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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水作为一种肌肤（3）
“关了灯！”她沉着脸，命令他说。 他顿时有些尴尬了，可还是关了灯，将床位上的被子仔细地盖在她的身上，另起话题道：“接下来你打算做点什么？” “尽快回省队。国家体育总局要安排最后一次选拔赛给失常的选手。我当然要再试一下。” “一定要抓住机会！我跟你一样，一边练琴，一边等候警方破案。” “答应我，不要将你在岛上的事说给任何人听，不然我就又危险了！” “不会的，我不想害你。” “谢谢你。” “可我们相爱了，是不是？” 她还是不回答。 他借助朦胧的光线看见她在流泪，诧异地问：“到底怎么了！” 她不能说真话，即自己已没资格恋爱了，因为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任何爱她的人都会被她牵连而倒霉的，可她还是说：“今天我很幸福，你用你的身体净化了我肮脏的身体了！” “不，你的身体特美好！” 午夜后一点半，小艇终于抵达观海了。因为没地方可以放置哈德曼，歹徒的小艇司机找了几个人，将它暂时寄放在码头上了。 姚媛就跟舒逸文去宾馆开了一间房子，跟他躺到了天亮。没有做爱，只是抱着睡，因为太累了。 十点左右，他们起床吃了早饭。 吃完，姚媛拿出两万块给舒逸文，一万是还他的，另一万是给他租音乐学院附近的房子用的。 “你哪来的钱？” “姐生前汇给我的，我一直没用。” 他收下了一万块，退给她另一万。 她摇头说：“你拿着，就当房子是姐给你租的。” 这么一来，舒逸文就没辙了，马上租了房子。 之后，姚媛说要回省城去了，这就去火车站买当场票。舒逸文一定要送她，无论如何不肯放她独自去。这么一来，姚媛只能真的去火车站买票了。 舒逸文将她送到火车上。 火车快启动前，他跳回到月台上，追着火车，问车上的姚媛：“我们恋爱了，对吗！” 姚媛摇头，尽量不看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火车去远了。 舒逸文凝望它的影子，百思不得其解：从昨晚到现在，他觉得跟她绝对是在热恋中，她的一言一行也支持这一结论，然而现在，为什么到了最最痛苦的分别时刻，她反倒不肯承认跟他是在恋爱了呢！ 他不知道她其实没有回省城，而是在下一站下了车，叫了出租车重新回到了观海，接受了李先生的最新指令。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六章 上下级之间（1）
燕没想到渐渐与梅子形同姐妹了。 她下班之后不必做饭做菜了，梅子都替她做好了。但是她听从萨野的命令，绝对不让梅子出去，哪怕是迈出大门一步，免得她给歹徒发现而遇害了。 她向来有些孤单：父亲在时，有些话不便对他说；父亲死后，她尽管有了萨野，可有些话也不便对他说。因此，她很需要梅子这样的同性朋友说一说私房话。 梅子也需要燕这样的同性听众，因此总喜欢在她跟前吹嘘郝杰当初如何救她，怎么爱她。燕偏听不厌，居然有些羡慕她了，暂时失去是非观念了。 梅子却悲痛了：“我还羡慕你呢：萨野活着，郝杰死了！” “他一死，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你怎么哭了？” “你一定看出萨野不像郝杰爱你那么爱我了吧。他有个更喜欢的女孩，叫姚媛，很漂亮。他小时候跟那个女孩好过！” 梅子说：“当初郝杰也有别的女孩，到头来还不是要了我？你千万别放弃，要想办法让他进一步爱你。” 燕虚心求教。梅子倒也不谦虚，教她一些手段，比如一会儿对萨野好，忽然又对他冷了；趁萨野在家的时候，不时地叫外面的男人打电话来，却明确地对打电话的人说“我不跟你见面，你不对我的胃口”。 这天夜里，燕对梅子说：“萨野不怎么爱我，可能是因为我太瘦了；如果我跟你一样胖，他或许就会特喜欢我了。” 梅子顿时愁眉苦脸了：“郝杰嫌我胖，说我如果瘦点，就更招他爱了。” 燕抓住她的漏洞说：“原来郝杰并不是毫无保留地爱你呀！既然这样，那萨野对我好像也不错呀！” 她俩滚在大床上，笑得很开心。 忽然，梅子轻声问燕道：“他要过你吗？” 燕脸红了：“我放不开，他不勉强。” “傻丫头，那种事也是让他更爱你的法子呀！” 燕顿时将头钻到被窝里去了：“快别说了，多下流呀！” 就在这同一个夜里，萨野办完事，准备去劳家，结果在距大门三十来米的地方意外撞见有两个人在攀劳家的围墙，一个人踩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他惊呼一声，迅即冲了上去。那两个家伙见情况不妙，跑得无影无踪了。 自从将梅子安顿在燕的身边之后，他没有少找大龙虾，经常一整天守在郝杰被杀的幻影网吧伏击大龙虾，引诱他接受暗杀生意。可他进入迷魂阵了：叫大龙虾的太多太多了，因为前年美国一部动画片中有这么一个角色，看过没看过的都喜欢用这个浑名跟人聊天。 他没有少打郝杰记载下的那些手机号。遗憾的是它们已不再使用了。他偏不死心，觉得大龙虾和那个神秘的老大或许会再用一用那些号码的，因为一个充值号少说也值几十来块，仅仅发几条短信就作废，未免太浪费了。于是他通过关系，找电信局的工程师和本局的技术刑警，让他们查查这些号码是否仍在使用。查验的结果令人沮丧：确实不再使用了，哪怕是仅仅一次。 他也没有少替燕和梅子担心：万一歹徒发现梅子住在燕家里，那她俩都危险了！ 因此，他天天去伏击大龙虾，白天结束之后，黑夜就回劳家，没想到今天发现有人居然要爬进劳家去了！ 因此，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考虑是否要将梅子的事告诉领导了。他知道只要将梅子交给领导，暗杀组织是否存在就不再是问题了。可也正因为如此，一个相应的问题出现了：交出秘密武器似的梅子，侦破该案是不是还会有他的份？对此，他并不感到特别的乐观：他曾有过两次失误，几乎导致被逐出公安部门。所以，他很担心一旦将梅子交给领导，领导就翻脸不认人。 他敲响了门。燕来开门了，揉着眼睛扑入他的怀里，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可他没有情绪跟她缱绻，马上将她带到小屋，将方才发生在外面围墙下的危险告诉了她。 “会是谁！” “或许是小偷，或许是找梅子的歹徒。” “那怎么办！” “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将梅子的事告诉领导了，不然她会出危险的，你也会出危险的！” “可你保证不将她的事说给任何人听的啊！” “也是为了她好嘛。领导会更好地安置她的，她是重要的证人。她会理解的。” 燕想了想，说：“也许这样做更好。不过今晚别告诉她，行吗？” 萨野同意了，于是就睡在小里了，彻夜保护着大屋子里的两个女孩。 凌晨，他起身去厨房见燕和梅子，终于对梅子说出昨晚发生的危险了，担心类似的危险还会发生。说完，他劝说她马上跟他去见领导。 梅子顿时害怕了：“我收拾东西，马上就走！当初就不该相信你！你既破不了案，也保护不了我！” 他厉声说：“你一个人出这里的门准死路一条！别忘了，不光你一条命哪！” 梅子哭了：“那你保证我不会给关在大牢里！” “我保证！” “我保证萨野的保证是绝对有效的。”燕说。 梅子哭得更厉害了，跟燕拥抱在了一道。 “别哭，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了，”燕也哭了，“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第二十六章 上下级之间（2）
都快新年元月底了，315还是毫无进展。孟学武忧心如焚，对江河说侦破此案，就像进入一片宁静的沼泽，起初景色还不错，可后来越来越难以行走了，走出去的可能性很小，葬身的可能性很大。 萨野正是在这种关头带着梅子经过大队院子去领导办公室的。 江河正在门口晒太阳抽烟，见他带着个胖嘟嘟的女孩来了，顿时有了发泄怒气的对象：“哟嗬，我们的小萨又来上班了，不过好像迟到了嘛。要是我没认错的话，这位小姐不是大劳闺女吧？燕不可能忽然就吃胖吧？” “我找孟队！”萨野说，“你就会冷嘲热讽！” 孟学武在里面，毫不客气地说：“别找我，有事要么对江队说，要么爱去哪去哪！不是因为你，315早破掉了！” 萨野心灰意冷了，几乎要带梅子撤回去。 哪想到梅子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江河跟前说：“警察叔叔，你救救我！杀手杀了我的男人，还在追杀我！我怀着孩子，萨野保护不了我啊！” “你是谁，你男人又是谁？” “还记得姚娆的车祸案吗？”萨野提醒江河说。 “好像还没立案嘛。” “至少我跟大劳都在心里立了案了。” “哟，口气还不小！” “这位小姐叫梅子，是杀害姚娆的凶手郝杰的女朋友，手头有郝杰写下的材料！” 江河笑着的脸忽然不笑了，而孟学武也立刻窜了出来，说：“快请梅子小姐进去坐，这事别再声张了！” 萨野搀起梅子，要她别哭了，保证她和孩子的安全是有绝对保障的。 在接着而来的两个钟头里，孟学武和江河一边看郝杰的材料，一边倾听梅子的诉说和萨野的插话，基本上了解有关情况了。 等梅子说完，萨野要她回避。等她去了隔壁会议室，他打消了顾虑，说出姚媛的嫌疑来：她是姚娆的亲妹妹，却跟姐夫焦和平有暧昧关系，或许参与谋杀亲姐姐的阴谋了；兜捕张弓、赵壮那天晚上的电话不是他母亲打来的，正是姚媛打来的，当时他有顾虑，所以没说真话。 “你是怎么跟她认识的？”孟学武问。 于是萨野将在少体校跟姚媛的友情乃至恋情和盘托出了。最后，他说了说最近自己是如何寻找大龙虾的。 孟学武、江河再次看了看郝杰的材料，越看眉头就越舒张，而不是相反。他俩交头接耳了。萨野觉得从唇形看，孟学武最后或许说的是：“既然315没有进展，暗杀团伙倒可以拿来祭一祭大队的旗帜的！只要破了这个犯罪团伙，董局那里就能暂时交代一下了！” “何况此案可能跟315有关系！”江河的回答证明萨野的推测是对头的。 “那就立案吧！” 决定后，领导立刻让姑娘警察小蔡安顿梅子，说该去医院检查就去医院检查，该营养跟上就营养跟上，反正梅子是重要的证人，得确保她的安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地来到人世间。 萨野既高兴又焦虑，高兴的是车祸案终于正式立案了，焦虑的是惟恐自己不能在此案的侦破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 中午，吃了饭，领导主动找他，既批评了他，又表扬了他，批评他瞒着那个电话是姚媛打的，表扬他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保护下了证人证言。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我要求到第一线去工作！”萨野急切地说，“此案我较为熟悉，不用我太浪费了！我还认得姚媛，可以跟她接触，弄清楚她跟315的关系！” 孟学武说：“你先回去，明天我告诉你担任什么任务。” “你要明白，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的案子了。你缺乏经验，所以，别再背着大队蛮干了，免得打草惊蛇！”江河说。 萨野察言观色一番，心想他们是不会不用他的，于是放心些了，说：“我知道，请领导放心！” 他信心很足，估计今后将要很忙很忙了，恐怕不能经常回家了，所以就立刻回家了。 推开门，他很难得地同时见着父母在吃中饭，这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天，爸爸休息，妈妈因为偶尔不加班，所以也休息。 见多日不见的儿子回家来了，母亲很开心，招呼他一道吃。 他吃的时候，母亲问他最近不常回家，是忙工作还是忙生活。他说是在忙工作。而父亲则问他的工作环境最近是不是变得好一些了。他说略微好转些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起到关键作用的，因为他握有最最好的底牌。 父亲说：“对，做任何事情，实力是关键！” “萨野，跟大劳的闺女正式恋爱了吗？”母亲问。 “妈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在路上碰见你的一个同事，听他说的。” “没正式好。” “听妈的：要么真心，要么不碰，人家可是你师傅的闺女啊！” “知道！” “方便的话，带回家让妈看看吧。” “再说。” 父亲则说：“工作第一，生活第二！” “知道！” 饭后，萨野独自去看了一场电影。看完，他在市中心逛了逛，再回家跟父母吃晚饭，然后陪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这才去屋子睡了。 午夜后，他忽然醒来，想起昨晚的事，立刻给燕打了个电话，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出意外。 。。
第二十六章 上下级之间（3）
燕这么晚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说外面啥动静也没有。不过，她说一觉醒来不见梅子，心里难免空荡荡的。 他知道她这么说，其实是说一觉醒来不见他在身边，心里感到空荡荡的。于是他起身写了一张字条，说因为临时有任务，深夜必须出去。他将字条塞进父母卧室，然后赶去劳家了。 燕听听见是他在敲门，哭着开了门，一头扎入他的怀里了。 然而他不敢跟她发生关系，因为想起母亲的忠告来了：要么真心，要么不碰。 于是他睡小床，她睡大床，跟从前一样。 天一亮，他兴冲冲地赶去大队，直接敲响领导办公室的门了。 只有江河一个人里面，说：“孟队到局里汇报新案子去了，托我跟你谈。” 萨野期待着。 “你暂时还干内务，等有了适合你的外勤，再让你参与吧。放心，这案子有你的功劳，不会不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