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白陶才回身,脸有些僵硬,眸光带着责备,语气有些冲了,“怎么这么久,我都等你好久了。”想起王瓷锦和王泽哲两人在上面呆的不少的时间,白陶就无法释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心情就非常不好。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可是今天,他却委屈,憋闷了。
“我们回吧。”王瓷锦说罢就带着王粉衣往院子外走去。
白陶愣住了,看着那连眼神都不舍得给一个自己的王瓷锦,心头火燃起,灼得他生疼。
“白少爷,我们要跟上去吗?”王珠茶眸光闪烁,嘴角勾起。在白陶注意不到的地方,看着王瓷锦的眼神,带着骄傲和蔑视。
“跟。”白陶踏着脚步跟上前,可是却没有快步的跟上王瓷锦,而是步子沉重的落在后方。
一前一后,不多不少,十米的距离。前边的人没有唤,后边的人也没有出声。沉默就这么的涣散四处流淌开来。
四周的街道上也有行人的说话声,小贩的叫卖声,店铺里的伙计同客人交谈的声音。极其的热闹,可却没有一丝热闹能打破那王瓷锦一行人里的沉默和冷寂。
第九十章 不是游戏中的仙境
王瓷锦一回到她的院子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日三餐命王粉衣给她备好。其余的,她一个人都不见。她知道王书言做不了王家的主,她只能等王家的老祖宗们有空,想起她这个孙辈的人。
白陶在王瓷锦关闭在房间里的这段时期,心头一直恐慌。他想见王瓷锦,可是王瓷锦对外却说,她有事在忙,任何人都不见,包括他——白陶。
即使王瓷锦不将这里当家,但是以她的身份还是能找出几个忠于嫡系血脉的人,两个古武高手守在她的房门外,令她有了多天的空闲,整理这一次回来所得到的信息。她埋在王家庄的桩子给她提供的,完善且有力于这次说服老祖宗们的证据。
白陶和王瓷锦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王珠茶这几日的殷勤和嘘寒问暖的柔情,还有白陶时不时的话语声,总在不轻易间被王瓷锦不思考的时候,钻进她的耳朵,惹得她心焦,灼痛。
终于等来了。第六天的午后,王瓷锦的手机响了,是老祖宗们让她过去给他们请安。
“小锦儿,记得将他带过来……”老祖宗的而犹言在耳,王瓷锦抓着手机,神情苦笑,算了,带去了又如何。而且老祖宗们都发话了,不带去,他们还不一定这么整她呢?!那些活得岁数越大,心里年龄越小的老小孩。
“跟我出去一趟,老祖宗们想见见你。”王瓷锦一身浅紫的旗袍走到白陶跟前说道。她的眼中好似没有看到正同白陶嬉笑言谈的王珠茶,也好似没有看到那桌面上,一盅盅的汤和差点。
白陶看着王瓷锦宛如空无一物的眼神时心头一紧,他感觉到糟了。他能感觉到的,原本王瓷锦对他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可是现在!白陶感觉到王瓷锦看他的眼神宛如一件物件!怎么会这样?
白陶急忙的站起,慌乱的他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面上的汤盅摇曳,溅出了小半的汤水,摆得形状精致的糕点们更是凌乱一片。白陶顾不上桌面上的那一堆狼藉,他急急的应声:“好,我去。”
王瓷锦在看到那桌面上的狼藉和王珠茶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时,心头竟然感到一丝的欣喜。欣喜过后的王瓷锦懊恼极了,她转身大步的离去,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为一个男人,一点点的事情,一滴滴的细节,欢喜,悲伤。真的不喜欢!
“锦儿,等等我。”白陶急忙跟上前去。
王珠茶也起步跟上去,可是却被王瓷锦的两个护卫拦住了。
王珠茶急忙出声:“我是去服侍白少爷的。”
两个古武的世家子弟厌恶的看着不成体统的女人。其中的一位说到:“与我们无关。只是你真的不能跟来。因为老祖宗们的地方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你去的。”即使声音试着软和,可是他们眼底仿佛放着蝼蚁一样的目光,令王珠茶脸色苍白,心头恨极了。在看到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时,脸上阴霾一片,眼底更是满满的毒辣和不甘。
她恨王瓷锦。恨她的血脉。恨她样样不如她,可是却能享有一切她所不能拥有的。她同样是王氏血脉,不过是旁系的庶出而已,可是不被承认的身份和血缘,令她只能成为王家的一个婢女。她不甘!怎能甘心!同样是王氏子弟,为何有人生来高贵,而有人只能被在脚下践踏。
总有一天她终能成为人上人,而那些曾经看不起她,践踏过她的人,她绝对会一个个的收拾他们,令他们在痛苦中承受她曾经承受过的后,才可死去。
说起王珠茶的身份,她是王书言的一个庶出的堂哥的女儿。庶出的人是不被认可的,只能成为婢女或仆人般的存在。更别提能入家谱了!而王珠茶这庶出再庶出的存在,更是不起眼的身份。能让她接受普通人的教育和被养育,已经是王家的恩赐。更别提那些曾经在外历练时,遗落在外的不知祖宗的血脉了。
王家的男人滥情,可是婚后却只能有一妻,不许背叛和和离。他们必须在婚后对自己的妻子忠诚,不然会被族规惩处,甚至严重的会被逐出家谱,成为不被承认身份的人。所以王氏的男人多是晚婚的,婚前能有多滥情就有多滥情,这是不被族规束缚的。王家男人婚前的自由却是大多数女人的灾难。
而王氏的嫡系血脉的女孩更是比男孩更尊贵的存在。她们享有家族最好的资源,她们是被娇养着长大,被金钱、财富、珠宝和无数人的智慧教养着长大。她们的能力和谋略可以成为一国的女王,也可以成为灭国的妲己。随心而已!
至于王瓷锦为何没有成为跟王瓷玉一样的人,只能说她有一位最好的母亲,和一位最疼她的父亲。还有外界的大环境。
王瓷锦和白陶坐上了车子。豪华舒适的车子跟外界的差不多。但是以白陶的眼睛还是看出了不同。他们所坐的车子根本不是以汽油为动力,也绝对不是用电。而是一块块漂亮的石头。他很吃惊,想问王瓷锦那些石头是什么,可是王瓷锦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他就没有出声了。
车子开了许久。白陶困惑极了,可是因为不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哪里。若是去这个城市的中心,可他想到王瓷锦的住所就在城市的中心了,那些还住得很远的老祖宗们,又住在哪里?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白陶的视线从手上的腕表收回,看着旁边浅浅呼吸闭着眼睛的王瓷锦,他欲言又止。他知道王瓷锦不想跟他说话。心头沮丧。白陶有些失落的沉默着。
“到了。”前边驾驶座上的司机开口到。
王瓷锦瞬间睁开的明眸,惊醒里智慧和精光闪过。白陶就知道,王瓷锦她刚才一定没睡着过。她的闭眼,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白陶惊呆了。这里全是一栋栋的竹楼、木楼、或是树屋。外面的即使在怎么样同古建筑相似,但是材质却是不一样的。这里才真真实实的宛如穿越到了古代。
鸟语花香,青翠色的望不到尽头的草地,几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不怕人的奇珍异兽,带着淡淡雾气的空气,清甜的,吸进肺部,好似被洗涤过一般的干净,纯粹。
“锦儿,这里是哪里?”此时的白陶仿佛被人颠倒了从小的认知。这如诗如画的仙境,他以为只有在游戏中才能看到。何曾想到,现世的世界中也存在。
“这里是腹地,老祖宗们住的地方。”王瓷锦拍着刚才走到她身边的大白虎的脑袋,揉搓着他白白的虎毛。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你就尽管看。不要好奇,不要追问。且离开后也不许告诉任何人你的所知所感。因为你只要想说了,那么你就会失去在这里的记忆。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记得这是我给你的警告。而我从来不危言耸听。想必你也是甚了解我的性格的。”
白陶既为王瓷锦的话吃惊,又为那宛如有着灵性,能听懂人眼的白虎吃惊。他满眼复杂的看着王瓷锦和白虎的亲昵。转过头刚想多走几步远。可是却被眼前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和赤红色的长舌头吓得不敢动弹。
这是什么?
水桶粗的腰身,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尾巴,大大的脑袋,眼睛里满是对他好奇的蚺蛇。那双人性化的眸子满是人类好奇的情绪,他绝对没看错。虽然被吓住了,心脏也快停止了。但是白陶还有心情好奇,这蚺蛇凑到他跟前的舌头竟然没有腥味。
“小墨墨啊,你也出来欢迎我啦。几年没见,想我了没有?”王瓷锦放开了手中被凌虐得满头乱发的白虎,凑到蚺蛇跟前,抱着蚺蛇撒娇道。
白陶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大蚺蛇的大头摩挲着王瓷锦的脸蛋,嘶嘶的叫着。声音里满是欣喜和兴奋。
王瓷锦指着如木桩的白陶,如恋着长辈的小女孩:“小墨墨,这是我的朋友白陶。这几天他会同我一起住在这里。你一会儿跟山里的兄弟姐妹们说一声,可千万别把他当食物了。”
“嘶嘶——”
王瓷锦高兴的对白陶说到:“白陶,小墨墨答应了。这几天你可以随便逛逛,只要不伤害到那些动物,他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你放心吧。”
白陶僵硬的点头。一身的冷然湿透了衣服。
王瓷锦拍了拍蚺蛇的身体:“小墨墨,我要去见老祖宗他们。你带我们去吧。”
“嘶嘶——”
王瓷锦翻身坐到了蚺蛇身上,回头看着白陶:“白陶,你上来吧。这里离老祖宗他们住的地方还好远,有小墨墨在,我们会快些。”
白陶现在已经全身没有了知觉,他机械的走动,爬到了蚺蛇的蛇体上。脑袋一片轰轰巨响,杂乱无章。他扫了一眼身后,刚才送他们来的那两个司机,早就没了人影。
“小墨墨,我们走吧。”王瓷锦宛如小女孩一般开心,她抱着蚺蛇高兴的诉说她在外界一件件一桩桩令人开心的事情。
王瓷锦的笑声和亲昵的话语逐渐安抚了白陶的情绪和脑袋。他为这一段时间以来,王瓷锦第一次,这样没有任何负担的笑容软化了心头的惊惧。
第九十一章 那些错失日子里的奢望
巨大的蚺蛇飞快的在草地和树木间游曳,他的背上驮着王瓷锦和白陶。第一次骑巨蛇的白陶惊惧中又带着兴奋。他是为这不一样的地方感到兴奋。
花瓣和草叶在蚺蛇的动作下,有些被蹂躏了。
“爷爷,爷爷……”王瓷锦远远的就喊了。她坐在蚺蛇上手不停的挥着。可是白陶却疑惑了,因为他看着远方,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巨蛇腾空而起又落地。白陶紧紧的抱着蛇体。又被高空的感觉下了番。
落地时,王瓷锦飞快的滑下蚺蛇的身体,跑到前方。
白陶的腿脚有些打颤,他微颤的从巨蛇的身体上滑下,行礼到,“谢谢。”转身望去,看到王瓷锦正歪腻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身上,手臂环着老人的脖子,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的身边,或坐或站着五个白头发的老人。只是他们的头发虽白,看起来也上了年纪,但是他们的肤质却很好。宛如四十岁的男人般。
“晚辈白陶见过各位爷爷。”白陶行礼到。
被王瓷锦歪腻着的老人家,语气不悦道,“在我们这里不必用你虚假的身份。你当我们年幼无知,智商低下吗?”
“不敢不敢。”白陶额际的汗珠猛的冒出,神色不变到,“晚辈展令扬见过各位长者。”展令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瓷锦,可是王瓷锦脸色却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展令扬的心收缩个不停,他真的慌了,不为在场的其他人,只为那人眼角都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看到展令扬脸上的灰败,王瓷锦旁边的一位老者说道,“就是你这臭小子婚前令我们的宝贝小锦儿有孕了,而且竟还让她独自一人抚育孩儿到如今?!胆子挺肥的嘛!”
老者语气里的杀意展令扬并不是没有感知到,只是他此时的心神都被那女子夺取了大半,她恼他了吗?“很抱歉,因为事先并不知道所以……”
“你的意思是如果事先知道了会留下,可是对碰了小锦儿没有任何的愧疚是吗?”
感觉到了王瓷锦的身体紧绷,展令扬急切到:“不是!我知道先前那件事情是我不够尊重锦儿,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也没有后悔能拥有宝宝。我后悔的是那错失的三年。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一样的选择。我希望那浪费掉的三年能换来我同锦儿,今后的相守。”
王瓷锦的睫毛微颤,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老者伸手拍了拍王瓷锦的手臂,安抚着。
在场的众人沉默了。
“你的真容——”
展令扬反应过来,赶紧的掏出了贴身的袋子里一块湿透的帕子。只见他将帕子在脸上
有规律的擦了一遍后,他的真容显露了出来。
王瓷锦缓缓的抬头,眸色复杂的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展令扬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忐忑、不安、期待、后怕、小心翼翼、还有期待。
“你们先好好谈谈吧。”被王瓷锦环着的老者轻叹的开口到。
声音打破了王瓷锦和展令扬之间的凝视。
王瓷锦低头:“三爷爷,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锦儿——”展令扬脸上棱角紧绷。
老者:“不要闹脾气。你们先好好谈谈,谈完后再进来。大哥,二哥,老四,老五,我们先回去吧。让孩子们好好谈谈再说。”
“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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