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机器探案集之寒鸦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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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机器探案集之寒鸦女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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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在思考时,有一只老鼠从我脚背上跑过。这又给了我一个新主意。牢房中至少有半打老鼠,在黑暗中可看到那些如绿豆般的小眼珠。可是,我发现它们并不是从牢门下进来的。我故意惊吓它们,老鼠也没从牢门下逃出去,但是都不见了。显然牢房内另有通道。
  “我搜查了一下,找到了它们的逃脱口。那是条废弃的旧下水道排放管,里面满是灰尘和泥沙,老鼠还是能从这条管子进出,可见管子一定是通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什么地方呢?下水道排放管一般都通到监狱外面,既然围墙外就是河,管子很可能通到河道或靠河的地方。老鼠大概也是从那个地方来。下水道排放管通常是用铁或铅制的,中间不太可能有破洞,所以我认为最有可能让老鼠进出的位置是管子的出口部位。
  “当狱警带午餐来时,他还告诉我两件重要的事。第一,新的下水道系统七年前才安装好;其次,河道离监狱只有三百英尺。所以,我知道这条管子属于旧下水道系统,而且大致往河道的方向去。接下来,要知道管子的开口处是在河中还是陆地上。为了确定这一问题,我捉了几只老鼠检查,狱警看到我在捉老鼠。我捉到的老鼠身上都是干燥的。要知道,这些老鼠都是从管子进入牢房的,而且是田鼠,不是家鼠。所以我可以确定管子的开口是在围墙外的陆地上。情况看来不错。

逃出十三号牢房(14)
“当然,我知道如果要继续往这个方向进行,我必须将典狱长的注意力转到别处去。典狱长已经知道我入狱的原因就是为了要脱逃,他一定会特别小心,我的行动势必更加困难。所以我必须运用一些诡计。”
  典狱长的神情有点羞愧。
  “首先,我给他一个印象,我要跟你──兰塞姆博士──通信。所以我从上衣撕下一块布条,写上一些字,绑在一张五元的钞票上,再写上你的名字,然后丢到窗外。我知道警卫一定会把它交给典狱长,但是我原本希望典狱长会转交给你。典狱长,你还有我送出的第一块碎布吗?”
  典狱长把那块碎布拿出来。“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问。“把句子倒着念,不要管字的间隔就成了。”思考机器说。
  典狱长依言试读。“T…h…i…s,this,”他试了几次,然后露齿而笑,将全句读出:
  “This isn?t the way Iintendt?escape(我不用这种方式脱逃)。”“哈,我真没想到。”典狱长仍露齿笑着。“我知道这招一定会吸引你的注意,”思考机器说,“如果你真能解读成功,对我而言是一种挑战。”“你是用什么工具写的呢?”兰塞姆博士检查一下碎布,交给费尔丁博士。
  “用这个,”那位“前囚犯”伸出他的脚。脚上是他在监狱中穿的鞋,不过鞋上的鞋油已经全被刮掉了。“鞋上的鞋油用水浸润一下,就是我的墨水;鞋带顶端的金属片用来写字也挺好用的。”典狱长半是钦佩,半是宽慰地放声大笑。
  “你真是不可思议,请继续吧。”
  “这张字条促使典狱长来搜查我的牢房。正如我所希望的,”思考机器说,“我就是要典狱长养成经常搜查我牢房的习惯,可是每次都搜不到东西,最后他就会厌烦直到放弃这项工作。他也真的如此做了。”
  典狱长脸红了。
  “他还拿走了我的白衬衫,让我穿上普通囚衣。他在我的衬衫上找到两处撕破的地方,刚好凑上我送出的两块碎布,他得意极了。但他没想到我早就把另一块九平方英寸大的布片,卷成一团藏在口中。”
  “九平方英寸大的布片?”典狱长问,“你从哪里拿到的?”
  “衬衫胸口浆硬的部分都是用三层厚的布料,”思考机器解释,“我把最里面的一层撕下来,只剩下两层布料让你检查。我猜你看不出来,果然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典狱长羞怯地咧嘴笑着望向大家。
  “应付了典狱长的好奇心之后,我开始准备脱逃的计划。”凡杜森教授说,“我已经相当确信,旧下水道排放管是通向围墙外的游乐场,我知道那边有许多男孩在玩耍,也知道老鼠是从游乐场那一头进入我的牢房。我能不能利用这些条件跟外界联系呢?
  “首先,我需要一条可靠、牢固的长线。所以,看这里,”他掀起裤脚,把两只袜子露给大家看。袜子上端坚韧的棉线都不见了。“我把这些棉线拆开,开始时费点劲,之后就顺多了。因此我有了约四分之一英里长的坚韧棉线。
  “接着,我在布上写了一些字──相信我,我写得相当辛苦──向这位先生解释我为什么会入狱,”他指着哈钦森
  ?哈奇,“我知道他会帮助我,他也会因此得到独家新闻。我将这块布跟一张十元钞票绑在一起,并且在布上写着:“将这样东西送给《美洲日报》记者哈钦森?哈奇,会另外得到十元报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逃出十三号牢房(15)
“下一步就是将这封信送到围墙外的游乐场去,希望能被某个男孩看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捉了一只老鼠──我现在已经是个捉鼠专家了──将布片和钱紧紧绑在老鼠的一条后腿上,将棉线绑在另一条后腿上,再将老鼠在旧水管内放开。根据自然法则,我猜惊慌的老鼠会一直跑到水管外,到空地才停下来将布片和钞票啃咬掉。
  “我握住棉线的一端,当老鼠跑进水管不见时,我开始着急了。我其实冒了很大的风险:老鼠可能会把棉线咬断,其他的老鼠也可能会去咬断棉线,布片和钞票可能掉在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可能出错的状况太多了。我紧张地等了好几个小时。老鼠在我手中的棉线还剩下数英尺时停了下来,我想它应该刚跑出水管的尽头。我在布片上详细指示哈钦森?哈奇该怎么做,问题是,他会看到布片上的字吗?
  “当时我只能等。如果这一招失败了,我再想别的办法。我曾公开表示要贿赂狱警,因此知道他只有七道门中其中两道门锁的钥匙。接着,我再搞些让典狱长着急的把戏。我把鞋跟上支撑用的钢片抽出来,假装要锯窗口上的钢条。典狱长对这件事相当恼火。他也养成了摇晃我牢房里的钢栅栏,看看牢不牢固的习惯。当然,当时一点问题都没有。
  ”
  典狱长已经不再感到惊奇,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计划已经执行,我只能坐等结果。”科学家继续说,“我不知道那张字条是否会被发现,更不用提是否能送到目的地,字条也可能被老鼠吃掉了。我更不敢将棉线往回拉,那是我跟外界联系的生命线。
  “当天晚上我上床时,不敢睡着,生怕收到信息的哈奇先生拉动棉线时我没注意到。等到凌晨三点半,我终于感觉到棉线动了。对一个被宣判死刑的囚犯来说,没有比这更叫人欣喜若狂的了。”思考机器停下来,转身面向记者。
  “我想,接下来的该由你来解释了。”他说。
  “有个在那个游乐场上玩棒球的小男孩,捡到那块布片带来给我。”哈钦森?哈奇说,“我一眼就看出这件事很有新闻价值,于是给了小男孩十元,小男孩交给我几卷线,以及一团用细线绑住的布片。凡杜森教授指示我,要小男孩带我到他找到布片的地方,等到凌晨两点钟再到那个地方仔细搜查。如果找到棉线的一头,就轻轻抽动线头三次,停一下,然后再抽动第四次。
  “我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在游乐场搜索。大约一小时二十分钟之后,我终于找到半掩在杂草堆内的排水管,在管子里看到棉线。我根据指示拉动线头,很快感觉到另一头的反应。
  “我将棉线绑上坚固的麻线,凡杜森教授开始往里面拉。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生怕线会断。麻线之后再接上金属线,全都被拉进牢房。这样我们就有了一条可靠的、不怕老鼠咬的联络线路,从下水道开口直通十三号牢房。”
  思考机器举起手,哈钦森?哈奇停止解释。
  “这些事都要悄悄去做,”科学家说,“可是当金属线拉入牢房时,我几乎要乐得叫出声来。接着,我们用金属线将哈奇先生准备好的工具运入牢房。我也试着将这条下水管道当做通话器,但效果并不好,双方都听不太清楚。我又不敢说得太大声,怕会引起监狱里其他人的注意。不过,最后他总算明白我急需请他带来些物品。他似乎听不清楚我说的‘硝酸’这两个字,所以我把‘酸’这个字重复说了多次。

逃出十三号牢房(16)
“后来,我听到楼上牢房传来几声尖叫,我立刻想到,这条旧下水道排放管可能也通到楼上牢房,导致有人听到我说的话。当你走过来时,我赶紧假装睡觉。如果你当时走进我的牢房检查,整个脱逃计划就会全都泡汤了。还好你只是走过而已,我差一点就被抓到。后来,我听狱警说,有个囚犯听到我说的话,以为是上天对他说话,因而害怕得承认自己犯的罪。至于他听到的‘八号帽子’这句话,他没听错,那正是我帽子的尺码,我请哈奇先生带过来一顶。
  “有了这套临时装置,传递东西就很方便了。当你来检查时,我就把金属线往排放管内一塞就行。典狱长,你的手指太粗,伸不到水管深处,所以摸不着我藏在里面的东西。可是,你看我的手指,又细又长,而且我还在管子里塞进一只死老鼠当掩护,你记得吧?”
  “我记得。”典狱长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猜想,任何人想要搜查那条管子,如果碰到死老鼠,大概都会就此打住吧。当天晚上,哈奇先生试探性地送了些零钱过来,其他工具要等到隔天晚上才能准备好送来。
  “我也要让警卫习惯看到我的面孔在窗口出现,所以我故意在他面前丢下写了字的布条。我知道他一定会拿给典狱长看,目的是让典狱长怀疑他的手下可能帮助我脱逃。我会在窗口呆望几个钟头,让警卫看到我;有时候也跟警卫讲话,因而发现监狱内并没有专职的电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得叫外面的电力公司派人过来。
  “这当然给了我很大的方便。最后一天傍晚,等天色一暗,我就将窗外的电线切断。只要用一根沾上硝酸的铁棍碰一下就好了。这会使我窗外那片空地变成漆黑一片。当电力公司的人进来寻找断电原因时,哈奇先生也就顺便混进来了。
  “硝酸是装在一个细罐子里送进来的,有了硝酸的帮助,要弄断窗口和门上的钢栅栏就容易得多,只是花了相当久的时间。入狱后的第五、六、七三天,我就在警卫的监视下,用硝酸将之腐蚀,并用牙刷粉围住钢条底部防止液体外溢。我知道狱警在检查栅栏是否牢固时,老是抓住牢门上部的栅栏摇晃,所以我就在栅栏的底部动手脚,可是没全切断,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
  思考机器停下来沉默了几分钟。
  “我想你们大概都清楚了,”他继续说,“其他我没提到的一些小把戏,只不过是用来让典狱长和狱警糊涂而已。床上那一大堆绳索及器械,是为了配合哈奇先生而放在那儿的,他说这样会让脱逃行动看起来更戏剧性些。黄色的假发当然有伪装的作用。那封专人递送的信则是我在牢房中写好,送出去给哈奇先生,再由他寄去给典狱长的。我想,就是这些了。”
  “你是怎么离开监狱,然后从围墙外面大门进来?”典狱长问。
  “简单得很。”科学家说,“我用硝酸切断了弧光灯的电线,这一点我曾描述过。我知道要找出原因再加上修理,一定要花不少时间。当警卫向你报告灯坏了的时候,我就把窗口上处理过的钢条折弯,费了一番力气从窗子钻出去,然后把钢条回复原状,在阴暗中等候电力公司的技师前来。哈奇先生就是四位技师中的一个。
  “我们会面时,他递给我一套工作服和技师戴的帽子。当你──典狱长──到我牢房外的空地巡视时,我就站在离你不到十英尺的地方。哈奇先生跟我扮成技师的模样,从监狱大门走出去,假装要到车上去拿工具。大门警卫几分钟前才让电力公司的技师进去,以为还是同一批人,看都不看就让我们通过了。我们在车上换好衣服,走到监狱大门要求见典狱长。然后,我们见到了你。就这样。”
  大伙又静默了几分钟。兰塞姆博士首先开口。
  “精彩!”他叫着,“太神奇了!”
  “哈奇先生怎么会刚好跟电力公司的人一起来呢?”费尔丁博士问。
  “他父亲是电力公司的经理。”思考机器回答。
  “如果没有哈奇先生在外面帮你呢?”
  “每个囚犯至少会有一位愿意协助越狱的朋友。”
  “假设说──仅仅是假设──如果牢房中没有旧下水道排放管呢?”
  典狱长好奇地问。“还有另外两个方法可用来脱逃。”思考机器神秘地说。十分钟后,电话铃响起,是找典狱长的。“灯没有问题?”典狱长在电话上问,“很好,十三号牢房外的电线断了?我知道。多出一个电力公司的技师?什么?两个出去了?”
  典狱长望着屋里其他人,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他让四个技师进去,两个出去了,可是监狱里还有三个技师──”“我就是多出的那一个。”思考机器说。“啊,”典狱长说,“我明白了。”然后他对着话筒说:“让第五个人走吧,他没问题。”(游健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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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绳索(1)
正是午夜时分。狭长的编辑室的一个角落里烟雾缭绕,在这团烟雾的中心,大记者哈钦森?哈奇正在奋笔疾书。打字机“嗒嗒”地飞速工作着,只有更换纸张时才停顿片刻。那些打印好的纸张一次又一次地被小伙计抓走,匆匆转身给版面编辑送去。经验老到的编辑匆匆瞥了一眼完成的稿件,便把它们放到付印稿件的工作窗口,这些纸张“嗖”地被扯了过去,进入了混乱嘈杂的排字间。
  冷漠的编辑部头头儿用行话来形容这条新闻,管它叫“猛料”。讲的是一个名叫沃尔特?弗朗西斯的四岁大的孩子在当天下午被人绑架的事情,这个孩子是富有的年轻经纪人斯坦利?弗朗西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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