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韶华也尴尬的站好,瘪着嘴看我,“还不是师姐要那么紧张,搞得我也没了思绪。”
这顾韶华什么都不会,除了会卖弄风sao之外,就只会推责任了!
那团古怪的雾霾越靠越进,耳边风声越来越紧。
好似周围充斥着无数鬼怪,手拿阔斧,下一秒就要将我们劈成两半一样。
雾霾忽然化作一团黑气,直冲过来。
我闭着眼睛,黑气眼看就要将我笼罩,忽然——
我手中的护身符发出一道紫光,那团黑气忽然发出凄厉的嚎叫,我捂着耳朵…
“这是猪叫吧?”青衣错愕道。
经他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出来了,从那团黑气中传来的声音。很像…野猪的叫声。
宋昀阙周身忽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我大惊失色,师父…不是把我们的法力锁了吗?
未央剑渐渐凝成,青光熠熠,那刺眼的光芒敢与日月争辉。周身剑气逼唳,气势迫人。
“这是猪妖!”宋昀阙手持未央剑,忽然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直冲进入了那团黑气之中。
我见那金光与黑气融在一块儿,金光愈渐强烈起来,黑气渐渐消失。
朦胧中,又听一声惨叫,黑气彻底散开。
脚边赫然多了一头野猪!吓得老立马冲到宋昀阙身边,野猪倒下的时候,弦笙也滚了出来。双眼紧闭,印堂发青。
“四师兄!”青衣连忙将弦笙拖过来,宋昀阙双指一并,口中念念有词。野猪的身上忽然被一团金色捆绳缚着,动弹不得。嚎叫不停!
“这野猪想要靠着吸食人的精元来修成人形,还好被我们发现了。”宋昀阙在我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收回了未央剑,身上的金色光芒也随之消失。
我痴痴问道:“师父…没有锁你的法力?”
“嗯。”宋昀阙好像不愿多说,蹲下身去救治弦笙了。
我愣在原地,忽然好想冲回昆仑虚!
。。。
 ;。。。 ; ; 翌日晌午。
我们六个被暂且‘发配’到乡公所了。
本来万德执意要赶我们走,但是闵善不让。因为我们拿出了地契,竟然是当年闵善写给师父的!
我们种白菜的那块地,就是闵善家的。
当年闵善在山中遇到妖邪,是师父救了他,闵善本欲拿出怀中银钱以示感谢。不想我师父只要了闵善家的地!
不得不说,我的师父是个多么聪明睿智的男啊…
毕竟一块地比银钱持久永恒得多…
“原来你们就是锦尚真人的徒弟?”闵善大哥非常热络,简直比之前还要热情。眉宇间的慈祥和蔼愈加明显…好像我们是他失散多年的儿一样。
宋昀阙点头,我推开他,站到闵善大哥面前,笑道:“没错,我就是师父的大徒弟。白朝岚,这些都是我的师弟。”
闵善呷了一口酒,我急忙闪开,生怕被那酒气熏到。
“当年锦尚师父就说过,会有六个年轻人到这里来,这块地会有用处。没想到是真的,如果你们不拿出地契,我都快忘了。”
九意坐在一边,问道:“既然闵善大哥执意要留下你们,我也没有话说,但是切勿在乡里再闯祸了。不然…闵善大哥的面也没用了,知道吗?”
小白脸非常严肃,感觉当一个乡长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职位。
哼!一个小乡长而已…
我非常看不起他…
“我知道我们这次闯了很大的祸,所以现在都在深刻反省中,但是…”宋昀阙非常懂事的替我说了我想说的话,不过但是什么?
“闵善大哥,我们的房已经被烧掉了。我们住哪里啊?”
这话问得我恍然大悟,还是宋昀阙头脑清醒,看来以后走到哪里都必须带上他。
“对啊对啊。”我连忙附和…
虽然事后觉得我作为大师姐,为什么要附和师弟呢?真是威严扫地!但是,毕竟这关乎生存大事,我就不予计较了。
闵善大哥非常为难的看着九意,说:“九意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是腾不出多余的房间给他们住了,你们家不是还有个放杂物的房间吗?”
放……杂物的房间?
我抬眸看着小白脸,小白脸蹙眉,“我没问题…只是我叔叔和婶婶…”
看着小白脸的犹豫,我立马摆手大声道:“乡长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们保证乖乖的。”
“他们要是能不惹事,估计这头野猪都能上树了。”万德非常鄙夷的看着我,和青衣脚边的野猪…
我不想理会万德,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小白脸乡长,等着他的答复。
小白脸像是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一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那好,既然你是他们的大师兄。那我就信你一次,千万莫要惹事知道吗?”
……大师兄……大师兄你妹啊!
我垂头,看着我这一身青衫,一眼就能望到脚底。严重怀疑是不是我裹胸的时候用力了,把我的xiong越裹越小,以至于都没有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男人?
耳边充斥着其他知情人的嘲笑,我咬牙答应,“好的,我们记住了。”
“不过…”九意拦住了我的去,我讲满是符纸的包袱往肩上扔,不耐烦道:“又怎么啦。”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烦死了!
“你们要把这头野猪也带回去?”九意非常诧异的看着青衣。
青衣坦然,“对啊,我觉得它很可怜耶…”
……我抿唇,一爆栗敲在青衣的脑袋上,“现在我们自己都出问题了,还养什么野猪啊!”
“可是…”
“立马把它扔回去!”
青衣还想争辩,我抢过拉野猪的绳,甩在弦笙的手上。
“你去把它放在大石头里面,是生是死我就不管了。”
“是,师姐。”弦笙接过绳,野猪愣是不跟他走。张开猪嘴叫嚎叫个不停,万德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野猪的肚上。
怒道:“你再叫我剁了你!”
……野猪不敢叫了,而且非常害怕,我看见野猪的身躯都在发抖。
…万德真是有杀伤力了…那沧桑的模样,加上一脸凶神恶煞。简直骇人至…
看着野猪乖乖跟弦笙走了,乡公所里面也安静了。
小白脸看着我,上下打量道:“原来你是个女的?”
“没错,乡长,现在才看出来吗?”我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要不是马上寄人篱下了,我一定暴揍这个小白脸一顿…
小白脸摇头,唇角抽了抽,道:“确实。”
我:“……”
憋着一肚气,终于到了九意的家。
乡长的家确实要气派一点儿…我放眼望去,可能是整个白马乡最好的院了。
虽然是土墙土瓦,却还是拥有一大片建筑面积。
此刻炊烟袅袅,正值中午,院中放着一个大桌。有男有女坐在桌前,我眯眼一看,竟然还有一个小屁孩。
“爹爹回来了。”那个小屁孩飞奔过来,扑进了九意的怀里。
我错愕,小白脸竟然都有儿了?
“二师兄,那不就是那个哑巴大叔和他女儿吗?”顾韶华捅了捅宋昀阙的手肘,有点儿害怕的看着桌上的哑巴大叔。
此刻哑巴大叔也看见我们了,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可谓是剑弩拔张。
我们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生怕哑巴大叔再抄起镰刀追我们。
“韩平大叔,原来这几个年轻人都算得上是闵善大哥的故友,房屋被烧了。没有地方去,我看我家还有放杂物的房,准备腾出来给他们。”九意将他儿抱起来,说明了原因。
那一刻,我感觉周围的气氛好像一下松了许多…
“呼~”我舒出一口气,看来韩平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了。
“咦来客人了啊?正好我今日多做了几样菜,快来尝尝吧。”从厨房走出一个挽髻妇人,眼角略有皱纹。看起来,应该不像是九意的娘。
“婶婶,你又做菜了?”九意非常震惊…
他儿在他的怀中也是垂头丧气,其他人俱都如临大敌。
我正巧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客气的坐下来,笑眯眯的说:“原来你就是乡长的婶婶啊,一上我都听他说起你,果真很漂亮哦。”我夹起一块南瓜片,在婶婶期盼的目光中送进了嘴里。
“啊呸——”南瓜片从我嘴巴里吐出来了,特么的这是菜还是屎?
。。。
 ;。。。 ; ; 弦月当空,繁星点点。
没了蚊的干扰,我睡的很香,除了脚有点儿不舒服以外。
痒…痛…
我蹙眉起来,睡眼朦胧,惺忪的睁开眼睛,发现蜡烛还没有灭。
烛泪顺势滴在了我的脚背上,难怪又痒又痛。我懒得爬过去吹灭蜡烛,性用脚踢倒。
躺回去以后,心中暗自得意,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很快,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越来越浓…周围也越来越热。
再次睁开眼,我睡意全无,特么的老的帘烧起来了!
“啊——”
我弹跳起来,大脑瞬间罢工,左窜右跳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家被我吵醒了,也是一顿惊慌。
火势凶猛,半个屋都烧起来了,宋昀阙才大喊着取水灭火。
彭镜冲出去,发现水桶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我们六个干瞪眼。
最后拿着自己的包袱冲了出去…
“天呐,房怎么烧着了!”
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闵善大哥。
我眉间惊喜,急忙道:“闵善大哥,怎么办啊!”
闵善抿唇看我,火光映红他的脸,夏夜闷热。闵善的脸颊油光一片…
我收回目光,掩饰自己的嫌弃。
闵善喝了一口酒,淡定道:“白兄弟莫慌,我叫乡里的人一起来灭火。”
这火势蔓延得很快,青衣去救他的野猪了,我们几个人望着那团火速手无措。如果任由火势这么燃烧起来,恐怕后面的山都会被烧着…
看着闵善龟速的步伐,我有点儿绝望…
待到乡民们赶过来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
“这几个家伙哪里来的?”说话的竟然是今天追我们的沧桑大叔!
他言行厉色,恨不得一桶扣死我们。
旁边一个小白脸,穿着中衣中裤就跑出来了,脸庞上也多了几抹焦急。指着宋昀阙说:“这不就是白天撒尿撒到我们水井里面的人吗?”
哑巴大叔啊啊呃呃了半天,他旁边站的女娃说:“我爹说他们白天偷了我们家的苹果。”
……我真是无颜面对天地了,快来个雷劈死我算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还不先灭火!”闵善大哥醉醺醺的走过来,手中提着一桶水,往那大火倒去。
可是大火燃得更加猛烈了,这里离水井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已经放弃了灭火…
“小兔崽,还不赶快去提水灭火!”沧桑大叔冲着顾韶华怒吼,喷了他一脸唾沫星。
顾韶华憋屈的去提水了,宋昀阙为了不被沧桑大叔骂,拽了我一起去提水。
“这么大的火是灭不掉的了。”我一边嘟囔一边走。
宋昀阙的墨发被风扬起,缕缕发丝拂过他的薄唇,风中传来他的声音,“尽力就好。”
我瞄了一眼对面的火光,将半个夜空都映成了橘色。
回来时,听到那个小白脸说:“还好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是啊,不然就出大事了。”沧桑大叔的脸已经花了,旁边一个年轻女说:“大哥你就不要着急了,你看你这脸,更老了。”
我实在看不出来,沧桑大叔竟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妹妹,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他女儿呢…
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裙,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听她说话就知道不如一般女静矜持。
沧桑大叔瞪她,“你也知道大哥更老了?所以你就不能省省心吗?赶快找个人嫁了吧!”
女双手环胸,哼哼道:“这乡里全是些老男人,你让我嫁给谁啊,不如你去城里给我买一个男人回来好了。”沧桑大叔一听,本来就稀少的眉毛,兀的皱起,显得那整张脸…
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好…俨然如同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
“万柔惠,你到底是不是女孩,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沧桑大叔破口大骂,一个大婶急忙拦在柔惠的面前,劝慰道:“万德,柔惠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凶他呢!”
原来沧桑大叔叫万德啊…
我见万德大叔气愤的看着大婶,说:“娘,你不能老是惯着她啊,你看她现在没大没小的。说话没个分寸,以后要怎么嫁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待会儿我就回去教训她,行了吧?”万大婶将柔惠护在身后,敷衍万德。
“娘,您看看我,为了你们真是愁成什么样了!走出去,别人都说我是柔惠的爹了!我真是…真是…要被你们气死了!”
原来万德并不老,不过看起来沧桑了…简直比闵善大哥还老…
吵够了,大家都不说话了,其余人全部回去休息了。
这火是灭不掉了,只能任由它这样燃着,闵善大哥还有万德,小白脸留下来审视着我们。
我觉得非常紧张…好像他们立马就要生吞活剥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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