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来的幽灵。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但是我却只有往下走,回头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前途虽然黑暗,但还能依稀见到路。不知走过了多久,不知躲过了多少飘来的幽灵,也不知不小心被幽灵触碰过了多少次,每一次的触碰,似乎都有着一种彻心地疼痛,不是皮肉之痛,是心痛。当我觉得我再也没有了力气前行的时候,我却看到前方露出了一点光亮。
那是希望之光,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向那光亮奔过去,近了,接近了,那是一幢古老的建筑物,高大地耸立在狡黠的月光下,黑乎乎的建筑物笼罩在紫色的迷雾中,最接近月亮的地方有一口大钟,指针正好在十二点的位置,钟楼?
我再加大马力向那栋黑色的钟楼飞奔,忽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我毫无预兆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幽灵都挣脱了束缚,露出了狰狞的奸笑,挥武着尖抓向我飞扑过来…… 。 想看书来
第三天
“啊——”今天,我依然尖叫着从床上腾起。那个可怕的梦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像连续剧一样的持续播放?
今天早餐我自己开灶,做了久违的包心菜炒饭给自己吃。吃完后我呆呆地坐着,想着往后该怎么办?这是个可怕的问题。
或者我该离开这个地方,我想。我该离开这个带给我太多痛苦的地方。那我该去哪里呢?上海,对了,上海!我想到了梦里的那个建筑,似乎很像上海的海关大钟。
反正也是孤身一人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不定去上海闯一闯会有另一番新面貌呢?
说到就开始行动,我打开电脑,搜索了下关于上海的资料,去年上海刚举办过世博会,繁华一时,可惜我那时候还在医院里,无缘去看一看这百年难得的盛会。除了因为世博会对上海的改建,上海和杭州还开通了动组车和高铁,相比以前坐火车去上海需要4、5个小时的绕远路,现在坐动组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高铁只需要40分钟便可到上海了,不过价格也是递涨了很多。其他几乎没怎么变。
我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关于上海旅游的书,塞进我的行李箱,不知道它们现在还是不是实用,我自嘲地笑了笑。
最后的留恋,父母的房间。衣橱里还有些我的衣物,可是全然没有他们的东西,似乎他们并不曾存在于这个房间过。及地的梳妆镜前照出了我的全身,这是爸妈为我买的梳妆台,但是因为我的房间太小,只能放置在这里,可是我没用过几次,因为在这里试衣服,总会被他们品头论足一番,现在想来,或许是他们为了多和我接触的特意安排吧!
抚摸着镜子里的我的脸,明显比四年前消瘦多了,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太胖,想要减肥,现在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却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没有了*的体型,似乎看上去更弱不禁风了,神色有些黯淡,这个样子,似乎并不美丽。
忽然,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我弯下身去捡起来一开,原来是枚戒指。奇怪,妈妈从来都不喜欢戴首饰的,怎么会有枚戒指在这里?我拿着戒指到阳台上细看,这是一枚水晶铂金戒指,指环上雕刻古朴的花纹,似乎是什么象形文字,而最耀眼夺目的要数镶在戒指上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美极了。女人总是抗拒不了首饰的魅力的,我小心翼翼地把这枚戒指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戴着戒指,把手伸到阳光底下,让它发出耀眼的光芒,而我也在这光芒的笼罩下仿佛从灰姑娘变身成了白雪公主,王子带着甜蜜的笑容向我走来,我陶醉地对他微笑着。
忽然猛一个寒颤,我在想什么啊,哎,大白天的,做这种白日梦。我恨恨地要把戒指拿下,却发现怎么都拔不下来,好像它已经长在了我的手上一样。一看时钟,呀,已经中午了,要是再不去火车站到上海就要晚上了,到时找饭店什么的都不方便。反正戒指也是我家的东西,戴着就戴着吧。我再查看了一遍,没有漏拿东西,提着行李便匆匆地出门了。
到火车站还是晚了些,只能买晚上的票了。虽然从杭州到上海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但从我家里到火车站却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只是因为塞车,原本40分钟的路竟然开了这么久。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我还得找酒店,估摸着上海的房价偏高,也只有便捷酒店之类的能给我住了,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家偏远地区的速8酒店。要搭乘地铁之后再转坐公交才能到达,不过有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倒在饭店的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了。戒指还戴在我手上。
无数的幽灵向我袭来,我本能地举起手臂挡在身前。忽然一道白光亮起,瞬间,那些凄厉的惨叫声停止了,那些哭泣的声音静止了,四周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静得似乎比刚才的鬼哭狼嚎更可怕。我缓缓地放下了我的手臂,眼前没有了幽灵,也没有了树林,手上的水晶戒指亮着一束白光,宛如高档的手电,为我照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里尽是浑浊的血腥味,于是我只能再深深地吐一口气,只可惜不能完全吐尽那种恶心的味道。
我站起身来,身后是那座巍峨的钟楼似的建筑物,没有路了,我只有往里面闯,抬头看看上面的大钟,指针正好在12点。这个时候,应该听到钟楼敲响的声音才是,可是四周异常的幽静,静的可怕,静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听觉。
可是随即便可证明这个想法是错的,钟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无尽的黑暗,它在召唤着我。
第四天
终于,我不再尖叫着惊醒。
躺在饭店的白色床单上,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感觉又回到了医院的病房里。我猛地坐起,这里不是病房。
实惠的经济酒店,还提供早餐。我吃了那所谓的自助餐之后,又回到了房间里。
看着那枚救过我命的戒指,我轻轻地吻了吻它,谢谢你。现在我不想把它拿下来了,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许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礼物,总之什么都好,在我戴上它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联系在了一起,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分离。
理了理自己的东西,便出门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住的地方,然后找工作。上海的房价不是一般的高,不过杭州现在也差不了多少,想找个便宜的单身公寓,又要交通方便的,着实很难。在中介公司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单身房,只是房东见我急着要,租金便由原来跟中介说好的500元变到了700元,并且要预先付半年,无奈之下先交了钱。幸好屋子里有些简易的家具,搬进来就可以住了,而且也近地铁。
出了公寓,发现天上竟然下起了零星小雨,可惜伞在饭店里没有带出来,只有淋着雨回饭店了。匆匆地坐上公交车,发现整个人都成了落汤鸡了,原来的零星小雨早变成了滂沱大雨。车上没有几个人,我坐了下来,拿出纸巾想擦干身上的雨水。可是一摸纸巾,刚才也全淋湿了。真是晦气,我恨恨地把那包纸巾丢进了垃圾篓。
“擦擦吧。”坐在我身旁的男生递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他,低声地跟他说了句谢谢。
“幸好不是冬天,不然非得着凉了。”男生一边看我擦着身体,一边说道。
“你在哪里下?要不我送你吧。”见我没回答,他又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眼前的男生,虽然坐着,但看得出他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戴着一副蓝色钢丝边框眼镜,镜片已经浑浊不清,他的眼睛正透过镜片的上方看着我,好似个算命先生。
虽然我不太愿意求人,特别是男生的帮助,总怕他们有什么不良用心或者是想歪了,但我确实不能再淋着这么大的雨回饭店了,不然我就真的要感冒了,现在看病可看不起。
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他对我笑了笑,似乎在说,能为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什么话,他默默地跟着我下车,脉默默地为我撑着伞,直到饭店。
“我到了。谢谢你。”我轻轻地对他说。
“不用客气。”
“那我上去了。”我跟他点头示意,随即走进了饭店。
忽然身后传来他的叫声:“我叫庄荣,你叫什么?”
我回过身去。答道:“巫云。”
他迎上来,说道:“你是外地来的吧?留个号码吧,有事可以找我,我是本地人。”随即拿出了手机,准备记我的号码。
说实在的我不太愿意给他,可是眼前的男生帮助过我,更可况俗话说的好,出门遇朋友,何况还是当地人,既然他如此热心,我也不好拒绝,于是把我的号码报给了他。
“好的,我记下了。”他说道:“我打给你,你就知道我的号码了。”
我的手机铃声随即响起。我向他点了点头:“好的,我记下了,今天谢谢你。”
他笑了笑:“不用客气,我走了,再见。”
下雨的晚上特别烦人,我洗了个热水澡,准备明天再搬家。
未知的黑暗在向我招手,我无力抗拒。戒指发出的光束未能传达到大门里面,可是我还是走进去了。
午夜十二点。
一进门,那扇厚实的大门便关上了。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忽然,我看见我的手了,我的手上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戒指又恢复了照明。
我举着右手向四周转了一圈,戒指的光所能照见的极目之处及其渺小,我只能乖乖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在我可以看到光亮的范围内。
不多久我便看到了一组沙发,看来这是个客厅。看着这些古老的家具,这或许是个欧洲十九世纪的房子。皮质沙发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整个看起来很英伦。我继续向前走去,前面如我所料的是一座壁炉,是真的壁炉,还散发着一些煤灰味。壁炉上方,是一张油画。画中是一个男人,通常这里挂的都是主人的画像。我以为我会看到一张外国人的脸,但是我错了,我看到了一张中国人的脸。
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五官是如此的精致,整个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仿佛经过了PS。男人的双手交叉,手背拖着下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马甲。眉毛下面那双双眼皮的眼睛正忧郁地看着我,那种忧伤仿佛有一种穿透力,能够让人心碎,能够让人爱怜。忽然我看到了一样让我更为惊讶的东西,在男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是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什么象形文字,这些字符,我再熟悉不过,它们已经陪伴了我两天,并且还救过我一命。这些文字,跟我手上戴的戒指是一样的!我猛然想到,这是对戒?
第五天
清晨醒来,依然在饭店里,继续吃了宾馆里那难吃的早餐。整理完了我的东西,便下楼办了退房手续。今天我要搬去我上海的家住了。
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我往我的新家走去。这个家实在是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大约19平方米左右吧,不过一个人住倒是个温馨的小窝。花了半天的时间,我把我的家打造得焕然一新。我满意地看着我亲手布置的房间。忽然听到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哈,看来累了半天,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我下楼去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填饱肚子。心里却记挂着昨晚的梦。对了,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个钟楼和海关大钟很像吗?我想我应该去看一看。
搭乘着拥挤的地铁来到了外滩。东方明珠塔还是耸立在那里,一如我五年前来的时候那样。到了钟楼才知道原来下面是海关大厦,而钟楼是不对外开放的,我在那里逛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线索。
外滩上的风,在这样的天气吹得人煞是舒爽,好像能够吹走人所有的忧愁似的。半个小时前我在外滩13号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线索后,我便一直在这里散步,吹着江风,看着对面的东方明珠塔,那就是个只可远观的美女,虽然我也想上去看一下上海的风光,但是始终觉得在这个角度看到的她才是最美丽的。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还会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茫然地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似乎我的话把对方给吓住了,他一下子语结了。
“喂?你好?”
“我,是我呀,庄荣。”
“哦,对、对。”我有点囧,昨晚忘记存他的号码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看看你现在在干吗。”
“我没在干吗。”
“哦。”对方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再见。”
“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忽然觉得有些失落,这回我先存了他的号码。
天色已经晚了,似乎该回家了。我再一次坐上拥挤的地铁,回到我的住处。
我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我试着理顺一下思绪,但是似乎越理越乱,我想,或者我该先找回我那段失去的记忆,才能推理出那一系列的怪事(梦),又或者,那一系列的怪事(梦)是我寻回记忆的导向?或者,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养活自己,我的存折里只有最后的两万块钱,如果不快点找到工作,那点钱用完之后我只有流落街头了。现在,我要去取出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到了银行,我猛然发现我包包的拉链被逆向扯开了,一阵不安袭上心头。我忙打开我的包查看,天哪!我的皮夹不见了!里面有我的银行卡,还有我所有的现金,以及身份证明。犹如晴天霹雳,可恶的小偷,竟然乘我不注意偷走了我所有的积蓄!真该下地狱!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乡,我想到了报警,可是公安局在哪里?我茫然无助地坐在银行冷冷的椅子上,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了。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我从包里找出手机,幸好,小偷只喜欢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