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有些难过的抿了抿唇,绯色的蔷薇色的唇瓣轻启:“安晨。”声音轻轻的。
那些回不去的旧时光。
纸飞机飞过的仲夏天空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吧。
时间渐渐长大,我们渐行渐远。
“晨,叫我晨。”他看向她,眼里的喜欢清晰明了,“小凉,我喜欢你。”
安凉苦笑,额前的刘海掩住她的眸,眼睛透过额发看向眼前俊朗的男子,问:“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安琪孤儿院你被安家领养不告而别,为什么现在又接回夏……安心?”
“在安琪你过得不好吗?”
她的唇角轻勾:“你走了不久,我的亲生父母终于找到了我,我过得很好很好。”微涩的笑。该怎么说,身边没了你和安心,我过的很孤单?
“你知道,安琪孤儿院有个规定,一对亲兄妹不能被同一户人家收养。所以不告而别,现在接回安心。我想,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安心是很我的吧,现在我也没有跟她说,我就是夏尘,我就是他亲生哥哥,她一直以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能弥补她的,就是让她快乐。”
而街道对面,不远处站着的就是安心。
单薄瘦弱的声音在微光下显得那么孤独。
夏心,安心。安晨,夏尘。
安凉。
“哥哥。安凉。”安心有点想哭,骨子里的任性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原先就是一个渴望被哥哥保护的女孩子。
她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坚强。
安凉与安心。
“安凉,我好想你。”
安凉微弯唇角,明媚如初的微笑,一片暖意。
安心的眸子沉静漾开欢喜,每一处都有着流水的形质。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还有,哥哥,谢谢你……”
她笑起看向安晨:“好了,安晨,看来安心原谅你了。”
“是晨……”
夜色下,静谧的街道边上。一簇一簇的夹竹桃漂亮而危险,墨色的绿光有些暗。
会不会就这样一切好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青春,会不会受了太多的伤。
城市的天空,已经看不见那么多的繁星了。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至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昨 ;天的越来越多,明天的越来越少。 ;该挽留的挽留,该珍惜的珍惜。 ;难过的时候,告诉自己,我很好,很开心; ;失落的时候,笑着对自己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别问我快不快乐,我只能说还好。 ;走一步,算一步。 ;过一天,算一天。 ;这就是现在的我。
我们装得那么坚强, 原来还是害怕拒绝。
三月十四号,白色°情*人节。
白色°情*人节和传统的情*人节一样,都很受大家欢迎。
曾经沧海难为水。
森川操场边上的绿化树繁茂美丽,四季常青。
唐琅的生日就在这天,他说,曾经沧海难为水。
是不是就像,美人红衣纱,轻幕罗幔镜花水月,轻纱撩?
琉璃色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枝叶照射而下,仿佛钻石碎开一样,落一地跳跃的光圈。
操场上架起了很大的临时舞台,台下大多是来来往往忙碌着的学生会成员。
唐琅站在台上,仔细检查着安全设备。
光线明媚,明媚到忧伤。
忧伤就像潮水,千军万马一样袭来,并不真切的感觉。
“当会长的不累死?”贾栋和我一块站在台下,他手腕两边挂满了一条一条的骷髅手链,在那边不屑的说道。
“明明是你懒得读书,找借口吧。”我斜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语气,唇角却微微扬起,带着玩味的弧度。
笑靥明媚如初,一如苍蓝的晴天,不染杂质。
我一定会像这样一直快乐下去吧。
会……不会?
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无助的不安感,果然是我太敏感了么。
“小忆。”唐琅清朗的声音倏尔传来,只见他走下临时舞台走到我跟前,笑得很温柔,似乎噙着水,像是会发光的鱼儿匍匐在海岸线边,泛着微蓝的光。
“生日快乐!”我刚把包装好的礼物拿出来,就被贾栋很不客气的一把揪着袋子揪走了。
唐琅温柔平静的一双眸里漾开轻轻的笑意,依旧稳重的模样。他直接搂过我,柔软的桃花色唇瓣有些凉,贴着我的耳畔,轻言:“谢谢,小忆。”还是不敢踏出那一步,怕吓坏了你。我一直宠在手心里的小忆。
琉璃色的透明光线落上我们彼此的发梢,泛出暖色的光泽。
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那句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是情话吧。
“又不是没收过礼物,那些其她的女生送你礼物怎么不见唐琅你送一个拥抱?”贾栋幽幽的声音传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手上把玩着我送的那个礼物但没有拆开。
唐琅松开我后,看向贾栋,挑了挑好看的眉头,唇瓣薄薄的,“贾栋,别告诉我你其实从小暗恋我,所以吃醋了。”
贾栋脸一沉,额头上多了好多黑线,口气更幽深了:“我明明是喜欢女人的好不好!”
唐琅有些妖的勾起唇角,“那就闭上你的嘴。”
贾栋又两眼汪汪了,“唐琅不带你这样重女轻男的啊,我好歹也是祖国培养在温室里的一枝花耶。”
还一枝花,你是传说中的如花么……
“贾栋你送礼物了么?”我凉凉的看了贾栋一眼,这小子……哼哼。
贾栋把我送的礼物丢到唐琅怀里,然后搞怪的卖萌道:“琅儿哥哥我把我打包送给你吧……”
唐琅一只手似乎很无语的抚上额角,垂下的黑色发丝略略遮住细长的眼睛,“贾栋你干脆把自己打包送到亚马孙那里喂食人鱼好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亡鱼是深海的疤。 时光是影子的心。
微风轻抚,已经开始带着些熏意。
樱花开始开了。
一小簇一小簇粉色的花蕊,花瓣边沿有些淡淡的纯白,有一种樱花也叫晚樱。
红白相间,樱花一团一团的开放除了树枝就是花朵,像是美人,朱砂红。花朵中间是漂亮的花蕊,像孔雀的花冠一样。淡黄色的花冠夹在粉红的花朵里别有一番风情。
记得圣樱有一个高材生就是以学校樱花写了篇作文,题目是《樱花季》,很出名的一篇毕业作文。
也的的确确多的是女生倒追唐琅。
都是单相思吧,现在的喜欢也称不上是什么喜欢,只是年少的轻狂吧。
如诺时光不老,岁月静好。
有时候淡淡的回想起来,会不会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时光未老前,那些还是好朋友的好朋友。
说起来,我好想没有什么真正的好朋友呢。
从那以后就真的很难敞开心扉去交朋友了吧,就算有那么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也会在分开之后渐行渐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可我的圈子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喂,”贾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了眼不远处走来的杨尘一行人,对唐琅说,“安凉来找你的吧。”
和杨尘一块的还有高美雅和阿泽。
苏瑾轩,像冰淇淋一样的男生。
唐琅侧过身看去,阳光在他脸上形成异常好看的剪影,光线下显得有些琥珀色透明的眸子里平淡不惊。
高美雅和杨尘并肩,挨得不算很近,但还是很亲昵的感觉。
贾栋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力道有点大。
我知道,他应该很……应该是很失落吧,毕竟我也不清楚那种感觉。
贾栋看着他们几个走近,很轻微的呼了口气,然后扬起一个弧度很深的笑:“都来给高美雅捧场?”
高美雅从小学钢琴,钢琴比赛她有参加。
杨尘瞥过一边的唐琅一眼,看到我送的礼物,眼里的深意像潭水一样。
“唐琅你处理好比赛的事了么?”安凉抿抿唇,抬起长睫,看着唐琅,顿了顿又说道,“生日快乐。”
“嗯。”唐琅应道,余光却看向我这边,眼里不自觉流露出轻微的宠溺笑意。
“去学生会。”唐琅跟安顾顾说完,又定定的看向我,轻笑:“待会比赛结束你和贾栋直接去宝乐迪的‘黑森林’包厢。”说完他就和安凉离开了。
“去宝乐迪?”唐琅是打算在那里开party?他是不会去那种很乱的地方吧。
“没办法呐,好不容易他一回生日当然要过的热闹点,所有人都强烈要求去宝乐迪玩。”贾栋耸耸肩,把手从我肩膀上移开,对杨尘身后的孙敬轩打了个招呼:“阿轩改天你画一幅漫画给我吧,网游的。”
“阿轩你会画漫画?”紧接着我也问了出来,这应该是我最直接的一次,可能是对漫画很感兴趣吧,会画漫画的男生的内心一般都很细心柔软。
苏瑾轩就属于那种轻轻一笑,一尘不染,每一抹都有雪的白。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我愿意跟你去看星星。
有一个那样子的男生,笑起来特别好看,微扬的唇瓣两侧有着两个小小的梨涡。(。pnxs。 ;平南文学网)
会画漫画的男生,辗转在笔尖之下。
苏瑾轩笑的有些腼腆,柔顺的黑发搭在额角一侧,声音清朗:“很无聊的时候会画。”
画漫画的人一定是很有耐性的,还是特别执着的那一类人。
我想,在我高中三年里,不会再遇到像苏瑾轩笑起来这样干净的男生了。
那后来的后来,我坐在落地窗前,对安静的躺在一片白色床上的少年说,苏瑾轩,你真像漫画里的男主角。
那是后话了。
高美雅轻声细语的对杨尘说道:“我去比赛后台准备一下。”转身时,眼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杨尘凉凉的看了贾栋一眼,像是提醒:“高美雅一个人。”
贾栋怔怔,追了上去,跑了没几步又返回来拽住苏瑾轩,又拉着苏瑾轩追了上去:“阿轩你陪我一块。”
真是闷骚的少年。骚年?
嗯。
总有一个人要主动点,当另一个人心里有别人时。
真心遇上了无心。
暗恋,或许就是遥遥无期吧。
会有那样一个人的名字时常出现在草稿纸上,笔尖之下。
也有可能与爱情无关。
超越友情,却不及爱情。
干净的字迹。
一个人反复出现的名字。
就是,就是很简单的感情吧,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没有听到暗恋的声音呐。
杨尘就在我对面,一双黑玉般的眸子里流转的深沉像是漩涡。
“唐忆。”他微微偏头,尖尖的下巴轻轻抬起,有点邪的感觉,又偏偏一副认真的样子迷人到不可思议。
我抬眸看他,他站在逆光的位置,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有些朦胧,又有点像是错觉的感觉。
“你送给唐琅的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弯弯唇角,没有回答。看着他,眼里一片清澄。
头顶上的天空,蓝到发亮。
太干净,太荒芜,不敢亵渎。
“你这样的女生真是捉摸不透。”他说,他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又有阳光的光圈在跳跃。就是这样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觉。
不会走太近,不会离太远。
“你要去‘宝乐迪’吗,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比较好。”
我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好笑。
“你自己不是也经常去那里玩吗?”有些似笑非笑的语气。
杨尘走近我,站在我对面,离我很近,让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细致的眉眼。
眉眼如画。
真是很帅很帅的一个人呐。
“我和你不一样不是吗。”他的声音平静,眼角细长漂亮。
他勾起唇角,染上痞痞坏坏的感觉。
还是依旧的玩世不恭。
杨尘。杨尘。
说实话,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和你一样。
操场上人来人往,好几个都是结伴而行。
继续这样下去,安安静静的度过高中三年,再进入大学,身边的人又换了一批。
问我名字,我说,唐忆,荒唐的记忆。
突然有点舍不得从高中毕业了。
毕业后,总归有人会渐行渐远,然后后会无期吧。
在泛着陈旧气息的白色教堂门口,白鸽飞旋。
说再见,小时候。
【少年我要怎么告诉你草稿纸上都是你的名字】
你眼里有片林始终不为我绿你眼里有片海始终不为我蓝
“去喝冷饮吗。”我眼角带笑,轻扬的唇角呈现出一种特别温和的弧度。
他颔首,眼底铺开一片阳光的碎芒。
我走在前面,离比赛开始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圣樱校门口刚好就有一家冷饮店。
在冷饮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四周也有几个同校的学生。
“我要柠檬冰,杨尘你要什么?”
“有什么吗?”杨尘反倒问我,看样子他很少来这里。
“绿茶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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