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啊！说起来这是第二次见面不是吗？
而且像我这么既有优良人品，又有优良死神品的新一代兼职狂，也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去得罪他啊！那他老人家满脸意味深长、叫人心寒的笑意又是从哪来的呢？
不等我猜出个所以然来，他说话了：“你很努力。辛苦了。”声音一如以往的儒雅亲切，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盯着他唇边那抹温和如三月春风一般的笑容，狠狠打了个哆嗦：“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我呵呵傻笑，以不变应万变。
“先是接近琉璃，又设计让君珑吃下饼干来照顾他。”他微笑，“现在的女孩都像你这么有心机吗？”
我倒吸一口气，这、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算没有我插嘴，以第五君珑对小妹的溺爱，也一定会把饼干吃下的，我是单纯因为见到他不舒服，才会自告奋勇把他送到医务室，这怎么到头来都成我的罪了啊？而且还是最让我受不了的花痴罪！
不愿意好端端背着这么一个罪名，我靠近他半步，两眼挤出些微水雾，轻声，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说话，狠狠把他撞到一旁，大门一推冲了出去。
拜我老姐的亲身演示，我对扮无辜可是很拿手呢！现在他心里应该后悔了吧？知道我是无辜的了吧？在心里懊悔自己的罪过了吧？被我撞晕了吧？真希望可以把他直接撞到墙上当壁画。哈哈——
我哼着曲子，脚步轻快地跑下楼梯。
从医务室出来，正赶上第一节课下课，还没等我走回座位，就已经被秦若耶和几个女生围住了。说来不好意思，我还是没记住她们的名字，只能暂时仍用甲乙丙丁来代替。
“怎么样？怎么样？第五有没有对你的搭救感动不已，以身相许？”这是女同学甲，显然是古代言情看多了。
“美女与野兽的现代版？”两眼大放红心的女同学乙，童话和漫画灌溉成的新一代好苗苗。竟然看出我是美女，看在她品位还不错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秦若耶抬起右手，很有权威地摇了摇食指：“你们都错了！第五的诅咒可不会就这么完结的，我猜一定是小夜被暴龙的火焰给喷出来了！”
听到她们的话，我先忍不住喷了：“你们都误会了，我对第五君珑并没有……”
不等我解释完，那几个人全都一副“我了解”的表情。秦若耶更是怜悯地拍了拍我的肩：“虽然希望是渺茫的，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你继续加油吧！”
“我……”我冤枉啊！
上课的铃声响起，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其实我也知道，就算再解释，她们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不知是不是和这里八字不合的关系，来这之后，我被冤枉的几率竟然越来越高了。让我现在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姐姐预知我会有的处境才故意把我丢来这个学校的，以补偿她去美国拍电影，没机会蹂躏我的遗憾……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占用的音乐课上讲解上次的试卷。而没有参加考试的我就大大方方发呆了，反正数学对我来说一点威胁性也没有，看老师对我看都不看一眼的样子，想必他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就在我神游遍了五湖四海，正要飞出地球，飞向宇宙时，一声玻璃的破碎声硬生生把我的心神给拉了回来，然后在一片惊叫中，我只觉得额头一痛，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的谈话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这也应该算‘第五的诅咒’吧？真可怜。”笑个不停的说话声像是秦若耶的。
第五的诅咒？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我不记得我曾经对第五君珑有什么发花痴的地方啊？甚至连话都不敢和他随便说上几句，就怕再次被误会。
“没事的话就快滚出去！”这是第五君珑独家特有的火暴声音，可为什么他也在？
一阵笑声后，我听到了关门声，秦若耶似乎真的离开了。
究竟怎么了？我的头胀胀的，还有点晕，眼前的黑暗像是怎么也挥不散。难道是我在上数学课的时候突然睡着了，现在正在做梦？
我不由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很痛诶！不是说做梦不会感觉到痛吗？为什么我的脑袋像是被动物狂奔踩过似的痛得要命呢？
“童绯夜！你醒了吗？”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在叫我，“喂，童绯夜！”
“醒了醒了，别再叫了。”声音钻进耳朵里，让我的头更痛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砸在脑袋上。
我努力张开眼，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第五律，可我明明听到的是第五君珑的声音！
“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坐在教室里上课也会被棒球砸晕。”带着戏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的脑袋还在混沌中，棒球？什么棒球？我勉强把我头转到一边，看到在旁边床上半坐着的第五君珑。
这里是医务室？
我摸着脑门上胀胀的地方，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出现在我手心里，而且碰到时更是痛得我差点叫出来。
“对不起。”第五律的脸上有丝尴尬。
“为什么你要向我道歉？”我晃着坐起来，“我又怎么会在这里？”而我脑门上的疙瘩又是什么啊？
回答我的是旁边幸灾乐祸的第五君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班在上体育课，他打了个全垒打，只不过打到你头上去了。”
我摸着额头上的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棒球？”
“棒球！”第五君珑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似乎是原先的腹痛还没好，只笑了两声冷汗就出来了。
活该！我在心里冲他扮个鬼脸，然后转向坐在我旁边的第五律，看够了他尴尬的模样后，才说：“你可真准！”我苦笑着竖起大拇指。
第五君珑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其中夹杂了不少痛苦，典型的乐极生悲，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同情他的。
“你还好吧？”见我一直没说话，第五律望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些担心。
“应该没事了。就是头有点胀，有点痛，有点晕，还有点恶心……”
我话没说话，他的脸色就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比调色盘还厉害。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哈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哎哟。”头上的包包见我笑得欢畅，又努力“疼”我一下，让我记得还有它的存在。
第五律望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我抬头往窗外看，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一片昏黄。我究竟睡了多久啊？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他给按了回去。
“我得回家了！”晚上还有“工作”要做呢！
“我送你！”他的回答比我还要坚定。
我想摇头，不过头晕得要命，只好伸手把他推到一边：“真的不用了！”我已经比平时晚回家很多，如果变成死神飞回家的话还能节省点时间，要是让他陪着坐汽车回家的话……呃……也很吸引人呀！
我还在犹豫，小指上微微的颤动却提醒我——任务下达。
这下我连想也不需要想了，慌慌张张穿上鞋，对第五律说了句：“我已经‘完全’没事了！再见——”就往外冲。
跑到大门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过身我好奇地问道：“第五君珑，你怎么也没回家？肚子还不舒服？”他可是有司机来接的，要睡不是回家去睡更舒服吗？
第五君珑的表情一僵，跩跩地把头一转：“不关你的事！”
“是是，你说什么都行。”懒得理他！我才不会自恋到以为他是故意等我醒来呢！……会吗？
昏昏沉沉地趴在镰刀上，风在我耳边呼啸，下面的路灯全划成光线不断向后缩去。没错，我又在任务的回程中。拜那只乌龙棒球所赐，我的脑袋上挂着一只青紫色的大包，也害我头昏得几乎坐不住镰刀。
看不出第五律有未来职业棒球手的潜质呢，想想看，那球是穿过操场，砸破教室窗玻璃，然后才吻上我光洁的额头！如果不是因为被玻璃阻隔了一下，也许我现在不是在执行死神任务，而是被死神执行任务了！
忽然，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暗之气从地上直冲上来，我停下飞行中的镰刀，疑惑地俯视四周，等看清后顿时紧张起来，那股气出现的位置竟然是第五家的豪宅。
不会是那里出什么事了吧？
没给我仔细思考的时间，我连忙俯冲下去。
据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本应被死神引渡的灵魂因为眷恋人世又跑回来了。现在我所感觉到的气息似乎正是这种灵魂的味道，幸好没感到恶意，只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也是我这个死神的工作，即使是兼职的。
今天因为头上包包的关系，我被尖叫的老妈和啰唆不停的老爸缠了好久，接着又跑到很远的城市去收灵魂，还因为头疼的关系没飞太快，结果一直磨蹭到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
十二点是个很特殊的时间，是新旧交替的时刻，也是最容易产生时空裂缝的时刻，很多用科学解释不清的东西都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随着第五大宅越来越清楚，那股气息也越来越清晰，我在屋顶上空盘旋了几圈，却一时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究竟在哪儿呢？
我有些着急了，虽然没感到恶意，万一伤害到宅子里的人怎么办？而且如果被一般人看到，又不知道该闹出什么事了。
而且我也不愿意在死神周刊上看到自己荣登本周最差死神的新闻。
就在我围着大宅绕第八个圈的时候，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抱怨声从宅子里传了出来。
声音真的很小，相信就算是在隔壁都不一定能听到，可却逃不过我被死神能力进化过的耳朵，我甚至能听出是谁发出的声音——第五琉璃！
千万不要有事啊，琉璃小妹，我急切地穿透墙壁寻找声音发生的地点，然后在第三层一个好像摆放家具的房间中发现了她……和一个游离的灵魂！
果然就和我闻到的味道一样，那股死亡的黑暗气息就是从灵魂身上发散出来的。如果是刚从身体里被死神牵引出来的灵魂是不可能发出味道的，而看他的样子像是被诅咒而死，并且已经在世间徘徊很久了，甚至身上还穿着中世纪贵族的衣服。
我顾不得再看下去了，因为我看到那个灵魂正一步一步朝琉璃小妹逼过去。
“以死神之名……”
我的牵引咒语还没吟唱完，那边琉璃小妹发出一声郁闷的大叫。
“怎么又没成功呢？明明说这个咒语很灵验的呀！”
啊？
我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琉璃，可惜她看不到我，不然一定会被我圆瞪的眼睛吓到。
她捧着一本看起来很厚，又很古老的书坐在地板中间，简直当旁边的灵魂不存在一样。不，她就是看不到，只有本身带有灵力的人才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难道这个灵魂是被她召唤来的？我现在才看清地板上竟然用粉笔画着黑暗的召唤咒语，而她就坐在咒语的中间，更恐怖的是那个穿着破烂中世纪贵族服装的灵魂正一步步走向毫无所觉的琉璃小妹。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额头更痛了。
“以死神之名……”我拿起镰刀对着灵魂，准备吟唱咒语将他牵引到他该去的地方。哪知琉璃小妹的一声大叫再一次打断我。
琉璃啊！你到底站在哪边的？
我真想拎着她的耳朵，好好把她训上一顿。不过我也看出她是为什么而叫的了……一个柜子，确切地说是一个悬浮的柜子，竟然在房间中跳起了华尔兹。
真是很有幽默感的灵魂，我皮笑肉不笑地举起镰刀对着正在冲我微笑的灵魂。呃，如果张着两只空洞的眼窝，舌头悬在下巴上的表情能称为笑容的话。
“以死神之名，遵从死神的牵引，断去世间的羁绊，回归属于汝之领域——”随着我念出咒语，镰刀尖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洞，将那个灵魂吸了进去，简直比吸尘器还好用。
我擦掉头上的冷汗，幸好我记得咒文，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毕竟像我这样的兼职菜鸟死神是很少有机会遇到这种事的。有机会一定要教训一下琉璃小妹，免得她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啊——”又一声能让死神疯掉的尖叫从身后传出来。
灵魂都被我收走了，她还在叫什么啊？
我受不了地回转身，接着我也差点叫出来了。刚才还在半空中跳舞的柜子现在正压向琉璃，没有灵魂的操纵，柜子自然也没了能在空中飘浮的能量，而重得要命的实木大柜子要是砸在她身上，她非被砸伤不可。
坚持住啊！
我在心里大叫，连忙跑过去帮她支撑。
压过来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第五琉璃“咦”了一声，竟然把手松开，奇怪地绕着倾斜的柜子走了一圈，嘴里还咕哝着“比萨斜塔”、“神秘事件”之类的话。
要不是我现在走不开，非过去狠狠敲她的脑袋不可！现在是考虑那些事的时候吗？她跑掉了，我可要被压死了啊！
没想到这个柜子比我想象的还重，偏偏我双手撑着柜子，连镰刀都拿不出来用，那可是我魔力的源泉啊！
“琉璃！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吧？”急促的敲门声在几秒后变成撞门声，就在我两眼含泪以为自己即将得救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而拜这强大力量所赐，我被柜子结结实实压倒在地上……
但这不是我一连串惨遇的结束，因为一只水晶苹果在柜子倒下来时从里面摔出来，正好砸在我额头上，也让我不用出屋就看到满天金星……
神啊，今天是您过愚人节的“好”日子吗？
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把照顾对象换成别人呢？我强烈推荐害我现在被压在柜子底下的那位大哥！
当我捧着额头上好像又大一圈的包包趴上镰刀，忍不住丢给那个突然撞进来、害我这么悲惨的罪魁祸首一个哀怨的白眼——
第五律！你这个扫把！
hapter 04 以地狱之名
“童绯夜”
一大早，我刚进教室，还没坐到座位上就听到秦若耶的叫声。而她后面跟着的那句话，更让我险些倒地不起。
“你怎么把汤圆也带来了？早饭没吃饱？”
我把帽檐往下拉拉，对她激光一样好奇的眼神真是敬佩得五体投地，简直和我得到死神能力后的视力有的拼，居然这样也能看见！不过说话会让脸上的肌肉牵扯着痛，所以我干脆装着没听到。
不过显然有人见不得我这么潇洒，凉凉的加进一句：“不用戴帽子来遮丑，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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