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归属-(凶性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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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归属-(凶性难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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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凌晨一点的电梯仍在运作,升上了八层。

从刚才开始,心突突跳得发慌,大概是好久没休息了。

揉著酸痛的太阳穴,尚韵维告别甄律和李易涵回了家。

感应灯听到了脚步声,'哗'的亮起,照亮大敞的家门。

不祥预感顿时冲上脑部,跑到门口之时,血腥也扑鼻袭来。

门口几滩鲜血的不远处,有条长长因拖爬留下的血印,印记的终点是…

瞳孔刹时缩紧,原本干涩的眼底猛然窜上一股热流,灼痛敏感的神经。


虽然很多人相信,好事多磨。

但脆弱的感情却经不起等待,一旦错过,即便是谁,也不能挽回。 


39 
头顶的灯光昏暗,照不到远处,阴影笼罩了房内摆设,只剩正中一张白色床铺。 

半梦半醒的人,在真实与幻想中游荡,双眼时而微眯,时而轻闭,回复运转的大脑不断编织这些日子的记忆。 

'晏蔷!!晏蔷!!' 

那是倒在血泊中,意识消散前最後听到的几个字。 

尚韵维,来了。 

被他拥在怀里,即使再也睁不开眼,也安心了。 

之後发生的故事,仿若主角不是自己。 

意识恢复,是在重度昏迷的五天後,进入模糊视线里的第一人,是面色焦急的李易涵。 

'醒了!!!太好了!!!小蔷醒了!!!医生!!' 

激动的狂呼冲击耳膜,扣在鼻上的氧气罩,沾满自己微弱呼出的气息痕迹。 

不一会儿,身穿雪白长袍的男男女女兴奋走进,迅速在自己身上进行一系列检查。 

被碰的地方很痛,抽筋地痛,搅动血肉地痛。 

剧痛的原因,想起来了。 

自己被陌生的蒙面人捅了三刀,呵,感叹自己生命力的顽强与旺盛,居然奇迹般的没有死。 

能活下来的物质原因,要感谢抢救自己的医生们; 

能苏醒过来的精神力量,坚信是尚韵维在最後时刻的出现。 

濒临死亡的恐惧,在熊熊燃烧的火海里,已经体验过一次。 

没想到,相隔不久,死亡再次威胁。 

逃过一次次劫难,难道就是为证明'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的俗语麽? 

如果真这样推算,以数量和惨烈度为标准,那自己日後启不是要被福星照得睁不开眼?! 

'尚…韵…维…知道…我…的…事…吗?' 

怕失去意识前见到的尚韵维只是幻觉,自己还是费力张开嘴唇,说出疑问。 

'就是他送你来的,我们後来才知道。所有手术费和住院费也是他交的,你昏迷这些天,几乎每晚他都陪在你床边,有一次,我还偷偷看到他握住你的手放在嘴边。你被扎伤那晚我就想打电话告诉你,尚韵维那麽突然把你轰出去,其实就是因为局里同事连续被杀,他怕凶手下一个会找到他,所以才轰你走的,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想让你远离危险。可没想到…就是那麽不巧,你和凶手同一个晚上都去了,好在你醒过来,要不尚韵维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虽说…凶手还没有抓到…但只要你醒了,他才有动力去抓那该死的畜生。光听我说一大堆,你感觉如何?伤口疼不疼?医生说好在没扎到要害…你福大命大…' 

自从被晏翔和狐朋狗友残忍地说出真相後,一直认为,真相的味道,很苦。 

但这次,却感到非一般的甜。 

小涵会不会看错?冷漠的尚韵维会握住自己的手放在唇边? 

伤口的疼瞬间似得以缓解,虽然无力,但嘴角还是努力翘起微小的弧度。 

温暖间歇,昏暗房间中那奋不顾身扑上去的小身体忽然牵动了心弦。 

'健…健呢?健健…它?' 

不能接受小涵说出'离开'的答案,虽然期盼地等待回答,却又矛盾得害怕。 

'哦!你放心!伤势不重,後腿轻微骨折,虽说眼旁挨了一刀,但兽医说对视力没造成妨碍,就是日後眼旁多了一道长长的大疤,不过更显它小男子汉的气魄了!呵呵。因为尚韵维要来看你,所以最近暂由我和甄律养著,等再恢复一段日子,我们再把它带来。' 

伤痕,就是男子汉所谓的勋章麽? 

既然健健没有大碍,心中悬起的巨石,总算可以落下。 

人狗平安,接踵而来的福气,还真不少。 

而这,才只是苏醒後的第一天。 

日後,陷入沈睡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能翻动的身体可以稍稍活动,就是不能下床。 

第二天,甄律来了。 

'听小涵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昨天第一时间我就告诉了韵维,虽说他没表现出异常激动,大喊大叫,但平和的神情还是能看出他很高兴,办案的时候都和前几天不一样,眼睛又变得炯炯有神了!不过,最近他疲劳过度,昨天出案的时候差点晕倒,我就先让他回去休息了,嘿嘿,你不会怪我吧?' 

'你让他多多休息…别管我…'笑著摇了摇头,甄律的话在小涵刚洒上蜜的心上,又多抹了一层。 

第三天一大早,簇拥著鲜花果篮,开心面馆的夥伴们前来探望。 

小乐依旧搞笑,不停讲笑话逗弄大家;小静小薇等女孩子们摆完鲜花,又削苹果,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飞哥和梅姐还特意带来了滋补褒烫。 

整整一个上午,自己都沈浸在欢笑的海洋,虽然被牵动的伤口很痛,但也痛的开心。 

下午,分理处的大叔大哥们也来了,礼物的数量和上午夥伴们送的不相上下。 

顿时,病床旁成了各式各样花果的天堂,连床头柜都不够使,摆不下。 

聊天後才知自己住进的医院,和上次一样,可这次的情景却完全不同。 

没有了孤单冷落,没有了鄙视讽刺,关心与安慰占满整个心房。 

从未感到如此真诚,从未体会如此激动,有夥伴有朋友的生活,真好。 

第四天,甄律提前打电话告密尚韵维会来。 

不想,一大早丁羽便率领CONFINDENCE的成员占了领地。 

正好奇丁羽如何知道自己受了伤,没想他先开了口,说从分理处得的信儿。 

成员们惋惜自己伤势需再恢复一至两个月,因为他们刚听说丁羽十一月底就要离开国内,舞团又要陷入无限期休队。 

正经了没多会儿,成员们开始原形毕露,挣抢著要看伤口,做按摩。 

论手法,那是相当地不规矩,虽说隔著衣服,可根本就是色情服务。 

好在自己及时按了呼叫服务器,才得以逃脱十只魔爪。 

望著被护士小姐们赶出去的成员,想笑却又不敢。 

'小强我还会来看你的!出院我就把你接回家!!' 

丁羽的叫声刚刚远离,谁料,门口便望到了尚韵维。 

拎著水果的他望向楼道尽头皱了皱眉,而後,才走床边。 

'他们送了这麽多东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这是尚韵维说的话?感觉…好象在约会。 

'不晚,不晚。只要你来看我,我就高兴死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到尚韵维的心情可想而知,自己没出息的手未经大脑同意,紧紧攥住他的手。 

'别说傻话。本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没想到还是连累到你,怪我。我早该把事情和你讲清楚。' 

尚韵维被攥住的手没有动,而他另一只手则抚上了自己的头。 

苍天啊!什麽时候有过如此和谐的场景,当时激动、感动、冲动得险些落泪。 

再後来,尚韵维似乎和自己提到那起案件,还说那晚之後,又有一名同事遇害。 

他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有便衣警员看守在医院。最近一段日子可能很忙,不能常来看望。 

眼皮轻轻扣合,唇角翘起爱的弧度,进入沈沈梦乡前,尤记尚韵维那日走时的话。 

'好好调养,伤好後我接你出院。' 


* * * 


“尚警官。” 

午夜,医院走廊看杂志的便衣男子见领导前来,忙起身打了招呼。 

“怎麽样?没什麽事吧?” 

拍拍便衣男子,尚韵维走到病房门前,轻轻推开。 

“没事。我刚看过,他刚睡下。用叫醒他吗?”跟在尚韵维身侧,男子悄声询问。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去忙吧。” 

门缝半留,走廊的灯光洒进房间。 

晏蔷带著笑意,正睡得安稳香甜。 

门口的几滩鲜血仍历历在目,仿佛与去年的飘雪天重合。 

一样的事情,经历了两次。 

是上天的惩罚?还是愚弄? 

不想怀抱过的人,因为自己,一个个丢了生命。 

这样的打击,太大太重,不能忍受。 

望著一年内两次陷入绝境,躺在病床上的晏蔷,矛盾冲突,於心不忍。 

勇往直前,不言放弃的他,今後会不会因为自己再有危险? 

'虽然很多人相信,好事多磨。' 

'但脆弱的感情却经不起等待,一旦错过,即便是谁,也不能挽回。' 

这是那时冲进家门,望见屋内惨状後,脑中蹦出的感受与警告。 

不想再失去什麽,不想再後悔什麽。 

有些事,是时候面对了。 


40 
漫长无聊的十一月在修养中荒废,没有资金来源,住院的晏蔷时常惴惴不安。 

虽说被赶出医院的可能性极小,但一直由尚韵维承担高额的医疗费用,实在说不过去。 

无人的时候,掀起衣摆,腹部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抢眼得已压过旧伤痕迹。 

後半个月可以下床活动,在小涵和小乐的陪伴下,晏蔷才小心翼翼下了楼。 

金色的秋天不知何时远去,冬日萧瑟的寒风似吹来已久。 

医院花园里,终於见到恢复康健的健健。 

一道长长的刀疤刻在眼旁,让原本就像小狼的他,更显凶狠,完全变成了首领狼。 

可是,外表终究是皮相,增添的勋章并没未让健健改变性格,帅酷的形象背後,依旧可爱得白痴。 

一整月,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坏消息,与其说与尚韵维相关,不如说关系到整个中心警署。 

在自己出事後,又先後有两名警员丧命。 

凶犯,至今仍下落不明。 

尚韵维忙於工作,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担心他安危的同时,更是无限想念。 

隔阂破除,误会消解,两人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两个月前。 

午睡後,晏蔷随手翻看时尚杂志,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无聊透顶。 

“哔哔哔哔哔…” 

解闷的手机铃声响起,不管是谁,只要能说说话就好。 

“喂?小强,是我。” 

Bingo,猜到是丁羽。 

一个多月来,他是探望自己最勤快的一个,出入的频繁度都赛过了护士小姐。 

除了表示他重视自己外,大概就是因为他很闲。 

虽说这样,晏蔷还是非常感谢丁羽的陪伴,有他存在,确实大大降低了无聊度。 

“怎麽了?你今天不过来了?” 

按理说,每天这个时候,他该出现在病房门口。 

“是啊,过不去了…”丁羽的声音很低落,“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走了。” 

“啊?!不是吧?怎麽突然去机场了?你不是下周一才走吗?”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晏蔷一时慌了神。 

“恩,昨晚老妈给我打电话…老爸病倒了,我得回去,好多工作上的事都没办完。哎…没办法。还说今天再给你带几本杂志过去。”情非得已,却又无可奈何。 

“这样啊…那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你爸身体要紧,反正你还可以经常回来。”翻著手中的外文时尚杂志,晏蔷有些小小失落。 

“是啊,希望吧。哦对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手机另端传来机场的起降播报,丁羽停了两秒又道:“我店里的钥匙前两天放在你床边柜子底层了,店就交给你了!有什麽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发邮件,我也会经常联系你的!哎,真可惜不能接你出院。哟坏了,我得登机了,到时候再说啊!拜拜!!” 

“唉?别…怎麽可以给我,你…喂?喂?” 

丁羽走得利落洒脱,不等发懵的晏蔷说完,电话已经挂断。 

心情复杂地拉开床边抽屉,翻过压盖的杂物,一把钥匙躺在下方。 

拿起钥匙,晏蔷凝视许久,又垂眼望向手机。 

“八号床,小晏子,你没事吧?发什麽愣呢?” 

门口忽然探进护士小姐笑眯眯的脸。 

“呃…没什麽。”抬眼望见熟悉的面孔,晏蔷收起钥匙,摆了摆手。 

这个罗嗦的护士小姐为人不错,就是,爱给别人起比较变态的昵称。 

“今天天气不错,有空到楼下转转去。唉我问你…”抱著一厚摞登记本的护士小姐神秘走进病房,把本放在床边,拍了拍晏蔷,“这一个月一直来看你那帅男,今天怎麽没来啊?你什麽时候给我介绍介绍啊,我喜欢那类型的!” 

“呃…这个…” 

怪不得丁羽来看自己的时候,她经常出现。 

如果告诉她丁羽已经出国了,该不会在这儿痛哭流涕、死去活来吧? 

“呤呤呤呤呤…” 

及时的手机铃声打断正编纂言语的晏蔷,护士小姐看完来电,忙兴奋接听。 

听声音,打来的是个男人。 

看她一脸沈醉的样子,已然忘记刚刚打听丁羽的事。 

微张小嘴,晏蔷怔了怔。 

这、这都什麽人啊。 

才说了几句的护士小姐面色泛红,忽然变得腼腆羞涩,碍於在一旁的晏蔷,忙随手抱过一厚摞本子转到屋外,声音越来越小。 

笑叹了口气,晏蔷抖了抖被子,“哗啦”一响,一个遗落的登记本掉在地上。 

真是个马虎鬼,居然忘了一本。 

费力捡起本子,晏蔷随意翻开,是今年四月到六月的访客登记。 

密密麻麻写满了来者龙飞凤舞的签字,日期、时间、事由、病房号、被探访的病人… 

随处一瞥,定在页面一角,无法转移。 

'4月5日、01:55分、502病房…' 

探访病人:晏蔷; 

探访人… 

尚韵维。 

虽说签名飞舞,但仍能清晰认出。 

原来今年四月…他有来看过自己!?居然不知道!! 

是因为深夜的缘故?还是因为所有人都保守了秘密? 

眼珠继续缓缓下移,寻找著自己名字的同时,更期待… 

'4月10日、02:10分、502病房、晏蔷、尚韵维' 

'4月19日、01:28分、502病房、晏蔷、尚韵维' 

'5月2日、02:48分、502病房、晏蔷、尚韵维' 

'5月18日、03:01分、502病房、晏蔷、尚韵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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