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是?”
“我是风副总裁的秘书。”
“风副总裁?”陌生的头衔突然冒了出来,李曼儿一时有些意会不过来,后来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风擎宇?”
“是。”安雅迷惑的看她一眼,这点还需要特别加以确认吗?她住在他的房子里,总不会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吧?这太匪夷所思了。
“喔,请进,请问你来这里有事吗?他应该已经去上班了。”至少,整间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别人,这点她刚刚开门前就确认过了。
她让出一条路后,安雅穿着迷你裙、高跟鞋的修长双腿,也理所当然的跨进了门,对四周环境仔细瞧了一会。
“副总裁要我带你去买你要的东西。”光是身高,她就足足多了她半个头,真不知道风擎宇看上她什么地方?这样一个娇小女子站在身高一八几的他身边,不嫌画面难看了点吗。
更何况,这个女人除了那令人嫉妒的雪白肤色及柔柔的嗓音外,她实在看不出来有任何特别之处?或者说难听点,她连美女这两个字都构不上边,却意外的出现在这间别墅里。
“我……不需要买任何东西,请你回去吧。”突然觉得有些冷,李曼儿用手搓了搓臂膀。
派公司的秘书到家里来带她去买东西……他,真的打算把她当成情妇来豢养吗?
闻言,安雅微微皱眉,“这是我的工作,李曼儿小姐,请你不要这样,这让我很为难。”
是啊,为难,下人总是难为的,她不该造成人家的困扰,只是……
“很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李曼儿柔声道歉,“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你带我去买东西,真要买什么我自己可以去。”
“这是副总裁特别交代的事,我就必须完成,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已经花费太多时间在等待上头了,李小姐,可以的话请你准备一下,我们必须先去吃午餐。”
“这也是他交代的工作之一吧?”她淡淡一笑。
要不,眼前这个女人可半点没有想要浪费时间跟她吃午餐的打算。
事实上她看着她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是不赞同,要不是她是风擎宇交代的任务,这个女秘书可能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呢。
“是的。”
“好,你等我一下。”回头走进房,她打开简单不过的行李,拿出常穿的白衬衫牛仔裤套上便走出大厅,“走吧。”
“就这样?”安雅不赞同的挑着眉,看着她一脸的素净,“或许你该画个眉、擦个唇膏什么的,我要带你去的不是普通的餐厅,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我想去吃我家巷口的鱿鱼羹。”李曼儿微笑的打断她的话,趿着一双球鞋,拿起风擎宇搁在门边的钥匙,拉着她便往外走,“你有开车吧?都忘了问你该怎么称呼了。”
“叫我安雅就可以了。”
“安小姐,这姓很少见。”李曼儿自顾自的说着,温雅的笑容浮上她素净白皙的脸庞。
安雅失神的望了她一会,不明白这样平凡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让她觉得很美……
是眼花了吧?还是她的神志被中午的烈阳晒得有些混沌不清了?
◎◎◎“请你喝酒去。”秦方一走出会议室,热情的手便不知死活的勾攀上风擎宇的肩,“听说那间俱乐部今晚有美女驻唱,位子都已被预约一空了,还好我眼明手快捞了一个好位子,怎么样?去不去?”
等着自己的手被人给狠狠甩开,再加上一个足以致人于死的眼神投来,等了好久,却只见到他淡淡的一笑。
“我有事。”
下巴差点掉了下来,秦方自动自发的把刚刚不知死活的手给撤下,心里直发毛。
是何方神圣可以让一向洁癖过头,又不苟言笑的风大副总裁,不但一大早挂着笑容走进会议室,末了,还忘了自己的洁癖,让他秦大爷的大手,可以安然无事的攀上他的肩头?
“什么事?”不追问到底不行,这太诡异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风擎宇终是挑起一道冷冷的俊眉,“你管太多了吧?是不是工作太少了?”
“我是关心你,风大少。”
“我很好,忙你的吧。”不想跟他废话,风擎宇转身走进办公室。
秦方也跟了上来,“安雅呢?”
“我请她去帮我办件事。”
“私事?”
“秦方——”
“不说就算了。”他自己可以去问安雅,那个女人的嘴牢虽牢,但对付女人对他而言太容易了,不怕搞不定。
“你还有事?”一个高大的人老杵在他眼前不走,让人看了碍眼。
“昨天忘了告诉你,令弟要搭今天下午的飞机到台湾,不过他说不必任何人去接机,所以现在告诉你也不太迟吧?”秦方说着举起手上的腕表一看,“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到家了才是,你——”
这眼神……杀人啊?他又说错了什么吗?秦方不解的看着他。
“你该死的刚刚说什么?”
“我说令弟啊,他今天就从加拿大回台湾,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你住的地方了,有问题?”
连回答他问题的时间都不浪费,风擎宇旋风似的拿起车钥匙站起,火速冲出了办公室——◎◎◎这个女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瘫在柔白色的缇花布沙发上睡着了,沉静的容颜,凝脂般雪白的肤色,柔顺乌黑的长发……在午后的夕阳余光中闪闪发亮。
远远看去,她,就像个不小心掉落凡间,却恋着睡意忘记回返天国的天使。
素白匀称的双腿裸露在棉布裙外,脂粉未施的面容下有着长长的睫羽,菱形的粉红色唇瓣,不点而朱。
风正雅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这个意外出现在他大哥屋里的女人,看了多久已经不复记忆了,也许十分钟?也许二十分钟?也许一两个小时?老实说,他一点概念都没有。
“你是谁?”眨呀眨的,才睁开的眸子在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是个陌生人之后,李曼儿从沙发上惊跳起来。
“小心!”风正雅忙不迭的伸手扶住差一点摔落到地上的她,温雅的笑容满溢在他俊逸不俗的脸上。
没想到,她连声音听起来都像个天使……大哥从哪里找到这样的女人,还偷偷的把她摆进屋子里?
“谢谢你。”困窘爬上她蓦地染红的双颊,眼角又瞄见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腿,她赶忙的伸手拉好裙摆,“我……你……”
“我是这间屋子主人的弟弟,风正雅。”他温文一笑,朝她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她怯怯的伸出手去,却让他温暖的手有力的握在掌心里,不由得幽幽抬起头来望住他。
“你呢?大哥的女朋友?”
“我……”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是我的情妇。”此时,风擎宇冷冷的嗓音突地响起。
风正雅一愕,温文的笑容消失在脸上。
他的话字字是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划向李曼'奇書網整理提供'儿的胸口。
痛吗?
或许吧。
如果她还有一点点自尊的话。
第六章
“我要去上班了。”丢下一句话,李曼儿匆匆奔出大门。
像只负伤的兔子,忙着逃离根本来不及舔舐伤口,直到逃得够远,安全了,才停下来察看,蓦地发现自己伤得这么深、这么重。
为什么呢?她不该在乎的。
是,她不在乎,没有他在身边,她还是过得好好的,并没有因为风擎宇妻子的身份而有任何改变,现在,他说她是他的情妇,她的日子也不该有任何改变。
在他心里,她根本高攀不上他吧?只不过是一只乌鸦不小心且意外的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他不愿意公开承认她的身份,把他对她的无名恨意极尽所能的加诸在她的身上,羞辱她……
何曾真想要当他的妻呢?她对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纵然那个东西再耀眼、再迷人、再令她留恋,不是她的东西她从来不敢奢望。
所以,要伤得更重吗?
现在才恍然明白,自以为的坚强与不在乎,是那么容易便被戳破的谎言……
在她黯然的伫立在路边时,一辆轿车缓缓停靠在她身旁。
“上车。”车窗摇下,露出风擎宇的脸。
夕阳余光落在她轻盈柔弱的身影上,一回眸,不经意的让向晚的风吹送去一滴来不及抹去的泪花。
一见来人是他,李曼儿疾步往山下走,走得又急又猛,根本顾不及自己的荏弱。她不要他见到她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就是不要。
纵使伤再深,也不必晾在他面前给他嘲笑。保有的自尊就剩那么一丁点了,善良包容也是有限度的,总不能要她连一点哭泣的空间也没有。
“李曼儿!”他的耐性遇见她,已经到了极限。
不听,不听,不听。李曼儿伸手捂住了耳,小跑步下山,看见他的车子一直兜在她身旁转,索性连眼睛都闭起来。
一条宽大的柏油路,总不会才闭个眼就摔死她吧?她的命要是真那么贱……老天要拿去就拿去,这世上已没人好让她留恋的,没什么舍不下的遗憾。
“你找死吗?”一只粗暴的大手攀上她的藕臂,硬是把她从悬崖边上给扯进了宽大的怀里。
心,张狂得像是那夜的暴风狂雨……
冷冽惊颤的眸子将她惨澹苍白的容颜摄进眼底,心底,心,瞬间刺疼着,仿佛跌落无边无际的山谷之中。
他紧紧的抱着她,狠狠的瞪着她,气闷与心疼同时袭上了胸口,让他想掐死她,又想吻她……
差点掉下山崖可能还吓不死她,吓坏她的是他此刻阴鸷的眼。
他在担心她吗?当然不,他怕的只是再一次看见有一个人在他眼前死去,那铁定是场纠缠一辈子的噩梦。
若她真死了,他就可怜了,怕是没一日好眠。
“我死了,你可会心疼?”幽幽的叹息声从她菱形好看的唇瓣轻逸了出来,满心的怨怼上他此刻的眸子,却连一个责怪的字眼都吐不出来。
“我会恨你,不会心疼。”
真老实,连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呵。
“放开我,你的力气太大,把我弄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被他紧紧抱着的身子密密的贴着他起伏不已的胸膛,他身上火热狂猛的气息像烈焰,朝她延烧过来。
烫烧的感觉从心口一直攀缘而下,到了穿着凉鞋的脚趾头,她活像个被丢进锅炉里的跳虾,身子蓦地染成一片粉红。
“吻我。”俊美无俦的脸俯低凑近她的唇,话毕,他的唇已先行扫过她的,掠过风一阵。
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他的气息霸君似的迫近,根本没有预留给她喘息说不的空间。
她觉得心跳上了喉头,全身虚软,要不是他还紧紧的抱住她,她可能已经瘫软在地上……
“吻我,马上,如果你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当被人观赏的动物的话。”他阴险的威迫她的弱点那层薄薄的、容易羞红的脸皮。
果然,当李曼儿这才惊觉他的车横在下山惟一的道路上,阻挡了所有的车辆通行,好些人都跳出车外瞪视着他们,她羞得直接将小脸埋进他怀里,想也不想的紧紧抱住他的腰——说实话,女人的投怀送抱第一次让他感觉如此美好……
“你决定好要吻我了吗?”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对自己的阴险卑鄙根本半点愧疚也无。
“你……可恶。”柔柔的控诉,不像在骂人,反而像在撒娇。
“李曼儿——”
话未竟,甜甜的唇已火速的印上他的嘴,弹指之间又移开,却看她的眉眼之间已漾满小女儿家羞涩绝美的风情。
“好了,快放开我。”
他放开了,不是因为他信守承诺,而是担心自己再抱着她的身子,会情难自抑的在大马路上要了她……
◎◎◎请了一天假,李曼儿今天提早到风华饭店打卡报到,幸好现在正值暑假空档,白天没课。
打完卡进了更衣室,一双脚才踏进,迎面就撞上了江伶如。
“你好。”李曼儿朝她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她的眉挑得高高的,比往常的气焰又高涨几分,一张勾画得火红的唇噙着一抹嘲讽,“你可是我们大老板的情妇,放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不过,来这儿装什么小可怜啊?难不成你这人天生淫荡,上一个人的床不够,还想再爬另一个男人的床?”
呆愣好半晌,李曼儿才听清楚她对她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是任之栋告诉她的?关于那一夜的事……才一天,他就这样把它给宣扬开来了?
不,任经理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这么做的……她在心里极力否认,不住的替他辩护。
“我说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吧?就说你骨子里是个狐狸精,要不,怎地三番两次的昏倒在任经理怀里?你明明就意有所图,老想利用柔弱的外表来勾引男人,幸好他及时看清了你的真面目,要不还不知得被你这只小狐狸精蒙在鼓里多久?”
“是……任经理告诉你这些的?”心,有些迷惘与失落,从没想过一向疼她的男人会出卖她。
但,能怪他吗?他的心此时此刻一定比她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吧?她怎能气他?怎能怨他?
是她应得的,谁要她如此的不安分,不知足……
老天是在惩罚她吧?怪她心里明明早就悄悄的住进一个人,却又贪恋着另一个男人对她的温柔。
呵,她活该。
“还用他说吗?这事全饭店的人都知道了,亏你还敢踏进来,真是不知羞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不会刚巧没听过吧?”江伶如积压许久的过往闷气,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要不,等李曼儿走出了这里,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她找谁说去?说什么也要让平奇書網日被宠惯了的她受受挫折!
“我知道了。”李曼儿轻扯出一抹淡笑,幽然转身。
制服也不必换了吧?任之栋这么恨她,她怎么可以不管一切的留下来,每天让他看了伤心?
“记得把辞呈递上去。”江伶如好心的在她身后提醒,望着她背影的眼神,说不上是妒还是悦。大老板的情妇……
真的不好吗?大老板无妻无子,也许走上了运,手一攀就成了正主儿,一辈子富贵荣华。
◎◎◎冤家的路似乎特别窄,不过反正辞呈还是要递给他,现下在廊上遇见了也好,省得她再跑一趟位在饭店四楼的办公室。
任之栋看见她,眼神错综复杂的避开了,且正要直接越过她离开时,一只小手却扯住了他的衣袖。
“有事?”冷冷的声音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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