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会顺著上面的纹路迅速扩张。
看到水的流动方式,我几乎能肯定这些纹路是设计好的,简直有一种异样和谐的美感。
水流似乎有生命一盘,在铁盘上绽开一个奇妙的图形,然后顺著四周纹路流下,非常奇异的,它们没有滴落在地,而是顺著侧面流到了铁盘的底部,并且顺著底部的花纹继续流动,往轴部汇聚。
这是因为水的张力,血中的杂质更多,张力更大,红色血液贴著铁盘的底部应该会流得更加漂亮。
这东西原来是这麼用的。小花见过世面,倒也不惊奇,难道,我们也要搞那麼多血淋下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摸了一下铁盘,被湿润的血迹开始融化,感觉上还是比较新鲜的,有可能是当年老九门进来的时候洒下的,
盗墓贼不会讲血祭之类的大规矩,而且在这种地方,虽然不是古墓,带血还是不太吉利的,如果老九门当年进入时,真对这个铁盘淋过血,肯定有其他原因。现在亳无头绪,只有一试了。
也许,铁盘下面有什麼机关,可以通过血液来启动。
这倒是不难解构出来,利用血液的黏性作为媒介,古代的技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纹路设计够巧妙,使用水或其他液体的流 会完全不同。
我准备把小花挂出去,让他叫下面的人弄点血上来,他却摸著那些融化的血迹问道:先等等,你说,这种是什麼血?
什麼血?
要是猪血,狗血倒也好办,如果是人血就难办了,而且看这血量,也不是一两桶能解决的,这麼多血弄到里面来,是个大工程。
我一想,倒也是,要是人血就麻烦了。不过,老九门没这麼变态吧?我也不相信古代的机括能分辨血的种类,到那麼细微的程度。
我和小花两个都不是血气足的人,真要人血,我们能凑出一杯就算不错了。我想了想,说猪血和人血差不多,先搞点猪血来试试。
他摇头:太麻烦了,想了一想,直接搞头猪上来。
搞头猪上!听起来是个很好的主意,一来,外面那麼多头发,一桶一桶血运上来,刺激那些黑毛,真不知道会出现什麼情况,运猪上来比较好运送。二来,猪是活物,可以保证血不会凝固,但是仔细一想那情景,把一头猪吊上这麼高的悬崖,简直是行为艺术了。
消息下去,底下的人马上傻了,联系确认了好几遍,对讲机里一阵沉默,显然完全弄不清楚我们在干什麼。
小花让他们立即去做,下面才说去试试。
第二天,我们从对讲机里听到猪叫,知道搞到了。
农村里有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把猪制伏运到深山里就很麻烦,也难为了帮夥计了。
我和小花费了九年二处的力气才把那猪吊上来,吊到洞口一看,是头肉猪,已经吓得连挣扎都不会了。
两个人把猪解下来,塞进洞里,就闻到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猪身上的粪便并没有洗乾净,陈年的恶息真让人难以忍受。己经耽搁了一天时间,我们都很急躁,也顾不得那麼多,把猪绑手绑脚地吊在绳子上,也当成货物运进去。
再次回到洞内,先做了准备工作,用铲力铲掉铁盘上积聚的血垢,露出铁盘本来的模样,使得上面的纹路更加的清晰。
全部铲完,我就发现,铁盘上所有的花纹,应该是一朵花的形状,盘上的某些部份,还有明显的被修补过的痕迹。铁盘整体非常古老,但是那些修补过的地方,铁皮上还有疙瘩和锈斑还是比较新的。显然,曾有人在某个比较近的时候,对它进行修复工作。
小花看著铁盘上方,那个地方的洞顶有一个石钩,约小臂粗,一看就是敲出来吊东西的。两人於是用绳子穿入石钩,把猪倒吊上去。
那猪似乎这才缓过朲,开始不停地挣扎叫唤,刺耳得要命。细细的绳子被绷得犹如琴弦,我生怕要断。
本身洞顶就不高,猪挂在那儿,猪头离铁盘非常近,可以直接放血,小花看了看我,把他的比首拿出来,来吧!
我愣了愣,我没杀过猪。
他朝我眨眼一笑,你没杀过猪,难道我杀过?这刀很锋利,在脖子上随便抹一下就行了。
我怒道:那你干麼不去。
我下不了手,他道:拿刀去杀一只和自己体形差不多的动物,那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我k!难道我就像下得了手的人?我长得像屠夫吗?我骂
小花不容置疑地看著我。那眼神摆明了,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接过比首,看著那猪,之前确实没想到杀猪这一层。小花是混道上的,杀头猪总不是什麼问题,怎麼这事也轮到我身上了?
那猪叫得和杀猪似的,让人烦躁,我比划了两下就有点崩溃,感觉自己肯定也下不了这手,要不让你手下把杀猪的也吊上来
当地人都传说这儿的山洞有鬼,这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们绝对不敢上来。你怎麼就这点出息?
你没资格说。我看著那猪苦笑,胖子在就好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手杀同类。
僵持片刻,两个人谁也不肯做所谓的屠户,只得再次把下面的夥计吊上来。小花的夥计是狠角色,平时在成都砍人也能排上号,我们把情况一说,他却也拒绝道:猪的血管很粗,一刀下去血全喷射出来,到时候到处都是,要用放血的管子。说著找了一只酒瓶,几口喝光里面的酒,拔出自己的砍刀,一刀砍掉瓶底,再一刀把瓶颈瓶口部分砍成尖的,上去就捅进猪的脖子里。
猪哀嚎一声,血从瓶底的口里流出了来,无数道血色痕迹开始在铁盘的花纹上爬行。
我觉得一阵恶心,不忍再看,以前看到的尸体大多是腐烂的,但从来没有这样厌恶的感觉,杀死的过程让我中心发颤。
五分钟后,猪停止挣扎,极度虚弱,猪血顺著那些花纹流动,把整个被我们洗乾净的铁盘重新染成了黑红色。血顺著那些花纹爬满整个铁盘的过程应该是十分诡美的,但我没有仔细看。有点担心的事,铁盘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地旋转著。
小花说,这只铁盘的作用是引导血液流入下头的机括,虽然盘上全部都是血,但要流到下面的部分,仍需要一些时间。
果然又过了三四分钟,铁盘的转动忽然发生一点变化,似乎是卡了几下,停了下来。
我和小花在边上立刻做了防备动作,就听从铁盘下,传来一连串铁鍊互相摩擦的古老沉闷声。接著,同样声音竟开始在山洞里的四壁内出现。
我大惊失色,听著四周洞壁里急促的声响,心说我k,难道整个洞壁内全是机关?
如果是这样,说明这铁盘驱动的是一个大型机括。大型机括一定不会太简单,肯定要发生一些非常大的变故。如果你只需要驱动一百公斤以内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制造那麼大的动静。
刚想提醒所有人注意,变故主即就发生了,四周三个方向的洞壁上,满墙原朲放置著古籍竹简的那些洞里,突然起了异动,所有的竹简全部都被顶出来,接著,缓缓的,一只只奇怪的东西,从洞底伸了出来。
霎时间,面前三面洞壁上的孔洞都被填满,洞壁变成一整片墙。洞里伸出来的东西凸出於洞壁,看上去像是什麼浮雕的一部份。
整个过程非常快,我们愣愣地看著四周的变化,谁也没有说话。一刹时间,所有的洞口都长出东西,而且立即长成这麼一个模样,过桯其实极端的震撼。
我甚至有种错觉,似乎有什麼要从墙壁里冲出来。
用手电筒去照,就发现那些东西全部是雕刻,用的是和洞壁一样的石头。
每个从洞里伸出来的雕刻图案都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那确实是某一面浮雕的各种部份。
往后一步退到洞口,整体来看整个洞壁,当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来,这个洞壁上应该雕满了浮雕,但如今被全被敲掉,一点也不剩下。
这些洞口,是在浮雕上挖掘出来的孔洞。就好像拼图一样,这麼挖掉一块,那里挖掉一块。所有挖掉的部份,都崁入到那些洞的深处,并使用机关驱动,一被触发,就会被里面的机括推出来,将洞口填满,将浮雕拼图的全貌复原。
真是精巧!这样的设置,浮雕之中肯定应该包含了什麼讯息,被隐藏的,正是最关键的部份。
可是看著洞壁,我又无语。所有关铤部分之外的浮雕都被敲掉了,难怪觉得这洞壁看上去如此毛糙。
这些非常易於推断,小花和他的夥计几乎同时都做出了判断。一下子也没人去理会那只猪了,都朝墙壁走去,看那些被推出来的部份。
勉强辨认,我们发现,那些浮雕的片块,雕刻的东西各不相同。最明显的几块刻的是人手,都是很模糊的小手,显然是远景中人物的手部。有些刻的是很难辨认的线条,但有细节。当一块上,刻有一只眼睛,肯定是某张脸的一部分。那只眼睛却不是人类的,不知道是张什麼样的脸。
有远景,有脸部雕刻,这一定是一幅叙事或者场景的浮雕。想到这里,就忽然想到了从广西寄过来的照片。那上面的几幅浮雕,似乎和这里的浮雕,在细节上有点类似。
赶紧想问小花,却见他己经拿出照片在对照了。几个细节对下来,果然不错,在之前看到的广西拍的照片上,圆盘图案四周的三个浮雕中,找到了和这里浮雕碎块一样的细节。
那几只手,就是之前看到的照片里,少数民族装扮的那些人的手,而那只眼睛和照片里犼的眼睛完全一样。
看来,广西石壁上的浮雕,应该就是此地的洞壁本有的浮雕,两者完全相同。
原来是这麼回事,我道!这里的浮雕虽然都只有一块一块,但雕刻的技艺十分高超嫺熟,而且刀口圆润,显然是精心雕成的精品。广西照片上的浮雕,则似高手的敷衍之作,很可能是临摹或仿刻。
这样的设置有什麼意义?如果照小花说的,广西那道的浮雕,其实是对这里的一个提示,提示的又是什麼东西?
我努力的揣摩,从照片上和四周进行对照,相发现什麼蹊跷。但看了半天,没有任何启发性发现。
如果我背对洞口,左手的洞壁就是那只犼,假设那些浮雕不被撬掉,犼的造型肯定十分状观。面前的洞壁上,应该是那几个没有右手的人。右手边的洞壁上,是那些少数民族的伏兵。照片上的三个孔洞,代表的则是我背后的洞口,顺序丝亳不差。
整个洞里没人说,都在仔细地看著那些照片。我坐下来,喝了口酒,感觉有点不对。
照片上的图案都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不是那种非常精细的雕刻,而简单的雕刻,很难能看出什麼特别的讯息。我於是把注意力放到铁盘上,一看,立即明白了问题。
铁盘上有无数复杂的花纹,当中有两条大的,在盘上形成一个十字。十字顶端都有一乳头状凸起,十二点位置的突起特别大。
照片中的铁盘浮雕,在这粒凸起在犼的位置。而在我面前的铁盘,这粒凸起是在洞口的位置。如果这凸起正代表了铁盘的指向,那麼亳无疑问,这麼的铁盘指标指错了。
把小花叫过来一说,他皱起眉头。我道:看样子,这张照片拍到的图案是一张示意图,告诉我们这里所有东西应该如何摆放。这铁盘可以转动,把它推到和照片上同样的位置,可能会触动下一道机会。
他摸著铁盘,又看了照片,觉得很有道理,是顺时针推,还是逆时针推?
一般来说应该是逆时针,可刚才我们用猪血启动了机关,机括的方向可能产生变化,要推推才知道。
说著我就想上去,小花却拉住我,不行,绝对不可以再转动它。
小花比划了两下告诉我他的想法,四周都是浮雕,而铁盘能转动,浮雕只有四个方向,那麼,即使没看到这张照片,胡乱推动铁盘,也很容易正好碰上照片中的位置。如果真是秘密提示,未免太容易被试出来了,而且没有组合性。
我也皱起眉头,还是不明白,他继续道:比如说我们家里的保险箱,起码会设有三位密码,任一位密码数字都有零到九的十种可能,这样的复杂性才足够,才能达到效果。不管这铁盘是什麼东西,如果它和四周浮雕的组合是一种密码,或者任何能帮助,阻止别人快速启动某个机关的措施,可能性都只有可怜的四种,三岁小孩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试出来。他顿了顿,那样一来,其实是没有多少用的。假设你的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一位数,而且,只是能一到四中的一个,它就不能算是保险箱,因为完全不保险。
我用手指弹了一下照片,明白他说得有理。
小花又道:我们假设,当时的技术,只能做出一个密码为一位数,只有一到四的四个数字可选的锁,你该如何使得这个锁有足够的保险效果?跟著看向我,佑道收缩法则吗?我摇头
小花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给别人讲戏的老艺术家,当可选择的东西不够多的时候,就得减少选择的次数。就好像拆炸弹一样,若只有红黄蓝三条引线可剪,你大概最多只能剪一次,剪错就爆炸,所以,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们要转动这个铁盘,很可能只有一次机会。一转过,不知道会有什麼后果。说著看了看通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准备,不能轻易地尝试。这里己经发生过一次惨案,很可能再次发生。
我听得有点发愣,感觉突然间有点不认识他了,问道”你经常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吗?
他用手电筒照著满是鲜血的铁盘道,解家人做事情的准则就是严谨,从小的家教就是这样,
老九门的解九爷确实以做事滴水不漏闻名。我想了想,吴家做事情的准则是什麼?我爷爷好像是以人缘好出名的,这在现在听起来,真不是什麼长脸的事。
好吧!小九爷,现在应该怎麼办?我跌坐在地。
小花:我们要从头想起,凡事都有理由,这里设置那麼精巧的机关,肯定有著它严格的必要。一起想吧!小三爷。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不知道为什麼,心中抽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两个人都笑了一下。
看来,我们确实背负著很多相似的东西。
两人都静下来,我从带来的食物里找出一包牛肉乾,边吃边说:你说,当年张家楼的后人,他们是如何使用这里的机关的?要不要这麼来想一下,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