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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死亡路”上的激情（4）
萨野以更大的激情、更长的时间投入到又一波的拥抱与亲吻中，稍后，他忽然说：“我想跟你……真正地好一次！” 姚媛沉默许久，方才回答道：“要是我答应的话，请你记住：我是一个垂死的女孩，不要享受，只想还债，还欠你的债！” “你别说了，快别说了，”萨野说，“我答应你了！” “答应我什么？” “答应你当他们要我当的那种人了！” “可我过去害过你，现在不想再害你了。你应该清楚，你一当上杀手，就跟我一样凶多吉少了！” “既然你不想害我，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任务，利用你对我的影响力，说服我当死路一条的杀手呢？” “要是我成功地说服你，就能获得他们的进一步信任，而且我确实需要你。” “如果我答应，那也得杀人了，否则就不可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对吗？” “对。” “那你还是害了我。” “你要杀的也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不杀他们，他们给抓起来，照样是死罪。” “你杀的是坏人，那也谈不上死路一条嘛！” “我杀了十个坏人。法律说首犯必究，胁从不问，可我连胁从都杀了，当然死路一条了。或许你运气好，还没开杀戒，那伙歹徒已给端掉了。破案那天，功劳是你的；而我，只要没人知道曾经是可怕的女杀手就谢天谢地了！”姚媛噙着热泪，赖在他的怀里说。 “结案前，你可以去海外嘛！” “那就一辈子回不来了。” 他一阵冲动，再次亲吻抚摸她：“我不能保证！” “什么！” “不能保证不跟你一道去海外！” “你有燕了，胡说什么呀！” “可我爱的人不是她。” “别说了，不然我就说你拒绝了，随便他们怎么处罚我。” “我不答应，会怎么样？” “或许难逃一死。还有燕，他们会认定你将这事告诉了她。” “杀我们的人会是你吗？” “很有可能。” “你会照办吗？” “为了替姐伸张正义，我什么样的风险都敢承担！” “那我就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风险了！” 仅仅隔了三天，萨野再次见着了姚媛，地点是在他们过去初恋的主要场景地，观海市著名的滨海公园。 刚一碰面，姚媛就迫不及待地拨通李先生的电话，说萨野要求见见他，问他方便不方便。李先生回答说至少今天没空。他要萨野接电话，鼓励了他几句，说如果最近有空，一准见他，具体时间会通过姚媛提前通知他的。 终止通话，见姚媛有些沮丧，萨野问她：“我就知道他不肯见我的，你肯定也估计到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他见我呢？” “为了让你见到他，记住他的长相，有可能的话，让你跟踪他，找到他的住处，查一查他到底是什么人，跟什么人来往。” “不能急吼吼见他，否则是要引起他怀疑的。有些事我可以先做起来，比如弄清软禁小舒的海岛在哪里。” “是我无能，经常跟他见面，也没弄清楚他是谁，住哪里。其实，我是可以跟踪他的！” “别，太危险了！” “我昨天又见到他了。见之前，出钱找了个半大的孩子，说我的男朋友瞒着我有太太，我想找一找他的家，你帮我跟踪他吧。小孩答应了，预先躲在餐馆外面，等我跟李先生分了手，就叫车跟上他的车子了。后来，他忽然转回来了，说姓李的车子转了个弯就忽然不见了！” “你不是可以注意车牌号吗？” “没用，每次来，号码都不一样，肯定是假的。还有，他们的小艇号码我也记住了，肯定也是假的！” 他俩走近好多年前曾发生过激情往事的海湾。海湾下有许多奇怪的礁石，日夜遭受大海的拍击，不时卷起千万堆漫天的大雪，而天空上依旧是飞翔的海鸟，数量则大不如前了。 “又到这里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了。”姚媛眺望大海说。 “我常来这里，想你就来！” “我的悲剧是从这里开始的：如果当初不跟你在这里恋爱，我就不会跟姐闹僵了；如果我不跟姐闹僵，就不会跟焦和平有染了；如果不跟焦和平有染，我就不会在他的身边稀里糊涂说要是姐出车祸就好了，姐也就不会死了；姐不会死，我就不必调查她的被杀真相了；我不必调查她的被害真相，就不必当杀手，一口气杀了十个人了；我不杀那十个人，就不必年轻轻就死了！” 萨野拥抱住她说：“所以说到底，是我害了你！” 她却并不激动：“要是他们在附近，你这么做就又合适了。” “求你别强调这点，好像你让我抱你，纯粹是为了让歹徒相信我是冲着你的魅力才帮你做事似的！” “本来就这样啊！不过当年可是我主动抱你来着！你要打海鸟，我一糊涂，就用那种方法不让你打了。” “我主动的，结果害了你！” “你没害我，谁也没害我，是我害了我自己：要是我有头脑的话，早该看出姐和教练说你打算用感情搞垮我的成绩是在撒谎。”
第二十七章 “死亡路”上的激情（5）
“他们那么说了吗！” “所以我忽然冷淡你，用眼神淘汰掉了你。现在看来，遭淘汰的是我：我不仅给奥运淘汰掉了，也给生活淘汰掉了！” 他拉她到树丛里，深情地亲吻她：“我保护你，保证不让你死！” 她就势滚落在地上，浑身一沾上松针，就变成一只美丽的小刺猬了：“你是该这样对我，亲我，摸我，要了我！这林子还算茂密，冬天都不凋零。好好抱着我，对我说特好听的，哪怕你是为了揩我的油，随便哄我说的。我好害怕啊！我不想死，还想活哪！我又没犯天大的罪，杀的可都是坏人啊！” 他被她的新形象所诱惑，跟她一块滚啊滚：“等破了案，我要跟你去国外，永远不跟你分离！” “可你不能离开燕，她多爱你啊。我可以跟另外一个人到海外去，从此再也不碰枪了。带枪的青春可真可怕！” “小舒吗？” “是他。他很爱很爱我，像团火。” “别说了！”他闭上眼，侧转头。 “我跟他好过了，就在那座小岛上。别以为我轻浮，又跟姐的小男孩好上了。他为我吃了不少苦头，而且我早就喜欢上他了。他失去姐很悲痛，我想安慰他。我觉得要是跟他好一好，就能跟姐和解了：妹妹和姐姐很相似，姐姐欣赏的男孩妹妹也欣赏！” “那你跟焦和平好，也算跟你姐很相似吗！” “是：哪怕在遇人不淑方面，妹妹和姐姐也如出一辙！” “别说了！我不怪你跟焦和平好过，因为你跟他好，是为了报复你姐干涉我跟你的事情；可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会爱舒逸文的，要知道我跟你都没真正好过啊！” “你想，对吗？” “想！” “可我不能，不然就真是个坏女人了：焦和平我想要，舒逸文我也想要，为了夺姐姐的男人，我不择手段！” “你不是这样的人！”他打算用亲吻封她的话。 “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挣脱他说，“他们在我跟焦和平约会的海边木屋装了摄像头，将我跟他的事拍下来了！他们也不放过我跟舒逸文，在我跟他见面的小旅店也装了摄像头！” “太坏了，看我不消灭他们！” “所以我不能跟你好，不然我真的要看不起我自己了！” “你不答应，说明你还想活下去。换了其他女孩，反正都没指望了，啥都不在乎了。你死不了，我保证！天知道我多爱你，多想你！” “别抒情了，起来吧。”姚媛忽然站起来了，拍掉粘在身上的棕色松针，“你太疯狂了，我也是的。不过也好：要是他们跟着我的话，又能看见我的魅力和你的热情了！” 萨野跟着起身，愤怒道：“又来了！你就当我俩在这儿好不好！” 她却说：“我见你，是为了通知一件事：既然你接受他们的要求，你就得去一个屠宰场接受训练了。内容主要有两项：每天早上给牛注水；每天傍晚打上十枪。” “打枪没问题，可给牛注水，那可是彻头彻尾的暴行啊！” “如果你不够狠心，他们就不够放心你！” “我会顶住压力的。反正我休病假了，不必向领导请假，就告诉家里人出差去了。” “还得跟燕说一声。” 他难过地点点头。 “另外，对歹徒的调查你千万别开始，等到被他们信任了，一切就变得容易了。” “我知道，我不是没有一点经验的，不然怎么当刑警！”
第二十八章 你想当约翰逊吗（1）
萨期祥无所作为，王杰中的所有举措都举双手赞成。他觉得这种办法或许能缓解自己带萨野登门造访王厂家而跟他交下的新恶。 王厂却不肯善罢甘休，这天开会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萨厂送的礼品放在桌上，说这是最近“一个有相当级别的同志”串门子的时候送的，尽管他再三谢绝了，可那位“老兄”还是靠贿赂他家的女用人，留下了这些别有用心的礼品。 他保证说：“女用人已给撵走了。至于这堆东西，谁送的谁取走。当然，要是那位老兄有的是来路不明的钱，索性在座的同志都送上一份，我也就拿走这份了。” 中层干部都笑了起来，有几双灵活的眼睛甚至扫到萨厂身上来了。 萨厂不想放弃装糊涂的权利，也跟着笑了。 会议结束了，到午饭时间了，那堆生不逢时的礼品还在会议桌上放着。 萨厂在食堂里找了个冷僻的角落，独自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他看见王厂坐在稠人广众之中，叫住一名扫地女工，要她去会议室拿走那堆礼品。 扫地女工去了去，又跑回来了，吃惊地问王厂：“王厂，你会不会弄错啊！那是很贵重的礼品啊！” “一般嘛，又不能当反腐倡廉的标本陈列出来！” 扫地女工一阵兴奋，千谢万谢去拿了。 萨厂正因为愤慨到了极点，所以忽然站起，又去窗口添了一份饭菜，用难以想像的毅力将它们全部吃光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他的肚子膨胀得厉害。 萨厂已经不负责卷烟生产了，专门负责打假；如果暂时没有线索，打不着假，则埋头分析和总结假冒伪劣卷烟窝点的最新特点是什么，以便向王厂建言献策。 下班前，他从门房手中拿到一封挂号信。奇怪的是，收件人姓名确实是他，而发件人则叫“黎娜”，住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