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脑浆溅污了长发警员身后的那面墙,而那家伙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两手自然下垂。他的头发挡住了他的所有表情,鲜血从眉心的窟窿里欢快的迸了出来。他就这样了结他罪恶的一生,带着不肯低头的傲气,带着沾满双手的血腥,带着与李志一家的所有恩怨,长眠于地下了。
付长顺亲自送到警局门口。
他很感激:”辛苦你了!委屈你了!呵呵,下次我们再联系吧?”
张元浩笑着调侃:“我想,我该搬家了!”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有些不明白:我没有告诉你‘手套’的事啊!还有,你又怎么知道警车回去时有点拥挤的事情?”付长顺十分不解。
“自己想吧!”
说完,张元浩很快的消失在黑夜的雨幕里了。
他心道:“难道我能告诉你,我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吗?我只不过是人类的一个影子而已!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所以我不能过着和普通学生一样的生活啊!”
第二天一大早,有个电话打到了警察局:“喂!警察局吗?我报案……呜呜……我儿子和孙子被吊死在吊扇上了!快来呀!呜呜呜……”
“喂?大妈!什么地点?我们马上到!”
“XX小区,四楼A号!”
接电话的警员大惊:“和昨天的命案现场竟然只有两层之隔!而受害者都是被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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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连环凶杀
“头!XX小区4楼A号发生命案!”一名警员冲进了付长顺的办公室。
此时,付长顺正在给上级写报告,急得连头皮都抓破了老大一片。听到警员的报告之后,他不禁脱口大骂:“MD!又是那个鬼地方,死人就像死猪一样便宜!快,快叫兄弟们!准备出发!”
“好的!”警员领命而去。
早上。
太阳给大地抹上了一层金粉。
经过一夜洗礼的J市,面貌焕然一新。
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本来有一个好天气就应该有一个好心情的,但付长顺却被一件命案给坏破了心情。于是他感到十分的烦躁。半个小时后,警车来到了案件“暴发户”XX小区。
围满了群众。
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妇坐在地上痛哭。
人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显然是对这两天以来发生的命案十分惊恐。警车还没有停下来,那名老妇便弹跳而起,一把冲到车窗前,不停的哭闹着。
付长顺走下车。
他一边安抚群众的心情,一边安排警员的行动:“你们几个去封锁现场,你们几个去疏散人群!“
“是,头!”五名警员应声行动。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替我儿子报仇啊!”老妇哭得泪人似的。付长顺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哎,白头人送黑头人啊!”
“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替您的儿子和孙子报仇的!”付长顺满怀歉意。
老妇人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泪流满面,她苍老万分。
“走!”付长顺指挥着剩余的警员上楼。
途径昨天的凶案现场门外,付长顺莫名感慨:“为什么世上的坏人总有那么多!总是抓不光杀不尽!哎,我当警察又有什么用呢?嘿嘿,老百姓什么时候才可以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啊!”
他在悔恨着自己的无能。
4楼A号。
门是开着的。
电视机里播放着今天的早间新闻,只可惜屋主再也无法关注它们了。
一名男性受害者被两根麻绳挂在了电扇上。
和昨天的情景不同:死者只剩下头部和躯干了。四肢被人切去,鲜血流了一
地,口中塞着一团纸。四只被鲜血染红的耳朵整齐的放在茶几上,组成了一个“十”字。卧室的吊扇上挂着一名十来岁的青年,死状和他的父亲完全一样。
此种惨状,就连几名身经百战的警员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而一大片阳光透过客厅的玻窗射了进来,仿佛在嘲笑着生命的脆弱。
“给我仔细的找!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我TMD就不信!抓到不凶手老子我誓不为人!”付长顺愤怒极了。
警员们开始了严密的搜查。
付长顺却对着茶几上的“十”字陷入了沉思。
“这又是凶手给我们留下的提示了!那它又代表了什么啊?”
他从警二十年以来,今天就是最糟糕的一天了。
而凶手的残忍程度也几乎超出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茶几上还摆着一个白色的陶瓷烟缸,烟缸里放着两种不同品牌的香烟,一种是十块一包的红河牌香烟,另一种是五十块一包的中华牌香烟,而且中华香烟上还沾有淡淡的血迹。以房间陈设的豪华程度来看,那几根中华香烟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他在做案
之后,竟然可以冷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这说明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强,而香烟上的血迹也许就是很好的证据了。于是付长顺也将它装进了塑料袋里。屋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这说明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或者说,凶手是趁死者没有防备时下的毒手。
半个小时之后。
“把找到的东西拿回去化验!”付长顺吩咐。
于是警员们开始撤退了。
付长顺随手关掉电视,也走出了凶案现场。
“张元浩!昨天是不是出状况了?你怎么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早自习下课之后,龙水洋对张元浩说道。
“是啊!不过给我破掉了,哈哈!”张元浩有些得意。
“快说来听听?哎!有这种好事情都不叫上我,你就太不够哥们了!”龙水洋兴致勃勃。他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不快。
“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不会去看新闻啊!”张元浩故意吊他的胃口。
“靠!新闻啊?哪有什么细节啊!一点都不刺激!再说了,现在都已经过了早间新闻的时间了!555,好兄弟,你就告诉我嘛!”龙水洋眼里写满了渴望。
“那就看中午的重播呗!”张元浩还是不肯告诉他。
“哎呀,我的元大哥啊!咱俩谁跟谁啊?你就告诉我吧!好歹我还是你的大舅子呢!”龙水洋开始缠着他套近乎。
“哥!你胡说些什么啊?你信不信我揍你啊!”龙梦瑶从前排回头一声娇叱。
其实她刚才就在偷听着他们的谈话了。她很想知道他俩之间的秘密,而这也正是张元浩不肯把事情经过告诉龙水洋的原因了。
“好妹子!哥哥可没说什么哦!不信,你问问元浩?”龙水洋急忙赔笑。
“他说什么我可不知道哦!不过,我好像听到舅子啊什么的!”张元浩笑道。
“张元浩!你!你小心我挖你家的祖坟!”龙水洋狠掐了一把。
“哥,你……”龙梦瑶红着脸,再也说不下去了。
上课铃响。
三人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放学回家之后。
张元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因为昨天实在是太累了。
电视上正重播着J市的《新闻联播》:“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昨天晚上七点半,在XX小区2楼B号,发生了一起密室杀人案,导致一家三口死于非命。现在播送本台记者当时在现场发回来的报道!”
画面重现了昨天的情形。
案发地点的楼下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两名警员忙得不亦乐乎。一名记者手持话筒,对身边一个大妈采访道:”大妈,请问您认识死者吗?”
“怎么会不认识?我就住在他家下面,而我儿子就住他家楼上,我去我儿子家的时候经常和他碰面,还打招呼呢!这不,我今天下午还看见他提着个公文包回家哦!哎,真没想到他晚上就被人杀死了!哎,太可怜了!”老大妈十分惋惜。
记者又采访了人群里的一位中年人:“请问您对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呢?”中年人脸色不大好看,急急用手挡住摄像机的镜头。记者也没再为难他。
“观众朋友,我台将陆续为您送上案情的最新情况,敬请关注!”
记者说完,镜头马上回到了演播大厅。
主持人说:“下面听一条简讯……”
张元浩有些扫兴:“我连一个镜头都没有!”
呵呵,出于青年贪玩的天性,他也很想在电视上露个脸,当个公众人物什么的。哎,他还是个小孩子嘛!不是吗?
他卧倒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搅乱了张元浩的美梦。
他睁开眼,正好看到今早凶杀案的新闻画面。场面比昨天的还要混乱:人头密集,到处是无奈的警员,到处是焦急的群众。
张元浩暗想:“哎!今天下午的课恐怕又是泡汤了!”
他很不耐烦的提起电话来说:“好了,我知道了!老地方见!”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但他没想到,那人不是付长顺,而是满脸疑惑的龙梦瑶。
虽然他的住址很隐秘,但龙梦瑶却是知道的。
那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房。
三层都是他家的,里面的装饰设施极度豪华。
张元浩独立性强,而父母也出国在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家的其中一层被他改装成了装备库,里边的各式攻击性武器应有尽有。
龙梦瑶匆匆赶乘出租车来到他家门口。
她刚要下车,就见到一名穿戴着灰色风衣和黑色面具的男子从张元浩家走了出来,开着他家的那辆红色宝马飞驰而去。她有些好奇,立即改变主意,让出租车司机驾车,远远的跟着那辆即将走远的红色宝马。
红色宝马在玫瑰咖啡厅停了下来。
风衣男子下车而入。
哎!这位可怜的张元浩先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GF跟踪至此了。
龙梦瑶在张元浩身后数米的地方找了个位置。
虽然还是大白天,可是咖啡厅里的光线很弱。
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咖啡厅里的放映机中正在播放着80年代的经典歌曲。
虽然男朋友不在身边,却让龙梦瑶感觉到了浪漫的气息。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张元浩不停的看着手表:“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
龙梦瑶正细品着咖啡的浓烈口感,全然不知眼前这名男子的焦急心情。
张元浩终于等不及了。他起身付帐,离开了咖啡厅。
龙梦瑶看了看表:“快上课了!”
她便打消了跟踪的念头。
张元浩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付长顺的电话:“喂?付兄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还不来啊?”
“喂!影吗?你去老地方等我!又出案子了!比昨天的还要残忍还要厉害啊!我想,应该不是你干的,为了不让你受到太多的限制,我就不请你来警察局了。你等我一下,我把刚收集到的资料拿给你!”付长顺说道。
“好的!你快来哦!呵,我看新闻了,看样子很棘手啊!”张元浩回答。
“恩!”对方挂断电话。
张元浩整了整衣服,将圆帽子盖低了一些。
因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在大街上,实在是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张元浩踩着还没有蒸干的积水,回到了玫瑰咖啡厅。
巴台小姐对他笑道:“面具先生!你又回来了?呵呵!”
“是啊!”张元浩点头回礼。
他回到了原位。
服务小姐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先生请慢用!”
张元浩点了点头。
他轻轻的搅拌着杯里的咖啡,加进了一点鲜奶,也加进了一丝忧虑。
“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做回我自己啊?我真想和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啊!做影子好累,做双重身份的影子就更累了!可是我能摆脱吗?我的能力,给了我无比沉重的责任,不是吗?”
以他的年龄,他本该过着惬意的校园生活。
但现在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学习压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奢望了!
从放映机里传出来的音乐缠绕着他的无尽思绪,飘荡在小小的咖啡厅里。人生或许只是浮萍,水流到哪里,它便漂到哪里了。
那何处才是尽头呢?呵呵!任谁也逃不过命运的纠缠,除了死亡!
“影!”
咖啡厅里出现了付长顺刚毅的面孔。
有些憔悴。而那黑黑的络腮胡,似乎又长长了不少。
“快来!坐着说!”张元浩现在的说话语气跟成年人的已经完全没有区别了。
付长顺坐在张元浩对面,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他:“一共有两名受害者。是一对父子,父亲叫唐天华,儿子叫唐心。唐天华今年45岁,在我市四中任语文教师兼班主任,他儿子还是他班上的学生。死亡时间是昨晚七点至八点之间。”
“竟然和昨天的作案时间相差无几?而且还会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哎,看来不好对付啊!”张元浩打断了他。
“是啊!两起案子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例如:死者同是被绳子勒死后吊在电扇上的;同是全家被杀;尸体口中同样含着纸团。不过,今天的话,尸体的四肢全都不见了。四只耳朵被摆在了桌子上,成了一个“十’字。其残忍程度是昨天所没法比的。而且它还不是‘密室杀人’!哦,对了!我给你的文件夹里头有受害者照片,还有现场的照片!”
付长顺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
张元浩立刻打开文件夹,拿出了照片。
“这个人,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他自言自语。
“对了,他就是那个在今天中午的新闻重播里边不愿意接受采访的家伙。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啊!”张元浩失声叫道。
接着他又拿起那张摆着四只耳朵的照片来仔细观察。
“十字!凶手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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