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桐摇了摇头,继续看第三幅画,画里是一个隧道,让我想起地铁来。我幽默地说:“难道古墓在地铁里面?”
“不是吧?”
“啊,我明白了。这壁画第一幅好象坐电梯的,是指开第一重铜门时机关往下面滑下去;开了第二重的石门,机关水平前进。”
“是啊,你真聪明,”柠桐兴奋地说:“我们再刷第三幅壁画看看。”
第三幅是冬季的枯木蝶茧图,我们涂上绿色颜料后,壁画慢慢变色,变成了古墓的内景图,中间是一个棺材,棺材上面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上面驻着一只大蝴蝶。那蝴蝶非常漂亮,翅膀边淡紫色,橙色圆斑,蓝色的脚,亮白的眼睛。
我们用手机把所有的画都拍了下来,然后再用红色涂上去,把壁画都破坏为止。可是,涂上红色后,画面变成一幅幅可怕的画,每幅画面如人皮剥掉的样子,十分恐怖。柠桐看了非常害怕,缓缓地说:“难道这画预料是死亡?”
“不是,可能是一个梦境而已?我们干脆用水把画全洗我,我去打水。”
我们用水把壁画洗衣掉后,整个房屋都暗淡下来,可能是颜料退色影响的。水与颜料在地上很快结冰了,我们用铲子把它们铲起,装在垃圾袋里。
我们处理好壁画,走进杨万里的睡房,睡房的天花板挂了几缕破败的蜘蛛网。房间布满了尘埃,估计有一年没有人住了。突然,柠桐发现杨万里的旅行包,包上面还挂着一个水晶葫芦。柠桐扑过去,用手摸着那个水晶葫芦激动的说:“这个葫芦是我送给他的,他那时刚买了一个诺基亚手机,我送给他挂着。可能,他的手机已经换了。”
柠桐摸着那个水晶葫芦感触万千,我对眼前的物是人非,也感觉很难过。
第八章 迷魂壁画(5)
杨万里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房,我与柠桐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房间,然后再搜索他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向西,门是紧闭的,我怀疑上了锁,仔细检查却没有。我用力撞开,这个房间一片黑暗,开灯发现唯一的窗已经被窗帘遮死了。除了那个窗的墙壁,其它三面墙壁都画满了蝴蝶画,蝴蝶栩栩如生,仿佛有千万里彩蝶驻在房间里。房间中间有一个玻璃温箱,温箱底下是泥沙,温箱空空的,并没有什么东西。
柠桐说:“可能这画里又藏着画呀,还有没有颜料?”
“刚才已经用光了。要不,我去外面商场买吧,你在这里等我。是的,你干脆去阿婆房间呆着吧,否则怕冰坏呢?”
“不怕。我穿了羽绒服。”
“如果你感觉冷,在客厅里跑步,可以御寒。”
“你以为我是驴吗?呵呵。”
我笑了笑,然后出去买颜料。
当我回来时,发现柠桐躺在房间里,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我抬头看,房间并没有其它人,为什么她突然晕倒了呢?我一边呼“柠桐”一边摸她颈动脉,发现心跳急促,我马上拨打了120电话,叫急救车来。我再检查柠桐身体,并没有摔伤的痕迹。救护车很快来,急救人员把柠桐抬上车,驶进了敦煌A医院。我随车来到急诊科,一个黑眼镜、中等身材、40岁约的男医生问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她为什么晕倒?”
“我出去买东西,回来时发现她晕倒了,时间约40分钟。”
“以前,她有没有晕倒过?”
“以前,我不知道呀。”
“你是她朋友,为什么不知道?你们是来这里旅游吗?”
“是的。”
“她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知道呀。”
“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只是她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要交三千元押金呀。”医生知道我是她普通朋友,慌忙叫我先交押金。我只好拿银行卡去刷了三千元。
我回来问那个医生说:“我朋友的生命体征如何?有什么异常吗?”
他摇了摇头说:“你朋友血压、心率、呼吸都正常,瞳孔也正常,不过我们怀疑她是脑血管畸形,突然破裂晕倒的。我们准备马上给她做头颅CT,检查大脑情况。”
我点点头,然后与护士推着车床送柠桐去CT室。
CT做完了,我对医生护士说:“我是深圳一家公立医院的ICU医生,我想看一下病人的头颅CT。”
一个年青的医生说:“CT片要等一会冲洗才有。医生已经出报告单,暂时没有发现大脑有出血、占位的病变等异常。我想问你,她当时摔倒时,是不是头颅先落地,如果是有可能是脑震荡,暂时性的晕厥,以后会醒来的。由于你朋友病情严重,我们主任决定让她进入ICU病房治疗。你同意吗?”
“同意。”
“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过一会要签一张病重通知单。”
“知道了。”我想,现在所有的医生都怕死,凡有病重病人首先考虑保护自己,让病人家属签各种通知单,防止病人死后,家属来闹事。其实,这些东西并没有大用,病人家属一闹,领导吓怕了,最后不得不赔偿。
第二天,柠桐依旧昏迷。ICU的马主任拿了病历来跟我讲病情。他对我说:“今天一些检查报告出来了,暂时没有明显异常。不过,她的血糖有点偏高,还有肝脏转氨酶也有点升高,可能是应激反应造成,并无大碍。我想问你,当时她倒下时,是水是头先着地呢?”
“我不知道呀。因为我回来时,她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我们初步认为,她是脑震荡引起昏迷的,先观察几天再说。我们这里有几份单需要你签,比如病情危重通知单,患者目前情况危重,也有可能随时死亡呀。还有,如果万一需要输血时,也要签这些单,还不如一次性签了。”
“好的。”
“是的。她昏迷之前,有没有感冒,或者其它不舒服?我们也考虑是不是病毒脑?如果是,要早治疗,否则就怕有后遗症。”
“没有呀。”
第三天,柠桐的血象显示白细胞增多,肝脏转氨酶也升高了一点。ICU马主任感觉有点棘手,跟我说:“病人病情在发展呀,昨晚白细胞还没有增加,今天却增加了。我怀疑是病毒感染,而且影响到肝脏,决定先给她用上一些抗病毒的药。”
“如果考虑肝脏的问题,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丙肝等病毒呀,不能单查一个乙肝呀。我觉得你们可以请上面医院一些专家来会诊,毕竟诊断才是最重要,否则拖下去,等到病情恶化,来不及了。”
“丙肝,我们今天准备给她检查,你也别太急。至于请上一级专家,可以,不过会诊费由你们出。你看怎么样?”
“我考虑一下,考虑好通知你们。”
马主任点点,然后回科室去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九章 致命病毒(1)
柠桐昏迷三天,显示肝脏功能恶化的转氨酶指数却越来越高,医生给她检查丙肝病毒是阴性,医生依旧诊断不出是什么病。我提出转院,ICU马主任立即同意,还推荐我们去兰州的B医院,那里的神经内科最强。
柠桐转到B医院ICU后,主管医生余雪能,以及科主任欧阳子兰,非常重视她的病情。他们还请来本院的著名神经内科教授易伟湛会诊。易伟湛建议复查一个脑MR(核磁共振),看脑有没有出血,或者其它的异常。
第二天,我拿着MR报告找到易伟湛教授。从医院的名医栏上,我浏览了易教授简历。他今年63岁,北京医科大学毕业,中山医科大学神经内科博士,兰州医学院教授,从事内科临床工作40年。我找到他的专家门诊时,他已经挂了60个门诊号,我跟负责公关的护士说:“我是住院病人家属,昨天易教授会诊病人,要求复查头颅MR,今天结果出来,我拿给他看。”
护士有点为难。
我继续说:“我朋友才23岁,得以怪病昏迷三天,现在还没有诊断出是什么病?但病情继续恶化呀,如果再不诊断出什么病,对症下药,我怕她有生命危险!”
“好吧,你等一会,我跟教授汇报。”护士回我一个苦笑说,然后转身进诊室了。我便在门外的一长绿色的长椅子等她的消息。
过了一会,里面病人出来了,护士叫我进去。
易教授是个瘦个子,满头白发,但皱纹极少,脸依旧红润,双目闪烁,炯炯有神。他亲切地叫我坐下来,然后把柠桐的头颅MR片插在读片箱,开了箱灯,仔细看一会,然后把片取下来说:“头颅MR没有发现异常,我也阅读过她的病历,肝功能开始恶化,但没有找到相关的肝脏病毒。我怀疑是不是中毒?她昏迷前,有没有吃过什么可疑的东西,比如野蘑菇,比如含有重金属的食物?”
“没有。因为她是跟我一起吃饭的。”
“有没有被什么动物咬过?”
“应该没有,她一直跟我在一起,不过,她晕倒时,我去外面买东西,半个小时回来时,发现她昏迷在地上。”
“是旅店吗?”
“不是,是一间出租屋,那出租屋近一年没有人住了。”
“里面有没有找到其它可疑的动物,比如蛇,鼠,蝎子等?”
“那房间很简陋,我暂时没有发现异常动物,只是水缸里的水有一些红虫。她当时见,还大声叫了一声,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那么她有没有接触过那些水?”
“有啊。我也接触了,为什么我没事呢?”
“这个难说,比如买六合彩,为什么有的人中了,有的人不中呢?”
我沉默了,觉得易教授讲得有道理。
易教授继续说:“我已经打算抽她的血去医学院微生物研究所寻找病毒,还有一份送到香港大学医学院的一个实验室,也是查病毒与毒素的。但是医学院的微生物研究所的高所长跟我只有一面之缘,不知他是否肯帮忙?香港那边路程远,比较慢,费用比较高,你考虑一下有没有送香港的必要?现在,她身体出现的是一种病毒或者毒素的反应,因为肝脏是解毒的主要器官,所以首先损害的是肝脏。其次,我担心肾功能,还有神经系统,万一毒素破坏了神经细胞,那么后遗症会比较严重的。我们现在做的是提高她的抵抗力,保护她各个重要的器官,等待实验室结果回来……”
“医学院的微生物研究所高所长,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我写一封推荐信,你拿标本给他,看他是否肯帮忙,毕竟这是他工作范围之外的事,他能够帮忙是卖人情给你了。”
“好的。谢谢易教授。”
从易教授诊室出来后,我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希望,因为易教授指出一条诊断路线,也可以是顺藤摸瓜,只要找到病因,对症治疗就有希望了。
第九章 致命病毒(2)
周一上午,我拿着易教授的推荐信踏进了医学院的微生物研究所的大门,研究所是三间白色的房子,屋顶积满了白雪。
守门的保安认真打量了我一下,特别注意我手中饭盒般大小的冷箱,里面装着柠桐的血标本。他诧异地问我说:“你来这干啥?”
“我找高所长。”
“什么事?”
“我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神经内科教授易主任介绍来找他的,他们是好朋友。”
“你等一下,别进来。我打电话告诉他。”他说完打内线电话给高所长,请示后对我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保安走进简陋的研究所,里面隔着许多的玻璃,大概是做实验的房间。我拐了几个弯走进一间小房子,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半头白发的老教授坐在里面翻弄着材料。我进去了他的房间,他还在埋头工作,仿佛不知我进来。正当我准备开口提示他时,他抬头打量一下我说:“你是易宏泽教授介绍来的?”
我把易教授的信放在他桌面说:“是的。”他拆开信,迅速浏览一下,然后望着我说:“易教授最近还好吧?”
“好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我这问题,毕竟我跟易教授平水相逢罢了。
“检验病毒不是我们研究所的范围呀,我建议你还是找别的地方吧。”
“高所长,我亲戚才23岁,而且是位美丽的女大学生,画画极有天赋!她是在一间出租屋突然晕倒的,当地医院诊断不出什么病?来了省医院时,已经发高烧,肝功能出现衰竭,深度昏迷……如果诊断不出什么病,她肯定会不治呀。易教授非常关注她的病,他也诊断不出来,他怀疑得了一种病毒,因为机体反应就是病毒引起的,但医院没有检验各种病毒的机构,他才推荐我找你的。高所长,我知道找你是不合规矩,但救人一生,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你们研究微生物就是为了救人,防治微生物危害社会的。”我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高所长看着我眼泪,又打量一下我手中冰箱说:“你知道开一下检验机器需要许多钱嘛。我们是成批量检验,这样不会太浪费我的试验液……”
我打断他说:“钱多少我照付吧,我亲戚今早还在发高烧,达到40摄氏度了,还抽搐了几次。易教授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法降*温,求你了,高所长。我们也是到在山穷水尽才找你的。”
“我不是说钱的问题,而是我们科研经费有限,不能浪费!你亲戚昏迷多天了?有没有接触过狗、猫、蝎子等动物?”
“五天了,我回到出租屋时,她已经昏迷了。我没有检查过她身体,没注意有没有动物与虫咬过的伤痕。”
“有时候,咬了不一定能找到伤口,有的不一定咬了才传染。比如,非典,就是一种从果子狸里传染的病毒,而且是吃出来的,并不是咬的。好吧,你这事先别告诉别人,按收费标准,你得交两千元,但你亲戚治病用了不少了,干脆就两百元算了。”他说完,然后拿起电话对另一边说:“黄出纳,有朋友交两百元,等一会他去找你。”
高所长放下电话,对我说:“你去出纳处交两百元,然后跟我去实验室,把这些标本放实验室的冰箱,我们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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