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莉安胸膛有些起伏,但她还是比林嘉认为的平静的多。她打开桌上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之后她问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你们那样过吗?”
林嘉紧追不放:“哪样?”
林剑锐却已经立即就回答了不。他简直想跳脚。
林嘉否认林剑锐的回答:“如果你是指性。那当然有。不然怎么能称为情人。但我知道他和你一定没有。”
林剑锐完全被林嘉的回答震住。
吉莉安又喝了一口水问:“多少次。”
“你大概知道我们从小就认识。这个问题已经没法给你确切数字 。”他继而转向几乎跳起来的林剑锐轻声地说,“我们小时候就很甜蜜,你觉得是不是呢?”
林剑锐脸上一时恍惚。
吉莉安却出乎意料地笑了,笑的很安然:“还好。”
“好什么?”
“我一直以为他可能性无能。现在知道他很正常。当然是好了。”
“他当然正常的很。勇猛着呢。”
“那再好不过。”
“可你的‘很爱’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吉莉安又喝了一口水,“以中国的现状,有资格和他走进婚礼殿堂的,只有我,没有你。”
林嘉一时愣住,连林剑锐也被吉莉安的话震住。林嘉的脸上没了笑容:“你没想放弃?”
吉莉安喝光那一瓶水,把空瓶子‘通’地一声在桌上拍扁:“从和他确立关系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我中了大奖。既然我是他堂堂正正地女朋友,我可以告诉全世界,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做了什么,没有人能把他从我手里抢走。”
林嘉自此再没话可说。但也没有受打击,他很释然地对林剑锐说:“你小子真TM幸运。”
林剑锐瞪着他说:“玩的开心吗?以为我女朋友很好对付。”
林嘉微笑,但那双美丽的眼睛出卖了他内心的感慨。他转向吉莉安歉意地说:“如果再有象你这样的,给我也介绍一个。”这算是对她的赞美,也是一种变向的道歉。
“你要女朋友?”吉莉安很不解。
林剑锐适时解释道:“我跟你说过我们都不是嘛!他刚才是和你开玩笑。”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在这酒吧呢?”
林嘉回答:“当然有原故。你不会懂。你只要能象你下定的决心那样爱护他一辈子就好。这家伙看起来强硬,其实不是。他比我还软弱。”林嘉摇了摇头,仿佛在回忆什么似的,又象要甩掉什么烦恼。吉莉安此时已完全领会林嘉的意图,她一时被这种情义震撼。她脱口而出:“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
林剑锐却是望着林嘉说:“我怎么会比你软弱?”随着他的话音,酒吧内的主灯光关闭,他们陷在一片昏暗中,但还可以看清不太远的人。林剑锐站起来:“跟我回去,把你答应要告诉我的都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林嘉身体向后懒懒地靠在软椅上,就象失去了力气,他向林剑锐勾动小手指,林剑锐附身向前,林嘉就伸手搭了他的脖子抱住他,林剑锐要推开,就听到轻轻地声音在他耳边说:“如果连你都不能了解我……”
“我知道,所以你更应该用力地活!”
“太沉重了。我还有对你们的愧疚。其实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林剑锐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年的决定,只为他抛弃了林嘉而后悔。他把最忠心于他的朋友抛在身外任其自生自灭。太年青时候的他不能了解每个人对压力与屈辱的反应也会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象他和王斯宇一样走出一条路来,不管这条路是不是真如看起来的那样正常。
林嘉的声音是绝望之后才会有的平淡:“我们三个都想做最后的清算。反正也是没意义的生活。但是没有你,我们做不到。”
林剑锐的眼睛蒙上一层颤动的水气,他把手放在林嘉的腰上,在吉莉安复杂的目光下紧紧地拥抱着他。
(待续)
第12集
林剑锐公寓所在的地方,是被称为贵族住宅区的时尚楼盘。每一栋楼,每一层公寓,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整洁时髦。
但推开眼前的这一间,你会以为自己走进了白云里。或者会怀疑房间还没有进行精修。房子的面积不小,整体却是个空堂,没有加任何间隔的墙,厨房与餐厅紧靠着另一边的阳台,一个波浪型的吧台圈出它大概的位置。室内唯一的一扇门在浴室区。
吉莉安面对着那一面白茫茫地墙疑惑地说:“我上次来不是特意给你带了一副画挂在这儿?”
“哦。那副画。”林剑锐好象在想什么似地心不在焉。他们三个人从酒吧离开后径直来到林剑锐的公寓。吉莉安为林嘉煮了解酒汤。又为林剑锐榨了果汁。
林剑锐犹豫地看着手里装满果汁的杯子。
“我知道你更想喝咖啡。但晚上不要喝了,影响你睡眠。”吉莉安今晚特别象女主人。
林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烟盒,取出一根烟衔在口中。“可以吗?”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他已经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火机点燃。此时他正倚在白沙发的扶手上,林剑锐立在写字台旁望着他。
吉莉安没说话,不抽烟的女人当然也不欢迎别人在她的房间里抽烟。她注意到男友看林嘉的眼神从温柔注视变化到象看一只臭虫。
林嘉抽第二口的时候林剑锐上前一步把烟从他口中夺下,放在鼻前嗅了嗅。
林嘉感觉很好玩地笑了:“以为我在抽什么?毒品?”
“加了Dope?”林剑锐很象一个专业的麻醉药鉴别师。
“你不是早就知道的。”
“犯瘾了?在我面前也装不住了?”
“这东西不上瘾。”
“你自己信吗?”
“缓解疲劳罢了。”
“你现在很疲劳?”
“OK,我承认有点心瘾。”林嘉望着被林剑锐扔进杯子里的大半只烟,有些舍不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安地房间里转圈。
“橱柜里有酒。”林剑锐轻轻地说。林嘉好象并没听见,但漫无目的的转圈变得有了方向。
“你还让他喝?”吉莉安很不解,她望了望正在灶台上熬着的解酒汤。
“喝的酩酊大醉总比还想抽这东西强。”
吉莉安似懂非懂:“那我去帮他拿酒。”
“不用,他自己会嗅到?”
“啊?”吉莉安惊讶地睁圆她的杏眼。
果然林嘉很顺利地找到橱柜里的酒,他拿出一瓶已经开过封的,打开盖子象很饥渴一样对着瓶子喝了一口。
原型毕露!林剑锐叹了口气,他转而对吉莉安说:“很晚了。你开我的车回家吧。”
吉莉安并不想走,她的眼睛望着灶台。
“我和这小子有话要说。明早再过来,给我们送些早餐来。”林剑锐说着揽她到怀里,这种举动与提出的要求都是最亲近的表示。这种亲近很起作用。吉莉安抱着林剑锐轻轻摇摆,象两个在跳亲密慢舞的初学者。
她打趣道:“嗯,你们有话要说?这我知道。是不是还想来点断背?”
“看来那老掉牙的电影影响力满大。”
吉莉安眨了眨眼睛:“不算老,很时髦。人家说现在中国也和世界接轨了,帅哥都成了那样。没什么的。只要你高兴就好。别忘了留一点热情给我。”
林剑锐停止了他们的摇晃。“我已经无法打消你这个想法了吗?”
吉莉安显得很轻松很无所谓:“我更希望你信任我。”她说罢转身去灶台关了火,拿起她的手提包,走了。
吉莉安走后,林嘉居烈地咳嗽起来,好象是被呛着似的。咳嗽之后他咯咯地笑。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真没干过她。你也真是的,看你们拥抱还是满甜蜜的嘛,能拥抱就能接吻,能接吻就能干一下。你何必让她疑惑。”
林剑锐转头望着在吧台后摇晃地林嘉,喝下了酒,他的脸色更白。
“你想知道你的检查结果吗?”他对着那个醉鬼说。
“什么结果?”林嘉‘咚’地把酒瓶拄在桌面上,用手抹了一下他被酒精刺激地更红润的嘴唇。
“你说是什么结果。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没有把握吗?”
“别用这种伎俩试探我!你TMD!”林嘉已经口出脏话,光洁的额头很少有的跳起一根青筋。“你!最不正常的是你!你觉得什么都是脏的,你觉得你自己也是脏的,你觉得我更脏!”随着林嘉的话音他把酒瓶掷到陶瓷墙面上跌个粉碎,玻璃片一直飞到林剑锐的脚下。
林剑锐望着那片碎玻璃说:“是阴性的。你是干净的。”
林嘉没有任何欣慰的表示,他依然在咆哮:“我不会让他们骑在我身上干我!”他向林剑锐冲过去。冲力之大,让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林嘉一口酒气喷在林剑锐的脸上。“有一个人被人捅了一刀,他没有去报仇也不肯治伤,而是拿起刀去捅和他一样被捅过的人!”
“我就是那个人。”
“对!”
林嘉说着朝林剑锐的脸打了一拳。他等着林剑锐来还击。象以前一样,他甚至闭上眼睛来等。受了林剑锐还击的这一拳会比只是吼叫好受的多。
“如果,打完了这场官司。你打算怎么办?”耳边是林剑锐平静的语调。林嘉有点疑惑地睁开眼睛,林剑锐被他打过一拳的脸颊有一个红红的印。
“怎么办?”林嘉的眼睛蒙上一层闪动的水汽。林剑锐竟然已不再和他争吵、怒吼、大打出手。是因为知道了我这九年的所做所为?产生了怜悯?理解?心疼?
“没想过!”林嘉生硬地回答。这倒也是实话。
“我的律师事务所刚刚开始。我还需要一个杂役。学习几年再考几张文凭,你也会成为好律师。”
“想让我去跟你跑堂!”林嘉说着从地上一骨碌坐起来,眼珠转了一圈象在盘算着什么。“我只有高中文凭。”
“所以我说你还要一边学习几年。”
“其实我原来的理想是当医生。现在肯定不行了。当律师能行?”
如果拿出你拯救别人的劲头,林剑锐心里想,但表面只是点了点头。
林嘉原地躺平,望着天花板说:“可是我们能打赢这一场吗?”
“能。”
“你原来还说行不通。”
“既然要打就要有信心。我们能赢。”林剑锐伸出一只手,林嘉立即握住。“我们至少会让他们好看!”
林嘉在床上呼噜起来的时候,林剑锐却坐在阳台的夜色中。
赢,怎么想都不可能完全的赢。
最好的结果竟是两败俱伤。
他细数了自己这几年奋斗的过程,又仔细推测了一遍王斯宇是怎么走到今天。心脏好象是在他的脑子中跳,耳朵里都是咚咚的声音。
但当他想起了邓志超、马克和林嘉。决心才更坚定了一些。
他认为林嘉应该睡熟了,才起身回到室内,躺到床上。林嘉翻身把手臂搭在他身上,他没有拿开那只手臂反而轻轻摸着那只手。
很多年前,他们亲密胜过亲兄弟。无所不谈,没有回避,好的坏的想法他们都帮助彼此现实……
“吉莉安是个好女人。”
“你没睡着?”
“做了梦又醒了。”
林剑锐叹了口气,梦,他们都被梦困挠。
林嘉贴上来,把下巴放在林剑锐的肩膀上:“你应该克服那个,才能象王斯宇那样结婚。不然我帮你吧。”
“过了这段时间再说。”林剑锐逃避这个话题。
林嘉诡异地笑了笑说:“还记得当初吗?你……”
林剑锐当然记得,他明白林嘉指什么。当青春期的烈火燃烧的时候,当对性的好奇困挠他们的时候,当那些屈辱伤害还没开始的时候。那确实是很美好的感受。他把他刚明白的东西和林嘉分享,他教他如何接吻、如何*。他们锁上浴室的门,泡在浴缸里,林嘉在他怀里发抖,他圆润的身体象鱼一样滑,高潮的时候他会咬他的肩膀或脖子,以免喊出声。
当时他们只认为这是挚友间的切磋,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可是他们都上瘾了。把当初关注过的女孩都抛之脑后。
林剑锐胸膛开始起伏,他在昏暗中瞟了一眼林嘉,月光和欲望让林嘉的眼睛闪闪发光。
“以前你教我的方法好笨的,可是……”林嘉吃吃笑着不往下说。林剑锐知道话另一半的意思。
可是很美好。
“我知道更妙的方法呢,教教你?”林嘉说着手已经摸上了林剑锐的腹部,隔着他的睡衣轻轻地弹着手指。
“你总是*?”林剑锐想嘲笑他,但连自己都听出语气里带出的灼热味道。林嘉的手钻进了他的睡裤里,林剑锐闭上眼睛。九年,性对他是个空白。唯有青春期那短暂的一段回忆是美好的。也许只有林嘉还能让他无所芥蒂地享受一回。
“你真的长大了呢。一直不用真可惜!”林嘉的语气带上喘息,好象他也在被人搞一样。他骑到林剑锐身上趴下他的睡裤两只手并用。激动处他趴在林剑锐身上请求:“我们接吻?”
林剑锐并未丧失理智,他摇头。如果接吻就真是断背了吧。林嘉没有再要求,他趴在林剑锐宽阔的胸膛上亦觉得很满足。林剑锐在高潮接近之时,冲动地拉扯掉林嘉的睡衣,两手在林嘉身上用力的抚摸,感受着这条在他记忆中湿润光滑的鱼。两个人在床上翻滚起来,林嘉被他压在了身下。
“进入我吧。”林嘉请求。
什么?林剑锐脑子里电光一闪。“你不是说你不让别人干!”
“你不同,我让你欺负惯了。不管男人女人你总要干一次才知道。”他摆出一副英雄就义的姿态。
“放屁。”林剑锐低吼。“干了你我们就成了……”
“就成了什么?我们的事别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呗,不过是切磋。”林嘉展开他的口才。
这还是切磋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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