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旁边蹲坐着一只奇特的犬,眼睛一大一小,兔子嘴。
“不要——不要——”女孩突然梦魇般大叫着,脸不时露出不安的神色。
那犬听到声音站了起来,用头拱了拱女孩的身体,待女孩安静后,咬着布块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犬就回来了,嘴里咬的布块水还一滴滴的往下滴,犬重新将布块放在女孩的额头上。
“我确实看到妖犬往那里跑了。”洞外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你眼花了吧,什么都没有。”来人都穿着青灰色的长衫。
“我真的看到了。”刚才那人非常不服气。
“看到什么了?”云长老听到声音从远处走了过来。
“云长老,我看到妖犬往那边跑,可又不见了。”说完指着对面半山腰上几颗错根纠结的树。
云长老运上几成功力,眯起眼望去,隐隐约约,树后面好像有个山洞,若不是功力高深,远远望去,很难发现。
“过去看看。”说完云长老率先御剑飞到了几棵树前,那两名弟子也紧接着落了下来。
刚绕过树,走到洞口
“云长老”一年轻男子显得很惊讶,手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孩,脖子上挂着条月牙形翡翠,正是那石块上的女孩。
“清翼,你不是在山下办事吗?怎么回来了?”云长老和清翼平时很少往来,语气有些疏离,但更多的是疑惑,就算是毫不停歇御剑下山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三天,而清翼才走了两天。
“师父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完了。”清翼语句简短,并不在乎云长老的怀疑。
掌门吩咐清翼办的事云长老不好过问,既然清翼不回答那也只好作罢,看到清翼手中抱着的女子,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清翼:“这小姑娘是……”
“哦,我在途中遇到的,她正发高烧,见了就把她救回来。”清翼一脸坦然“不知云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在你外出的这两天里我们蜀山出现了阳霸犬,掌门下令封山搜查。刚才小竹子看到那妖犬往这里跑,就过来看看。”
“此话当真?那妖犬不是已经消失了近两百年了吗,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蜀山?”男子一脸不解的样子。
“此事自是不清楚,说不定天下将有大事发生。”
“大师兄我看见那妖犬往这里跑,可一晃眼就不见了。”小竹子很配合的说道,其实是想极力辩解自己没有眼花。
“清翼,你刚从这山洞出来,有没有看到那妖犬?”云长老眯着眼睛看着清翼,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神情。
“没有。”清翼还是一脸的坦然“这个山洞里没有其他出口,一眼便可以看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说着,让出些空间,让他们可以看到洞里的情形。
“说你眼花你还不信。”另一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讥讽着小竹子。
“我没有眼花,是真的。”小竹子满脸通红。
清翼看着心下不忍:“我刚才在洞内有听到树枝折断声,本来还以为是小松鼠之类的小动物,没有多去注意,这样想来,到有可能是那妖犬了。听说那妖犬修炼千年成精,有腾云驾雾之能,在一晃眼功夫消失也无不可能。”说道妖犬时,咬字不自觉的放重,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眼里有看不清的波光。
“肯定是这样的。”小竹子有竹竿就顺着往上爬。
“若是如此,那妖犬应该还没逃远,小竹,小林把这周围查得仔细了。”云长老转身对身后的二人下了命令。
“是。”二人领命后转向清翼:“大师兄,我们先去了。”
“恩。”
二人一个纵身,都消失了踪影。
“云长老,清翼先先回去回复师命了。”清翼看着手中的昏迷不醒的人儿,有点焦急。
“恩。”
一转眼原地只剩下了云长老一人。
………【第十一章 失忆】………
桌子上烛光摇曳,照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她紧闭着双眼,微蹙着双眉,额间沁出一层薄汗。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一男子坐在床边轻唤着。
“啊……”床上女子微睁细眸。
“水……”长期未进水,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朱姑娘,身体觉得怎样?”男子端着水走到床前。
“全酸痛,头重脚轻的。”女子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猛喝了几口水。
“朱姑娘昏迷了三天三夜,躺了这么久自然会酸痛,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男子伸出一只手替女子把脉。
“等等”女子手做制止状“你刚才叫我什么?”
“朱姑娘。”
“朱姑娘?这么说我姓朱喽?”女子努力的想要回忆起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头如崩裂般疼痛。
“我叫朱什么?”女子终于放弃努力。
“姑娘脖子上的翡翠刻有名字,在下就擅自猜测是姑娘的名字,难道错了吗?”
女子拿起脖子上的月牙形翡翠一看,果然刻有字:“朱忆师?”女子轻轻地念出来。
“我叫朱忆师?”女子用疑惑的眼光望着男子,还不是很确信。
“姑娘,难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我记不起来了。”女子因不记得以前的事,有点烦躁“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我是在回来的途中正好遇到姑娘,见姑娘昏迷,就将姑娘带回来了。”杨清翼撒了个不得不撒的慌。
“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谁?”女子用手敲着疼痛的头。
“姑娘不要着急,我有个师妹熟识医理,她或许有办法帮姑娘恢复记忆。我这就去叫她。”男子转身欲走。
“等等。”女子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
“姑娘,还有事吗?”
“你叫什么名字?”
“杨清翼”
“哦,杨大哥麻烦你了。”
“不客气。”说完,消失在房中。
女子收回望着杨清翼的眼光,才注意到屋内的摆设。
用木头做成的门和窗都糊着米白色的纸,在靠窗户旁有一张四角形的木桌,桌上烛光摇曳,还放着一个水壶,几个小碗。在靠近床的地方有张小几,上面放着一盆水,盆子的边缘上搭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什么。把身子靠在床边,想要用手捶捶酸疼的身体。刚一抬手,宽大的袖口就垂了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袖口,看着那宽大的袖口,一时玩心大起,另外一只手也伸进了袖子里面去,可袖口还是空空荡荡。这样的袖子能装几只手啊?袖子做这么宽大干嘛?浪费材料。女子看着宽大的袖口无语的想着。
不多久又发现衣服的扣子是布扣,从左肩上向左手腋下弯折接着直线型排着。
真是越看越不舒服,这扣子怎么这么别扭,衣服穿着也很不习惯。这样的衣服我懂得穿吗?女子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怎会连衣服都不懂得穿呢?笑话。可是还是不自信地摆弄起衣服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扣子一一解开。解开后才发现原来这衣服在身上左缠右绕,绕了好多层,一件薄薄的衣服这样缠绕一下,倒变得厚重了。女子现在后悔解开扣子了,任凭她如何顺着原来的衣痕缠绕,都穿不回去,汗珠子还顺着脸颊滴在了被上。
“呵呵……姑娘真是可爱”如莺声燕语般的声音。
床上的女子惊得抬头,一十七八岁样子的女孩一身雪白的长衫外套着件淡绿色的短衣外套,绿色的丝带绑着飘逸的头发。在女孩的身后有两个男子背过身站着,一青一白。从背影认出了白色的身影乃是杨清翼,青色的则不认识。
“你就是杨大哥的师妹?”
“恩,我是杨师兄的三师妹,我叫陆晴茗,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我解开扣子之后就穿不回原来的样子了。”脸憋得通红,总算是把要说的说出来。
“穿不回去了!?呵呵……哈哈……”陆晴茗放肆地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这衣服本来就怪,哪有这样的衣服,你看这样宽的袖口,像是扫帚,都可以用来扫地了。”有点恼羞成怒了。
“衣服都是这样子的,还有什么样的衣服?”陆晴茗奇怪地看着床上的人。
女子被陆晴茗这一问,有样东西浮现出脑海,是红色,漫天的红,一切都是红的,一下子全身发冷,没来由的害怕,好像要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不,不要,不要……”女子抱着头非常痛苦。
“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想。”陆晴茗抱着女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其实陆晴茗刚刚想到有件不一样的衣服,还来不及说,床上的女子就出现了异常的反应。
女子在陆晴茗的怀中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可还是抱着她不放。陆晴茗看着不由的怜惜。
“小茗,快点替她穿上衣服。”两名男子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师父,你不是已经练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了吗?对你来说,万物皆空,看到和没看到不都是一个样吗?为什么不转过身啊?”陆晴茗装出一幅不明白的样子。
“茗师妹!”杨清翼加重了语气。
“知道了。”陆晴茗本来还想再逗逗自己的师父,听到杨清翼不耐的声音,也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只好作罢。
只是,
当事人撇撇嘴道:“我有穿里衣,转过来有什么关系。就算什么都没穿,我还这么小,也没什么好看的。”当下一人爆笑,另外两人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真不知道我们当事人的情绪怎么转得那么快,刚才还很害怕,现在还有心情说这话。
“哈哈,你真厉害,我喜欢,做我的妹妹好不好,来叫我姐姐。”陆晴茗在师兄妹中一直以调皮著称,她的师父更是她恶整的对象。今日看到自己的师父在一个小姑娘手中吃瘪,早就笑开了花。
“茗姐姐。”女子甜甜地叫着。
“小茗……”青衫差点就火山爆发了。
“知道了,知道了……”陆晴茗表面上若无其事,但还是开始行动了。
衣服在陆晴茗手中没两三下就整理好了。
于是某女露出非常佩服的神色:“茗姐姐好厉害!”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因为会穿衣服受大夸奖的。”
“小茗,快给她看看。”青衫刚转过身就开始催促。
陆晴茗把着脉,时而平静,时而紧皱着眉,时而又摇摇头。看的在一旁的人情绪也跟着波动。
床上的女子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无言的折磨,再也忍不下去:
“到底怎么了?我的情况有那么糟糕吗?”
“不,你身体的情况挺好的。”
“那你干嘛又皱眉有摇头的呀?”
“按理说你病刚刚好,身体应该虚弱才是,可是你的脉象稳重有力,根本不像刚生完病的人。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的记忆还能不能恢复?”杨清翼现在只关心这件事情。
“难说。她失忆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本身想要忘记一部分事情。”
“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是以前心灵受到刺激,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所以就把那部分记忆从脑中消除掉。”
“那另一部分原因呢?”青衫手托着下巴。
“这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杨清翼和青衫都有点讶然,陆晴茗的医术竟也查不出病因。
“恩。”
………【第十二章 女孩叫朱忆师】………
陆晴茗又把了一次脉,查看眼睛,舌苔,直到一套的望闻问切都做完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因女孩在昏迷中经常呓语,就开了几幅安神药。
“茗姐姐的师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女孩第一次主动和青衫搭话。
“凌天钟。”青衫温柔地笑着。
“凌天钟?恩……连名字也和老头的形象相差甚远。”
“什么老头啊?”凌天钟真不明白这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茗姐姐和杨大哥的师父啊,做师父的不都是满脸的皱纹,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吗?”
“呵呵,小姑娘,你可别看我这样,我已经485岁,行将就木的人了。”凌天钟乐了。
“你485岁?”女孩一脸的不信“你485岁的话,我还上千岁呢?”
“你别看师父这个样,真的是485岁了,师父的外貌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陆晴茗一直很嫉妒师父能保持这么年轻的外貌。
“哪有能活上400岁的呀,能活上一百年已经算是了不起了。”女孩很自然的回到,其他三人的眼睛却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活一百岁有什么困难的,我都已经160岁了。”
“茗姐姐你说什么呢?”女孩的嘴巴都变成了“o”字形。
“我说我160岁,你……几岁?”陆晴茗问的有点迟疑,怕等下得到个惊天地的答案。
“我不是失去记忆了嘛?怎么会记得自己几岁呢?”女孩干笑两声,虽然忘记自己的确切年龄,但她可以肯定自己不会超过二十,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和眼前的他们有很多不同。
“那杨大哥几岁呀?”女孩转向杨清翼问道。
“不知道。”杨清翼非常冷漠。
“翼儿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年生的。”看到女孩因杨清翼的冷漠而黯淡下去的脸,凌天钟赶紧解释,他可不想看到没有生气的女孩。
“哦,对不起”女孩没想到杨清翼会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你有块刻着名字的翡翠?”凌天钟看着这懂事的女孩,有点高兴。
“恩,就这一块。”女孩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递给了凌天钟。
凌天钟接过翡翠项链,不由得惊讶。项链入手温润,仿佛有一股真气流入体内。翡翠身上泛着的光芒温和地闪烁着,能让人不由地感到温暖。月牙形的翡翠背面赫然刻有“朱忆师”三个字。这条翡翠项链定不是凡物,只是不知道这小姑娘知不知道,他也不指破只是赞道:“小姑娘这是你身上唯一留有的东西。既然上面刻有”朱忆师“,你的名字就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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