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苍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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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二)-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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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龙浩花园竟然建在海边,我暗自掂量这房子就算不值七百万,恐怕也距离不远了。有一千多平方尺,折合下来将近一百平方米。
   
  至于装修就只能算是一般,屋里也有点凌乱。我默默的在房间内走了一圈,物是人非,师兄怎么就那么死脑筋,知道有血光之灾还不赶紧躲开。要换了是我,还管他什么禁足令,早早过关跑去内地了,避过风头再回来本港,何至于把自己搞到现在这一步。
   
  也是怪我不够坚持,中午吃完饭没有把他带回自己的屋子,一念之差就出了事儿。
   
  卧室里放了一个台式电脑,我看看凌乱的物品,一时也不愿意去收拾,干脆坐下来打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和林大成有关的东西。
   
  浏览器的历史记载,显示出肖晨经常登陆的一个论坛,登陆的用户名还保存在cookie里,就是密码没了。
   
  这个论坛是封闭式的,非会员无法浏览,名字很怪叫做‘梯子俱乐部’?!
   
  这是啥意思?我开始一个个试验密码,却屡屡不中,最后灵机一动,会不会是面具?
   
  我试着输入面具的英文:Mask……不对,Helmet……也不对,Doughface……字数超了,看来不是这个。
   
  最后,我干脆输入了面具的中文拼音Mianju,竟然登陆成功,正在跳转到登录前页面!
   
  我拍拍脑袋,暗自好笑自己好好的用什么英文去搞,肖晨跟着老祝学的就是五行八卦,压根瞧不上西方那些文化,怎么可能去拿个英文做密码。现在看来,师兄临死留给我的这个词不仅仅是指明那个歹徒图谋的东西,还在这里留着一个伏笔。
   
  突然想到,不会这么巧!师兄一定是知道唐启德家有一个面具,而有人图谋这个东西,才去的唐启德家,最终也因此而死。既然师兄事前知道,那会不会在这个电脑里留下点线索呢?
   
  我心跳加快,没想到就在这时,电脑的显示器突然黑了,漆黑一片。我狐疑的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电脑恰恰这个时候坏了?可是看看显示器的指示灯还是绿的,不是没信号的那种黄色啊?
   
  凑近了显示器去看,哪知道屏幕突然一闪,一个惨白的Flash图片跳出来在屏幕中间,让我冷不丁吃了一惊!
   
  一看是个痛苦的人脸图片,旁边有把小刀正在一下下的切割,图像做的很逼真,血肉跟碎骨都迸了出来,人脸的痛苦表情看起来十分难受。
   
  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这是个什么俱乐部,竟然叫做梯子俱乐部,搞出一个这么古怪的碎脸标志做为网站的LOGO?
   
  难道肖晨还有这种嗜血的变态爱好不成?
   
  Flash图片闪过之后,显示器重新亮了起来,我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不是发帖回帖的那种论坛,而是属于一个社区性质的交流网站,每个ID都有自己的小屋和发表日志的地方,相互之间的交流是通过一种叫做‘梯子’的链接,肖晨在这社区注册的ID名居然叫做:唐祝?
   
  真是邪门,最近怎么老是遇到姓唐的人,唐晖、唐丽珉、唐启德,虽说这个姓并不是不常见,可为什么都和林大成有关联呢?肖晨怎么会取个这样的ID?
   
  ……唐祝?唐伯虎与祝英台?大哥啊,这也太能搞了吧?
   
  我挥起鼠标,开始仔细翻看肖晨留下的日志和信箱,有没有什么特别蹊跷的。
   
  唐祝这个ID的注册日期已经三年,留下的资料却不多,仅仅只有十多篇交流记录,而且全都是加了密的乱码,直到我意兴阑珊的翻到草稿箱,才发现一篇没写完也没加密的短文邮件,不知道收件人是谁。
   
  肖晨在邮件草稿中用一种商议的口吻说道:上次已经同阁下一起证明了世界上确实有些地方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那我们是否可以推断出在我们生活境的周围,还有这样的地方?要是确实存在的话,我怀疑本港的一个地方,因为跑遍港岛所属的众多岛屿,只有一个地方具备上次同阁下一起试验的特征——马湾岛南部尖端的离岛灯笼洲。
   
  在邮件的最后,肖晨特意邀请对方一起抽时间去实地看看。
   
  看到这里,我随手用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灯笼洲,发现这里竟然是个禁航区域,岛上有座汲星灯塔,是香港为数不多的法定古迹之一,始建于一九一二年,现在海事处划定灯笼洲和马湾岛之间的水域禁止总长度超过十米船只通过,包括灯笼洲的西南面和东北面水域,船只只能绕道从马湾海峡北行。
   
  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古怪,我暗自点头,记下了肖晨所说的这个地址,却是无法找到邮件的收件人信息,因为这只是个草稿而已。
   
  眼角余光却看到页面的下端,有个直立的小人一闪一闪,我把鼠标停上去,一行小字提示有短信到达,左键一点,弹出来个对话框,可惜里头全是乱码,一个也认不出,基本都是半个汉字夹杂着乱七八糟的符号,加密的很彻底。
   
  大眼瞪小眼的瞅着乱码,我正想随手关掉对话框,又是一闪,出现了一串问号,仿佛在询问我为什么不回话。
   
  我苦笑着随手输入了一个等号,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人肯定是把我当成了刚刚上线的‘唐祝’。
   
  我一阵忙碌的寻找页面有没什么翻译机之类的东西,或者内码转换链接,却是啥都没有,最后,我的鼠标停到了那个梯子上,看来,只剩下这里还有古怪了。
   
  没等我进一步的研究,最小化到页面下端的对话框又是一阵闪烁,我打开一看,对方发送过来一个大号的Flash碎脸标记,跟我刚进入页面的那个一样,只是颜色从惨白换成了血红,那把刀子切割的过程中,这张破碎的人脸还会左右转动,用一双滴着血的黑洞洞的眼眶,缓缓看向屏幕的上下左右,从我的角度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心想,这个会是什么意思呢?催促我回话,还是什么试探?
   
  犹豫着我也不敢输入什么词语,生怕对方看到不是加过密的字符,会引来什么麻烦,干脆,关掉算了!
   
  第三十九章  内部出现问题 
   
  刚准备去点关闭,我的手指僵住了,死死盯住这张碎脸,一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因为图像变了,变成了双目低垂,下颌微微回收,就跟思考什么大事的哲人一样,十分压抑。
   
  这张沉思的碎脸在对话框中,仅仅停留了两秒钟左右,猛然睁开眼睛使劲盯了我一眼之后就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电脑的系统崩溃,嘀嘀几声后,嗡的一声闷响,电脑主机再次重新启动。
   
  我不由自主出了一脑门子细汗,因为刚才看着碎脸,有种被陌生人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看透一切的感觉,直到电脑重新启动,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叮铃铃——寂静的房间里猛然响起了手机的来电声,震的我浑身一哆嗦。
   
  摸出来一看,是郑一桐打来的,说他们在英皇道仔细找了两遍,真的发现一个1179号便利店,看那栋楼的情形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于是按照我的吩咐,没有进去打草惊蛇,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说道:“先用手机拍点照片回来吧,另外,你跟Alice说下,再找找有关马湾岛灯笼洲上,那个叫什么汲星灯塔的资料,回屋里等我。”
   
  打完电话,面前的电脑竟然还没有启动完毕,而是在运行什么程序,硬盘吱吱喳喳的乱响,指示灯一直长红,闪都不闪一下,我试着晃晃鼠标,那个漏斗样的东西一直上下颠倒,稳定不下来。
   
  耐着性子又等了足有五分钟,系统才终于启动完毕,立刻去打开浏览器,却发现所有的历史记录和Cookie痕迹都不见了,整个浏览器都是空白,就连收藏夹都是空的。
   
  转去回收站找找,还是啥都没有,干净的很。
   
  出什么事儿了?
   
  跑去查看电脑里‘我的文档’,不少的WORD和EXCEL文件还在,我放下一点心,随手打开一个叫做黑与白的文件名,却是一空文件,里头一个汉字都没有,只有一行ABCDE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再没其他内容。
   
  我心说不好,赶紧查看所有文档的详细资料,一瞅,糟了,所有文档的最后修改日期竟然是刚才的时间!
   
  我这才明白刚才那阵吱吱喳喳的主机声响,肯定是系统运行了什么自动程序,把所有文档文件都给覆盖了一遍,这种方法我为了保密也用过,因为电脑中的文件就算从回收站里删掉都不安全,只要是个电脑高手都有办法从硬盘中再读出来,只有采用全覆盖的方式最稳妥,天王老子都没法找出文档的原始记录,而我,很不幸,刚刚就碰到了这种情形。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个自动程序是肖晨留下的,被我无意中启动,还是刚才那个跟我说话的人,用古怪碎脸发送来一个我不知道的病毒?
   
  失望的靠在电脑椅上,我想这台电脑恐怕是废了,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有用资料。
   
  脑子中开始考虑肖晨临死前给我吐露的面具这个词儿,目前来看,除了可以作为他的登录密码之外,唯一用途就是和唐启德那个收藏的面具有关了。
   
  他让我登陆这个网站,除了看这篇短文之外,是不是还想我接手替他查查?
   
  我想了又想,觉得应该不会,肖晨并不知道我前段时间接触过内务部,了解了一点儿的黄泉水的事,在他心中,我还只是一个小师弟而已,没有理由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涉足危险,除非,这个危险对他有着非常重要的理由。
   
  转念想起刚才屏幕上的碎脸,互相盯视的短短数分钟里,我感觉浑身赤裸裸的无所遁形,这张脸似乎在我体内寻找什么东西,有一股说不清的冰凉气息顺着四肢百骸游走,而且在碎脸消失的瞬间,我心底里有什么东西仿佛给唤醒了,让我一个劲儿的直出汗。
   
  难道这台电脑还安装的有什么摄像头之类,被人远程控制了?
   
  我站起身,在电脑台周围找了找,又搬开主机,仔细查看后板上有没连接,却是毫无发现。
   
  香港的冬天并不寒冷,我这么折腾了一会儿,身上出的汗越来越多,于是起身去厕所洗把脸,决定还是先撤吧,肖晨的屋子暂时先这样,好好收拾收拾之后再说。
   
  出了龙浩花园,天已经黑了,我摸出电话打给郑一桐,问他在哪里,约好在北角吃晚饭,打了个车直奔目的地。
   
  见到大侠时,一向乐呵呵的这厮却没个笑脸,苦瓜一样的皱着眉头独自坐在桌子边儿喝啤酒,菜都没有上来,我拍拍他肩膀:“怎么这么早就喝多了?瞅你那样,不吹自个的酒量了?”
   
  郑一桐挤出一副苦笑说道:“吹啥!我不是喝多了,是心里不爽,来,坐下喝着说。”
   
  我见他面色灰败,没精打采的,很是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老大我心里还不爽呢!”
   
  郑一桐苦笑着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事儿。”
   
  我有点诧异:“你有什么事儿?”
   
  “还不是Alice嘛,嗐,小姑娘这人真是的……”
   
  “不就是吵嘴嘛,我还当啥大事儿呢?老大我不是说过,你只管放开手去追,别缩手缩脚,也不瞅瞅自己一把年纪了,再犹豫几年,你这人就别想成家了。”
   
  郑一桐干了一杯酒说道:“我知道老大是好意,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啊,这几天在香港,我除了办好你说过的事儿之外,在Alice身上没少下功夫,可是效果呢,却真的不咋样。”
   
  我同情的给他又倒上一杯:“这种事儿,我也没啥好说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句,欲速则不达啊。对待女人,你百依百顺不见得有效,尤其是Alice这样不爱红妆的现代女孩,适当时候你不如表现出一点大男子气,重在征服而不是溺爱。”
   
  郑一桐看看我:“你说这些都是老生常谈,哪个能不知道,看米下锅的本事儿,这我还是会的。可是让我头痛的是这个Alice绝不是老大你说的那样简单。”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我心里起了一丝警觉,确实,Alice的背景和社会关系太清白了,很普通的一个小市民,个人素质却又这么优秀,捡到她跟捡到宝一样,让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郑一桐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大,这些天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多了点,比你要了解。这个女孩,我总觉得跟她是两张皮,交不了心。外表看起来是又贪财又馋嘴,很好交往的那种外向型女孩。可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她很难接近,内心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根本无法了解。”
   
  我怀疑的说道:“就这?我觉得一个女孩这样很正常啊,矜持嘛,没问题的。”
   
  郑一桐苦笑道:“不止是这样,我觉得她加入我们有点奇怪,好像另有目的。”
   
  听到郑一桐这样说,我立刻换了郑重的神色缓缓问道:“有没有证据?”
   
  郑一桐给我也倒上一杯酒说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证据。Alice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小家碧玉型的普通女孩,就拿这几天来说吧,跟她一起没少接触高档的大酒店和豪华的名牌店,可她表现出来的素质,完全没有一点畏缩,或者是怯场。就连在全副武装的警察面前都极其自然,像是见惯场面的老手。”
   
  我点点头:“你说的那些表现,或许是本港人的素质问题,普通市民的眼界和水平都要高一点。她兼职过一段时间的柔道教练——这是查清了的,或许就是那段时间让她熟悉了有钱人的生活。这个可以说得通,你别拿她和我们那儿的小姑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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