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人在渡船上上错车?”柳下溪买了几只茶叶蛋,肚子饿了。
“过了渡,听我爸说,再过一个多小时,有中途有食饭的地方,司机是不用钱的,说是合作的路边饭店。”
柳下溪把蛋剥了壳的蛋,塞进邹清荷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给邹师傅送去?”
邹清荷把鸡蛋吞进去,笑着摇头:“等上渡再给他,我们跑到前面去。你说,客车冲进江里人有没有事?这么冷的天……不死也是
重感冒吧?”
“当时,渡口上的人应该采取了措施,毕竟,也是要考虑到有这种可能的发生。”不知前因后果,说出来底气不足。
后面,突然骚动起来“杀人啦!”柳下溪把邹清荷拉到一旁,回过头,有一个慌张的男子,手上还拿着滴血的水果刀。
柳下溪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擒住了。
“柳大哥帅呆了!”邹清荷拍掌笑道。
事情也没多大,一个旅客跟卖水果斤两的事闹着,不知怎么地吵起来,人一急就动刀子。伤也没多伤害,划破皮流了点血。
“火气重。”柳下溪摇头。
“吃多了辣椒。”邹清荷苦笑。
来了加班的渡船,车辆疏通快些,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邹父的车。邹清荷上车清点人数,皱起了眉。
柳下溪把茶叶蛋递给驾驶室的那对父女,回到车内,看到邹清荷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人数不对!”邹清荷苦恼。
“多了还是少了?”
“少了二个。而且渡船离港了。”
“是不是上到别的车上去了?”渡船上还有十多辆客车。邹清荷一一上别的车询问也没有找到丢了的二个人。
“都大人了,应该没事,可能他们提前做别的车走了。可能是他们有急事,多出一分车钱,有不少同一方向的车。”柳下溪安慰他
。
“坡太陡了!”邹清荷伸出脑袋,前面的车艰难地往上爬,摇摇晃晃。柳下溪也伸出头来:“不好,邹师父,快把车移开!那辆车
没有安装防滑链!”
邹父听到,把方向靠边打去,车险险地往边擦过去,前面的那辆车,吃不住,车往后倒退,乱了,乱了,乱了。
……如果不是渡船能吃重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幸好……车速慢,后面的车退回到渡船上,没有成大灾。
邹清荷后怕,心跳得历害。后背贴过温暖厚实的胸膛“没事的,有大哥在,不会让你出事的。”温柔的声音让心跳迅速回复正常。
今年的雪特色的白…02
他们到目的地时,比正常班次晚到了四个多小时。晚上十点多才到……。
邹父最疲倦连吃年饭的心情也没有,匆匆吃完饭蒙头去睡了。邹秋菊到底是女孩子体力跟不上也支撑不住,不想出去玩。
晚上冷,外面很冷清了。
要知道毕竟是过年啊,夜市也没开。
柳下溪自己另外在同一家招待所写了房间,邹父他们是单位联系的标准房,一房四人,都是来自各地的司机们。柳下溪叫上邹清荷
去他房间住,双人房被他包下来。邹清荷高兴啊,他个子不小了,那么小的单人床跟父亲挤在一起还是不舒服的,万一抢了父亲的被子
,害得父亲感冒怎么办?
“明天再留一天,我们去玩吧!”柳下溪可不想来这儿,就只有客车上的回忆。邹清荷到底是少年人,对陌生的城市还是非常有好
奇心的。他计划里报考的学校,第二类就是在这个城市。“好的,我跟我爸说一声。”
一大早,由着邹秋菊敲门唤醒他们。
两人出了门,邹父与姐姐已经收拾好了,正要出发。柳下溪提出他们两人要留在这里玩一天。邹父非常信任柳下溪的,一说要多留
一天玩儿,他就答应了。给了几张拾元的票子塞在清荷的手上,吩咐他要听柳下溪的话。只有邹秋菊带深思的目光让柳下溪有些不自在
。
跟邹父告别,回去睡了回笼睡。
再次醒来时九点了,被敲门声惊醒的。
“谁?”邹清荷摇晃着头带着睡音问,柳下溪比他起得早,大约在洗手间吧。
门打开。两个陌生大男人。
“你们?有什么事?”
“公安。”两人出示了证件。邹清荷让两人进来,这时柳下溪也出来了。他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邹清荷佩服
他(这么冷的天勤洗澡)。
柳下溪出门也带了证件,表明自己是在休假中。
“你们是昨天坐车从南水县来的?”姓陈的警察,给柳下溪递上一支香烟,柳下溪谢绝。
“是。”柳下溪惊讶。
“今早七点二十分。在佳江旅馆3楼307房,发现一具男尸。死者的遗物里有一张车票是昨天五点四十五从南水县出发到达本市的。
”陈警察从包包里拿出密封小胶袋,里面有一张车票。
邹清荷仔细隔着胶袋看过,点头:“座位是2号?当时那上面坐着一个女人,哦,可能是他们自己找空位坐下了。”
“旅馆登记死者是什么时候到的?”柳下溪曾经观察过那六个人,只看到一张半脸。
“登记死者是晚上八点三十一分到的。”陈警察翻了翻记录,毕竟是同行有些亲近的味道在里面。
邹清荷一击掌:“对了,在渡口的时候少了二个人。如果是我们的车到终点应该是晚上十点二十九分到站。死者是在沙水渡口下车
,当时,我们的车还排在后来,死者赶时间。一定是在过渡时换上别的车了。”
“对,你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二个人。”柳下溪点点头,他把渡口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比邹清荷有条理多了。“后来,车上的人
多了起来,就没有注意过从车站出发的人。”
邹清荷还记得:“六个人是从站里上车的,其中五个人到终点站,一个人到酒庄农场下车。”
“车上的人有没有异样?”陈警察继续问。
邹清荷回答不出来,没人的时候他在睡,人多起来,他忙呀。又有谁会料到这些人中有人出事?他把眼睛瞄向柳下溪,柳下溪摇摇
头:“一般人都把脸包起来,早晨很冷,后来人多了,堵住了视线。”
另外一名王姓警察,站起来:“一起去认尸。可能会想得起更多的事来。”
“你留在旅馆,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柳下溪不希望邹清荷见多这种事。
省城与小县城是有质的区别,这儿有专业的法医有专业停放尸体的地方。剥去衣服的尸体是苍白的。柳下溪一眼认出来,死者是他
看到的第六位旅客,那位看上去有身份文质彬彬的那位。
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
“死因是?”柳下溪看了看死者的嘴唇,发青。嘴角、鼻孔、眼睛、耳朵流出了污血。“被毒死的。”
“我省神秘未开发的山区里,有一种独特的叫做‘吃人草’与另一种植物‘魔爪’的根,提炼出无味无色的毒药,可以埋伏体内达
十五到二十小时才死亡,在民间又称为‘惊魂’的毒药,此毒药进入体内,五六小时内与平常人无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产生幻觉,
也就是正在破坏脑的中枢神经,反而临死的前一个小时头脑会恢复清明,但是,全身的力气已无,只有等死的份了。”法医是一位看不
出年龄的老者。说到这种毒药的时候,那面部表情的沉痛,应该是亲眼见过吧。
毒药于中国,在凶杀案里是使用率最高的吧,柳下溪叹息。
“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测是在:凌晨三点至五点,推测他摄入毒药的时间应该在头一天上午10到下午2点这段时间。”
王警察看着柳下溪在纸上画东西。柳下溪学过素描、速写,那时想的也是为了方便破案,并不是为了艺术而画。此刻他在纸上画的
就是当时他眼里看到的那六位旅客,以及他们的行李。
“可以肯定,在车上,死者并没有进食,到了渡口我也下了车。渡口耽误的时间长,加起来有三个小时上下。死者在渡口进食的可
能极大,这六个人中除了死者还有一个人在渡口失踪,我稍稍有看过到终点站下车的人,这二个人好象在(他指的是那对情侣),这个
人是在酒庄农场下车的(他指的是第五位旅客,半张脸的,神经质地拉着行李的那位)。剩下二位没有注意到,也就是不确定在渡口没
有上车的是谁。”
王警察拿起素描,啧啧赞道:“有这项专才,破案方便多了。”他把这张纸交给陈警察:“复印放大。”
他们从尸检处出来,取下口罩,外面的空气好多了。
“死者的身份察明了没有?”柳下溪看了一下表,快到中午了。
“本省乌县人,旅馆登记上是叫李子江。不过,我们到了死者的房间,那里没有死者任何身份证明。连你画上的包也没有见到,那
张车票是落在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也就是说,有人进去过那间房间,取走了死者的东西。奇怪的是:当时,服务员听从李子江住宿前的
吩咐,七点十五分叫醒他,他要坐那班车回乌县,可是门是反锁在里面的。动静那么大也没有醒来,服务员撞开了门。发现了尸体,马
上报警。据服务员讲,窗户是紧闭的,这么冷的天当然不会有人开窗。我们到达时,室内的温度是高的,也能证明服务员在说真话。”
“很少有服务员这么热心的。”柳下溪喃喃低语。
“听口音,你是北方人吧,在我们这儿啊,年关时,服务态度是最好的,要让流浪在外的旅人感受到家般的温暖。加上整个旅馆没
有几个人住宿,上班的服务员也没有几个,他们还记得死者当时进旅馆的时候扭扭歪歪就象生了病的人。一进房就把门关了,也不知道
他吃饭了没有。根据法医的判断,那时正处于毒发中。”
“那种毒没听说过。”柳下溪沉思“毒发还能保有清晰的思维……到底是不懂那种毒药发作时……有解药么?”
“我也不懂。”王警察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在渡口摄入的毒药,范围太大了。不知道是特定的杀人事件还是无差别杀人。你什么
时候回去?”
“我的假期只剩明天一天了。坐车就需要一天时间。”
“我们这儿人手有限。”王警察再次叹了一口气。“过年啦,发生凶杀案,大家心情都不好。又不能跨省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柳下溪留下联系方法。
回到招待所,邹清荷果然老老实实呆着没有出去,这孩子真听话。
“不可以乱吃东西,特别是陌生人的东西千万不能吃。”柳下溪端着面孔,就象家长教训孩子般。邹清荷笑了起来:“柳大哥当我
几岁?对了,柳大哥还记得不?昨晚我们打扫车厢时,那些垃圾中的饮料瓶、包装袋之类的有没有毒药的残留物?”
柳下溪本来眼睛一亮,又暗了起来:“那能啊,垃圾堆,只怕早就处理了。试试吧,我去通知一下王队长。”到最后留下联系方式
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是刑侦队的队长。
当时车厢内的残留物,邹清荷看也没有看,一股脑扫着。
垃圾当时是柳下溪去倒掉的。
“吃饭去。饿了。”柳下溪从旅馆打电话找到王队长后,把垃圾的位置告诉了对方,拉着邹清荷走了。
用双脚走过了著名的大桥,登上历史悠久的名楼,在有名的寺庙求了签拜了佛。
“柳大哥会信佛?”邹清荷难以置信。
“大年初一,求一个平安呀,也请菩萨保佑你考上大学。”柳下溪是唯物主义者,当然是不信神啊佛的这一套戏码,只是过过景而
已。
两人回到旅馆已经很晚了。服务员告诉他们:“市局的王队长在找你们。”
“是不是有线索了?”邹清荷双眼发光,毕竟小说里的侦探推理与现实发生的还是有着不同的意义,现实里有许多案件是破不了,
或者错判了。小说里总在结尾的时候真相能大白。
柳下溪是不熟悉车站环境的,那堆垃圾被他倒在公厕附近,那里不是很干净,当时在晚上他以为反正第二天就会被清理干净。不过
,大过年的,清洁工放假了,那堆垃圾还完整地存在。
王队长来得匆忙:“在那堆垃圾里找到了有药性反应的罐头瓶。”是一只糖水桔子片罐头瓶,大约250g装。生产产地是邹清荷所在
的南水县。“看到车上有谁喝过?”
二人苦笑,根本没有注意。“这个,在南水县每家小店都有得卖。”
“上面的指纹?”柳下溪仔细观察瓶子,冬天了一般人都戴上了手套。
“没有任何指纹。”王队长苦笑。
今年的雪特色的白…03
王队长拿着柳下溪的素描稿(复印的),指着那名躺着只露出手的那位旅客:“看来,这一位可以排除。”
邹清荷不懂就问“为什么啊。”王队长抽烟历害,满屋子烟味,难受啊,开窗的话太冷了。
柳下溪揉着他的头发,头发长发了些,手感好,柔柔的。“他没有带手套,如果碰过瓶子就一定会把指纹印在瓶子上。”
邹清荷摇头,随便想摇头头上的手,不喜欢总被当成小孩:“也不一定,他可以在碰瓶子上戴上手套,也可以把指纹抹去。”邹清
荷的思维是多向的,也比较跳跃式。
“不,如果是谋杀,为了自然地不引人注目,一开始就会戴上手套。这个人的嫌疑是最少的。”柳下溪也不喜欢烟味,吸二手烟难
受,心里是盼望队长能早点告辞。
“这瓶子也许是事后被凶手丢进车来,当时一片混乱……”邹清荷小声地说着各种可能。还是难以相信,坐在同一车上,突然就有
一名谋杀者与被害者,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也许是自杀的说不定。”
“自杀不会用这么复杂的毒药。”王队长一口否定他的话。“我详细地请教过蒋老头。这种毒药的药性,相当于刺激神经的兴奋剂
。毒发的时候,有几个小时极难受。现在可以毒死人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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