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我哀嚎一声,又晕了过去…
宋昀阙死死掐我的人中,我又痛醒了,再这样被反复蹂躏中,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怀孕了,我要做娘亲了,可是——
我他娘的是道姑啊!
一轮天雷滚过,又是一道闪电劈得我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来。
沈京帛…死了…
随后我以豹的速进入这件事情,风风火火赶到后山。那里浓烟滚滚,像是无法抑制的哀痛般四处侵袭。
沈京帛躺在柴堆上,魅色、青衣、萧毓…顾韶华呢?
我四处打望…
“师姐你别看了,师兄把自己关在山洞里了。”
青衣眼眶红红的,伸手指在我左侧。
我侧眸一瞟,果然有个山洞,不过,被封了结界。
“他自己封的?”我问。
魅色点头,手中拿着火把,“所以我们才把阿帛带到这里来,想让两人见最后一面。可是…他怎么都不出来。”
我抿唇,不知说什么好。
四周开始寂静下来,只听见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大火一点一点将那抹绿影吞没……
很久之后,月上中天,面前一团灰烬。
“白姐姐,你今天怎么晕倒了?”
萧毓最近大有改观,对我竟然如此客气。
当然,我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师姐,你跟我来。”
宋昀阙也很客气,但是仅限语气…
他很粗鲁的把我拉到一个乌漆麻黑的地方,面前伸手看不见五指,我心中敞过一阵凉飕飕的风。
“二师弟,你干嘛。”
只听黑暗中传来宋昀阙云淡风轻的声音,他说:“师姐可知你犯了本派规矩?”
我表情丰富的翻了个白眼,“知道。”
宋昀阙继续云淡风轻的说:“既然知道,那你又该如何选择?”
我撇嘴,不知所以,“选择什么?”
宋昀阙压低声音,“被逐出师门,还是打掉孩?”
……
从知道怀孕到现在不到一天,可是我却出奇的没有想过要打掉这个孩,甚至没有考虑过万一被胖掌教知道了怎么办。
如今宋昀阙这么一问,倒把我问傻了。
“我为什么要打掉孩?”
这是废旧的东西?
这是一条命,我如果那样做,那不就相当于杀了人吗?
我只杀妖啊!
况且——这特么是你的孩!
我心中纠结,宋昀阙倒像是比我更加纠结,“师姐宁愿被逐出师门也要保住这个孩?”
我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当然了,难道还有什么比我的孩更重要?”
……
四周开始沉默了…
半晌…才听头顶传来略有无力的声音。
“这孩是谁的,让师姐如此珍惜…”
……
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就是孩的亲爹问他亲娘孩的亲爹是谁!!!
我轻轻一笑,什么都不说。
“呵呵…”宋昀阙干笑两声,听着刺耳。
随后我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
我蹙眉,望天…
师父…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
他万一陪我一起出了师门呢?
又或者…他叫我打掉这个孩呢?
两种可能,我都不愿意接受。
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这里…竟然有一个生命,在我的身体中。
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仿佛在抨击着我的掌心。
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像我还是像宋昀阙,好看吗?还是丑丑的?
长大了会不会不听话?他会不会跟我法力?
……
一时间脑袋里窜出了很多问号,全是关于肚中的小生命的。
好期待,我的生命中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会奶声奶气叫我娘亲。在我的怀抱中熟睡,在我的呵护下成长。
一瞬间,我的责任感集聚上升。
我决定了,明日回昆仑虚,自愿离开师门!
。。。
 ;。。。 ; ; 四周飞沙走石,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青衣和萧毓扶着昏过去的万婶婶和柔惠,从风沙中传来他们吃力的声音,“大师姐,我们先把她们送回去!”
我屏息凝视……
倒不是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是我不想呼吸这混着石儿还有灰尘的空气…
沈京帛见顾韶华冲了过去,她也不要命的和蟒妖缠斗起来。
蟒妖钻进了邱莽的身里,此刻双眼发红的对付顾韶华和沈京帛。
我吞了吞口水,“二师弟,上吗?”
宋昀阙擦拭未央剑身,抿唇道:“师姐什么时候开始听我的了?”
……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
管他七二十一,先打残蟒妖再说!
宋昀阙与我并肩而去,我俩一赤一青化作两道虹光冲进飞沙之中,助她们一臂之力!
不得不说,这蟒妖力大无穷,还会吐毒液。
稍不注意就会被他的毒液溅到,那么不出一刻,我们就会死翘翘!
过了这么多年,蟒妖的法力早已恢复,只是差一具肉身。现在邱莽的身体就是他最好的挡箭牌,我们如果要伤害蟒妖,只怕先受伤的就是邱莽了!
上次登徒因为被虎妖附身,结果被魅色撕成了块…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那么残忍吧!
‘砰’的一声,蟒妖放大招,我们全都被甩了出来。
我哎哟哎哟的扶着快要断掉的臂膀,怒斥道:“好你个蟒妖,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就敢打。姑奶奶我非剥了你的皮做衣服不可!”
顾韶华因为气,不能保持心态平衡,愣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沈京帛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顾韶华粗喘了几口气才摇头,“没事。”
蟒妖听我如此猖狂的和他说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更加生气!笑你妹啊笑!
“黎诗苑在哪儿?”
宋昀阙闷声不说话,一说话就逮着重点说。
当年黎诗苑和蟒妖勾结,胖掌教本想用本教教规处置她,没想到黎诗苑被蟒妖带走了。
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想知道?”蟒妖朝我们吐舌头,一脸狡诈奸猾。
顾韶华冷哼一声,噌的弹跳起来,惊鸿扇一挥。煽起地下无数泥土细石,化作力量朝蟒妖而去。
蟒妖老奸巨猾,功力深厚,双手一扬面前登时出现一道黑雾屏障。那些泥土细石往前不得,悉数朝我们而来…
“娘啊——”
我惨叫一声,扶着臂膀往后退。
宋昀阙将我打横抱起,脚底一震,直飞冲天。
沈京帛也带着顾韶华连连倒退,关键时刻魅色倏地冲了出来,袖袍一扬,那些泥土细石又唰地一下朝蟒妖飞过去。
带着不可抗衡的力量…
很显然,蟒妖…不敌魅色。
“你是谁!”
蟒妖警戒的盯着魅色,一脸疑惑。
魅色轻轻一笑,什么都不说,下一刻却生出了六条狐尾——
将蟒妖缠得死死的。
我目瞪口呆盯着一狐一蟒,蟒妖怪叫着现出了原形,蛇身在邱莽身体中摆动。
魅色的尾巴奇大无比,周围萦着光芒。
蟒妖不能动弹,非常痛苦,一直挣扎着。
顾韶华眉梢一动,惊鸿扇尖忽然长出刺来。他如同一把离弓的箭,带着无数愤恨与怨怒袭向蟒妖。
“不要——”
空中不知是谁忽然尖叫一声,将顾韶华的致命一击揽在自己身上。
风声鹤唳,泥沙如刀。
那一抹绿影翩然如同无数箭雨袭来,有人没有做好防备,瞬间被伤得体无完肤。
鲜血汩汩顺流而下,一滴一滴沁入泥土,和着眼泪……
也许顾韶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努力修炼的羽刺,到最后却会亲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沈京帛站得笔直,面上依旧挂着以前可爱的笑容,我却觉得陌生。
“阿…阿帛…”顾韶华睁着那双琉璃眼眸,飘飞的红衣跟沈京帛心口的鲜血混成一个颜色。
他颤抖着修长白皙的五指,想要捂住那激流的鲜血,却又害怕鲜血会流的更快。
“为…为什么?为什么?阿帛?”
………
四周除了风的声音,再没有沈京帛的回答。
这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娇软的身躯,如愿所偿倒进了爱人的怀抱,她呼吸纤弱,唇角却依然勾着笑容。
魅色拧着眉毛,反手却抓了邱莽的脖,冷声问道:“你为什么救他?”
这句话…是在问沈京帛的。
她眼眸不动,越来越黯淡,“因为我爱他。”
……我觉得这四周不仅有风,还有云,还有雾……听不懂这两人的话!
魅色深深呼吸,邱莽脸都变成酱紫色了,还嚷嚷着放开他。
“生死咒,真的无解了吗?”魅色垂着眼,空出的手却源源不断的输进真力给沈京帛,想为她续命。
顾韶华身躯一僵,震惊的看着沈京帛。
我也为之一震,生死咒???
谁中了生死咒?那是神魔两族的禁术,连魔都不敢修炼的术法,谁敢修炼?
邱莽快要断掉的喉咙发出咯咯的笑声,听起来非常诡异。
心中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我略有震惊的看着顾韶华……那个中了生死咒的人……不会是他吧!
“别白费力气了。”沈京帛眼睫无力垂着,虚弱的说。
顾韶华捏着沈京帛的手,开始哭了起来,他咬牙隐忍,“求求你…救救她…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她的!求求你!”
魅色却收回了真力,摇头道:“她当年本就受了重伤,我帮她养了两年才有所好转。这次若不是你,只怕她还在山中养伤,她的精元已毁,已是无力回天。”
我还没弄懂生死咒的事情,沈京帛忽然又要死了,一瞬间好像忽然发生了很多让我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我很没的晕了过去…
。。。
 ;。。。 ; ; 这一变故使得大家都惊了一跳,霎时人声起伏。
黑马乡的乡民骂我们使阴招,故意弄晕了那个蟒蛇怪。这不得不使郡守让我们停止比赛,还说要调查清楚。
卧槽——
凭什么我们白马乡赛手一个个接连下场郡守都没说要调查,反而这么护着黑马乡。
郎中提着药箱,在邱莽的紧张眼神下给蟒蛇怪把脉。
蹴鞠场被官兵和乡民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白马乡的人坐在场外,静待结果。
“今年变故怎么这么多啊!”万德大哥抓耳挠腮,气得上蹿下跳。
魅色悠闲喝茶,瞟了一眼天空淡定的浮云,抚慰道:“别着急,我们又没输。”
万德大哥一听魅色说话,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明显郡守偏心黑马乡,万一因为这件事情撤销了我们的比赛资格呢?那全都回去抱着媳妇儿睡觉吧!”
“对对对,我听邱夫人和几个大婶说了,今年他们黑马乡赢定了。听说邱莽给了郡守红包,今晚还要请郡守吃饭呢。”闵大婶凑个脑袋进来,眼珠还鄙夷的盯着黑马乡那边。
“什么?”我气得一拍大腿跳了起来,身边宋昀阙嘶的一声。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师弟,我一激动,就容易拍错大腿。”
宋昀阙咬牙切齿,“师姐你长一双眼睛难道是拿来摆设的?”
我摇头,“是为了看美男。”
……宋昀阙非常无语,我转而对大家说出我刚才的愤慨,“怎么能这样呢?这叫什么?他们这样明显叫作弊!我们绝对不能容忍邱莽这样的做法,我们一定要阻止!”
我义愤填膺,像是个满腔热血无处撒的愤青…
大家张着嘴巴看我,兴许是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激动。
万德大哥点头,“她说的不错,既然白朝岚如此为我们白马乡着想,那么这么揭发他们阴谋的伟大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高兴吗?”
…我…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妥…
遂摇头,义正言辞的说:“万德大哥,你看我做事毛毛躁躁一定不能完成,你还是选其他人吧。”
“嗯?”万德大哥鼻孔哼了一声,我立马垂头,重新组句。
“万德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的!包在我身上,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我想,为什么我的命就那么苦呢?
还有,我特么的要怎么揭发?
就在我愁眉苦脸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郎中终于把完脉了。
万德大哥就差把耳朵割下来放在郎中嘴巴边听了,那个郎中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中暑了。”
…………
大家张了张嘴巴,不说话。
这都几月了?
枫树都红了还中暑?
邱莽不相信,“大夫你再给仔细看看,这…这怎么可能是中暑了呢?明明是他们使诈!”
这声音不大,但场内都出奇的安静。
傻都知道是说给我们听的!
魅色稳不住了,捏碎了茶杯,额头青筋暴起。
只听邱莽惨叫一声,猛地飞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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