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见了皇上,跪下行君臣之礼,皇上忙说道:“爱卿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大殿之上。”皇上知丞相新近丧子,心里悲伤,便问候道:“爱卿,吉子之事,可有着落。那个叫邱一子的人可有消息了吗?”
田丞相摇了摇头,面露悲色,“臣以国事为重,又怎敢为一己私事而忙碌呢?吉子之事有国法,有办案的官员,无须老臣多费心思了。”
皇上听了丞相的话,大为感动,赞许的点了点头,“有爱卿如此良臣,朕何愁还有呢?”
“皇上”田丞相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圣上,又继续说道:“今日臣得到一封信,还请圣上御览,定夺”说着便多衣袖里掏了一封信来。
“什么?拿过来吧!”
田丞相把信递给了御书房的大太监——严公公。
严公公微微的向田丞相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接过信来,双手捧着送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一看那信封,信封上写着,“周武民亲启”。
说起这周武民,他本是京城郊外一个财主的儿子,他的父辈满足于家财万贯,锦衣美食。而他却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自幼也是胸怀大志,他与别人的思想总有不同之处,在别人的眼里皇上就是龙子,是真命天子,是与生具来的,不容改变的。而周武民说,纵观历史也历经改朝换代,而那一个夺取江山的人不得刀戈相助,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是皇上,我们就一定是百姓,凭什么他们可以统领江山,主持朝政,让我们纳税上贡,还有跪倒在他们的脚下。周武民依着他的聪明了才智结交天下的朋友,网络江湖豪杰,在京都附近的山上自立为王,打起了打家劫舍,施穷解困的大旗。成了这京都城外首屈一指的匪首。
周武民还当真的派人下山来找过郭杰,企图说服郭杰与他们共谋大业,但是郭杰断然拒绝了,那郭杰言道,“当今皇上圣明,国泰民安,战乱只能使百姓处于水火之中,受害的是百姓,得利的是少数人,我不会为一己私利而不顾百姓之利。”郭杰也劝说周武民解散人马,不要滋扰过路客商,更不要与官军做对,好好的做老百姓应该做的事。那周武民与郭杰志向不同,难以相互说服,也只好各行其事罢了。
对于周武民官军也曾多次缫匪,但周武民依靠地势,善于防守,使官军难以攻破,收效甚微。周武民虽自立为王,但在皇上看来,不过是一些村野民夫,并没有构成朝廷的心腑大患,缴了几次不能缴净,便也罢了,朝廷还有很多事情,没精力与一些小匪徒们叫劲儿。皇上再无心理会这匪徒之事了。这会儿皇上见田丞相拿的是一封写给周武民的信,便没有心情去理会了,顺手把信放到了案子上。
田丞相忙又说道:“圣上不想知道,是谁给周武民写的信吗?”
“谁!”圣上有口无心的问了一句。
“郭杰!”田丞想答道。
皇上听到郭杰这两个字抬起了头,郭杰虽是平民,但依他在京都的影响,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人呢?皇上又重新拿起了信,抽出信笺看了起来。“天呀!原来郭杰与匪类早有勾结。”
田丞相看着皇上的脸色,心里笑了,郭杰何曾给周武民写过什么信,这信不过是田丞相要陷害郭杰而找人模仿郭杰的字体写出来吧了。
皇上猛的抬起了头来,“既有这等事情,还不快些去查办?”
田丞相答道:“是,臣本想速查此事,只是那郭杰虽为平民百姓但在京都影响太大,足以呼风唤雨,臣才斗胆请圣上意向。”
皇上一听这话怒了,“他一介草民,凭什么呼风唤雨,莫非要谋反不成。”
田丞相见皇上怒了,心中越发的得意起来,看来杀郭氏满门的事成了。此时却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臣立刻去查办?”说完离开了皇宫。
田丞相是走了,皇上的气可是大了,嘴里仍不在断的说着:“郭杰呼几唤雨他凭什么,朕贵为天子还有所不能及之事呢?”
严公公在一边扇着风,“俗话说得好,三岁看来,七岁看老,那郭杰从小就是个作奸犯科之人呀。”
“作奸犯科,勾结匪类,意欲谋反,他有几个脑袋。”皇上“啪”的一拍桌子。郭杰之罪也就在这样的一拍中成立了。
郭家被抄,满门被抓惊动了整个京都,也惊动了大将军魏靖。依魏靖对郭杰的了解,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相信,郭杰会勾结什么山贼而蓄谋谋反。又依魏靖对田丞相的为人的了解,想来郭杰一案,必有冤情。魏靖也找到了皇上,请皇上,重新调查郭杰一案。
皇上见魏大将军是为郭杰一案而来,本就非常生气,他郭杰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他的案子也能惊动大将军来圣上面前说情,真是岂有此理。皇上不想多解释些什么,把那封所谓的郭杰写给周武民的信扔到了魏靖面前。魏靖一看,那果真是郭杰的字迹,实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魏大将军很沮丧的离开也皇宫,他与郭杰交往时间很长,关系甚密,却不曾听说过郭杰与周武民有何瓜葛。难道说是郭杰一直有意隐瞒着,难道郭杰当真的早有谋反的打算。
魏大将军来到了大狱中,郭杰见到魏大将军,很是感动,这个节骨眼,谁还能来大狱看望自己,往日的亲朋好友也多怕连累,而与自己终断了来往。魏大军又有地位,上能通天,一定可以为自己洗清不白之冤的。
郭杰泪流满面对魏大将军说道:“大将军,我冤呀,向我郭杰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可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连累郭氏满门呀。”
魏靖两眼无神的看着郭杰,满心的气愤,“你有什么可冤的,你给周武民的信现在就在圣上有手,我已经看到了,那还能有错?”
“冤呀!大将军,你我也已经交往多年,我何时通过山贼匪类。又怎么可能有书信来往呢?想必是有人栽赃陷害呀。要是我一人蒙冤受屈也就罢了,可怜我郭氏一族人,几十余口人呀,就这样胡里胡涂的与我一起做了冤死鬼。我不甘,我不甘!”郭杰说着激动起来,这样一个铁铮铮的硬汉子,竟然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郭杰的眼泪,郭杰的话语,都使魏大将军心乱如麻。他离开天牢,却抹不掉郭杰的影子。想想郭杰的样子,那样—真切,毫无作作虚假,便又开始对那信产生了怀疑。是呀,谋反是一个什么样的罪过,谋反,满门抄斩,几十余口人呀。如果是冤枉的,这几十余口人的身家性命就白白的丢掉了。再想一想田丞相的为人,丧子之后却又抓不到凶犯,他能就此罢休吗?更何况田吉之死也是因郭家小姐引起的,他会不会抓不到邱一子,便想拿郭家开刀呢?不行,不为郭杰,只为了这几十余口人,我必须再找机会,想办法说服圣上,重新调查此案。
魏靖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将军府,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说有圣上,重查郭杰一案。
恰在这里将军夫人领着孩子走了进来,孩子手里端着一盘荔枝走到了父亲的面前,“爹爹,这是姑姑让人送来的。”
魏靖猛的抬起了头,问道:“皇后娘娘派人来了,娘娘近来可好。”
将军夫人笑着答道:“娘娘能有什么不好,当然是好的很呀。”
“好,我这就进宫去找皇后娘娘。”魏靖霍的站了起来。
“什么事,这样急?”
魏靖没有回答,迈着大步走出了将军府。这会儿魏靖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去找娘娘,请娘娘出面说服圣上重审郭杰一案。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现在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孰不知大军正在向着田丞相,给他和皇后娘娘挖的陷阱走去。
魏靖来到后宫,对皇后讲了郭杰一案,最后说道:“此案不查清,会枉杀无辜,那可是几十余条人命呢?”
皇后叹了口气,“难呀,依你说皇上手里现在有一封郭杰写给周武民的信,这便成了铁证,要想推翻难呀,我是可以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话,劝说皇上重审郭杰一案,但你也知道朝廷是有章法的,后宫不能干涉朝政,有时我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听了皇后的话,魏靖由不得心里一寒,看来郭氏满门难逃此劫了。不要说这郭杰是魏靖的朋友,就算他只是个普通平民,魏靖也不能看着他蒙冤受屈不管呀!可现在怎么管,怎么办?身为国家重臣,却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魏靖心里难受极了,禁不然潸然泪下,只叫了一声“娘娘。”使哽咽住了。魏皇后看着哥哥这般样子,心里也难受。陪着落下了眼泪。魏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娘娘,你我自幼受父母教诲,弃恶扬善。今天却眼看着朝廷上演着这样的冤案。虽说皇上手里有一封郭杰写给周武民的信,但又谁能知道那信不是有人故意模仿郭杰的字伪造出来的呢?几十人的姓命呀!就要冤死的刽子手的鬼头刀下,这将成为千古奇冤,这将给皇上的英明蒙上阴影。”
皇后也擦了一下眼泪,“哥,我知道了,我尽力吧!”
皇后已是这样说了,魏靖也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只好告别皇后,回府去了。
天下的男子大多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新厌旧。这一点在皇帝的身上更是淋漓尽致。俗话说后宫佳丽有三千,这三千的佳丽不都是皇帝喜厌旧带来的吗?有了这样多的女人在一起争风吃醋已经是难免,更何况还是在皇宫里,得到皇上的宠爱,意味着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因此后宫的斗争激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魏皇后也深知后宫斗争的激烈,自己虽说今天贵为皇后,谁又知道明天那一件事让皇上不满了、生气了,而把自己打入冷宫,别立皇后呢?在后宫已经成为了皇后,办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差错。最好的办法就是少管事,避开嫔妃们的争斗。可今天看来这事不管是不行了,就算冒着被贬入冷宫的危险,也不能让这样多的人死于无辜之中。
要说这田夫人想不想有朝一日成为皇后。想,当然想,连做梦都要想,只是田夫人也深知这后宫的游戏规则,稍不留神,稍有差错,别说做不成皇后,恐怕就要常居冷宫了,要想当皇后,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着时机成熟。这几日她虽接受了父亲的请求,在皇上面前吹吹耳边风,把郭杰父亲是被先皇所杀之事提上一提,可这田贵妃并没有马上行为。她是一个极有心记的女人,她在观察局势的变化。近来他已听说皇上已经把郭杰的家抄了,她心里甚得得意,于是更不想马上采取怎么措施了。她也知道这郭杰与魏皇后兄妹的关系。她要等,等到魏皇后先去找皇上,那时自己在采取行为。皇后位置就非自己莫属了。
这天皇上下了早朝来到皇后的宫里,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望皇后了,皇后也一直没有机会对皇上提起郭杰一案,现在皇上来了,皇后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几十余人的性命系在她的身上呀,她不能有负于哥哥的重托,她不能让那些无辜的生命枉死。但是此却又不知如何提起。
皇上、皇后做着喝了一会儿茶,聊了几句闲话,皇后突然把话题一转,“皇上,臣妾有几样东西请您看一看。”说完几个宫女捧出了几幅字画走到了皇上的面前。皇后面带微笑,先拿起了一幅字,在皇上面前展开,那上面写着“福寿”两个大大的字。
皇上看后吃惊的说道:“这不是季夫人屋里的那两个字吗?怎么到你这里来了。”
皇后不说话,仍是淡淡的笑着,又拿起了一幅画儿展了开来,画上画的是一个在河边洗纱的女子,这画的题为《浣纱女》。
皇上又吃惊的说道:“这是田夫人屋里的画,怎么她送你了吗?”
皇后仍是笑而不答,又拿起了一幅画来展了开来,这幅画画的是一只仙鹤,站在松树上,题为《松鹤图》。
“这是王夫人的,难道她们都把自己的东西送给了你,他们为什么要送给东西呢?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皇后做了下来,仍是微笑着,请皇上您再仔细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季夫人、田夫人、王夫人的。
皇上又仔细的看了好久,坚决的说道:“错不了,她们几处我也是常去的,对这些字画实在是太熟悉了。”
皇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皇上的面前,仍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着,“皇上,这都是臣妾模仿出来的,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不禁越发的吃惊起来,“皇后,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模仿的本领,而且你模仿这些东西干嘛。”皇后没有回答皇上的问话,只是的看着皇上。皇上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皇后。皇上和皇后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了,今天皇上突然觉得他读不懂皇后了。沉默了几分钟,皇上又说道:“皇后,你总不会是让我来欣赏你的画技吧,就说是你画技很高,你没必要模仿别人的东西。”皇上仍上注视着皇后,企图能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皇后仍是那样微微的笑着,“皇上,臣妾是想告诉皇上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模仿出来的,这些赝品足以答到以假乱真的成程。要想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需要仔细的调查一下。如果你去季夫人、田夫人、王夫人的房中看一看,那字画还在,不是就知道我手里的是赝品了吗?”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显得越发的不解了起来,“皇后,你今天对朕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要说什么?”
话说到了这份上,皇后无论如何再也装不出笑脸了,她一下子跪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臣妾本是无意关心朝廷之事,只是人命关天,请皇上明察,千万别毁了皇上一世的英明呀。”
皇上一听这话,终于明白了今天皇后绕了一个大圈子要说些什么了,皇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立刻板起了面孔,厉声说道:“我还要查什么,真没想到呀,他郭杰的确是有呼风唤雨的本事,现在连我的皇后都来为他说话。”皇上弯下了腰,看着皇后,大声的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他郭杰可以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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