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这猛力一击,差点没让他岔了气,可是男人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在魔主有机会喊停之前,锐利的牙咬上了他的颈项,渗出的血丝在男人发出的啧啧声中,迅速地被吸走。
「不妙,快点把他击昏,吾主!」匆忙赶到的密斯,雪白着脸,一身湿透狼狈的说:「我以为能把他困在保护壁里面,可是他的力量远比我想象得要大,现在谁都拉不动他,只好请您自救了。」
「唔……」自救?救个头!男人的身体像道铜墙铁壁般,不光是将他挤压在墙壁上这么简单,还聪明地把他的手扣押在体侧,下半身也完全被男人卡死,自己全身上下能自由动弹的就只有这张嘴巴了。
「……该死的……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一点,密斯!」一边忍耐着牙齿在颈子肆虐,他大发雷霆的怒吼。
黑发少年叹口大气,「我不是都跟您警告过了吗?说事情很可能会变成这样。是您执意要我把红魂灌进他躯壳中的。小的本来在想,在灌回去之前,先替他上好一些基本教义,不晓得是造成反效果还是怎地,他一点都不受教。」
「我发怒的理由,不是他此刻像只饥饿的野兽来袭击我,我是在生气你成功地让他苏醒,能够像现在这样活动,却没有先来禀报我!」
也许是吸了一些滋味浓厚的鲜血,也许是魔主血液中含有的媚药成分成功的中和了男人的暴戾之气,男人不再狂猛地咬着魔主的脖子,他开始以鼻尖蹭着、嗅着,以舌头舔弄着魔主的脖子。
这也总算让魔主能喘口气地说:「如果我知道他这么快就能活动自如,会先作些预防措施,不让他这样大闹宫廷。大厅上半数的魔兵倒的倒、伤的伤,像什么样!」
「我也未尝不想送信给吾主,可是我怕一打开门就会让他溜了,事实证明他也真的给我溜出来,我已经是无计可施。再说,您看看小的上身凄惨的状态,全是被他给害的呢!不晓得为什么他拚命想把我塞回保护壁内?说是要报复我,也很不可思议,在生命之液当中的他,照理说是没有思考能力的空壳才对。」
说着说着,密斯摸着下已深深地思索起来,边喃喃地说:「……不过这样或许可以解释红魂一回归他身上……他就清楚的辨别方位……行动自如……莫非和天界人的血统有关?……还是以前魔王的经历改造过他的rou体……」
「密斯!」
「啊,是!」猛然地抬起头,黑发少年瞠目,「啊、啊啊,吾主,他在非礼你了吗?」
魔主冷艳的脸庞浮出窘状,但不忘怒瞪密斯一眼。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说过连我都没想到……嗯?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的机能正常,有一般该有的反应。这是好现象。」一击掌,密斯自我结论道。
「闭嘴,密斯。只要告诉我,现在他是完整的吗?我使用任何的魔力在他身上,会不会招致他再度瓦解就够了!」涨红着脸,男人顶住他腿间的「硬物」,可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复原」的人。
「噢,应该不至于吧。」
「我不要『应该』,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那小的建议吾主,不要使用太强大的法术,用沟通的、讲道理的,温和一点的手腕。」
「密斯!」咬着牙,从牙缝中逼出,「你不是才说过,现在和艾默是无法沟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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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谁叫他现在像是刚出生三天的婴儿。不过本能与热情,这两样东西倒是具备了。」
「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和他『沟通』?」额冒青筋,魔主紫瞳快要在密斯脸上烧出个大洞了。
「呃……」微微一笑,密斯胆小地往后退,边说:「身体……的语言?」
轰地,魔王的怒焰化为闪电,直击向倒霉的少年。
☆ ☆ ☆
虽然气愤地降下惩罚,不过最后魔主能脱离「困境」,也的的确确是用了「身体语言」,趁着「婴儿化」的男人对自己使出老练的技巧上下其手之际,腾出一手的他一把扣住男人的「命根」狠狠地威胁说:「给我安分地退开,要不我就捉破你的蛋蛋!」
男人本能地瑟缩起身躯时,逮住时机,魔主以一副绑缚的咒语成功地「捕获」这头失控的金色野兽。
如今男人仍是一副巴不得要吞了他的眼神,双手被捆绑在后,双腿也被铐住,不得不「乖乖」地坐在魔主的脚边。
「去替他找件衣服来。」
瞟了眼男人赤裸的美体,魔主可不想再让更多人眼睛往这儿飘了。
「是。」
奉旨的魔女们发出窃笑声,迅速地离开大厅。恢复大半秩序的宫廷,聚集不少好奇魔族在殿外偷窥。男人耀亮的金发可称得上是「万黑丛中一点金」,大家都十分好奇于这名有着天使般外貌,行为却蛮不讲理,有一身怪力与言语不通的「异类」。
「往后他也不可能再回保护壁内了,吾主,您打算怎么处置他?」密斯灰头土脸仍不改死性,嘻皮笑脸地问。
「他和我睡一起。」
吹了声口哨,「真不公平,小的费尽口舌都上不了的床,这个还不完全成型的家伙,已经能登堂入室,直入您的香闺啦?」
「你想陪他睡,我也无所谓。」魔主冷硬说道。
「呵呵,开玩笑的,我可不想睡到半夜,突然发现自己被啃得剩一副枯骨。能治得了他的人,想来想去还是吾主一人啊!」不敢恭维地摇晃着头,密斯见识过金兽失控的状态,不想再来第二次。
「算你识相。」
手一拉扯具有魔法效力的银炼,把原先坐在自己脚边的男人拉起身,魔主也站立在高台上吩咐说:「大家都退下吧,我要回房休息了。」
「是,吾主。」
转身走没两步,想起重要的事,魔主停下、回头说:「密斯……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小的知道,我会通知阿鸦,要她努力去寻找其余的魂魄下落,特别是代表冷静与克制的蓝魂。」
「把它列为第一要务,就这样。」
留下这句命令,魔主牵着男人的铁链,穿越高台后方的水晶垂帘,离开。
「简直就像是女王和他的奴臣。」密斯摸着下巴评论着。
「笨,要说的话,该是美『男』与野兽吧?」从石柱后方,丰满的黑发美文狡猾地笑道。
「臭乌鸦,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那团乱的时候,妳躲到哪里去了?」
「我像你那么笨,办事不力活该被吾主雷劈。」吐吐长舌,阿鸦说:「这种时候能躲的地方就尽量躲,傻瓜。」
「啧,让你赚到一次便宜,看戏看得很爽快吧。」
「托福、托福,笑得我肚子都快疼死了。」同情地拍拍密斯的肩膀,阿鸦临了不忘添上一句,「下次记得再要被主子劈雷前,通知我一声,我会帮你找来更多的观众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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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回你的人界干活儿去!」他啐道。
「这就不用你说了,我啊,为了主子的幸福着想,会早点找到其余的六魂,助他脱离苦海,不必再驯兽啰。」一眨眼,阿鸦便化为名符其实的黑色大乌鸦,往着魔界大厅的上方振翅飞去。
驯兽啊……其实也有驯兽的乐趣。
密斯一伸懒腰,可惜他现在没心情看好戏,被整了三天三夜,他要好好地去睡上几天,至于接下来的……就不归他管了。
☆ ☆ ☆
真是伤脑筋。
望着挨紧着自己不肯离开的大「孩子」,明明是身材、体格都比自己高大的男子,那双无辜的蓝眸却像是初生小雏「认定」母鸡般,把他牢牢锁住。
「吶,稍微放开一下吧,艾默。」扯扯自己被拉住的衣袍,四下无人,魔主松缓了冰冷的脸皮,温柔地笑道:「我去换一下衣服、洗涤一下身子,马上就回来了?」
不知是懂或不懂,男人的手就是不肯放开他的衣角。
「拿你没办法。那,你要一起去冲凉吗?」
「……」
也没点头或摇头,男人的眼睛就是锁着他不放。
「那,跟我来吧。」
没松开男人的银炼,带着高大的「孩子」,魔主推开沁凉的华美浴室门扉,先让男人坐在水池边等待,自己宽衣解带着……
应该没关系吧?
在脱下最后一件底衣前,偷瞥男子一眼,确定他是处于「牢捆」的状态后,魔主叹息着,任着白丝里袍落地。心不在焉地,他背对着男子拿起水杓,捞起一瓢水泼洒在身上,动手刷洗着长腿。
看这样子,在「他」完全恢复原状之前,得有了心理准备,自己可能必须当好一阵子的「保姆」了。
想想以前蛮横跋扈又不讲理的情人,现在的「他」相形之下,容易应付多了,是吧?
就在他正逐渐地由腿往上洗到腰部时,背脊传来一股寒意,低头看见一道阴影笼罩在他的影子上──「你!」
不及哇哇叫,再次被男人扑到在地上。撞疼了脑袋瓜子不说,嘴唇还不慎咬破,他愤怒地抬起紫眸,开口想要怒骂,却被男人的眼神给震摄。
近距离当中,那双蓝眸好亮、好亮。
好象又回到过去……
心窝一阵揪一阵的痛,翻涌的情绪终于被释放。
忍不住地,主动攀住男人的肩膀,送上自己的双唇,魔主低语着:「就这一次,下不为例。除非等你完全记忆起、完全恢复成原状,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偷袭我了,艾默,知道吗?」
啃噬般的狂吻,纷纷落在怀中人儿的脸上,这就是男人给他的答案。
─—红色伦敦·完——
黑色罗马1
【没有脸孔的男人在黑夜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一、二、三的数数儿声,缓缓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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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极为冷彻的声音。不带着情感、没有起伏、没有一点点肉声的因子,仿佛是冷质的金属敲击在墙面。
声音并不高亢,而是低沉的,和年轻人压抑不住的活力不同,但也不似老年人的死气沉沉,有的是内敛的、威严的、稳健而让人不由得不听从的魄力。
声音的主人说了:「……现在,你可以把眼睛睁开来了。」
于是,将眼睑缓缓地张启。
「你看见了什么?」他问。
黑暗。全然的黑暗。浮现在黑暗中的,是一名没有脸孔的男人……我知道样的形容非常荒谬。既然有面孔,又怎会知道对方是男或女、是人或妖?然而我对自己的答案毫有怀疑。
「很好。」
对我的回答,没有面孔的男人显然非常满意。
「你做得非常好。」
和没有温度的白蛇一样,冰冷的五指缓缓地爬上了我的颈项。我的皮肤滚烫,在他的抚触底下,泛起一颗颗小小的疙瘩。
想要离开……不离开不行……可是双脚并不听我的使唤,它生根地粘在地面上,如同我的臀部离不开这张椅子。
「我听话的人偶啊,你只要听着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什么都不必思考,知道吗?」是的,我是您的玩偶,不会思考、没有情感的人偶。
「来,让我看看你的顺从,把嘴打开。」
听从吩咐,我漠然的张开了唇。
柔软的「什么」刷过了我的唇。
「好好地含住。」
这并不是我想要这么做的。但我是人偶,不必要思考,只要听从「声音」的吩咐,只要任由「声音」来指挥与摆布。
变得更火热的、潮湿的「什么」,粘腻的堵塞住我的双唇。它入侵到我的口腔之中,像水蛭般肥大的它,在我的口中滑进、滑出、蠕动。
当我含住它的同时,原先的冰冷声音开始有了转变。
「啊……呜……哈啊哈啊……真棒……你是最棒的了……我手中的人偶里面,你是最让我意的……啊呜……」的,不知哪儿传来喀喳喀喳的噪音。
不住顶撞住我喉咙上方的「它」,冒出了苦涩的汁液,那味道叫人作恶。可是我晓得自己不会真的吐出来,毕竟我是没有感觉的人偶。人偶是不会反抗,也不会有不悦的感受,只是默默地张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
「……噢……噢……我要射出来了……啊……」
「它」突兀地由我的口中抽出,没过两下,噗咻噗停的,粘稠的液体喷在我的脸和颈子上。
声音在呼呼的喘息着。
「好了,今晚上还有重要的任务,你要去作。所以我就不陪你玩下去了。」
任务。
随着这两个字,我的眼前出了一个「人」的脸。
「仔细地把人的长相看清楚了。」
他的五官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网膜中,他的眉眼、他的唇鼻、他的脸型。男人有张温和的五官,年四十上下。
「到个地方去,你会见到他。就用你惯用的手段,把他钓上,然后杀了他。记住,要作得干净俐落,绝不可以让人发现你遗留任何的据证,要从容不迫的离开那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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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任务。我生俱来的本能,我可以易地成任务……不留半点痕迹。
「到了十二点。你就会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如往昔的作回你自己,醒来时你什么也不会记得,特尔格?吉甫上校。」
没有面孔的男人亲吻过我的唇,这是记号。
我离开了了房间。
脑海中只有一张男人的脸,那是即将死在我手中的男人。
☆ ☆ ☆
铺着墨黑色光滑石面的地板,光可鉴人地面,映照出每一个由上头踩过的人身影。这是间空旷到能以「奢侈」来形容的,极尽华丽能事的房间。从房门口走到房间的另一端,足足可以走上十几分钟……而这么大的房间内,却只放着塞满三面高墙的各种文字书籍,以及一张可以让人在上头打上数滚的书桌。
此时屋子里仅见一名少年。
他并非这间屋子的主人。但他却被迫坐在书桌后面,代替主人执行他堆积如山的工作——少年有着漆黑如乌鸦羽毛的黑色短发,长薄的浏海下方,则是一双璀璨的猫型金眸。过去这双金眸不知迷醉过多少妖魔,如今这双金眸蛊祸世人的本领依旧。
将雪白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