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黑域-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传说,这小婊子从跟了海爷之后,倒越发变得红光满面水灵鲜活了,就跟沾了露水的小葱儿一样翠白碧嫩的。

  玉珠跟在希姑的身后进了船舱,没等她坐稳就把她扑倒在床上,搂着脖子往她的脸上咬,“你说我是妖精,我就妖给你看。”

  希姑吓得大叫,“海爷,你快看她呀,她要吃人了!”

  海爷笑着说:“好了玉珠,去沏茶吧。”

  玉珠从希姑的身上爬起来,拢着头发说:“看你再瞎说。”说完,便走到后舱去烧水。

  海爷出了舱,见明维正在收船板,便说:“还是你掌舵?”

  明维说行。爷孙俩放好跳板,拔起锚,发动了柴油机。明维掌着舵,船在海上划了一个弧线,掉转船头,象箭一样向大海的深处驶去。

  船驶入海,犹如驶入广袤,驶入无际。在浩渺的海天之间,广阔便成了一种声音,如滑丝,如闷鼓一般地飘进心里。曹明维坐在船尾,微仰着脸,感受着湿润的海风拂面而来。领会到古人所说的“大音无声,大象无形”,把这天、地、海柔和地包容在心里。让海浪和潮涌通过手中的舵把,在心里呤诵低唱。

  在船舱里,玉珠笑吟吟地哼着小曲,在希姑的身旁坐下来。她亮出手腕,“瞧,你送我的玉镯子,我已经戴上了。”

  希姑斜靠在被子上,“好吗?下回我再送你一个金链子。”

  “真的,说话算数?”

  “当然。”她摸摸玉珠的脸,“海爷近来怎么样,还那么有劲吗?”

  玉珠斜睨着她,噘着嘴往她的脸上一吹,“你可真关心他。”

  “一个星期有几回?”她捏住玉珠的胳膊。

  “一回两回吧,有时候是三回。”

  “你当心,你要真把他弄亏了,我可不饶你。”

  “你得了吧,你干吗不跟老爷子说去。他棒着呢,你跟他试试就知道了。”

  希姑笑了,“你少费话。”两人都笑了起来。

  希姑说:“下海去游一圈,你去吗?”

  玉珠嗤地一笑,“我孙子在这儿呢。我可不想让他看见我光着腚的样子。”

  希姑哈哈地笑起来,“什么你孙子,真不害臊。你就不会穿上一点。我给你的游泳衣呢?”

  玉珠一撇嘴。她看着希姑换上红色的三点式游泳衣,笑着说:“让我穿这么件小衣服,裤衩勒在腚沟子里,难受不难受。我说你光着得了,还少些麻烦呢。”

  希姑说:“总比你只穿着红肚兜儿下海强。”

  希姑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明维坐在船尾,向她点着头微微一笑。海爷正在整理着一团团的鱼线和硕大的鱼钩。他在钩上装上饵,抛进海里,把线尾拴在船帮的铁环上。希姑向海上看去,船正在海上划一个大大的弧线。

  海爷说:“钓几条鱼给你吃。玉珠炖的鱼汤,哼,还真他妈的不错。”他扫了她一眼,“下海吗?”

  “是,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游一圈就上来,现在天有点凉了。”

  “好的。”希姑戴好橡胶泳帽,纵身跳进海里,象条鱼一样向远处游去。

  她第一次遭难的时候,尽管离开了民兵指挥部,却正是穷途末路,无家可归的时候。又因为遭难而生了一场大病。海爷听到传闻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难民收容所的一个楼梯底下,骨瘦如柴地蜷缩在一张破凉床上,身上裹着一条旧棉絮,已经两天没吃没喝了。

  她从未见过海爷,只是听父亲提到过一两次。当她知道面前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渔腥气的老渔民就是海爷的时候,她哭得死去活来。

  那天,海爷也流了泪。这就是当年林老板的千金小姐呀。他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当天就把她接到自己的船上。希姑是在海爷的船上养好了身体,也是跟着海爷学会了游泳。

  海爷的船,是她的第二个故乡。

  半个小时后,希姑慢慢地游回来。明维伸手把她拉上来。玉珠提来一桶淡水,笑嘻嘻地用水瓢向她身上浇水,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们城里人真有一身好皮肉。”

  曹明维在甲板上铺上毛巾被,让她在上面躺下来,说:“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给你拿一下。”

  阳光很烈,身上的水一会儿就被晒干了。细白的皮肤很快就被太阳晒成了红色。

  希姑扭头问:“海爷,有鱼了吗?”

  “有了,一会儿叫玉珠给你炖鱼汤。”

  希姑把手搭在海爷的膝上,说:“海爷,有生意了。”

  海爷看她一眼,“又是什么生意,小鱼小虾我可不干。”

  希姑笑着说:“找你还会小吗?好几百万呢。今晚就走。”

  海爷回头盯着她,“这么急?”

  “都安排好了,那边和这边。要三条船,货挺多的。明晚在老地方装货,后天晚上连夜赶回来,行吗?”

  “海上的巡逻艇呢?”海爷望着远处问。

  “也已经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会让开道的。但天亮前必须过来,他们也要装装样子。”

  “行,这没有问题。”海爷扫她一眼,“没别的事了?”

  “没了。”她的声音里缺少干脆,她凝视着海爷迟疑了一下,终于说:“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你以前也没对我说过。”

  “什么?”

  “一枚戒指,白金戒指。形状是一条龙。你知道吗?”

  海爷惊愕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怎么,那枚戒指,它到底冒出来了。你见着了?”

  “没有。但已经有人跟我提到过它了,说是为了这个,我就必须帮他。”

  海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苍老的目光凝视着海面。“那东西是你父亲留给我的。算起来已有四十多年了。离了我的手,也有十几年了。我以为它早就被人忘了,没想到还会有人记着它。那年,我也是没辙了,也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去世了,否则,我也不会给人的。那年月,丢他老妈的!明维,”他叫道,“去把我的酒拿来。我得喝一杯。”

  回忆是一件让海爷烦燥的事。从前的快乐和喜悦,随着年龄的增高,已是极难再现的了。而从前的悲哀和痛苦,则时时侵扰着他的内心。到老年回首,便越发痛惜那些被荒废了的时光。世事与时光,都是去而不返的。

  明维与玉珠端来海爷的老窑酒和几样下酒的菜,给希姑送来饮料和水果。明维返身回到舱里,取来自己随身带来的提包,在希姑身旁蹲下来,说:“现在吗?”

  希姑点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了。”她翻身俯卧在毛巾上。

  明维在希姑的身旁跪下来,稍定了一下神,随后张开十指,轻轻地插进她的头发里。先是轻轻地按摩,随后用手指扣住百会、率谷等穴,缓缓地发功。

  穴在古书上又叫“腧穴”。“腧”有输注的意思。“穴”则表示空隙,为经络、脏腑和气血的输注之处。在穴位上发功,有事半功倍之效。

  明维拿遍头顶,抽出手,略直了一下腰,用毛巾仔细地擦了手。他向后挪了一点,伸手解开希姑乳罩背后的系带,又把她的尼龙泳裤褪下来。此时,她已是一丝不挂地俯卧在甲板上了。

  玉珠坐在舱口旁惊讶地看着。红红的小嘴在阳光下半张着。她是第一次看见曹明维这样给人按摩的。

  曹明维神情专注地做着这一切。在他的眼里,看见的只是溪流般的血液在无色的管里一纵一纵地流动着,看见成缕成束的肌肉在网样的血管下面波动张驰,看见白色的经络传递着气血的明暗和畅滞。他觉得,他所要做的是如此简单,不过是导引经络、通畅气血罢了。

  他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几个精美的瓶子。他先在希姑的腰背、臀部和腿上均匀地涂上按摩膏,然后从颈椎开始按摩。拿斜方肌,拿肩井,拿天宗,再拿腋窝内外肌群。

  希姑双目微合,肩膀完全松驰,在明维的弹、拿、点、压之下,象水一样起伏波动。

  明维双拳半握,在希姑的脊椎两侧快速滚动。原本白嫩的肌肤渐渐变成粉红色。他用大拇指逐个按压脊椎两侧的肺、心、膈、肝、胆、脾、胃、三焦、肾等各俞穴,张开双手逐节向两侧推压。古书上称此为“华陀挟背”。他用拇指扣住命门穴时,再次发功。顺势按压命门以下关元俞等穴。

  玉珠的脸越发红了起来,血管在皮肤底下兔子似的跳着。她看见曹明维自腰往下,按摩白环俞、环跳穴,只觉得心脏一蹦一蹦的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她想象不出被人用手指顶住隐秘之处,是一种什么感觉。

  按摩完后背,希姑慢慢地翻过身来。她微眯着双眼,感觉到全身的松驰和舒坦,任由曹明维推拿她的肩、肘、腕,直至每个指尖。他自胸而下,按摩她胸前的膻中和乳下时,她的呼吸也随之起伏顿抑。感觉到他的手掌每到一处,都有一阵阵的热风从掌中吹进她的身体,就象春天里的阳光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温暖柔和地流动着,吹拂着。

  曹明维按摩到她的腹部时,她察觉到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朦胧之中,看见明维注意地看了她一下,但什么也没有说。

  她内心平静,一点杂念也没有。隐约听到的海浪轻拍船体的声音,也仿佛来自蓝白色的天边。明维按摩她的腿和脚时,她几乎睡着了。只有一件事还在她的心里时隐时现,久久不去。就是那枚白金戒指,和父亲的诺言。

《黑域》第三章(13)
上午  9点30分

  汽车小心地绕过一栋堆满废品的简易房,在一栋灰色的老式楼房前面停下来。赵建从车上下来,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他开的是一辆蓝色的桑塔娜。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从不把希姑的车开到有危险的地方。

  他进门上了五楼。这是公司的另一处秘密住所,于小蕙此时就被关在这里。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坐在走廊里的两个小兄弟连忙跳起来。赵建向他们挥挥手,径直走进里屋。

  屋里的陈设简陋而又零乱,墙上贴着早已发黄的电影海报,索菲娅&;#8226;罗兰挺着丰满的胸脯,虎视耽耽地盯着屋里的人。两个三十岁出头的粗壮女人坐在窗前。一个在抽烟,另一个在看一本没了封皮的破杂志。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堆衣服和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

  赵建问:“怎么样?”

  两个女人都摇摇头,并向他身后扬扬下巴。

  璨建扭回头。在房间的另一头,于小蕙赤身裸体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注意到她的表情麻木,目光呆滞地看着脚底下。赵建回头看了看桌上的衣服,他知道从这些衣物里什么也不会发现。衣服都很单薄,衬衣、麻丝长裤、胸罩、三角裤和袜子等等。她的手提包早已被刀子割得七零八落,里面的零碎物品摊了一桌子,一双被拧掉鞋跟的高跟鞋被扔在桌角上。

  一个女人说:“就这些东西,再没了。”

  赵建转身走到于小蕙的面前,在床边坐下。这时他才注意到她脸上的一片青紫,看来她已被那两个女人打过了。他拍拍她的脸,声音轻柔地问:“喂,你把那个戒指放哪儿了,嗯?”

  她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赵建的心里很急,但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来。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希姑在等他的消息,她对他的办事能力十分信任。他想那两个女人的手再重,也不至于使她失去理智。他伸手捏住她的一个乳头,慢慢地揉着。乳头很快开始变硬,并且膨胀起来。

  “如果你不说,”他的声音仍然很轻,“我一用力,你可要吃一辈子的苦了。”

  于小蕙的目光在他的脸上睃巡,逐渐变得恐惧起来。她向后一缩,猛地推开他的手,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脯,象虾一样弓下身体,大张着嘴,沉重地喘息着。

  赵建冰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向两个女人做了一个特别的手势,说:“你们俩,再把她查一下。”说完便出了房间。

  两个女人的鼻子都皱了起来,但还是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从抽屉里翻出一付医用乳胶手套,噼噼啪啪地往手上戴。

  于小蕙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女人,看到她们被厌恶扭歪的脸,心里更加恐惧,惶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个女人一边一个走到她的身旁,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床边,随后把她脸朝下按倒在床沿上。于小蕙喊叫了起来,并拚命地挣扎。但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压在床铺上。她的胳膊被拧到身后,两只蹬动挣扎的脚也被人死死地踩在地上。这时,她感到一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在她的身后探摸肛门。她顿时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她挣出脸喊叫了一声:“不!没有哇,没有哇!”一个女人在她的脑后重重地击了一下,那打法竟和那个外国佬一样。那手指还在探找着,并且已经找到了。她拚命地嘶叫起来:“不要哇!那里没有哇!”但那手指就象一根硬木棍一样,一下子就插了进去。那里就象被火烧似的疼痛起来。

  她的脑子里轰轰地乱响,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个时候涌上心头,她就象一下子被人扔进了深海里一样,痛苦难当。于小蕙的身体向上挺起,嘴里泛出白沫。她昏了过去。

  两个女人松了手,“妈的,不禁弄。”其中一个摘掉手套扔进墙角的纸篓里,出去把赵建叫进来。

  赵建看着瘫在地上的于小蕙,皱着眉问:“怎么搞的?”

  他身后的女人说:“谁知道,我们也没怎么着她,她就这样了。真晦气。”

  “有东西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

  “弄醒她,给她穿上衣服。你们两个负责看住她。”他走出去,对走廊里的一个小兄弟说:“你给我带路,去这个女人的家。快点!”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何敏家的楼下。

  这里已经被他的手下人控制起来了。在街口上,一个穿牛仔服的男人摆了一个水果摊。在楼下的空地上,三个年青人坐在树荫下面打扑克。赵建知道,还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