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0区- 第51部分

　　　　……送走了香月清司后第二天，辻政信来到108师团参谋部……

　　　　“将军阁下，参谋长阁下。以我在上海的经验，对付这两支师团级的共产军队，至少需要三个师团的兵力。然而，皇军的天津军需要保证平津安全，108师团需要保证石家庄为中心的各条铁路线的安全，118旅团和长野联队需要进行青岛攻略作战，第十师团第十四师团还要对付南方不断撤退的重庆军。这就是现实。

　　　　不过在这样的现实之下，我们也不是完全无事可做。比如说，既然共产军在平山和灵寿只留下了两个联队，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拿他动手呢？

　　　　首先击破杨成武和韩先楚，我们就没有了山区方向的后顾之忧，就可以解放第108师团全部的兵力，参加平原方向的作战。

　　　　共军丢掉了山区后方，跑进皇军的包围圈里，这是歼灭他们这个后方基地的最好时机！现在嘛，我宣布方面军的命令：

　　　　第一，独立混成第九旅团所属驻沧州独立步兵第31大队，调往石家庄担任城市防御；

　　　　第二，独立混成第九旅团所属驻吴桥独立步兵第35大队，调往石家庄担任城市防御；

　　　　第三，以上以上两个大队调往石家庄后，暂时转隶第108师团指挥；

　　　　第四，第108师团全部，负责平山灵寿攻略作战，以两个旅团之兵力，击破共产军在这里的两个联队，夺取平山灵寿二县。

　　　　下元阁下，我已经安排了驻屯军旅团派遣两个大队到津浦铁路接防。明天我就去中野君的最前沿的联队去，调查一下当地的地形，策划这场攻势。”

　　　　鬼才知道辻政信这个命令是他自己矫诏还是杉山元大将下达的。反正这里是他代表方面军参谋部，别人不敢有疑问。

　　　　第108师团对于**前往石德线这个情报的反应，是“好机会！应该借此机会消灭他。”，而辻政信此时追求的还是战功，他对于顽强的支那军的战斗力，从上海一二八事件对十九路军的战斗中就有了一定的认识，而且他还得到了更多的关于第108师团和20师团和这支共军交战的详情。他认为山区的共军只有两个联队，还要在川岸师团方向守备要塞，在平山灵寿一带一定极度虚弱，正是他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

　　　　辻政信侧身对下元中将说：“阁下，根据清水君的情报，共产军在山区得到了数万人的扩充。方面军本来是打算后续部队来到以后，再对他们动手的。可是现在他们的主力忽然自己就离开了基地，山区正在虚弱的状态中，假如拖延时日，这几万人经过训练，将成为皇军大敌。必须现在就摧毁他们。”

　　　　下元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作为帝国陆军的军人，的确是应该灵活根据战场变化，掌握战机。我会和你一起向杉山阁下提出书面报告的。听说第16师团一个支队将从上海方面调回来？”

　　　　“不是什么支队，是完整的步兵第30旅团，攸原君已经在海上了，很快就要在塘沽登陆了。”辻政信答道。

　　　　下元问：“第30旅团什么时候可以赶到这里？”

　　　　“最早明年一月五日，最晚十五日。”

　　　　“中岛（第16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君也来吗？”

　　　　“中岛中将将随第19旅团和师团直属队一起来。”

　　　　下元熊弥上身又悄悄摇晃起来了。他一思考问题就这样。他是在掂量，十六师团是皇军常设的主力部队，自己是应该等他们来了，更稳妥地进攻山区呢？还是抢在他们前面抢这个功劳？下元熊弥一时自己不能决定，需要长考了，长考的时候当然不能坐在这里，本因坊就是这样的，便对铃木敏行说：“参谋长，让官佐们辻君一起讨论一下对山区作战的看法，我要回去安静地思考一下，思考。”

　　　　中将说完把椅子往后一挪，微摇着出去了。

　　　　下元熊弥自己的房间里，也有地图，他房间里的电灯很亮，那个时候大家普遍都是25瓦甚至15瓦的灯泡，中将的房间竟然开了两个60瓦的大灯泡。地图是参谋们标注好的作战图。下元看着**的位置，以及贺龙可能的位置。图下方刘伯承部队的位置他并不担心，有皇军14师团在那里，敌军的处境并不是很妙。

　　　　然而，现在辻政信的计划，竟然是让自己把屁屁晾给贺龙和**随便菊爆，脑袋朝西进攻山区。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不进攻山区会怎么样呢？再看地图，皇军固然沿着两条铁路进攻，深入华北腹地，看上去是包围了平原里的敌人，其实又何尝不是华军在铁路两侧包围自己？这种形势全看战斗力如何了，如果敌人战斗力不强，那就是自己包围着弱敌，随时可以择一而歼；如果强呢，那肯定需要自己更强，有什么好说的。

　　　　下元的目光从师团所在的石家庄附近，移向了山西。那里，第20师团加一个混成旅团的部队，军司令官已经命令他们撤退了，据辻政信说，在蔡家寨这个地方遇到了敌人的要塞区，不补充弹药是难以攻克的。蔡家寨，参谋已经在图上标注了那个地方。

　　　　第一，既然是个要塞，就一定要有守备部队，那么这个守备部队是不能轻易动的，不能在自己这边攻势达到**的时候，调到自己这边当预备队。要塞区可能自己有一些预备队，倒是有可能在危机时调到平山这边，但哪能有多大规模呢？

　　　　第二，自己如果发动进攻，平原的共军会如何动作呢？进攻石家庄？以开战以来对这个共产对手的了解和感受，下元并不认为这种可能性会很大，他们多半倾向于野战。

　　　　如果在向西进攻同时，部署一场后面向东的野战的话，那需要一点诈术吧……

　　　　第三，山区之敌目前获得了大量的新兵，这个嘛，无论如何也不能等上几个月，让八路们把他们训练成战士。拖上几个月，本师团确实如辻政信所说会更加麻烦，甚至可能永远都不能打山区的主意了，16师团到了甚至都不行。那怎么能允许呢？

　　　　打击较弱的敌人，捞取战功，是下元熊弥和辻政信这两个八嘎的本能，他们俩这方面都是有“前科”的，1932年上海的一二八抗战中两人就有这种表现。因此两个八嘎一拍即合。

　　　　当然，在决死拼斗之下，两个人也同样会表现出凶残的本性，豺狼就是豺狼，这也是在1。28淞沪抗战中验证过的。

　　　　结果，思维方式总是和人反着来的日本人辻政信，在八路军希望他往东的情况下，却准备向西进攻了。

　　　　辻得其反。



………【第56章　山区真相】………

　　　　据说张绍东副师长是个很有心计，打仗很好琢磨事儿的人。

　　　　独立一师第三团团长季光顺陪着副师长检查防务情况，独立一师负责马山以北沿着滹沱河的防御，三团在战线的最右翼，与第七十五师相接。张绍东和季光顺来到了与七十五师相接的滹沱河河曲。

　　　　湍急的滹沱河从太行山上奔流而下，在灵寿拐向马山村方向，又在马山村以北猛然拐头向东流去。河道被亿万年的冲刷切削成了圆弧形状。南侧河岸有一丈多高，陡峭到直角以上。在圆弧形的北侧，有一道天然形成的三角形土坝伸向河里，把上游的河道逼向东边，土坝上有三团的战士正在挖工事。此时河水还没有封冻，哗啦哗啦向东流去。

　　　　张绍东盯着河道发呆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团长季光顺和政委马龙抓耳挠腮，两人之间都没啥可聊的了。

　　　　张副师长忽然开口：“光顺，这条河冬天会不会封冻？封冻以后能走人吗？”

　　　　“呃？这要找个老乡问问。”

　　　　“那就快快问。光顺，派一个连在这里，面向滹沱河下游挖工事，要挖的隐蔽，从堤坝后面掏过去，河道那边只留枪眼。”

　　　　“副师长，我们团正面太长了，这里再延长防线，就要动用预备队了呀。再说，你看河岸这么陡峭，河水又离河岸这么近，大冬天水又这么冷，不会有敌人从这里过来吧？”季光顺说。

　　　　马龙也说：“从这里沿着河岸钻过来偷袭，也就咱们老红军办得到。”

　　　　张绍东：“听话，二位，这是命令。”

　　　　季光顺讨价还价：“那一个排怎么样？这段河曲并不长。”

　　　　“可以，但是这个排要加强一挺重机枪，一门步兵炮，一门战防炮。”

　　　　这个场景还是几星期前发生的。

　　　　朱德总司令一般都认为是游击战的专家，但是这其实是个误会，朱老总对于战争所采取的方式方法，完全采取实用主义的灵活态度，需要怎样干，条件允许怎样干，他就会怎样干。

　　　　此时八路军有了足够的武器弹药，平山又距离5450补给点这么近，因此老总让总参谋部制定了弧形防御计划。

　　　　灵寿城是不打算防守的，第一防御线是沿着滹沱河到马山，再沿着马山山脉到绵河。

　　　　独立一师负责灵寿方向河防，到了河曲这里变成七十五师，七十五师加七十三师一个团级大队负责从这里沿着马山山脉直到绵河的山地防御。

　　　　绵河正面则是朱德警卫团组建的一个团级大队。

　　　　七十三师主力两个团级大队则作为主要反突击力量，部署于驴山脚下，他们这里位于环形防御的正中心可以方便地向各个方向发动反击。

　　　　阜平方向则由河北游击军占领石人梁负责防御平山至阜平的山地小道。

　　　　5450军事禁区不仅仅由这些部队进行防御，贺龙120师所属的部队，除了彭八旅等三个旅返回晋西北保卫陕甘宁以外，另外6个旅正在山区内部进行着训练，晋察冀军区所属北岳冀晋区部队正在迅速组建中，聂老总也打算组建自己军区的两个野战主力旅，他在115师东进之前，就让**给自己留下了二百多人的干部队伍。然后雁过拔毛，贺龙120师的干部也要留下一批。

　　　　晋察冀军区据此在平山城外边建立了自己的抗大分校，聂总自己当校长，朱良才副政委当抗大的副校长兼副政委，教育长和副教育长则使用了来自红四方面军的詹才芳和郑维山，由于聂荣臻和朱良才其他方面工作繁忙，学校里是詹郑两人负责日常工作。

　　　　日军的空中侦察是马鹿的八嘎，他们完全是根据地面侦察的情报，报告说共军有独立团和689团两个团在这里筑城防御。

　　　　这其实也不怪他们飞行员，朱德和左权太狡猾了，不给新部队发军装，从空中要想分辨出穿便衣的是军人还是农民，那是办不到的。

　　　　……

　　　　在山西交城附近一个山区小村中，一队延安来的干部队伍和当地建立的县大队游击队见面了。干部队伍中有一些人明显不是亚洲人，他们是以布莱德雷中校为首的美国客人。

　　　　“苏政委呢？”带领警卫部队打前站的八路军晋西支队某连连长孟祥问游击队员。

　　　　游击队员摇头说了句山西话，来自陕南的孟祥勉强能够听懂，那是“不知道”的意思。

　　　　游击队员后面走上来一条大汉，孟祥认识，这就是苏政委，但是苏政委却很快走过来示意他别说话，并低声说道：“老孟，以后别叫我原来的名字了，我现在化名叫华国锋。”

　　　　“哦，原来是华政委，苏政委不在这里，我记错了。华政委，我的任务就到交城这里为止了，从这里往东去，就看你的了，我带你去见胡服同志。”孟祥听了就马上改口。

　　　　晚上六点，伸手不见五指，游击队领着延安来客向五台山区东进，他们到那里后才能把客人交给晋察冀边区第二分区。上路前，华国锋走到布莱德雷跟前，通过一位名叫黄镇的燕京大学翻译告诉中校：“前面路上有日军的据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遇到战斗，请问各位打算装备手枪，步枪还是冲锋枪？”

　　　　“夜间？”黑暗中布莱德雷中校看了一眼卡尔逊上尉。

　　　　上尉答道：“既然是夜间，我不认为手里拿着步枪是个好主意。”

　　　　“我们每人一支冲锋枪，一支手枪。”布莱德雷对黄镇说道。有些美**官自己带了手枪，比如卡尔逊和惠特赛，但是中校没有带武器，他得到了一支MP18和一支笨重的驳壳枪。

　　　　中校举起驳壳枪对着墙壁试了试份量。“Ahistoricalgoddamnedngpisdesign。”

　　　　黄镇对华国锋笑言：“他说这是史上最糟糕的手枪设计。”

　　　　“什么？”华国锋不解地看着这帮美国佬，八路军太喜欢这种枪了，和中校看法完全相反。“这里还是我们县大队的小根据地，前面就要进入游击区了，请各位带上钢盔吧，这是总部规定。领导同志也不例外。”

　　　　交城县游击大队的装备和弹药比他们历史上好得多，但任务通常仍然是迎来送往，很少跟日军去轧苗头打硬仗。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知道从哪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太行山。

　　　　……

　　　　在5450区，诺基亚5450的腿伤越来越好了。他可以拄着双拐跳来跳去找人聊天，一天到晚老和苏穗聊天是没意思的，会让自己变成NC。终于有那么一天，人们忽然看不到那个跳来跳去的诺先生了，他在干什么呢？

　　　　后勤部的政治部谢主任最先注意到了这个变化，来到小觉小学的小院子里找他。

　　　　诺基亚一个人在房间里，桌上摆了一堆电子零件，还有一些工具焊锡松香之类的东西。

　　　　“诺先生这是在干什么？”谢主任怀疑地问他。

　　　　“哦，主任你看，这是一台矿石收音机。”诺基亚指着一个完好的小盒子。

　　　　“我知道，你在听日本电台？”

　　　　“不是，你看看，这桌子上的是什么？”

　　　　谢汉文主任看了看，“好像也是一台，但是被你拆散架了。”

　　　　“是的，我这几天用它做了很多很多试验，已经成功了。我们走，找台电话去试一试。”

　　　　说着，他把零散的零件组装起来。谢主任看着。等装好了，诺基亚把一堆东西往主任手里一塞，拄着拐杖先跳了出去。

　　　　他们来到医院的电话旁边，诺基亚把一个圆柱体取出来绑在电话线上，然后在矿石收音机上插上耳机，交给主任。

　　　　他自己摇了摇手柄，然后拿起电话：“我是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