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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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这些天辛苦你了。都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得意忘形，还没准备好就修炼了炼体术……”杨凡闻到香味，终于忍耐不住，神与身合，跟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油然而生。

　　　　对于这些天以来的事情，虽说头七天里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清楚，可是通过自己恢复过意识来的这两天里听到的，杨凡差不多也能猜出来。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啊……”王德喜激动不已，举起微微颤抖的手，不经意地抹了抹眼睛。

　　　　“答应爷爷，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好不好？”

　　　　看着爷爷手掌上的水渍，杨凡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以后一定三思而行，再也不会让您担心了！”

　　　　王德喜犹豫再三，左思右想，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小凡，要不……你不要再修炼了吧！成为炼体士有什么好的，你看你还没有成为炼体士，这就差点……”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继续道：“这次要不是我及时去请来真气境的林总队长，耗费真气为你梳理好经络；又每日中午替你温养气血，你还指不定哪一天才醒过来呢！”

　　　　“你第一次修炼就出这样的岔子，就算是日后真正成为了强大的炼体士，那面临到的危机也必然会比这次还要危险！等到时候再后悔，说不得连余地都没有了啊……”

　　　　“什么？真气境的高手为我梳理经络，护持过我？”杨凡这下彻底震惊了。

　　　　真气境的高手啊！

　　　　什么概念？对于自己这种连熬皮境都不是的人，恐怕一根指头都能摁死！这样的人竟然会来给自己调理经脉？

　　　　不过随即他便平静下来，既然自己没这么大的面子，那便是去请他的爷爷的面子了。没想到爷爷竟然和这样的高手有交情……

　　　　只是不管怎么说，若自己不修炼的话，还能怎么回到地球？现在看来，唯一的路就是不断地变强，或许成为仙人，就能够回去了！

　　　　“爷爷，这次出错的原因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考虑周全！您也说了，我这是第一次修炼嘛，没有经验！等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不就不会出问题了？”杨凡勉强控制着面部肌肉，拉起一个笑脸来。

　　　　看着杨凡虚弱的面庞，王德喜心疼不已：“好了好了，这事咱们以后再说，你刚刚醒过来，先休息，先休息！”

　　　　杨凡苦笑一下。照理说自己都躺这么久了，再重的伤都养好了，可实际上自己虽然是醒了过来，却仍旧虚弱的抬不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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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暗金色线条勾勒出来的字符，看上去玄妙无双，复杂无比。点点金色的光芒流转其上，更是添了一份大气磅礴。

　　　　杨凡闭上眼睛，默默地观察着隐藏在自己身体里的《天元诀》。按照自己昏迷之前所看到的，既然这些字符和莫名平息下来的元气有关系，那一定是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那只能是心诀了。因为能够使暴走的元气平息下来的，只有心诀。

　　　　至于睡觉？躺了九天，再让杨凡睡觉那就真是强人所难。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身体上的休息，至于精神上……昏迷了七天，又睡了三天，真是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安静地观想着这二百四十三个字符，原本冰冷无力的身躯似乎渐渐温暖起来。

　　　　……

　　　　许久之后。

　　　　“咦？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啊！”杨凡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恢复了一些力量。

　　　　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虽说仍旧有些虚弱，但是却能够坐起来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看了那些奇怪的字符吗？”套上鞋子坐到桌边，杨凡默默地想到。至于床，若无必要，他实在是不愿意再躺回去了。

　　　　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杨凡再度闭上眼睛，认真感受起《天元诀》里的那些神秘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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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露。

　　　　“叽喳！”

　　　　一只觅食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落到门前的槛上，摆动着脑袋四处观察着。

　　　　“吱呀——”

　　　　房门往里敞了开来，门前的小鸟急溜溜地拍打着翅膀飞到前面去，倒是将开门的少年吓了一跳。看着颇有些灰头土脑的麻雀忙不迭地飞走，少年不由得笑了起来。

　　　　“胆小鸟！原来这里也有麻雀，不知道有没有熊猫？”

　　　　胡乱想了一阵，自己却全然不记得，刚刚有人开门就被麻雀给吓了一下。

　　　　这少年就是九天以来头一次出门的杨凡了。

　　　　“啊~~~”

　　　　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舒爽的感觉直透心脾。“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差点害死我的心诀竟然就是那些破字符！”

　　　　打了个哈欠，杨凡抹抹眼泪，恨恨地想到。“早知道观想那些字符就好，我哪还用躺这么久！白白害爷爷担心！”

　　　　昨晚知道冥想那些字符有作用之后，干脆一晚没睡；坐在凳子上冥想了许久，终于明白能让自己恢复这么快的，就仗着这些神秘字符了。直到后半夜的时候，突发奇想。

　　　　小心翼翼地做完简单的第一套炼体术之后，立刻冥想《天元诀》的神秘字符，却发现体内的元气果然不曾暴走，服服帖帖地便融入了自己的血肉当中。

　　　　这才知道，原来这《天元诀》的心诀，并不跟其他功法一样是需要默念的，只要冥想就可以了。当然，若是真的要念，杨凡却是一筹莫展，只能修炼村中的《巨犀熬皮》了。

　　　　毕竟，那些神秘字符，自己可一个都不认识，硬要说认识的话，那也只认识“天元诀”那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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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小凡，你怎么下床了？这才刚刚醒，摔倒可怎么办！”正在这时，王德喜也出门了。

　　　　方一开门，便看到杨凡站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打着拳。这下可不得了，昨晚刚刚苏醒过来，第二天早上就起床打拳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身子，爷爷我还心疼呢！

　　　　说罢急忙走出来，焦急地道：“小凡啊，你身子缺了这么久的营养，你怎么说下床就下床了呢！快听话，躺回去，啊~”

　　　　杨凡迎上去，笑嘻嘻地道：“爷爷~~您看我哪里缺营养了？我可是炼体士，强壮着呢！再者说了，我都躺了九天了，您还让我躺啊？”

　　　　王德喜狐疑地看着他，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却见他双目有神，步伐稳健；虽说有些轻飘飘的不着力，面色也有些发黄，不过想到这九天里一直躺在屋中，换成谁怕也得变成这样。

　　　　“……好吧，暂且信你一回！”王德喜又替他把了把脉，这才松口，“你这连熬皮境都不是，就敢自称炼体士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嘿嘿，早晚的事嘛！”

　　　　“……这孩子！走，既然你没事了，那咱们先去吃饭！你饿了这么久，这几天可得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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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啊，等过几天你伤养好了，去找北面的先生教你做学问吧！过几年去考个功名回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两人围在桌前，喝着最后的几口粥，王德喜突然说道。

　　　　“……不要吧，爷爷，我还要修炼呢！这要是耽误几年，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仙人啊！”杨凡咽下一口粥去，表达出淡淡的不满来。

　　　　“唉！”王德喜叹了口气，凝视着杨凡，“小凡，你何必继续走炼体士这条路呢！你还没有成为炼体士，这就差点死掉了，这要是等你修成了炼体士，后面的困难危机还多着呢！”

　　　　杨凡不说话了。况且，面对着救过自己一名的老人，他也讲不出丝毫反对的话来。只是默默的在心中想到：“若是不修炼，就回不到父母身边啊……可是，如果修炼的话，后续的路一定很危险！与其倒在这条路上，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在这里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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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心！
　　　　王德喜也知道这个问题关系着一个人的一生，而小凡说到底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虽说自己待他以真心，也并无其他愧心之处，可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这种决定他一生命运的事情，还是要由他自己去选。只是树华的前车之鉴，他是绝不愿意看着小凡再次踏上修行之路的。

　　　　于是王德喜凝视着他，沉声道：“既然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力量，就注定要承担比普通人更沉重的责任。每年因为狩猎求生、土匪劫村等种种危机，村子里不知有多少炼体士永远沉眠于大地；这条路，绝不是好走的。小凡，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杨凡不禁想起了护卫所门外的那块石碑。上面附加着的惨烈气息恍如就在眼前，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像“狩猎求生”，这是专让村子里的炼体士去青龙山脉中猎杀野兽都残酷活动，非但更能磨练出强者，也能遏制山脉中的兽群繁衍；决然是不会让普通人参加的。

　　　　即使想要变强，可若是死了，将来还怎么回家乡，怎么去找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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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杨凡再次来到护卫所门外的石碑底下。望着那雄壮巍峨的石碑，本来沉重无比的心，却又澎湃起来。

　　　　想必自己心中也是想要炼体的罢！

　　　　望着那布满碑面的一个个名字，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这些人，曾经拼死守卫这个村子！

　　　　这些人，曾经为了村子力争生机！

　　　　这些人，曾经是强大的炼体士！

　　　　杨凡仰着头，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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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杨凡？”忽然一道略显惊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心中一惊，杨凡从忘我的境界中脱离出来，转头看去。

　　　　“是大叔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正是第一次来护卫所遇到的那个持剑高手。说起来也真是巧，总共出来过三次，除去半夜那一次，剩下两次倒是都碰见这了个大叔。

　　　　中年汉子收回望着石碑的目光：“来这里，自然是要看望一下故人了。”说罢望着他道，“你呢，这里可没有你认识的人。”

　　　　杨凡哈哈一笑：“没有认识的人，可是有不认识的功法啊。”

　　　　“哦？险死还生，竟然还要修炼？”林青寒似乎有些惊讶。

　　　　“还没有确定到底要不要修炼呢……”杨凡有些沉闷，“大叔，我先去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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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望着离去的杨凡微微一笑，来到石碑底下。这小子，怕是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强者的准备吧。做一个普通人纵然有种种危险，可是踏上修炼之路，成为炼体士之后，那危险更是高出去十倍百倍。若大家都因害怕危险而龟缩不前，又由谁去保护村子，由谁去守护大家？

　　　　“树华，杨凡这小子……论起来也算是你的亲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样的路呢……若是经历生死还能坚持下去，那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中年人眼中掠过一丝怀念：

　　　　“树华，庄主，李子，这都……整整二十年了。村子挺好的，也有些不错的年轻人，小小年纪就磨体了呢。这些，可是我们村子的未来啊！”

　　　　他静静地望着石碑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强大又怎样？相比于天地自然，恐怕只有仙人才敢自称强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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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凡本站在护卫所门前等待，方才见到此人若无其事的便走到了石碑底下，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若是让自己走到那么近，恐怕早就受不了石碑上传来的精神意念，变成了白痴了吧？

　　　　不过想想方才他竟然知道自己险死还生，刚刚恢复过来；又想到第一次见到此人时的种种恐怖，此番能够站在石碑底下却又显得合情合理。

　　　　正在想的出神，忽然看到中年大叔朝自己走了过来，几步迎了上去：“大叔，节哀顺便，村子里还有我们这些人呢！”

　　　　中年汉子点头一笑：“过去这么久，早就看开了。倒是你，在这等我吗？”

　　　　“是啊，有些事情想要问大叔。”杨凡对汉子能够猜到自己所想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哈哈，是因为你爷爷的担心吗？”

　　　　杨凡低落地道：“嗯，爷爷告诉我踏上修行之路，会很危险……”

　　　　中年汉子长笑不止：“对，炼体士所面对的危险，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到的。”

　　　　说罢略一停顿，眼中流露出一种杨凡所不能理解的光彩：“但是，各种见所未见的宝物，闻所未闻的知识……这条路上的精彩，又怎么是普通人所能了解的！”

　　　　“若是所有人都惧怕危险，惧怕死亡，又能指望谁来守护我们的家园呢！”中年人负手而立，言语中流露出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

　　　　杨凡心中恍如晴天霹雳，猛地醒悟过来。

　　　　对啊！从自己摔下悬崖起，没有当场死去本就是天大的机缘；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又莫名的在石碑上学到了本不应该存在的《天元诀》……

　　　　种种机缘摆在眼前，难道自己就因为可能会出现的许多危险，而放弃有可能回家的路吗！

　　　　更何况，就算自己逃避开种种危险，过上普通人的平凡生活，了此一生；自己的心，能安吗？

　　　　杨凡双眼渐渐绽放出神采，当下便有了决定。

　　　　“大叔……真的很感谢你，还不知道大叔你叫什么呢！”

　　　　中年人长笑不已，带着一丝开怀。

　　　　“我叫林青寒。叫我林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