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竹慎重地点了点头自是很在乎妹妹的建议。
端午就这般平淡小波折地渡过。
当天下午骆二娘自是兴高采烈地回了家,田地的事已稳妥方都是极干脆之人,当天便起了买卖契约,只待经济将契约拿到官府画押收取了税赋,事便成了。
端午之后,天气更加炎热,子菱自是有些精神不振,没甚口味。骆二娘看在眼中,有些担心,便问子菱要吃甚。
子菱见着桌上这些没甚油星的菜,便道:“想吃麻辣豆腐,芋头烧鸡。”这些炎热的时候,子菱反而不想吃清淡的食物,倒想着些重味吃食,而麻辣豆腐的做法其实便是宋代版子菱盗版牌麻婆豆腐,且是子菱原来最喜欢吃的菜品之一。
宋时的食物烹调之术已是大成,炒、煮、煎、等烹饪方式早被平常百姓熟练掌握,各种肉类也是十分丰富,蔬菜四季皆有,自算得上物种齐全。但因菜油极贵,所以大多数百姓平日做菜也多用煮菜,少有油炒菜,加之宋人喜欢饭前食羹汤,更是少有油星,算得上养身绿色食品,却让从现代而来的子菱偶尔有些“搜肠刮肚”。
当然子菱为女使之时,自是不曾多想口福之欲,但如今得了自由,便念起民以食为天,央得骆二娘时常买回猪肉,熬油、煎炒,白水且是被子菱想着花样做上一遍,既满足了口福,也让骆家人惊讶原来这猪肉除了“东坡肉”的作法且有其他吃法。
而去年子菱见着家里有些宽余,但央得骆二娘买回大量的芥菜,将芥菜的茎切成一丝丝,然后晒干置入木桶分层撒盐踩紧,之后再加入糖与香料,放入坛中筑口封紧,准备存过一年便是上好的芽菜,正好取
不过前些日子,子菱终没忍住口欲,取出一坛冬日腌制的芽菜,又买回一片猪肉整块用水~过之后,切成碎肉之后,~炒七分熟时,调入料酒,加入少许川椒(即花椒)、葱结、姜块与芽菜爆炒,虽最后做出来的成品且与记忆中的臊子肉有些差距,但已是让子菱很满足,不论是用做面食的调味菜,或是直接下饭,都味道十足,更是让初尝芽菜臊子的骆二娘和子竹多吃了一碗,直道芽菜臊子香脆极下饭。
当然子菱也不得不庆幸在宋朝以羊肉为贵,猪肉为贱,但凡富贵人家,这猪肉更是上不了席的食物,自然贱物不值价,故骆家算不得甚富人,却也能每二三天吃上一顿,子菱**来的徒弟夏香,亲手烹饪的猪肉佳肴,皆是大解得口舌之谗。
说来这夏香虽女红差劲,却还有几分无师自通的厨技,所以自从骆二娘知道夏香有这等本事之后,如今已将有些厨房之事交在她手中,只让春香在旁边扶持着便是。
听子菱说道她想吃麻辣豆腐芋头烧鸡,骆二娘自是笑道:“吃麻辣豆腐这有何难,直接与春香说,叫她买去便是。只这芋头却少见,上次能买到也不过是偶然而已只能碰运气而已了。”说罢便叫着春香买豆腐,还专门吩咐着要买石膏嫩豆腐,做麻辣豆腐却是正好。如今在京城做豆腐分卤水与石膏点制二种,品味自是有所不同。
“你在干甚?”秋香院里正收取架上的衣服,见夏香笑眯眯地跑着过来。
夏香贴着秋香的耳朵小道:“刚才大姐说要吃麻辣豆腐、芋头烧鸡。”说罢便咽了一下口水,倒让秋香忍不住笑道:“看你馋成这样,且是饿鬼投胎。”
夏香撅嘴道:“不成你不馋。且不说麻辣豆腐味美原以为鸡肉若炖菜,自是鸡肉最好吃,可那一次吃过大姐做的芋头烧鸡,才知芋头这蛮荒之地的粗糙食物能如此可口,煞是从它不起眼的长相看不出来,如今你就看我大展手艺了。”
“你且别说,我也直流口水。”秋香心自是盼望着明日的美餐。
到了下午便有专门跑的小子将骆家需购买之物送上了门来,连着芋头也让他送上了三四斤。
第二天一早,子菱起了身过早食,稀粥加上点凉拌黄瓜片着芋头炖鸡需下锅慢才是,自是赶到厨房发现骆二娘早已在厨房里忙碌,旁边夏香正收拾着鸡毛。
菱不觉鼻子一红前轻抱着骆二娘的腰,贴着对方的背,小声道:“你这样且是要将女儿宠坏了。”
骆二娘放下手中的刀,笑道:“我也只能再宠你这二三年罢了。”女儿难得撒娇的举动,让她有些惊喜。
“不如我在家多待着几年,让娘亲多宠我多年。”
“傻女儿,没了娘亲的宠爱,自有未来夫君的宠爱,你且担心甚。”骆二娘自是当女儿开玩笑。
子菱笑嘻嘻地放了手,坐在厨房口的木凳上,便开始小心打理起芋头,由于芋头的黏液是会刺激皮肤发痒,所以生剥芋头皮时需极小心。
骆二娘见着子菱想要打理芋头,忙拦了下来道:“这些事且让她们做便是。”
夏香在旁边看见,笑道:“待我将这鸡打理干净后,再来剥芋头皮,大姐不要动手才是。”
子菱道:“不妨事。若到时手发痒,用生姜擦一下就可解痒。”这会时间子菱已麻利地剥好一块芋头,倒是原来在张家厨房做事练下的手艺。
等夏香将一只公鸡清理好,内脏也分装入碗里,子菱吩咐道:还需买些水芹菜回来,一会将芹菜与内脏加上茱、川椒、香料一起爆炒,做出的鸡杂都是又香又脆。”
夏香叫道:“我且忘记了这事,这就去让人买回。”说罢脱下围裙便出了门去找春香要钱买菜。
子菱见着厨房已没甚人,终开口道:“娘亲说以后自有夫君宠我,女儿却怕若遇非人,得不了宠爱。”
骆二娘这会正准备分解鸡块,听了女儿的说法便停下手中的活,不解道:“你且为何这般说?”
子菱边剥着芋头皮,边低声道:“原来我在丁庄时,便听说有些女使是被自家的夫君偷偷卖给别人做妾。”
骆二娘失笑道:“你这份担心却不必了,为娘一定会睁大眼为你选一位如意君。”
子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娘亲道:“女儿知道娘亲的心,但也想求娘亲一件事。”
“甚?”
“若要成骆家的女婿,别的暂可不说,首要条件便是不得纳妾。”子菱终于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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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母与女】………
二娘自是一脸震惊地望着女儿,叫道:“你怎有这样”
“娘亲能答应下女儿吗?”子菱恳切地望着骆二娘,苦苦央问。
骆二娘有些失神,目光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甚,过了许久才回过神,一脸苦笑望着子菱道:“你这般想法实与习俗不相容,娘亲如何能答应下来。不过”她露出极自傲的表情道:“我女儿有这般想法,就知非一般家中懦弱的女儿。”
骆二娘这会洗了手,将厨房门一关,便坐在女儿身边,小声道:“女儿有这般想法我且能理解。只是这样的想法,却万万不可让外人知道,但凡有一人说你一句善妒,从今以后,谁敢轻易与我家结亲,小心错过了好姻缘。再说女儿嫁得好不好,与夫君纳妾与否没甚大关系。”
子菱停下手中的活,眨着眼,一脸困惑地望着骆二娘。
骆二娘细细教着女儿,“以后你嫁进了夫家,自有公婆为你撑腰,想来他们是不会允许儿子做下宠妾伤妻之事。所以说就算他纳了十个八个的妾,常言说得好,男主外,女主内。家中之事自是妻子做主,到时还怕那些妾们反了你吗?大不了,打发走,或卖了,男子也是说不出甚话来。”
骆二娘拉着起女儿的手,
………【第十八章 唱衣】………
芝芝细声细气道:“想来子菱妹妹极少出入庵寺,自佛门清规,但凡有主持、庵主或长老因年老、疾病,或者其他理由离开寺院,则他的私人所有物除少许随身衣物外,皆要以唱衣的形式卖给他人。”
“这唱衣听说也是天竺流入进来的。”赵金珍跟着解释道。
赵玉婉朗声道:“我前些日子见了新编纂的《禅苑清规》,其中就有详细的规定。其实就是将物事拿来卖,由买者竞相出价,价高者得而已。”
子菱一听很是惊讶发现各位小娘子口中的唱衣居然与现代的拍买有同出一辙的味道,难不成这拍买倒非现代发明创造出来的。
子菱好奇问道:“如今庵中唱衣,我们能一看就究吗?”她早看出旁边方仙妹至自家进了门后,便一副不搭理的模样,也知对方小性子还在气恼前些日子她好意邀请自家斗茶,却不想自家在品茶会上不着调,实让她感觉失面子。所以如今子菱提问时只管瞧着她,也不朝着旁人看。
这会时候方仙自是注意到子菱的目光,红着脸扭过头,却见着知情的好友都笑嘻嘻地望着二人,只得白了一眼子菱,心中那股气倒是消散了许多,开口道:“早年虽这唱衣皆只在寺里举行,参加之人也只限于各寺的比丘或比丘尼,但这几年却渐有变化,寺里长老多少会邀请信徒或贵人前往同唱衣,不过我们且是进不去的。”
这会赵玉婉拍手道:“我一倒想瞧瞧这唱衣是如何进行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寻一处可看见或听见正殿之事的地方藏起来,探就一二。”
陈芝芝忙阻道:“这且是不妥被人发现须吃笑话的。”
赵玉婉翻着白眼,拉着自家堂姐子道:“有甚不妥主随客便,走吧。”
赵金珍一脸无奈,淡笑:“妹妹又胡来了,你看甚地方既能容得下我们藏身又能看见正殿里发生的事?”
赵玉婉这会没了。摊手叹气。
方仙妹犹豫了一会道:“我且知个地方。可以听见正殿里边地情形。只是不能看见而已。”
赵玉婉大喜道:“我无谓正不喜看光头比丘尼。”
赵金珍却沉了脸道:“妹妹说话且也要斟酌一二才是。”
赵玉婉自知失言。忙收了声。目光满是恳切之意望着自家地姐姐。
这会赵金珍只得无奈地叹息。平日她是绝不会允许做过于出格之事竟偷听佛门中事。若让别人听了实在不雅。只是妹妹这般模样倒让她心软。不免起了侥幸之意。反正只偷听一时半会。应是没甚关系。
见着姐姐同意玉婉大喜,忙叫方仙妹快她们去。
方仙妹笑道:“这些时候还不行需听着寺钟响了,比丘尼们都进了正殿时们才方便进去,至于我说的地方便是正殿旁边的偏殿。”
果然不过一会的时刻便听着寺钟响了起来有各寺前来的比丘尼们陆续进了正殿,粗数一下也有五六十人之多,不一会正殿的门便关上了。
“时机正好。”赵玉婉拍手笑道,自是让方仙妹带路,方仙妹瞧了一眼赵金珍,见对方并无阻止之意,便带着几人去了旁殿。
倒是陈芝芝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嘴里道:“我见不妥,还是不去为好。”
赵玉婉不乐道:“本是件高兴的事,你却这般扫兴。你不愿去就罢了,我且不勉强你,还有人不愿去的吗?”
子菱自是笑着摇头,她如今正好奇万分,正需解惑之中。至于方仙妹却是犹豫了半会,终跟着子菱摇头,而赵金珍叹道:“若我不跟了你去,小心你又惹出事来。”
赵玉婉撅嘴道:“姐姐且是小看我了,虽我小事易出错,但大事从不犯糊涂。”
子菱道:“有话还是待会说,这唱衣快是要开始了。”
赵玉婉笑指着子菱道:“姐姐你看,这里还有位比我还着急的人。”说罢拉着子菱极亲切道:“看来我俩且是有些话题可闲聊的。”
不一会,五人便偷溜进了偏殿国,自然陈芝芝是被方仙妹强拉了起来。
果然这偏殿能将正殿里传出的声音听得清楚,只听着众比丘尼这圆寂的长老念完经之后,就有庵中执事将需卖出的物事一一介绍给众人。
“旧白绫袜一双,一陌起,省陌喊价。”
这会时候方仙妹介绍道:“一陌为一百钱,若是不足一百就为省陌。省陌喊价便是说每一次竟价得可以不超过一百文加价,但若说是足陌,便是每次加价需是整百文。”
这会时候这双旧子被喊到一百一十文便无人喊价,旁边赵玉婉听得眉开眼笑,低声道:“一双旧袜子且也有人抢着要,煞是好笑。”
陈芝芝扫了一眼赵玉婉,微皱了一下眉头,便低下了头。
倒是赵金珍小声责道:“佛门唱衣是庄重之事,你不可在旁边说笑嘲讽,不然我们立刻离开。”
赵玉婉自知自家这张嘴又乱说话了,忙用手捂嘴摇头,表示不会再乱说话了。
那双旧丝已被一百一十文拍下,执事又拿出一双丝袜,清楚叫道:“白绫袜一双,崭新。”
“又是袜子。”赵玉婉虽捂着嘴,却还是极失望的叹息,看来
说话的毛病且是改不了的。
子菱笑道:“想必拍买之物是与衣物有关的物事,所以才叫做唱衣,这词倒也恰当好处。”
不一会时间,这双白绫袜以三百文的价拍出。
“深青色丝被一床,绯绵绫制,已旧,足三陌起价,足陌喊价。”又是一件物事拿出唱衣。
这会时候正殿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有人竟相加价,不一会便叫价到五十陌值五千文钱,见着喊价太高,那位执事自是婉言提醒各位喊价者请三思而行,毋要后悔。
就这样唱衣足个时辰之后,所有物事皆卖出。
待一切唱衣完成之后自以为长老再次诵经作为终结。
听到有比丘离开正殿,大家都知唱衣结束,忙出了偏殿到厢房,唯恐有人知道几人偷听之事。
刚才在偏殿担心被人发现,自是紧了门窗,所以各小娘子都被闷热了子菱回到厢房,也顾不得一二,倒了一杯凉水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
方仙妹、赵金珍与陈芝三位小娘子是端杯细喝着冰水,不失闺秀之风。
这会赵玉婉也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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