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我与赵子枫碰了碰头,一同到学校的饭厅吃早餐。
至于张丝丝与胡志高,则要到下午时,才会有课,到时才会看到他们俩。
事实上,胡志高是根据张丝丝的上课时间而选修科的。
为何?
都是为了两人多一点见面的时间而已,真可说是用心良苦啊。
张丝丝是修美术的,胡志高是修体育的,至于赵子枫,则是一个大忙人,除了应他父亲要求,修习商科,以便将来接管家业之外,更副修了音乐,培养自身的艺术气质。
商人怎样可以洗去满身的铜臭?最简单的方法让自己挂上一个艺术家的头衔。
赵木头虽然对情感呆板,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贵族式的教育下,确是弹得一手好琴。不过,赵木头并没有多少演出机会,因为我和胡志高总是尽力压着他,不让赵木头在外人面前秀这一手!
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可惜,有麝自然香,哪须迎风扬!
是金子总能发光,要掩其光芒,只能比他更亮,更光!
无可奈何之下,我与胡志高只能急起直追,也学起音乐来,做起附庸风雅之辈。
胡志高一共学了两门音乐,一是学低音贝斯,为了装酷,一是学鼓,为了扮型。
而我,自知学海无涯,加之财与才有涯之故,只能拿着一本乡村结他的自学书,一边在网上看些视频,一边拨弄起结他来。
那段辛勤的日子,那源自指尖的酸楚,不足以外人道……
不过,辛勤总会有回报的,至少,我看着五音谱时,也能弹出一手好结他,至于胡志高,嘿嘿,诸君,请与我一同挺胸抬头,斜斜地用四十五度眼角,一同鄙视他吧!
那家伙学来学去,倒成了程咬金,只会秀那三道板斧,弹了几年贝斯,都是在弹那几首首本名歌。
不过,诸君也切莫看小胡志高这几手板斧,只要他碰到某个猎物,手中正好有贝斯之时,他都能把那几手板斧顺手粘来,耍出花样。
不论是顺着弹、倒着弹,还是弄出别样的花招,胡志高都能秀出个彩虹,不知其深浅者,真会一下就着迷了,真可谓是“追女”不偿命啊!
有一天,我问起他这事,胡志高一脸得色地望着我,说道:“我们为啥学音乐的?不是为了秀给美女看吗?秀一首也是秀,秀百首还是秀,而且,美女也没有时间看你秀百首歌,有时间不如多点培养下感情,要知道**夜短啊!”
“所以精研几首歌,讨个敲门砖,再另寻乐趣,这才是追女的王道啊!”
胡志高狡黠地一笑,悄然地道: ;“况且,只要动点脑袋,一首歌也能有百种弹法,一个人弹是秀才华,两个人弹是秀恩爱。”
听了胡志高的一番高见,我忽然大彻大悟,更深以为然。所以,除了我常弹的歌外能弹出各种花样之外,其余的歌我定要看着音谱来弹,否则就如盲人摸象,弹不出任何东西了。
06 早餐风云
06 ;早餐风云
我来到学校的餐厅,赵子枫坐在一边,在他的桌子上,放置了两份早餐,一份是他的,另一份,当然是本公子的。
利用赵木头帮忙买早餐,这可是在中学时已养成的老毛病。
与我狼狈为奸者,还有两人,就是胡志高与张丝丝。
二话不说,我马上坐在赵子枫的对面,一手抢起手中的三明治,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又提起那杯鲜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最后,痛快地大呼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昨天的郁闷全部发泄了出来。
一抬头,就在我想大呼痛快之时,我看见了她,一时之间,我惊呆了!
只见赵叮咛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面前,用手掩着樱桃小口,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看,随后又瞄了一眼那被像是被狼啃了一大口的三明治,和那少了一半鲜奶的纸杯。
我咽下了几口口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这些早餐都是她的吧?”
我盯着赵木头,传递起电波讯号。
作为多年的好友,基本上只需一个眼色就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所想表达的意思。
赵木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指那早餐确是赵叮咛的,摇头是指这块木头不放心让赵叮咛与我单独相处,所以不会离开,要在此做一个大灯炮。
见此,我心中大怒,却无可奈何。
眼下不是教训赵木头的时机,还是尽快解开与赵叮咛的误会为妙。
“叮咛,你来了。”
我一幅自来熟的模样,站了起来,伸手想拉开身旁的椅子,示意赵叮咛坐在我身旁,却忘了餐厅的椅子与桌子本是个连体婴,四张椅子和桌子在连在一起的,这么一拉,自然是什么也拉不动了。
拉椅子的举动失败,令我脸色骤红,幸运的是赵叮咛并没有看到我出羞的那一刻。
赵叮咛换了个座位,坐在赵木头身边。
我挑了挑眉,这一刻,我真想一脚将这块又硬又臭的木头踢开,然后取而代之。
“你……你吃了我的……早餐。”赵叮咛怯怯地说,说话间,眼睛又偷瞄了我一眼,似是怕我生气般。
我自然是大方得体地赔了个不是,又对赵木头大打眼色,想让他去买早餐,让我与赵叮咛独处,享受那短暂的二人世界。
可惜赵木头犹如未见,根本不为所动,更扫了我一眼,接着,眼光瞄向卖票处,又落到一旁的赵叮咛身上。
我再次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既然都站了起来,那就去买票吧,难道你想让我表姐去吗?”
“你狠!”
我心中暗骂,满怀怨恨地直往卖票处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学的餐厅里用餐,对那些挂墙的餐牌我并不熟悉,所以我是一边排着队,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别乱动,碍眼的白痴!”
一个让我恨到牙根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一句话,勾起了我前一天的痛苦回忆。
我知道,是他,那个蓝衣小子!
我银牙咬着格格作响,然后转身狠狠地盯着蓝衣小子,可是这么一看,我又瞪眼了。
那个蓝衣小子居然是个女的!
而且,还是个大美女!
一件露肩的白背心,一条牛仔短裤,勾勒出玲珑浮凸的娇躯,让我一下子看得暗咽口水。
再细看那沉鱼落雁的容貌,更是养眼。
那一头抢眼的蓝发,斜斜地低垂着,白里透红的脸蛋微微鼓起,精致的鼻梁呼着气,此时的她,应该有点生气,她鼓起腮边,不满地咬着半边嘴唇,露出小小的银白门牙,柳眉微蹙,娇滴滴大眼睛布满煞气!
有杀气!
习武多年,对杀气可说是极为敏感。我心中一凛,待想反应时,还是迟了一步。
只见蓝发少女抬脚一踢,那木屐再次毫不留情的往我身下的命门踢去。
“哎呀!”
我痛呼了一声,又华丽地倒下了。
不是我太弱,只是痛楚太深,更何况,旧患未平,新伤又起!
躺在医疗室内,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我忽然感叹了起来: ;“这医疗室与我还真有缘啊。”
只是一想到赵叮咛的白色身影将会出现在这个医疗室里,我忽然觉得我与她也是挺有缘的。
能被昨夜所思所想的人照顾,那感觉真好。
我满怀期盼地等待着,可是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托着老花眼镜的老兽医。
“小子,你怎么两、三天就往这里跑,而且,老是伤在那个地方?”
老兽医忽然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年轻人,虽然你还有本钱,但是也不要操劳过度啊,不顾着大的,也得顾着小的啊!”
说着,老兽医的眼神往我下身一瞄,那一眼让我心中一寒。
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我还想探听一下赵叮咛的事呢。
“大夫,我会将你的教训写成片条,天天贴在床头,天天仰视,天天向上。”
我一边讨好,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最后忍不住问道: ;“叮咛呢?”
“她啊,” ;老兽医托了托他的老花眼镜,在镜片之下,我彷佛间看到了一匹奸诈的老狼,正咧着嘴偷笑着: ;“小叮咛今天休假,不来学校了。”
“什么!”
我闻言大惊,果真是幸福来得快时,去得也快,就如划破天空的一道闪电,炸得我脑门轰轰作响。
今天,是郁闷的一天。
无所事事之下,我想起了蓝发小子,噢,不,是蓝发少女。
她应该是社会系的吧?
她为什么是蓝发的?
是染的吗?还是天生的?
她脾气有这么暴躁的吗?
难道这几天是她的 ;“大姨妈”来了?
想到这里,我有点释然了。
“女人,总是有这么几天不舒服的,脾气差一点也正常吧。”
有了原因,我总算把蓝发少女从我的仇恨榜第一名的位置除名了。
嘿嘿,男人,有时就是犯贱,即使苦大仇深,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还是提不起报复的心。
至少,我对美女没啥免疫力和抵抗力,蓝发少女是一个大美女,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服软了。
不过,那美女好像没有正眼望过我?倒是对我又骂又打。
我在心里嘀咕着: ;“打者爱也……”
“难道她看上了我?”
一个个的问题在我的心中不断地浮现出来,我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学者,不断地探讨着,又发掘出更多的问题。
最后,我这个躲在幻想象牙塔的学者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了。
我从裤袋掏出手电,斜着眼,看了那电话屏幕上的来电提示。
铁拳!
一个让我心伤的人,也是一个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的人。
我颤着手,按了一下接听后,电话的那头就传来老爸那急不及待的声音: ;“白痴,你小子跑去哪鬼混去了,你怎么两天没上学了,你是不是皮痒了,讨打是吧……”
老爸即使没有出现现场,但是他的吼声响亮得连坐在隔离房打着嗑睡的老兽医也被吵醒了过来,忍不住探头往病床处探了一眼,又作了一个噤声手势。
可是,我敢打断老爸的怒吼吗?
当然不了!
不然,回到家里就先是一顿破头臭骂,再来一顿暴打,即使以我那幅修炼小成的铜皮铁骨,经那一役后,也要做两、三天弯着腰的人。
一分钟过了……
两分钟走了……
四分钟来了……
七分钟到了……
“十分钟也该完了吧?”
老兽医低头看了看腕表,只是一直到十三分钟,那个怒吼声仍在隔壁隆隆而响,喋喋不休。
我不敢打断老爸的电话,可是不代表老兽医不敢,尤其他不去打断,那他的享受午睡计划就会泡汤了,那会让他一整天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只见老兽医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喊道: ;“喂,老头子,你骂够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说着,老兽医想也不想,连跟我打声招呼的兴致也没有,就直接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
那一刻,我呆了。
我相信,电话另一头的老爸也呆了。
我眼睛定定地看着老兽医把电话重新放在我的手中,再哼着悠悠的小调,摆着腰,踏着舞步,回到他的工作间去。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黑屏,又看了看老兽医那渐渐离去的白色背影,心中既无奈,又无言。
渐渐地隔壁没有动静了,想是老兽医是赶赴周公的盛宴去了。
老兽医倒是骂得痛快,按得轻松,走得也潇洒,那我呢?
一想到那暴怒不已的老爸,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至少把他铁拳的威力增强了一倍不止,我就深信我这幅小身板至少要弯上一个星期的时间。
07 课堂的守候
07 ;课堂的守候
下午,胡志高和张丝丝联翩而至,他们的到来没有减轻我半分的痛苦。
“原来如此。”
张丝丝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白痴,反正这些年你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只要忍一忍,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对,要知道你是被揍大的。”胡志一脸高赞同。
我默然了半晌,忽然问道: ;“有没有吃的?”
胡志高和张丝丝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道: ;“赵木头会买来的。”
“我也相信他。” ;我摸了摸快被饿扁了的肚皮,眼里带着期待,我要化悲愤为食量。
古时有断头酒,我亦要受难餐。
胡志高和张丝丝下午时还有课,不能逗留太久,陪了我一会儿就匆匆走了。
而我,作为病人,只能躺在病床上等待,我一直在等着赵木头来探病。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他带来的午餐。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三时,我所期待的并没有发生,反而是肚皮不断地咕咕作响来表示它的不满。
我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茫然无措,在没有医生的指示下,我可不敢就这样离开,谁知道蓝发小子那一脚有没有为我的下一代留下后遣症。
随着时间流逝,老兽医的午睡也告一段落了,他往病房探了探头,有些惊讶地看到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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