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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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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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一眼才行。

    子菱勉强将饼子哽了下去,吃了一口冷水,开始怀念起现代就算半夜饿了,能毫不费力地吃上方便面的幸福时候。

    子菱想到了方便面,突然意识到自家来宋朝这么多年,竟然从没见到过挂面,平日若是吃面都需和面擀出来。

    难道这个世上还未有挂面的出现?子菱顿时兴奋了起来,感觉自家好像找到一个商业买点,顾不得四郞正睡得正香,一把把他推醒了。

    王青云见着子菱这会时候精气神十足,打着哈欠一脸无奈道:“你夜里这般好精神,难不成是想亲自去验收一下书房里的掌灯女使。”

    “你这主意还不错。”子菱见着王青云这会半眯半睁强打精神的模样,心情正好,“我且有另一件事要问夫君。”

    “问吧。“王青云又打了一个哈欠。

    “夫君可曾见过有店铺贩卖干面条,就是那种无须自家和面擀面,卖回来就可以直接烫过水后做成面条。”见王青云有些茫然的感觉,子菱又细细形容了一番,“这种面是细若发丝、表面洁白光韧,并且可以保存一年半载都不会坏掉。”

    王青云见自家娘子手撑烛灯,望着自家一副跃跃欲试的热情眼神,心中自是好笑又无奈自家娘子也有说风就是雨的冲动时候,道:“我未曾见过这种你说的早被制好,可保存很久的干面,娘子你这大半夜怎么想起问这般古怪的事。”

    子菱听后眼睛一亮,也不知是因被饿得眼睛发绿光,还是发现了商机眼睛发红光,让王青云越发感觉自家新娶的小娘子可爱无比。

    子菱就将刚才灵机一动产生制作挂面的想法说了一遍。

    “如果真有这般蒸煮极方便又非常美味的食物,想来会十分受欢迎,只是娘子你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制作出来,并如你说的那般保存极久吗?”王青云听后,有些半信半疑。

    子菱一听却有些迟疑了,对于如何制作挂面她也不过就是粗有印象而已,若说是细节问题全然不知,谁叫自家并非万能性高强记忆女主角。

    见着子菱还傻呆地站在床头,王青云随手拿过子菱手中的烛火一把吹灭,反手就将了子菱拉上了床,“再有甚事也待明日再说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起来,子菱就见着外屋桌上摆放着几只黄蜡做成凫雁、鸳鸯,还有一盆大瓷碗装着泡出芽的绿豆、黄豆。见着豆芽菜水灵灵的,子菱嘴馋笑着对夏香道:“一会就用这盘豆芽菜素炒了吃。”

    春香一早就回了院里,这会进了屋,笑道:“娘子又谗嘴了,这豆芽菜可不是用做吃得。”边说边将手中拿着的红蓝二色彩缕交给夏香,并吩咐夏香一会将豆芽菜全部束起。

    夏香依春香所说,细心地将红蓝二色彩缕将豆芽菜细细缠住,边道:“娘子难道忘记了如今已是七夕。往年家里过节都不必准备种生,今年开始却用得上了。”在宋时七夕时候,除了玩摩喉罗、谷板等玩具时,还有玩耍用黄蜡做成并染上金彩的凫雁、鸳鸯,称之为水上浮。当然还少不了准备种生,种生是指将绿豆、小豆、小麦放于磁器内以水浸泡,长成豆芽之后,再以红蓝彩缕束之。

    其实子菱在见过种生后就明白,其实就是发豆芽菜。而中国古代将豆类种生为豆芽,同时作为蔬菜食用也就是起始于北宋初期,更豆芽菜更被如今的北宋人视为蔬中佳品。

    当然种生不论是从蓝红丝缕束豆芽的形象,还是种生这种明显的称谓,都可看出是女子企盼新的生命,以求多子多福之意。自然夏香这番打趣,说得子菱和春香脸红,让子菱羞嗔道:“怎七夕就不能吃豆芽菜了。”

    夏香是个直肠子的人,这会被子菱说得一愣,自语道:“没说过不能七夕吃豆芽菜娘子你若想吃,我就去跟厨房说便是,就是不知娘子想食黄豆芽、绿豆芽、豌豆芽还是芽蚕豆?”

    子菱哭笑不得,指着夏香叫道:“就吃你这个不发芽的夏豆芽。”春香在旁边笑得弯了腰,忙让夏香带着豆芽菜快快离去。

    待夏香出了屋,春香才告诉子菱一个十分惊讶的消息,如今吕大娘的卖身契在王乔氏的手里。

    原来早在云想衣被卖之后,骆二娘想着无钱再支付吕大娘的月钱,又顾及与对方这几年的情份,自是没有狠下心将吕大娘转卖给人牙,就做主还了吕大娘的卖身契,让她自找生活,待以后骆家再想开店时,再请她继续帮忙。自然吕大娘见骆二娘这般有情有意,含着泪跪谢了对方。

    谁料今年六月初,当初吕大娘为子嗣买回有身孕的妾室之事被彻底暴露出来,而吕家的一些亲戚,自是不认这来路不明的儿子,天天在吕家吵闹,更是要求族长做主重新立嗣。

    当时吕大娘孤儿寡母就算有大堂嫂援助,却依然挡住不住这些如狼似虎亲戚的为难,眼看着这些人的要求就要得逞,吕大娘正遇见了王乔氏找她做新衣。

    王乔氏也是个会察颜观色之人,不过几句话,就让吕大娘向其吐露了苦水。当时王乔氏就劝吕大娘找一户好人家,卖身投靠对方,到那时有了主人这座靠山,吕家的亲戚自是不敢再来招惹她。

    吕大娘当时被说得有些心动,再加上王乔氏身边的一位婆子几番怂恿,冲忙之下就求上了王乔氏,那王乔氏自是做出一副勉强模样签下了吕大娘的卖身契。

    待吕大娘冷静下来后,却有些后悔。

    那日子菱派春香来她家送帛布时,她自是却不好意思说自己已卖身给子菱的婆婆,直到骆二娘来看望她,吕大娘这才吐露出实情。

    当时骆二娘嘴里虽道:“大娘你投到王家如夫人名下,却也算是找到一户好人家,想来你家亲戚如今也不敢找你的麻烦。”心中却有些责怪吕大娘为何当时不想投到女儿的名下。她却不知当时吕大娘虽有这般想法,但那王乔氏身边的婆子却道:“就算是找到一位好人家,却也要看这下人是在谁的手里当差,才是关键,若是个府里说不上说的主人,岂不让下人更憋屈了。”

    听了那个婆子的话,吕大娘才正式决定要投身卖给王乔氏。

    子菱听说自家的婆婆已握着吕大娘的卖身契,自是心中咬牙切齿,哼了一声,“没想到她且是挖了坑等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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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进退之间】………

    第十四章进退之间

    说实在子菱并不知道王乔氏到底是什么意图?既然说要合伙开店,为何却要用这种手段让人不舒服。

    子菱的确非常不舒服,但还是强忍住冲动,装成很平静地告王青云这件事情。

    王青云听后自是一愣,无奈道:“母亲且是越发过分了。”

    子菱眼眶红了起来,王青云这一席话让她刚才的一腔委屈顷刻间散去了许多,但还是不免小脸挂着委屈,细细道:“我并没有埋怨小娘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将此事瞒着我。”

    王青云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店还是不要合开的好。我这做儿子的亲自去说。”

    子菱听了王青云的话,先是。高兴,后来却有些迟疑不定,心中实有些担心若王青云亲自去说不会更加得罪王乔氏,让对方怨恨和误会自己离间他们母子感情。

    将子菱犹豫不定的模样看在眼。里,王青云又道:“这回直接拒绝了此事,想必娘亲会将这院里的平日月度花销账薄都交了出来。”

    子菱经提醒才想起虽自家成。了王青云的妻,但到如今却依然未曾有人将这院里的收支、财政情况告之,之前还当是大府人家内院的管理自有规矩,也未多问了。如今听王青云的话却是王乔氏一直掌管着儿子院里的财政大权,未曾交出来。

    怕子菱会想岔了,王青云解释道:“虽府里每月会划。下我的开销月钱,但说实在这些钱两对我来说是入不敷出,以前因是母亲管着这些事,暗地用她的体已钱私下添补院里开支。但如今我们一旦开口拒绝店面之事,想必以母亲的性格自会立刻交出这院的花销统账”

    王青云还未说完,子菱便明白过来,若是拒绝了朝。云如夫人的“美意”,想来以后对方不会再为这院里的收支赤字补窟窿。

    虽拒绝合伙开店有利有弊,子菱还是咬牙道:“本。是我们院里的花销,让母亲帮着承下却是我们的不是。嫁了人,该管该做的事,不能应困难而撒手不管。”

    王青云见子菱。态度坚决,露出了一丝笑脸道:“娘子放心,还有我在。”说罢便出了门。

    过了许多,就在子菱望眼欲穿之时,王青云一脸轻松地回了屋,只道了一句:“以后你只管自营店面了。”

    子菱自是大喜,但立刻露出忧心之色,“不知夫君如何跟小娘说的,她且不会埋怨我吗?”

    王青云笑道:“我直接央了母亲,如今新妇进门,我这小院里有了女主人,这些家中零碎开支的操心事,自是应由新妇操劳才是,怎能让长辈再用自家的体已钱补贴儿子院里的开销。”

    子菱有些愕然,自语道:“就这样完了。”

    王青云道:“当然不是。待母亲愿将这些账与钥匙交了出来,我才明确拒绝了开店之事。”

    子菱一脸苦意,叹道:“我看你当初说得信心十足,还当你且有甚好计。结果最后还是直露露地说出来了。这时,小娘一定气妾身在你面前胡说。”

    “母亲且没说甚,毕竟我直接告诉她你这位四嫂嫂会在妹妹出嫁时,我们会帮着备下嫁妆。”

    子菱对于王青云这般先斩后奏的话倒没太多的反感,只是怀疑王乔氏怎这般轻易放过自家而去相信这些如浮云一般的承诺。

    王青云见子菱一脸苦恼之色,微笑地捧着子菱的脸,小声道:“这本是我母子三人之间的事,让你被牵涉进来却是不必要的。青雪虽平日不亲我,却也是我的妹妹。虽说到了她出嫁的时候,我这位做哥哥没有甚出力,别人也不会说甚闲话,但我却有些愧疚之心,所以这样开门见山地承诺为妹妹备下部分嫁妆。”

    子菱不安道:“我们有这般财力吗?”她心中实在怕王乔氏到时会狮子大开口。

    王青云正色道:“娘子莫急,这些事无须你操心,世人皆说成家立业,如今我已成家,之后就应立业了。我做出的承诺自会一一去实现的。”

    子菱轻笑道:“夫妻一心,同甘共苦,你的承诺也是我的承诺。”子菱是知道王青云在家里地位尴尬,平素有甚好的差使长辈也不会吩咐给他做,除了每月少许的月钱,自是没有甚收入。

    王青云眼中化不开的温柔,紧握着子菱的手,“今日是七夕节,娘子要高高兴兴的地才是。”

    这个七夕节是子菱嫁入王家的第一个节日,在她眼中这个节除了摆设奢华些、人多些,倒不如原来在家中过得温馨而快乐。唯一让子菱有些收获的不过是夜里乞巧时,王青云的妹妹王青雪难得上前与她搭了个腔,比起之前显得亲切少许而已。

    第二天一早,从王乔氏手里接过账薄和一把小钥匙的时候,子菱显得不急不燥十分平静,比子菱显得更加平和的却是王乔氏,今日的她也没平日的挑剔,只吩咐了几句,就让子菱下去了。

    回了屋,子菱叫来春香一起翻开了王乔氏交来的账薄,当时二人便面面相觑,整个账薄没写一个字,全是空白。

    子菱随手将账薄丢在桌上,不免笑了笑道:“王家人的心思真是个个百转千回。”

    春香难得皱起了眉头,摇头道:“我还真不明白他们为何说话做事从未有个爽快的。不愿意交出账薄直说,干甚给个白本。”

    子菱笑了笑道:“既然是小娘交还给我的账,管它是否是空白。我们且要看看这钥匙做甚用。”边说边晃了一下手中的小钥匙顺手扔到春香的怀里。

    春香见着子菱并未恼怒,也笑道:“说不定也是个空柜子。”

    在王青云的房里的确有一处不起眼的柜子是上了锁的,一问王青云这柜里装着甚物,连他都不清楚,只道钥匙都在母亲手里管着。

    打开柜子,里边并非空无一物除了一个装了些铜钱、银块的小木盒外,其余却是放着些陈旧的衣服、小孩子的玩具,甚至还有些字迹幼稚的书墨,显然却是王青云幼年时用过的物事,皆被王乔氏细心保留着而已。

    子叹了一口气:“小娘是个有心人。”

    “这些物事干甚要锁着?”春香嘀咕了一句。

    子菱捡起柜里的木制小龙船吹去船上的灰尘,幽幽道:“也许这些在她眼中却是珍贵的。”从前子菱也是略有了解王青云的事,在他七岁前是在王乔氏身边生活,而七岁以后,他和三岁的妹妹却开始在嫡母身边生活,直到十六岁以后他才由嫡母院里搬到如今这座院里,算是独立生活。

    子菱这会重新将柜子关上,吩咐春香道:“将银姐叫来,我直接问她便是。”

    银姐跟着春香进了屋,见着子菱身边随手放着的账薄,微有些诧异,却还是规矩地站在子菱面前,子菱问甚她就答甚。

    在王家自是依辈份和身份从公账中开销日常的衣食住行,各院里的女使小厮的月钱自由公账支付,当然若有超过“配置”的人员,就只能各院里的主人自掏腰包支付了。除了这些日常开支外,王青云依规能每月从公账上得二贯钱的月钱,然后二房的私账上会支给他一贯钱,共三贯钱。

    当然若是平常百姓一人一个月有三贯的零花钱算得上丰厚,但对于王青云这样身份的官户衙内却是完全不够,不要说是偶尔打点下人,就连平常应有的好友间交往所需的请客吃饭都是不够,所以囊中羞涩、捉襟见肘完全能形容很长时间王青云在王府里的生活,还好后来王青云离开嫡母独院生活,行动自由多了,王乔氏才有机会私下添补些钱两在王青云身上。

    当然如今子菱嫁了过来,依规她也有三贯钱的月例。

    听着自己夫妻二人一月不用做事也能得六贯钱,子菱却高兴不起来,咂嘴道:“果然自己能挣钱才是正道。”想着前些日子王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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