某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下落。
当年的某些老警员现在已经退休,他们称之为“不可能杀人案”。
如同警方所说,这是一件密室杀人案,直至宿管职工进来时,屋子里所有的出口都被人在里面反锁,24小时的监控录像也没能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么凶手杀完人后到底是怎么出来的,难不成有飞天遁地之术?
安言也是理工大学的毕业生,虽然他主修的专业是医学,但在毕业之后他却转行做了记者,原因在于他很巧地经历了五年前的凶杀案,而那名失踪的嫌疑人正是他的至交。
五年前,安言进入这所大学时第一个朋友就是王大山。
王大山是个朴实的山里娃,父母为了供他上大学倾尽所有积蓄,每日辛劳工作,省吃俭用,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够有出息,走出这片大山。
而王大山也不负他们的期望,成功考上了工大一本,对于学习他从来不敢怠慢,整日除了看书,几乎看不到他会做别的事情。
据安言的了解,王大山一直是一个勤奋、朴实、善良的人,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去杀害同窗室友。
他坚信,王大山绝不可能是凶手。
整整五年,他没有找到任何王大山的线索,真的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许多人认为他是畏罪潜逃,或许早就在某个地方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畏罪自杀。
可安言总觉得王大山还活着,但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出面澄清真相呢?
百感交集之际,内心作着痛苦的挣扎,去年,他去看望了王大山的父母,两位老人满头银发,面容憔悴,眉宇之间无不充斥着苦涩与绝望,极度的思念导致他们加快了迈向死亡的进程。
五年未果,希望看似渺茫,但他永不放弃为好友申冤,哪怕此时沉浸在茫然无果的现实中。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收到了一封手写信,那种八十年代规格古老的信封里装着一份黄纸,纸上寥寥几个字,墨迹早已经化开了一半,只能模糊看个大概,内容上写着:我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
既没有写明地址,也没有寄信人的名字,安言无法知道信的来源。
好友江晓生对他说,“安言,你最好别太相信来路不明的东西,我看这十有。是骗子。”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那封信,“你瞧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用八十年代的信封?要我说在这种高科技发达的时代,有人写信在我眼里已经是异类了,何况还用这么古董级的信封。”
江晓生抽出信纸,看了上面模糊的笔记,“喂,安言,你不觉得这东西有些邪乎么?”他朝安言抖了抖信纸,“这什么东西?这是烧给死人用的黄纸哎!拜托,怎么会有人用这种东西写信!”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利落得将信纸塞回信封,不禁哆嗦了一下,“我总觉得这个东西不干净!我看你还是把它交给警察得了。”
哪怕知道是骗局,安言也要跳下去才知道,因为他说过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会尝试。
这几日,他一直等着那封信的主人再一次回复消息过来,可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而那封信安言没有向警方提起过。
直至一晚,安言正打算从工作室回家,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敲门,他想着,这么晚了会是谁?
当他往猫眼中一探,门外此时站着一位面色疲惫的中年人,此人是谁?安言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更不认识他,但出于礼貌,安言依旧开了门,他觉得是对方走错了门。
“请问你找谁?”
中年人发出中厚的嗓音,“我找安言。”
“我就是安言”
中年人这才抬眼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商谈后面的事情了。”
安言觉得自己已经被弄糊涂了,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大叔朝他冷笑了一下,自顾自地走进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如同自己是主人一般,示意安言坐下与他谈话。
安言这时候有些明白了,他不太确定地问道:“你就是写信给我的人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
“那您真的知道王大山的消息以及那件案子的事情真相么?”
面对颇为焦急的安言,中年人依旧平静地说:“要想知道先付费吧,你不是对外公布有赏金的么?”
安言愣了一下,哪有一开口就要钱的,他不禁回想起江晓生的提醒,首先他得确定面前的中年人不是骗子。
安言同样坐下来,坐在中年人的对面,以怀疑的口吻对他说道,“我如相信你?”
中年人沉默了,没有好的答案,只有一脸阴霾。安言继续道:“这样吧,你我都退一步,你先说一半,然后我再把钱给你如何?”
他考虑了一会儿,突然冷不伶仃地冒出一句:“这件事不是人干的!”
第二章 鬼诡镜头
readx;江晓生趴在安言的肩膀上,轻轻说道:“那个怪里怪气的大叔就是写信给你的人啊?”
安言点了点头,江晓生怪叫道:“我告非啊,你还真信了?”
只见安言又点了点头,他立马一副我醉了的表情,拍了拍安言肩膀,“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了!”
然而当安言告知他昨晚的对话时,江晓听后生一脸不可思议,看了一眼沙发上淡定的大叔,回过头来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逗我么?
安言再次给他打了一针定心剂,百分之百确定他所说的话准确无误。尽管如此,江晓生心理仍旧有怀疑,他打算亲自会会那个神秘的中年大叔,生怕安言找人心切,什么不切实际的话都信。
江晓生一本正经地坐在中年人旁边,语气亲切温和,就如他往常对待病人那样。
“大叔,你怎么称呼啊?”
中年人闻声应答;“周乾坤”
“周叔,你这个名字取得真好。”
中年人没再搭理他。
气氛有些尴尬,江晓生立刻转移了话题,他笑道:“周叔,我听安言说您是个玄学高手,您看能否为我算一下命呢?”
周叔瞟了他一眼,答道:“命相属阴,需阳泉之女调和为优。”
江晓生向安言挤眉弄眼,他这什么意思,到底是好还是坏?
安言朝他眨眨眼,指了指脑门,意思是好好动动脑子。
原本打着试探的盾牌,到头来却是给自己算命去了……
对于周乾坤的话,安言想了一晚上,确实有些神乎其神,当然世界上是有一些东西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不过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样的回答太让人觉得突兀。
“周叔,我想见见凶手!”
安言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自己一探究竟,只有亲眼看到他才会相信这是真实的。
不过周叔却一口否决了他,语气冷冽“这种东西是你想见就见的么!”他还深深看了安言一眼,孤鹜的眼神中表现出非常人的色彩。
安言觉得周乾坤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摆平的人,从他对赏金的态度,钱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您开个价吧!”
周叔没有回答,反而是用轻蔑的态度,好像在嘲笑他的无知。
“只要您帮我,钱不是问题”安言说道。
谁知他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呵呵,其实你早就应该见过了吧?”
安言有些震惊,他口中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又怎么可能见过?
见他一脸茫然,周叔提醒了一句,“在监控录像里”。
录像?安言回想到自己已经快把这卷录像带看破了,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啊。
周叔没有说什么,可是安言知道该怎么做。幸亏这卷录像在电脑里有备份,他快速地打开电脑,调整好视频时段,这一刻录像从9点开始播。
江晓生因为好奇也跟着看了一会,他无趣地说道:“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可周叔却说:“什么都没有么?再靠近点,再看仔细点。”
二人如实照他的话做了,盯着屏幕好一会,视频中除了昏暗的走廊,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看了,不看了,眼睛酸死了!”江晓生痛苦地揉了揉眼,他忘了自己有干眼症。
安言皱着眉,的确他同江晓生一样什么都没看到,茫然地看向周叔,希望他能够给出答案。
“傻小子们,你们没有阴阳眼当然是看不到的。”
这两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刚刚看他两挤脖子兜在一块,脸贴着屏幕,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真是逗乐他了,不过要是知道实事后,不知道他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江晓生这会儿倒是提起兴趣来了,“你快说说,怎样才能有阴阳眼啊?”
“极少数人是天生就有的,极大部分人只有阳眼,没有阴瞳,如果想要有的话就去找一个阴阳先生开法眼。”
“那么您一定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吧?”安言问道。
周叔摇摇头,“阴阳眼这种东西只有阴阳师会开,我的方法和他们不一样。”
安言觉得眼前的周叔是个很神秘的人,从头至尾,他丝毫没有骗局的感触,相反的感觉越说越真实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实话和你们说清楚,开一次眼,十万”他打了个手势。
十万,虽然不是大数目,但也不少,不过对于安言来说还能支付得起。
他正想说什么,却被江晓生打断,“十万?老头你打劫么?”
周叔瞥了他一眼,变了脸色,冷笑道:“开不开随你们,反正我就是这个价,绝不二价!”
江晓生还想说什么,却被安言拦下了并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开,钱明天就打到您的户里。”
周叔点了点头,他再三明确道:“我先告诉你前提,天眼不是阴阳眼,要是开了就一辈子合不上了。”
见他确定地点了点头,周叔继续说道:“明天早晨我们正式开始。”
说完他便打算回房间休息,安言也跟着去了,此时客厅里唯独只剩下江晓生一人,望着安言离去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朋友了,俗话说女人“一孕傻三年”,我看他已经傻五年了。
周乾坤有个习惯,在私底下休息的时间不喜谈工作上的事,安言知道这一点,当然既然跟来了,也不能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吧。
为了缓和气氛,周叔也不是一个十分乐谈的人,于是他先开启了话匣子。
“周叔,白天您给晓生算命的时候,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周叔的回答却是——点到即止,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嘱咐了一句,让那小子离女人远一点。
第二天早晨,周叔在凌晨就将安言叫起,说是仪式正式开始,他最后再劝告安言一句:“天眼难收,开了天眼,可能你这一生的命运因此截然不同,你想好了么?”
脑海中想起王大山敦厚朴实的笑容,以及五年前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永不反悔。
周叔递给他一杯水,让他喝点水平复一下心情。水的温凉融入口中,顺着食道在心脏旁经过,最后进入到胃里,波澜不惊。
安言闭上双眼,使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并示意周叔可以开始了。
也不知周叔做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眉心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那股寒冷深深扩散至脑海。
只听闻:“可以睁开眼了”,他便张开了眼睛,安言摸摸眉心:“现在已经有天眼了么?”
周叔答道:“只开了一半,接下来你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他的眼神一直在关注黎明之前的天边,时不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