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战记- 第31部分

　　　　显然尼古拉的龙语让几个狗头人产生了重视，为首的地卜师驱散了正在施放的法术——从手中的火焰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个【火球术】——和龙有关的一切都会让狗头人重视起来，尤其是纯正的龙语中还有自己主子戏份的时候。

　　　　很快狗头人巡逻小队里用于通风报信的斥候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后面不远就是法戈第矿洞的入口。

　　　　剩余的两个狗头人战士和一个地卜师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和老者，3个对2个，比起刚才的4个对2个，人数上的减少让他们愈发警惕起来，对于狗头人来说，数量就是一切，人越多他们越放心，反之则是愈发小心谨慎，甚至逃跑。

　　　　很快林子里就传来了不寻常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狗头人斥候跑回去报信可以用悄无声息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树林里简直就好像有一头急于冲出林地的猛兽在横冲直闯一般，皇甫一鸣听见几声魔法能量爆炸时特有的轰鸣，再看对面茂密的树林已经被炸开了一个缺口，激起了漫天的尘雾。

　　　　雾霾之中，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由模糊变清晰，出现在皇甫一鸣和尼古拉面前：

　　　　“老。。。爸爸。。。”

　　　　是通用语，而那身可笑的华丽袍子以及那一口金牙，已经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你还好吗，强尼小火龙，”

　　　　尼古拉的金边眼镜后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个统领着整个艾尔文森林数千盗匪的高大狗头人已然泪流满面。。。

　　　　“。。。狗血的父子相认。。。”

　　　　皇甫一鸣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但显然这一幕让皇甫一鸣自己的心也沉重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何尝不也想这样狗血一次？tamde，自己连爹妈还有没有都不知道。

　　　　“爸爸。。。老了，强尼。。。想爸爸。。。”

　　　　金牙走到尼古拉跟前，牵起尼古拉的袖口，老尼古拉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金牙的额头，视额头上蜡烛为生命的狗头人顺从地半跪在地上，像一头大狗一样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只苍老的大手，源于父亲的爱。

　　　　“爸爸为你自豪，小火龙，你是最棒的！！！只要有你，爸爸就永远不会衰老。”

　　　　尼古拉喃喃地说道。

　　　　真正的父爱不会因为物种和地位产生丝毫变化，无论是狗头人还是人类，无论是贱民还是王者，皇甫一鸣相信，金牙是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这个拥有各种伟大头衔的大奥术师真正的骄傲，甚至要甚过尼古拉自己那令人敬仰的成就。

　　　　“强尼。。。找到了，真龙之路，爸爸。。。强尼会变成龙，爸爸。。。

　　　　。。。入侵者，窃贼！！！”

　　　　忽然看清了皇甫一鸣面目的金牙忽然一声怒吼，对着皇甫一鸣甩出一记金色的圣光能量，皇甫一鸣和上次出现在法戈第矿洞时有些不大一样，至少体型变化了不少，因此金牙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皇甫一鸣是谁。

　　　　直到现在金牙想起了皇甫一鸣的容貌，那个以卵为威胁、还偷走了自己孩子的窃贼！！！

　　　　尼古拉轻轻一挥手，【法术反制】的光辉立刻驱散了这团圣光，同时拦住了要和皇甫一鸣拼命的金牙，当然尼古拉并没有直接上去阻拦，虽然是大奥术师，但相比以尼古拉的老胳膊老腿去和金牙这种体型的“猛汉”角力，还是用法术更明智些。

　　　　大奥术师是用了一个普通的、甚至连很多非专业施法者都可以轻松掌握的法术——【法师之手】，一只透明的大手立刻将金牙拦下。

　　　　【法师之手】能够发挥的力量是和施法者施法能力的强弱息息相关的，一般初学者的【法师之手】能移动10几公斤的东西就已经不错了，而金牙这一冲的力量不啻于一个3、4阶战士的冲锋，却依旧被尼古拉的【法师之手】轻松拦下，足以说明大奥术师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尤达是你的孩子？”

　　　　尼古拉示意皇甫一鸣把背篓里的尤达抱出来，皇甫一鸣照做，一看到尤达，金牙立刻紧张了起来，也顾不上皇甫一鸣这个入侵者加窃贼了，赶忙把尤达接了过来，这一瞬间皇甫一鸣发现金牙和尼古拉刚才见到金牙时的神色出奇的相似。

　　　　“尤。。。达，尤达，爸爸起的名字，好。”

　　　　金牙显得很开心，抱着尤达轻轻地摇晃着，只不过那笨手笨脚的动作实在有些不像样，好在尤达的睡眠质量够好，这么折腾却一直没醒，在金牙的怀里继续呼呼大睡。

　　　　“可是，强尼，你差点让你的孩子变成了幼龙的食物。。。”

　　　　尼古拉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你知道你们送到埃博诺克那里的幼儿现在怎么样了吗？”

　　　　“它们会成为。。。真正的。。。龙！！爸爸，真的龙！！！”

　　　　金牙的眼中满是希望，仿佛一个得了a的孩子在向父亲炫耀成绩单一般，然而皇甫一鸣知道，下一刻，【魔法影像存储器】的影像将彻底打碎金牙的梦想。。。

　　　　有尼古拉在，皇甫一鸣自然不用担心跟着金牙一行人进入法戈第矿洞会有什么危险，尼古拉的意思是让所有狗头人都看到真相，虽然有些残忍，但皇甫一鸣知道这对这些一切还蒙在鼓里的家伙们来说是好事，

　　　　——这已经是皇甫一鸣第二次进入法戈第矿洞了，

　　　　比起上次的战战兢兢、偷偷摸摸，皇甫一鸣这次可是分外的惬意，一个大奥术师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有的时候，让人恐惧的不仅仅是各式各样的危险，还有让人不忍直视的惨剧。。。

　　　　【魔法影像存储器】的影像是从皇甫一鸣扎了受伤的半龙人一刀、趁乱躲到乱石堆后面时开始的，皇甫一鸣多少有些不忍心，就连自己看到一群狗头人幼崽被扔给幼龙大嚼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不用说这些身为其父母的狗头人了。

　　　　不过皇甫一鸣看到尼古拉坚决的表情，和家长要痛揍调皮孩子时一模一样，一狠心直接把影像投射到法戈第矿洞深处最大的一面石壁上。

　　　　当观众们看到半龙人高达10米的身躯以及打得整个石洞翻天覆地的斧刃矛时，这些向来以龙族后裔自诩、敬畏龙类生物如同天神的小家伙们纷纷发出激动的哼唧声——在他们眼里，这是龙族的荣光，也是不久之后他们的子嗣将会拥有的荣光！！！

　　　　不过遗憾的是，他们甚至连一声完整的怒吼都做不到。

　　　　然而等【魔法影像存储器】的视野从高台探出去，看到下面成群的幼龙时，所有狗头人的安静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还没法清晰地看见幼龙们口中的食物，狗头人们之所以鸦雀无声，想来是他们在辨认这些三两成群的小龙里有没有他们的孩子，如果某只狗头人的孩子成功进化为龙，这在法戈第矿洞部族里将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

　　　　——不，在所有狗头人中都是最无上的光荣！！！

　　　　然而。。。

　　　　“。。。铜屑。。。叽。。。叽。。。铜屑，吃掉了！！！”

　　　　随着镜头的拉进，【魔法影像存储器】对准、并清晰地聚焦了一只狗头人幼崽的残躯，破碎的头颅上还压着一只幼龙尚未发育完全的翼膜，忽然看清了这被啃得支离破碎、但还有基本面部特征的头颅，一个提着短剑的狗头人战士忽然一声惊叫！！！

　　　　他的孩子就是不久前被送往“埃博诺克”大人那里的、最优秀的龙子之一，他给他起名叫铜屑，他喜欢铜矿，也喜欢自己的儿子。

　　　　“铜箔。。。成龙需要淘汰。。。可悲的孩子。。。这是。。。”

　　　　金牙想要安慰这个眼看着自己儿子被吞噬的、可怜的父亲，却发现所谓的淘汰并不是能完美解释问题的借口，事实上，现在画面上的镜头是一个半龙人正站在二层缓台上向下投食狗头人幼崽。。。（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 ； ；
四十四、生存
　　　　ps：看《侠战记》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叽。。。”

　　　　立马又有好几个狗头人父亲或母亲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发出激动的尖叫，法戈第矿洞的所有狗头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变成一头真正的龙，所以他们无不睁大了眼睛，想看到自己的儿女长出一对真正的龙翼。。。

　　　　可现实却是残忍的，望子成龙的狗头人父母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他们所希望的场面。。。

　　　　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孩子哭嚎着摔倒在冰冷的石台上，被一只闻声而来的幼龙咬掉脑袋或撕开腹部。

　　　　虽然亲身经历过这残忍的一幕，但再度看到这些幼小的、甚至尚未睁开眼睛的狗头人幼崽像块多汁的牛肉一样被撕扯、分食，皇甫一鸣还是不忍地转过了头，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而整个法戈第矿洞里的哀嚎却让皇甫一鸣的心愈发沉重。。。

　　　　有什么比亲眼目睹自己的骨肉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更令人揪心的呢？更为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恶趣味的【魔法影像存储器】、或者仅仅是一种巧合，竟然把画面定格在被咬断了脖子的小狗头人的脸上。

　　　　即便是狗头人，他们幼小的生命脸上仍旧可以带着婴儿最纯真的微笑，然而脖子下面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够了！！！”

　　　　皇甫一鸣怒吼一声，就要伸手关掉【魔法影像存储器】。

　　　　然而尼古拉却一挥手，洒出一片奥术的光辉，【人类定身术】直将皇甫一鸣定住，大奥术师出手，效果自然不用说，原本只是让人停滞几秒的【人类定身术】竟然一直延续着，丝毫没有自然解除的迹象。

　　　　从进入矿洞就一言不发的尼古拉低声说道：

　　　　“让他看！！！”

　　　　“你不能这么残忍！！”

　　　　皇甫一鸣咆哮道，大奥术师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没有理睬，而是冷冷地盯着石壁上的影像：

　　　　“——强尼，看清楚，所有这些，都是。。。因为——你！！！”

　　　　大奥术师一指已然目瞪口呆的金牙，后者正看着石壁上的惨剧，眼神中一片茫然，听到尼古拉的呵斥才回过神来：

　　　　“不。。。龙。。。要成为龙，伟大的。。。龙。。。不会。。。仁慈的。。。埃博诺克大人。。。答应强尼，答应强尼。。。不会。。。”

　　　　“成为龙，然后去吞噬自己相同血统的孱弱生命吗？”

　　　　尼古拉继续提醒金牙屏幕上发生的惨剧，金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紧紧地贴在地上，不敢继续看：

　　　　“抬起头来！！！

　　　　你领导了这个部族，你统治着这群子民，你！！！要对他们负责，要为你所做的负责！！！看看你的子民，他们还在忍受他们的孩子被分食！！！他们都在看！！！

　　　　——我说——抬起——头来！！！”

　　　　尼古拉的咆哮不甚响亮，身形也干枯瘦小得弱不禁风，但在皇甫一鸣眼中此刻尼古拉却仿佛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用语言的魔力震颤着金牙的心灵，用最残忍、最深刻的斥责提醒着金牙，提醒着他记住自己犯下的错误，葬送了数千狗头人婴儿的可怕错误。

　　　　“做龙就真的伟大吗？”

　　　　皇甫一鸣叹息一声，无力地看着金牙，狗头人之王缓缓地抬起头，泪水已然浸湿了那件原本可笑、但现在无论是谁也不会有兴趣再去评判款式的长袍，嘶哑的声音缓缓地吐出几个清晰的人类语词汇：

　　　　“强尼。。。罪人！！！”

　　　　“不，小火龙，你只是走错了方向。。。停下、回头，至少比继续向着错误的方向好。”

　　　　这一刻大奥术师的无上威势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尼古拉像一个父亲那样，慈祥而又温和地轻轻拍了拍金牙的脑袋，眼中满是欣慰和溺爱。

　　　　金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道：

　　　　“可是强尼，想族人。。。强大。。。像龙一样！！！”

　　　　“龙并不强大，就像狗头人并不弱小一样。”

　　　　尼古拉缓缓说道，金牙不解地看着尼古拉，不明作为力量巅峰存在的巨龙为什么不强大，龙，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么？

　　　　金牙更不明白，在各种敌人围攻下，只能躲在地底挖矿、挖矿、再挖矿的狗头人为什么不弱小，已然失去了生存的环境，这不是种群弱小的体现么？

　　　　狗头人也渴望地表的阳光，正如他们对蜡烛的喜爱，本质上仍旧是对光明的渴求。

　　　　“看看你的子民。。。坚韧、顽强、乐观、勤劳——狗头人的身体弱小，但他们却具备大部分生物所不具备的美德。”

　　　　尼古拉顿了顿，指了指那些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狗头人，

　　　　“你看似弱小的子民顽强地在夹缝中生存，他们繁衍子孙、生生不息，抓住每一个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狗头人比任何一个大陆的种族都要古老；而为你所崇拜的巨龙们，已经是濒临灭绝的存在，他们恐慌、他们惊惧，所以他们才会想到那种残忍的种群维系手段，

　　　　——力量的强大不等于生命的强大，在这个意义上，狗头人远比巨龙伟大，看看，看看你的子民！！！”

　　　　尼古拉一把拉起跪伏在地上的金牙，这次尼古拉并没有使用【法师之手】，而是像一个父亲那样，支撑起在沉重打击下似乎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儿子的脊梁。

　　　　此时此刻皇甫一鸣彻底沦为了看客，不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来说只能做专业主角的救世主。

　　　　尼古拉有关狗头人伟大的论述让皇甫一鸣和金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