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感觉,难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余传波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异常,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抬脚正要走,耳边忽然传来一丝细若游丝的声音,飘渺而断续,听起来如同在寂静的夜间墓地上见到了一副已经被打开的棺材。“这里……是禁魔之地……”“什么人?!”余传波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头一看,发现在遥远的后方,有一团很淡很淡的黄色光亮,光亮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男生的身影,头发飘逸,正缓缓地向他走来,声音仍断断续续地飘来:“禁魔之地……封印恶魔……守护人间禁忌……因此这里……是魔界的天堂……非常人不能出去……”
禁魔地再遇禁魔人未亡人重述未亡事(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出现?”余传波手脚发软,差点没瘫在地上,“你到底是人是鬼?”他感觉到有一股窒息的感觉,强大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扑过来,欲生不能,欲死不能,难过得犹如被密封在一个四面不通风的房间里等待死亡的降临。黄色的光越来越大,终于在距离余传波50米的地方停住了,足够让他看清楚里面真的有一个身影——一个男生的身影。“禁魔之地……进来的不是魔便是禁魔之人……”余传波全身突然狠狠一颤,一股电流瞬间由脚上传到头顶,他喘着粗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你是谁了!!”飘渺的声音终于停住了,那个身影缓缓地转过身去:“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余传波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咬咬下嘴唇:“你是羊,是不是?你就是那个羊!”
那个人影并没有答话,只轻轻扬起了双手:“这里是禁魔之地……无数的诅咒、怨念还有仇恨封禁着这里的魔……但是……”黄色光亮突然增强,余传波眼前一花,光亮迅速退去,四周恢复了昏暗,但是余传波分明看见,在他的脚下居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条条看不见的透明丝线,垂着晶莹粘稠的液体,如同生命一样扭动着蠕动着,有几条已经缠上了余传波的脚。“这是什么?”余传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学校里面居然会有这种东西和建筑。“这是人们的执念所组成的牵绊之线,被缠绕者除非为禁魔之人,否则永堕轮回,不生不灭……”余传波完全看不见那个人影的脸庞,但是他却觉得那人在笑,微笑,让人无法抗拒让人面临死亡也能安详的微笑,无声无息中,只见那人抬起了右手,缠绕在余传波脚上的丝线纷纷脱落。
“啊,水兰……”余传波猛然忆起了秦水兰,“不好,她有危险!”他正想向后方冲去,来自黄色光亮的巨大阻力使他又被反弹了回去。“让开,羊,我要救人。她也是为了你的事而来的,大家都在帮你,羊,你不应该只保护我一个人。”那人毫无反应,缓缓放下双手,仍然在重复着那几句话:“这里是禁魔之地……能出来的只有尸体和禁魔之人……无边无际的仇恨让这里永远被遗弃在世界之中……”“你说什么?!”余传波的瞳孔在急速地扩大。
“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禁魔之地?”秦水兰神色凝重地蹲下身去,用手轻轻的撩拨着那些略微带些粘稠的透明丝线,“这里是学校啊!难道中国目前还存在有掌握这种中古世纪古老魔法的人吗?”正思想着,脚下的丝线却突然起了异动,围绕着秦水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水兰大惊:“禁魔之阵?”有几条丝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秦水兰的脚。秦水兰想跃开,却发现丝线已经有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地缠住,一抹淡淡的冷笑瞬间浮上水兰的嘴角:“即便是中古世纪的魔法也休想将我困住,我正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无论如何不能退。”话音刚落,秦水兰的右手已高高扬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紫色的光芒隐隐若现,只听“嘶啦”几声,周围的丝线已纷纷断裂,没有逼近的则纷纷萎缩退了开去。
“放我过去,你这死羊,你再不放我过去我把你烤了做羊肉串吃!!”接连被人影所布结界逼退的余传波气急攻心,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无论他骂什么,那人影只是坚定地站在那里,静静地一动不动。余传波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道:羊为什么要拦我呢?这不符合逻辑啊,难道那个人不是羊?心念刚起,余传波的心就起了一阵接一阵仿佛滔天波澜的悸动,煎熬得他万分难受,同时,脑海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几乎以令人窒息的强大压来,清楚地告诉自己那个人影是羊没错。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这种感觉会如此强烈?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如此肯定?余传波想得头痛欲裂,而正在这时,人影却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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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缓缓转了半圈,他的脸刚好对着背后那条通道的尽头,与此同时,余传波感觉到一股惊诧的暗流涌动,他还没来得及分辨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人影的,那人已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这里是……禁魔之地……只有禁魔之人方能来去自如……”余传波终于听出了最后一句话跟之前重复的不同,他惊讶道:“什么?你说什么?!”光影却慢慢变淡,直至最后消逝。不见了?余传波一时反应不过来,通道的远方却远远传来秦水兰的呼唤:“余传波,你在哪里?”余传波并未答话,依旧呆若木鸡地站着,没有移动半步,直到秦水兰来到他的面前。秦水兰见到他这样子却也愣了:“你怎么了?”“这里是……禁魔之地……只有禁魔之人方能来去自如……”飘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余传波身上起了一阵常人难以察觉的波动,他最终黯然低下了头:“走吧,我已经找到放资料的地方了。”
“啊!是真的?”秦水兰惊喜莫名,“在哪里?”余传波抬起头望着四周道:“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水兰更惊奇了:“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因为……”因为羊不让他离开这里一步,不就是最明显的提示吗?“因为……”余传波突然淡淡地笑了,“因为我很相信我的直觉。”水兰没好气地道:“就算你以前直觉百发百中,但是现在你看你对的是一面墙,连门都没有,难道那些绝密资料都刻在墙上的吗?”“水兰,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余传波伸出一只手向墙壁摸去,“这里根本就没有门。无门之所,便四处可通。”余传波稍一用力,墙竟然被撕裂出一个大的裂口,内里顿时耀出夺目的光芒。余传波欢呼一声:“找到了!”拔腿就想冲进去。“且慢!”水兰厉声喝止了他,“请问……无门之所,四处可通,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余传波愕然回头:“我自己想的啊,有什么不妥吗?”“不……没什么。”水兰怅然若失地望着余传波跑进去的背影,心道:那明明是中古世纪魔法的宗义之一,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进去之后是一间极小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桌上上躺着一张白纸。余传波惊奇道:“高逸鹏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还能造出个小房间出来。”秦水兰道:“你看不出来吗?这是幻境,我们一出去,就会消失的。”余传波道:“你怎么看得出来?”秦水兰道:“你看墙角,都是模糊不定的,这就是幻境的特点。你要多关注一下灵异版你也知道的。”余传波上前拿了那张纸道:“不论如何,我们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想来孤星寒也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吧。”
孤星寒的确没料到他们会如此之快,还在睡觉的张笛再一次表达了被无端吵醒的极端愤怒,但是很快,他的好奇心被那张余传波带回来的白纸吸引过去了。白纸上只有几行字,余传波一眼认出来,果然是高逸鹏的字迹,上面写道:“零四年六月,羊殁,悲痛不已,送契约至城,不得入,乃怅然而回。”张笛一看道:“啥屁话也没说,余传波,你这趟算白跑了。”孤星寒道:“羊是哪个?”余传波道:“不知道,我常从高逸鹏和林浩口中听说他,似乎与两人有极深的渊源,他们两个很崇敬他,而且一说起他脸上的表情就很悲伤。”孤星寒拍案而起道:“羊必定是血之禁忌里面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他的死很有可能跟血之禁忌有关,快点查出他是谁?”余传波道:“怎么查?”孤星寒道:“他是零四年六月死的,你们学校的学生基本都在栋力论坛注册了,栋力肯定有每年意外死亡学生账号注销的名单,只要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一句话提醒了余传波,他飞快地打开了电脑,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失声叫道:“对了,零四年不正是高逸鹏辞职的时候吗?看来他们以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全部人都围了上来,看着余传波紧急的搜寻,终于,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叫“贞门”的账号上,零四年六月因意外注销的账号只有这一个——隐藏在高逸鹏和林浩口中的羊终于现身了吗?余传波颤抖着双手敲下了键盘,账号的真实名字显露在屏幕上:杨懋。张笛失望道:“不叫羊啊。”孤星寒不动声色地说道:“看看他账号的昵称是什么?”余传波回到查询界面,只见“贞门”后面括号里填的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字——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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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传波喃喃道:“羊……我还见过他两次呢,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他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救我呢?”“羊出现了?!!”孤星寒和张笛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叫出声。余传波当下将羊第一次出现救他脱离阴气侵袭和第二次出现提示他资料谜底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张笛莫明其妙道:“你既然没看清他的脸,怎么知道他是羊?不对不对,你也没见过羊,就算看到了他的脸,也不能判定是羊。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方法确定那个人是羊。”余传波辩解道:“可是我的内心真的有很强烈的感觉,只要我一否定那个不是羊,我的心就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描述,可是……”孤星寒打断他的话道:“是不是羊不重要了,真的是他的话,我们以后会有机会证实的,现在干正事要紧,分头去查羊的资料吧。”
今天晚上云层很厚,把月亮全部遮住了。林浩终于放弃了等月亮出来的想法,关上了窗子。高逸鹏在他背后道:“为什么要关窗?房间里很热呢。”林浩温和一笑道:“关上它,我才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他看着一直注视着酒杯里面的葡萄酒不说话的高逸鹏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爱玩酒杯了?那件事……真的没有关系吗?他们现在的阵容空前强大呢,孤星寒,加上余传波,一定可以顺利地把羊的事全部查出来的。”“林浩,”高逸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用担心。事情一定会朝着我们想象中进行的,因为,那是宿命的轮回啊!”
羊留下的资料并不多,他亲手写的更是极少。张笛拿着统计出来的数据皱眉道:“天啊,这个羊可真神通广大。作业经常不交,考试从来没去过,上课也从来都缺勤,天天就喜欢泡在网上,就快赶上余传波了。”“你说什么?!”余传波黑着脸站了起来,孤星寒赶忙拉开快要打在一起的两人:“大家快想一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一个学生的其他资料,这么少的资料是不行的。”余传波道:“要说办法其实还有一个。这里高逸鹏写的一篇短文说,羊生前曾经有一个恩爱至极的女朋友,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张笛惊叫道:“天啊,未婚先孕?我怎么就没遇上这种好事哪?”孤星寒不失时机地吼道:“你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说完对余传波道:“继续。”余传波面无表情道:“后来他女朋友就嫁给了别人,没了。”孤星寒咕哝道:“这也叫恩爱至极?那好吧,我们就去找这个前女朋友吧。”
第二天一早,四人便会合坐上了车,前往查到的羊前女友所居住的地方。一直看着羊的那位女朋友资料的余传波惊叫道:“天啊,原来那个女的是当年的校花啊!好可惜,没去找出她的相片来看。”张笛忙凑过去道:“怪不得,我说怎么怀孕了的女的还嫁得出去?原来是校花,换作是我,就算怀多少次孕我都要啦。”“你……你们……”孤星寒努力忍住想过去打人的冲动,“你们可不可以谈点比较正常的话题?!”余传波也抑制住准备呕吐的想法道:“我也觉得……太恶心了!”张笛怎么想得到这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气得他直叫:“你们这些色狼!我觉得我远比你们可爱的地方就是从来不会摆出一副虚伪的样子!”他还想说下去,看见两道杀人的目光直向他奔来,立即乖巧地住了嘴,一直愁眉深锁的秦水兰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经过了那么苦痛的岁月折磨,但是当年的一代校花林盈盈一出现仍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已经成为少妇的她,额头上过早地锁住了沧桑和忧愁,从那从没有舒展过的眉头上,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伤痛。将来……自己也会这样吗?秦水兰呆呆地看着,早就忘了自己的处境。林盈盈警惕地看了看这些不速来客:“请问你们是谁?你们自称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面。”孤星寒瞧瞧早已看呆了的余传波和张笛两人,只好亲自开口道:“你是不是林盈盈小姐?”“小姐?”林盈盈突然苍凉地笑了一下,“我还是小姐吗?”孤星寒暗察神色,觉得林盈盈的神经似乎果然受过很大的刺激。林盈盈冷冷地对孤星寒道:“说吧,你们是为什么而来。”言语之间大有凛然不可冒犯的威严,使得原本绝色如仙的她更加端庄和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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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配得上这么独特的女子的人,羊,一定也是很不同凡响吧?想着,孤星寒已经打定了主意,开门见山道:“我们是为了羊而来。”“果然……”林盈盈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和惊讶,“果然是为了他而来,羊……”她稍稍低了头,神色当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凄然,但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和果断:“我不认得这个人,请你们回去吧。”孤星寒感到不可思议,刚刚才在为了他而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