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也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吗?蛇精病啊,我将蛇坠戴好,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白眼,“多谢你们的指点,我们移步私密地点,讨论下接下来该怎么帮我的问题了。
这私密的地方就是黑色花园,不过不在我父王母后待的地方。
赵爷爷睁大了眼睛,“真的变化了?要不,再戳点血让我瞧瞧?”
“亲测有效,就不再验证了。”我这手都伤痕累累了,有没有点人性啊,让浓墨看见新伤口又该怀疑了。
裴爷爷惆怅了一小会儿,“这帮忙,我内心挺煎熬的说实话。”
“说什么呢。”赵爷爷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眼皮耷拉下的眼睛有些躲闪,面露愁色,“这是丫头的心愿,丫头找我们帮忙,是信任,别带个人情绪,你不还觊觎过她的命吗?怎么现在心疼了?”他虽然话语讥讽,脸上却无半点嘲意,这话并不是有心的。
人和人的关系甚为微妙,就如同我和夏重彩一样,我曾经恨死她了,她的死,我也难过。
裴爷爷以前是和我有过不快,甚至是生命上的博弈,如今也会因为我即将死去而难过。
“这没什么。”我的声音有点低沉黯哑,这是情绪上的反应,故作轻松地说:“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的父王母后还不是同意了,若是真为我好,就按照你们心里认为的正确的路走。”
我们三个人愣了有一会儿,都没说话,商量死刑的事,的确不大容易过心理这一关。
我朝空中吹着气,将一个快要落到我身上的叶子吹走了。“我需要你们在场,当天。”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开口的地方。
赵爷爷摆弄着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浓墨也有个相似的,我见过他用那个捉鬼,捉妖。
他的嘴唇有些干瘪,和家奶一样,眼神虽然不那么温暖,也并不陌生,赵爷爷拨动着上面的指针,“一定不止我们,这样的盛况,妖界道界都没见过,场面可以控制得了吗?”
裴爷爷递给了他一个信息滞后的鄙视眼神,“这你就不知道了,除了邀请,道界去不了,这是属于妖界的功劳。”
“这样我们的位置必须要靠近中心。”赵爷爷又拨动了下罗盘,罗盘指向了我的方向,他乐在其中。
“你们俩是特邀嘉宾。”在处决现场,有道士坐镇不会引起妖界的怀疑,“浓墨在处决太阴的时候,我们就这样……”
大概有一个小时,该说的都说了,我松了一口气,像是从身上卸下了很重的担子,不是他俩的话,这些压力都要我自己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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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浓墨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他是透支了身体的所有能量才会睡了那么久。
斑点审讯蛇闽的结果我很满意,九尾狐作证蛇闽拿陪他一夜来交换俊案子的平安,他还在谈话中迫不及待地暴露了诬陷一事。多简单,我拿回了斩妖链,俊安子也没被诬陷,反而和九尾狐不再争吵,感情更近了一步,眼镜长老也更加喜欢这个儿媳妇。
蛇闽啊,还真是做了个大好事呢,帮我辩驳了谁是内奸,还把自己的自由给搭上了。对了,他被剥夺了500年的自由。终身监禁是太残忍了,蛇族至今还没有过这先例。最后一次看在蛇小可的份上,斑点给他减刑了,蛇闽刑满流放,剥夺蛇籍,永生不得回蛇族。
停下脚步,“需要我陪你进去吗?”浓墨摩挲着我的手心,问我的意思。
阿蓝被软禁的地方外观是这样好看,亭台楼阁,鸟语花香,可我心情却舒畅不起来。
“让我自己做个了断吧。”这样的场面只属于我和阿蓝,也算是姐妹走到终点的告别仪式了,我捏了一下浓墨的手,“等我。”
在我走之前,一一解决完这些事,还真是痛苦。
本想留着阿蓝,继续引出太阴的计谋,想了又想,还是让她走吧,继续参与下次,对阿蓝没好处的。
伺候的蛇婢引我入内,便轻声关上了门,只留我二人在这楼阁之中。
来见阿蓝前,我特地换上了我最喜欢的一件长袍,它有着金色拖地水纹后摆,每走一步,仿佛它都在摇曳,腰间系了一串铃铛,走一步,声音都要响好久,穿这件就是告诉阿蓝,我来了。
阁楼的楼梯很干净,这和阿蓝的性格很像,她做事干净利落,设计衣服也是容不得半点瑕疵,就像背叛我一样,那么干净,不知道她有没有犹豫过挣扎过呢。
最后一级台阶,我没踏上去,我知道一转角就能看见那一抹蓝色的熟悉身影,我停住了。
里面安静地让人发憷,我能看见她的亮点,她依然坐在床上,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虽然她听到了我的铃铛声。
“来送我上路的?”这声音让我的心跳加速,她连伪装都脱掉了,直接这样跟我说话,“怎么不上来?不想再看到我的脸了吗?王。”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么熟悉亲密的人,就能说出这些伤我心的话。
“现在还恨我呢。”嗓子眼都是苦涩的味道,我在乎的朋友,离去的离去,恨我的恨我。
“虚伪。”阿蓝的话刺入我的眼睛,它慢慢发酸,发疼。
“是,我虚伪。我做的虚伪的事不只那几件,还有很多,你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我虚伪到了极点。”她没有盯着我,我的眉头也挤到了一起。
她没回话,我梳理着情绪,“我是来送你的,送你出去,不想再看见你了,不想见到一个背叛我的人。我只要一想到你在这里,你随时能给我带来威胁,我就不舒服。”
她许久没有动静,再说话时,声音很低很低,“好啊,我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只可惜,我没有起到作用,被你识破了。”她的声音很低,但依旧能听出慌乱,不知是为什么而慌乱。
“阿蓝,过个十天再回来吧,那时候,太阴肯定没了,我也去修仙了,不会待在蛇宫。”我仰着脑袋,不让眼泪流下,“别误会,我只是答应过裴丰,要照顾你,不能食言。”
“谁稀罕你的虚情假意。”阿蓝的尾音有些颤抖。
“到时候,找个和裴丰一样好的男人嫁了吧,要牢牢抓住。也算是了了裴丰的嘱托了,我也能安心修仙。”只可惜,看不到你的婚礼了,我很想见证你的成亲的时刻的,我的阿蓝,也终于嫁人了呢,那样我就更放心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倒数第二天
“不需要你操心!虚伪!”我听到了玉枕落地的清脆声,不是朝我这边砸过来的。
“确实虚伪,这些都是为了我能安心。送你离开,也只是不想让你变成太阴的内应,仅此而已。好了,你也不会再看到我虚伪的样子了,最后一次了阿蓝。”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下楼去。身后是隐隐的哭声,她大概是哭遇到我这样冷血的主子吧。
外面的天很蓝很蓝,空气相当新鲜,蛇婢为了我撩起长袍的拖地后摆,腰间的铃声清脆响亮,一切都是这么美好,美好的不可思议。
浓墨站在门口等我,看我出来便迎过来,轻轻将我搂人他的怀里。
两行清泪缓缓流过脸颊,在下巴汇合,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我说了狠话。”
“她以后会懂的。”浓墨轻声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背,我不奢求她懂,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吧。
我汲着泪水,“每一次的分别都好难,像从身上割肉一样,割一块,少一块,痛好久。”
“我知道。”浓墨搂着我往回走,“生命中不可回避的经历,阿璇,一生会遇到很多分离,我们都会,要正确看待它。坐下来想想,这分离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你要和我分离是好事咯?这句话就快要从我的心里飞出来。各怀心思是最折磨人的,你猜我,我猜你,猜错了,就是不归路吗,或是你的,或是我的,对另一个人来说,都是无尽的伤痛。
阿蓝当天下午就被送出去了,希望她能找到更好的人生吧,十天后,她再回来,新的生活也在等着她,不许有人再计较过去的背叛。
至于我从蛇闽那里获得私密情况,关于白头山运回的身体,我对浓墨说了。
浓墨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在寻思什么,“这身体是什么原因?人间真的有吗?”
他结束了沉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阿璇,太阴想找另一个替身,你想到了吗?”
“想到是想到了,她还能出去?”我说:“蛇宫内部还有奸细吗?蛇闽监禁了,阿蓝被送出去了,她还想起死回生这不是空话吗?”
浓墨说:“蛇宫有漏洞,你的父王母后虽然都在看管。”他将我的手盖在脸上,往躺椅里挪了挪,“太阴能力不小,魔化的能力更不容小觑,高人也是深得熏陶。他曾是我徒弟,我了解他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会甘愿等着的。现在这个身体,应该是防止太阴带不走钱学宁身体的。”
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来,斑斑驳驳的影子盖在我的手上,有些透过指缝,也落在他的眼皮上。浓墨闭着眼睛思考着。
“浓墨,执行者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敏感的问题,回答也会变得敏感起来。
“我需要两个妖王相助。”浓墨说完半眯着眼睛拦住了我的话,“你负责主持,不负责施行。”
“另外两个妖王是谁?”只要是有妖界参加,就会受到牵连,他们知道这个道理吗?
“狼族和豹族,他们自荐了很多次,最后在一批竞争者中胜出了。”浓墨又闭上了眼睛,握着我的手在他的嘴唇上抚摸着。
大家都想争功,却不知这是害了妖族,任何一妖族参与到最后的处决中,都会遭到天界的惩罚,狼族和豹族这次争的是炸弹啊,而炸弹的引燃者就是浓墨。
他为了让我活着,自私地搭进去自己的自由,搭进去妖界我命运。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他这心思我知道就满足了,却是再自私不过了,他自己还是星君,做事不顾后果,也是要遭受天谴的。
“浓墨,除了太阴,谁都不该死。”我隐晦地说:“高老头鬼迷心窍,阿蓝一时糊涂,这些,全都不该死,该死的是始终在作祟的太阴,不该死的就不要加进来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懂我的话。
“嗯,为了该死的太阴牺牲一下不该死的也情有可原,因为这是为了救更多的生命,不分前后。”浓墨总是能说的我哑口无言,再说下去,就是承认我要截胡了,代价太大,咬牙不说。
自荐的两个妖王一定是被荣誉冲昏了头脑,他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浓墨怎么忽悠他们自荐的?
“我们还是说说那神奇的身体吧。”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一样,“我们派人去偷!哎对了,按照蛇闽的说法,我有理由相信那副身躯是从哪里找到的,就是赵爷爷带我去找流浪汉身体的地方!”
浓墨的眼睛虽然闭着,但微微蹙了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说话声音倒是如常,“嗯,也是奇怪。”可是他的语气无半点奇怪的意思。
他有事瞒着我!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给我一杯咖啡,不加糖。”我吩咐道。
蛇婢端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我猛地灌了下去,脑子被嘴里的苦味刺激地清醒了一些。
浑身都燥热起来,居然感受不到一点风的流动,很快我又冷静下来,“我们去偷吧!不管是什么,先偷回来!”
“等他们行动,我们不宜有动作。”浓墨平静地说。
嘶,不对,这不是浓墨该有的反应!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身体,就断言不要偷,好像他尝试过一样。可他真的派人去了,也没必要不告诉我啊,瞒着我作甚?太奇怪了!
我又回想了下,他知道那身体藏在荒野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
除非他早就知道了,那为何不在白头山找到之前转移阵地呢?
又不对啊,浓墨能让我看出来的反应不多啊,大多数都是故意让我看到的,这次是故意的还是非故意的呢?妈呀,我要疯了,果然跟智商高的人在一起,连猜疑他一下都要顺便怀疑下自己吗?
真糟糕,我又糊涂了,嗷嗷嗷嗷!
“阿璇,你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开口,犹如冷不丁给我砸了一个大冰块。
“我在想,你的意思。”我如实说,这样最好。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长手一伸,捞过我的脑袋压下去,“什么时候习惯喝苦咖啡了。”
“跟你学的。”我无时无刻不希望能和浓墨一样聪明,算计人精准,报复人也利落,一句话能噎死人不偿命,奈何,我的人生都要走到尽头了,也没学个十分之一,脑子又要被墨汁替代了啊。
下午的时光,简单来说,就是惬意,虽然我和浓墨的对话无不掺杂着各种陷阱,我的智商也一直被摧残,但总体,我还是很开心的。
抽出一下午陪着爱人一起享受大自然的洗礼,在最后的几天里,很值得。
倒数第二天来了,昨夜平安无事,希望今天也安好。
先知大叔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了蛇宫的大广场,来宾很多,大家都是来祈愿的,希望能从先知大叔的嘴里说出确订性的话语,增加信心。
我揪着衣袖,背后因为紧张,在不停地冒着冷汗。他被我催眠了,催眠效果不得不说很好,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真怕露馅。
兔公主从兔王怀里蹦下来,蹭着斑点的脚就要往他腿上怕,引得一众来宾哈哈大笑。
狐王掐着鲜红的指头,从狐卫的盘子里捡出一颗鲜红的石榴,“哎哟,这彦首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连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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