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和果断:“我不认得这个人,请你们回去吧。”孤星寒感到不可思议,刚刚才在为了他而感伤,转眼就说不认得这个人。眼见林盈盈就要关上门,余传波也急了,赶紧冲上去把住门不让她关上:“请等一下,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并非有意让夫人难堪,能借一步说话吗?”林盈盈怒目看向余传波,突然却怔住了:“你……你是……”余传波忙道:“我是羊的师弟,算起来也是师姐的师弟了。”
“不……”林盈盈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惶惑,掩着嘴盯着余传波,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怎么会?难道……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没有骗我?”“啊??”余传波一头雾水,孤星寒冷眼旁观,却见林盈盈原本痛苦万分的眼神里蓦然爆出一种积蓄已久的狂喜,就像是抓住了什么巨大的希望一样,心下疑惑道:难道说余传波原本认识这个女的?脸上仍不道出丝毫变化,只是静静地观察余传波会怎样做。
余传波给林盈盈突然转变的态度也弄得茫然无措:“这……这个……夫人,我们这个……”林盈盈的眼中流下了久违的泪水,目光只在余传波脸上打转,她温和的问道:“你真的想知道他的一切事吗?是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吗?”余传波给她看得心神俱乱,结结巴巴道:“想……不是……我还没有问……”“那我一切都告诉你,只要是你的请求,我从来不会违抗。”林盈盈满是泪痕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凄美、哀艳无比。余传波完全给弄糊涂了,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甚至连为什么要来见她都想不起。看到这里,孤星寒轻轻发出一声冷笑。
林盈盈正要启口,众人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且慢!”孤星寒等人一惊,回头看时,竟是高逸鹏和林浩两人,正冷漠地打量着众人。孤星寒目光一紧,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来到的,自己竟毫无知觉,莫非两人也不是常人?“高逸鹏……”余传波给这一连串的变故彻底给吓住了,思维根本无法跟上变化的速度。但林盈盈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们来了?”语气中明显透露出一股不欢迎的意思。高逸鹏对林盈盈微微地鞠了个躬道:“我们答应过羊的,要好好照顾你。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找到你这里来,还这样地冒犯你,来迟了,非常不好意思。”“照顾我?”林盈盈抬头喃喃道,“你们的事我早就不想再管了,各位请自便吧。”说完旁若无人地关上门自顾自回去了。
孤星寒原本以为她最起码会质问一下高逸鹏,但是这位性格奇僻的前校花显然让他大跌眼镜。高逸鹏对她这样的行为仿佛也已经习以为常,也没去管他,只是回过神来冷漠地打量着周围这些不速之客。从高逸鹏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秦水兰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此时的她,两眼冒着怒火,直直地盯着高逸鹏的脸庞,全身颤抖得厉害,狠狠吐一口唾沫道:“呸!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还有脸出来吗?”高逸鹏眉毛一皱:“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秦水兰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大叫大骂道:“我是说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拉了回来。“孤星寒?”秦水兰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对付他?”孤星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着高逸鹏微微一点头,用极其安详的声音道:“不知两位来有什么事?”高逸鹏望着孤星寒平静的神态,心中微微一动:孤星寒……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浩在后面接道:“当然是为了她而来,刚才我们已经说了,我们答应过羊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人打扰她。”相对于高逸鹏来说,林浩并不那么棱角分明,说起话来比较温和,让一直在孤星寒背后摩拳擦掌准备打一架的张笛连火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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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孤星寒突然笑了起来,“两位是曲解了羊的意思吧?照顾,在汉语词典里是没有包括不让打扰的意思啊。况且,我们这样算打扰吗?”林浩也意识到孤星寒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遂没有答话,只是看着高逸鹏。高逸鹏沉声道:“算不算不是你们评定的。反正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否则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面对威胁口气已经如此明显的话语,孤星寒反而更加笑容可掬:“是、是,这么霸道地解释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能告诉我羊的事情吗?比如说为什么要叫你们不要让人打扰他的女朋友?”高逸鹏变了颜色道:“我对于恶意的打探从来无可奉告。”孤星寒笑道:“恶意的打探?那如果加上了张真宏的份在内,也算是恶意的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高逸鹏有点无法保持风度了,“张真宏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要再拿他的事情来烦我,他的死活不值得我关心!”如此刻意的诋毁终于使秦水兰出离地愤怒了,她不顾一切疯狂地摆脱了孤星寒的阻拦:“你说什么?!畜牲……”
“你再说一遍!”一句并不响亮的话却使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瞬间缓和下来。孤星寒转头怔道:“余传波?”余传波脸色发白的站在台阶上,身子有些摇晃,看上去要随时倒下来一样,两眼空洞地望着远方:“再说一遍!把刚才的那句话,再说一遍!高逸鹏!”高逸鹏额头上沁出了几滴汗珠:余传波……但他强撑神气道:“我为什么不敢再说一遍?我说,张真宏的死根本不值得我关心!”“谎言!”余传波的语气还是很淡定,他从台阶上慢慢地走下来,一直走到了高逸鹏的面前。高逸鹏心中一沉,刚才他那挺胸的气势,无形中已完全压住了自己。余传波正视着高逸鹏的眼睛道:“现在的你,只是一具没有血肉的傀儡而已。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高逸鹏,那个在灵堂里面对张真宏的遗像痛得哭不出声音,痛得看上去根本没有痛,痛得光是眼里的心碎就足以超越灵堂里任何一个人的悲哀的人,那才是我真正所认识的高逸鹏,也是在这个社会上真实生活的高逸鹏。其实,你最在乎的,就是张真宏的离去,是吗?”
最后一句话彻底击中了高逸鹏的痛处,他狼狈地避开余传波的目光,那种目光只要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哭出声音。林浩没料到余传波竟会逼得高逸鹏如此失态,忙上前道:“张真宏的死我们不想再纠缠下去,无论如何,请你们不要再回来这个地方,记住我和高逸鹏说过的话!”孤星寒冷冷地接道:“如果我们不肯答应呢?”高逸鹏冷笑一声道:“那你们只管试试看。”他傲慢的态度激怒了一直想找架打的张笛,“嗖”的一声就走到门前拼命地敲打起来:“是你说的,叫我们只管试试看,我就偏要在你面前把她叫出来问个明白!”高逸鹏扔是不动声色,只是暗中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倏忽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寒光闪过,挟着“呼呼”的风势迅雷不及掩耳地直奔张笛而去。张笛回头看时,已来不及反应,只看见一小束白色的光团朝着自己的眼睛正正地冲了过来。林浩知道高逸鹏向来说一是一,如此这般定会痛下杀手,他素来心肠软,张笛的一双眼睛眼见要被废掉,忙出声阻拦:“且慢!”可是说话的速度如何比得上光速,高逸鹏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只听“哐当”一声,寒光在空气中彻底散成一粒粒小光点,向四面八方溅开,纷纷扬扬漂浮在半空中,轻轻掠过各人的头发,此情此景,竟像极了夏夜满是萤火虫的天空,光怪陆离、亦真亦幻。“孤星寒……”高逸鹏的笑容定定地僵硬在还没完全舒展开的脸上。
一柄流光溢彩、光艳熠熠的剑坚定地挡在了张笛的身前,锐利的青芒里隐约映出孤星寒平静的面容。“想不到世间果然有这把七星龙泉剑。”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赞叹,顿时把众人吓得魂不附体,来人竟是久未露面的祁云飞。余传波讶异道:“飞飞,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祁云飞点头作礼答道:“我刚才见高逸鹏他们气冲冲地往这边来,一时好奇,便跟过来看看。”说着对孤星寒笑吟吟道:“我对宝剑向来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借过来看看呢?”话音刚落,秦水兰和余传波面面相觑,这么紧张万分、一触即发的局势,即便是瞎子也感觉得出来,可是这个祁云飞却依旧没事人似的在这里谈笑风生,还故意拿些鸡毛蒜皮的话题来打岔,他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企图?他跟高逸鹏是不是一伙的呢?连向来粗心大意的张笛也看出局势越来越复杂了,稍微走错一步可能就会有所差失。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大家都把眼光望向最中心的当事人——孤星寒。可是孤星寒从刚才挡住高逸鹏的攻击开始,就好像傻了一样,动都没有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对祁云飞的突然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惊奇,眼睛只定定地盯着宝剑,目光中偶尔有一丝迷离。难道是刚才挡高逸鹏的时候受伤了?张笛顿时大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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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表面上一直装作满不在乎的孤星寒其实是在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高逸鹏的动向。祁云飞的突然到来的确使他吃了不小的惊,可是深谙交战之道的孤星寒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和防备。因为这个常人最容易动摇心神的时候恰是敌人最佳的攻击时机。祁云飞虽然是不速之客,但是大家的注意力一瞬间都会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就算他恶意发动攻击,所受的损伤也远远比毫无防备的高逸鹏来的攻击要小,衡量利弊,自然是舍祁云飞而防高逸鹏。自己的观察是很准确的,孤星寒明明看见高逸鹏已将手腕提起,随时可能发动第二次攻击,但是当祁云飞一出现,高逸鹏却马上几乎是毫不考虑地把手腕缓了下来。孤星寒心底一阵惊异,看样子高逸鹏似乎颇为忌惮这位栋力无限的现任站长。但是,怎么可能呢?从刚才颇为费力才挡下高逸鹏的一击来看,已经足以判断出高逸鹏的功力之深之厚,就算自己这边有七星龙泉剑压阵,不激斗数日,恐怕也难分出胜负,莫非……孤星寒心中似乎有大石砰然炸裂,直把他惊呆在当地。那么明显的特征,那么巨大的破绽,七星龙泉剑那么及时的暗示,他全部都没有看出来!!
张笛见孤星寒对于祁云飞的问话不回不应,以为真是受了伤,忙上前摇晃他道:“你还好吧?”孤星寒醒悟过来,忙问众人道:“发生了什么事?”张笛指指他的剑又指指祁云飞道:“他要借你的剑看。”不等孤星寒有什么表示,张笛又抢着道:“算你识货,认得这是七星龙泉剑,我告诉你,全天下就只有这么一把而已,哪能轻易借给别人看,要是丢了怎么办?恐怕拿你全家的性命都赔不起啊!”素来敬佩祁云飞的余传波在一边气坏了,打岔道:“喂,又不是你的剑,轮得到你这么多话吗?不准对我们站长无礼!”张笛刚要还嘴,祁云飞一笑道:“不看也罢了。”“不,你拿去看吧。”孤星寒忽然一改之前的冷漠,含笑双手奉上宝剑给祁云飞,“宝剑虽不轻易外借,不过难得它遇上知音。”张笛被当场打嘴,气得他结结巴巴道:“孤星寒你你你……”
祁云飞小心翼翼地接过剑,先是认真观察了柄上那最为贵重的用七颗道家秘制宝珠镶成的北斗七星,赞叹了一句:“果然是和天象完全符合,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别。”接着又欣赏了一回雕刻得栩栩如生、矫健逼真的两条龙像,点点头道:“真是入木三分,当年打造这两条龙的师傅技术可真谓登峰造极,现在应该找不到这样的人了吧?”说完,祁云飞竟用指尖轻轻沿着剑锋滑动了一圈,孤星寒见状刚要阻拦,祁云飞的手指已离开了宝剑,只见手指上面早裂开了一道长达三厘米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显眼地往外冒。“哎呀!”余传波失惊叫道,“飞飞,你怎么能用剑去割自己的手指呢?伤得不轻啊,你等我,我现在去给你买药。”祁云飞拉住正想走的余传波,摇摇头道:“不用,这么一点小伤也值得用药?”说着也用双手捧着送还给孤星寒道:“名副其实,的确是天下无双的绝世宝剑。”孤星寒微微一笑,接过来也不言语。深知孤星寒性格的张笛却见孤星寒的脸色有点难看,忙悄悄地对他道:“是不是不喜欢他拿你的宝剑?要不要我扁他?”孤星寒白他一眼:“你要真肯帮我,就先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吧。”
祁云飞在一边慢吞吞地赏剑,急坏了站在一边要兴师问罪的高逸鹏和林浩。高逸鹏强忍不满总算等到祁云飞把剑还给孤星寒,开口道:“飞飞你到底来干什么啊?”祁云飞有些微愕地转头,秀晳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我刚才说了啊,好奇过来看看,果然给我看到了好东西。”高逸鹏对着祁云飞那大惑不解的眼神,火气直往上冲,然而,最后他一咬牙,对林浩道:“好,我们走!”说完对孤星寒道:“别以为你能查出些什么来。就算我们不来,你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说完,也不和余传波打招呼,和林浩径直离去。祁云飞迷惑道:“他们怎么了啊?总觉得近来怪怪的,今天好像火气又特别大。”说着回过头来对着孤星寒微微笑道:“希望没有吓坏我们的客人。”孤星寒也微笑道:“没事,是我们失礼在先。”祁云飞笑道:“那么,天色已晚,最近治安不是很好,大家也别在这些空旷的地方待太久,我有事,就先失陪了。”孤星寒笑道:“谢谢关心,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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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祁云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秦水兰才不由感叹道:“天啊,我还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男生呢,说起话来像弹琴一样,气质和谈吐都没得挑的,这么好的男生会没有女朋友?我真不相信!”余传波笑道:“要不怎么做得了站长呢?我们曾经也不相信他没有女朋友,但是多方打探了一年以后,我们终于死心塌地地相信了。”秦水兰抿嘴笑道:“通常这种情形的解释只有一种,肯定是他心中已经有人了。不过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