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虚弱;对他们的问话也没有兴趣。
我很愤怒;我是来要求他们帮助我的;提供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可却换来了如此待遇;我为我当初的决定懊悔不已。
所以我决定不再开口;随他们去吧。
最后;他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我并非杀人犯;我早就告诉过他们了;可他们却不信;完全不可理喻。
虽然摆脱了嫌疑;可他们却没有放我走;反而是把我关进了一家医院;说什么我精神有问题;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从此我便一直生活在这家医院;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除了爱搜集别人秘密的本性。
再隐蔽的秘密也会暴露;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88)丝
(88)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有左右之分;左又缘何叫左;右又因何称右;也没有人会去仔细追究了。只是找了老一辈的言传身教;有样学样。
不光是人;有很多东西都有左右前后之分;路就是其中之一。
有很多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现在的水泥路最初可能只是一条泥泞的羊肠小道;最初选择走那条路的人已经无从考究;但留在脚下的足迹却指引着后来人;随着重复的足迹越来越多;路越来越明显;从单行道到如今的多车道;路也随着时间越变越宽。
无论路怎么变;人要走的都不外乎两个方向;向前或向后。
但偏偏有人却喜欢横穿马路。
A并不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正相反;做事做人总是一板一眼;从来不去追求捷径;他认为只有脚踏实地日积月累;才能具备真正的实力。
这一日;A骑车上班;可没骑几分钟;突然听到";啪";一声;爆胎了。
他生气地停下车;把车胎检查了一番;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把一枚大头顶仍在路面上;也算他倒霉;就几厘米宽的轮胎;那么宽的路面哪里不好骑;偏偏就轧到了那枚钉子;这胎算是报废了。
看了看手表;再不抓紧就要迟到了;他向来都是算准时间的;从不早到也不晚到。
没办法;只好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先把车锁了再说;因为车子是刚买的;还很新;随便锁路边势必不放心。
推了几分钟;见路对面有一个停车场;有专人看管;他把车推过马路;锁进了停车场;给了一元钱停车费。
接下来就是要搭车去公司了;他往前走了几十米;见到有一公交车站;上前搜寻着;幸好有一条线路停靠的站点离A上班的公司不远;不过现在看得是反方向的站牌。
在路对面不远处;才是他要搭乘的站台。
才反应过来;对面就刚好有一辆要进入站台了。
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横穿过马路;去赶那班车。
路中间有一花草隔离带;不宽;大概一米;而且没有任何阻拦物;只是草坪。
看了看左面;没有车子过来;于是他快速的横穿上路;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了隔离带前;想也没想大步跨上去;边跨边看右侧;短距离内没有车辆会经过;只要以他现在的速度;完全可以顺利穿过马路;赶上那辆车。
当A自信满满地跨出一大步时;突然感到身体失去了重心;右脚似乎被什么给绊住了;完全不能向前;于是失去平衡的人摔了个狗吃屎。
他感到双手手掌疼得火辣辣的;抬起头;一辆车就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如果再靠近个半米;那么他将小命不保。
被眼前一幕吓傻的A呆了好一会;才被远处驶来的汽车鸣笛声惊醒。
回过神来的他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衣服上的尘土;右脚上似乎还是被什么东西绑着。
他蹲下身;仔细看着右脚;可并没有发现绳子或者树枝一类的障碍物;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了一条绑在脚上的细丝。
这条细丝与蛛丝粗细无异。
难道是它绊的我?!不可能;这么细的丝会绊倒我简直是笑话!
不过虽然A最后还是没有迟到;但那天上班他始终心不在焉;对是什么绊倒了他而耿耿于怀。而那条缠在他右脚上的丝他也保存着。
后来他发现这条丝极其不寻常;坚韧度强得惊人;需要用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拉断;A开始慢慢相信是它绊了自己。
可这是偶然的还是有人故意放在哪里的呢?
趁着休息日;A决定回他被绊倒的地方再去看个究竟。
来到那里;他小心的穿过半条马路;到了路中央的花草带;经过仔细辨别;他果然又发现了一条细丝;离地面约有十厘米左右;他用手抓住丝;选了个方向;往前走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俗话说的";顺藤摸瓜";;也许顺着这条丝的方向可以发现些什么也说不定。
可从上午一直走到了下午;走了大约有几个钟头;始终没有到达这条丝的尽头;直道天黑;A也没有任何收获。
直到现在;只要他有空;还是会沿着上次没走完的路;继续走下去;继续寻找那条丝的尽头。
如果你看到有人在路中间低头着走;那么那个人可能就是A;不知道现在他已经走到何处了。
(89)左右(一)
(89)左右(一)
你照过镜子吧;我不能说所有人都照过;但至少很多人照过;而且天天都在照。尤其对于一些年轻爱美的女士;照镜子可以说是她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果哪天忘了带镜子;那肯定会坐立不安。
对着镜子;你看到了你自己;里面的是你;但又不是你;因为他是你的投影;你眼睛所看到的和别人看到的你不一样;是左右颠倒的。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个故事。
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为了叙述简单就叫姐姐J;妹妹为M吧。
J的左嘴角有一颗痣;M的右嘴角有一颗痣;就像是面对面照着镜子一样;两人从小到大都被父母亲戚外人拿来作比较。
十根手指伸出来都会有长短;即使是同一个人的左右两手的同一个位置的手指都不会一样长短;更何况是两个独立的人。
虽然这两个人同时享用过一个子宫;虽然她们出生时的样子相同;但天下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最初的长相相同;也会随着时间的历练逐渐往不同方向发生细微的改变;时间长了;都长大了;要分辨出两人就轻而易举了。
可J和M却违背了我刚刚的说法;属于极少数的那种;从小到大;她们不管经历了怎样不同的经历;可两个人始终样子一模一样;唯一区别的方法就是嘴角那不同位置的痣。
她俩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所以把她们拉扯大也十分不容易。
可后来父亲工厂改制;削减了一大批人;其中就有她们父亲;本是一家支柱的父亲失业了;家里更加清贫了;于是姐妹俩人上完初中就不再读书;打工赚钱。
J所在的是一家袜厂;专门加工各式袜子;生意不错;效益也好。而M所在的那家塑料制品厂就没那么幸运了;M才上了几个礼拜的班;厂子就因为排污超标;被勒令整改;M就开始了无业游民办的生活。
姐妹俩长得都不错;J在厂里有很多年轻人都对她有好感;也同时有几个人追求她;可J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所表示;总是不做回应。
M在社会上认识了一些小青年;都是些小混混;她和他们总是鬼混在一起;那帮人也因为M的缘故;对她特别好;都把她当宝似的供着;M也没有明确过想跟谁好。
其实不管是J;还是M;内心都不想输给对方;因为对方是另一个自己;小时候没觉得怎样;而长大后;两人再在一起相处时总有些别扭;即使双方都没有说明;但彼此心照不宣;";我要过得比你好!";
终于;J找了一个男友;他正是袜厂厂长的儿子G;是个有钱公子;但人也不错;学历高;两个人是在厂食堂认识的。
当时J并不知道他是厂长的儿子;当她拿着饭盆来到食堂窗口盛饭菜时;见到了一个年轻人;戴着眼睛;文质彬彬;他对她笑了一下;接过J的饭盆;还给J的时候;J发现她的饭盆里多了一道菜;别人没有的菜;糖醋鱼。
直道坐定;身旁的女工友才悄悄地告诉她那个年轻人是厂长儿子;她连忙转头朝食堂窗口看去;只见在那个不大的洞里;G正盯着她;她一阵脸红;回过头;埋头吃饭;没有说什么。
之后;G主动的接近J;J也似乎没有抵触;但也没有接受;两个人就这么一冷一热地交往着。
而M却没这么好运。一天半夜;M哭着跑回了家;满身是伤;父亲见了直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有母亲一边帮M擦药一边心疼地流着泪。那时候;J住的是工厂的集体宿舍;所以并不在家。
后来;M时常带着伤回家;有时候是脸;有时候是手脚;有时候是躯干上;有时候伤势重;有时候只是擦伤。但母亲总是照顾着她;而忍无可忍的父亲最终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哪天在外面死了;我们也就帮不了你了!";
可没多久;M真的死了。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从外地经过这里的跑船人;当时天正蒙蒙亮;跑船人的船停靠在河边的码头旁;早晨出来想要上岸买些早点;顺便逛一下早市;买些菜。
可一只脚才踏上岸;他整个人就定住了;就在他的船与岸空隙处的水面上;脸朝下浮着一具尸体。
跑船人整个人一哆嗦;差一点吓得掉下水里;然后他惊慌失措地跑上岸;边跑边叫。
";来人啊~!死人啦~!";
不出几分钟;周围聚满了围观的人;有些是路过的;有些是听到叫声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的附近居民。
警察来了后;打捞起了尸体;尸体被白色麻布盖着抬上了一辆白色的医务车;警察驱散了围观的人;找到跑船人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之后不久;警察就找到了M的家;要M父母去认尸;M父亲当时已身患重病;听到女儿死了的消息病情当即加重;没到一天的时间;也一命呜呼了。
失去一个女儿及老伴的母亲;整日双眼红肿;时不时老泪纵横。J从工厂回到了家;安慰照料着母亲;在亲戚的帮助下;一起处理了两人的后事。。 最好的txt下载网
(90)左右(二)
(90)左右(二)
认尸时;J赶回来;陪着伤心欲绝的母亲一同去的镇医院。
刚进太平间的门;老人就伤心的晕过去了;是J亲自认的尸。她看着躺在那里的另一个自己;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样;眼神中充满哀伤;还有怜悯。
眼前的M已经被水泡得变了样;全身浮肿;有些地方已经溃烂;脸也变得模糊难辨;但J还是一样就认出了她;她向医生及警察问什么时候可以把尸体拿去火化;警察说不出意外就明天吧。
世上最像自己的人死了;接着又是父亲。J似乎变了个人;整天一声不响;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开朗;但面对这么大的变故;谁不会变得沉默呢。
平时J总是低着头;辞去工作后的她便呆在了家里;出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G;默默地做着事;忙前忙后;也很少和邻居说话;亲戚也很少来往。
M是被淹死的;她们姐妹俩都不会游泳。
没人知道M是怎么掉进的河里;或许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又或许是她失足掉进去的。因为据M母亲说她时常受欺负;满身是伤的回家;于是警方起初认定是他杀;可经过尸检;发现死时的M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完全是被水呛死的;再加上没有其他线索;于是就认定为自杀。
不光是旁人觉得J变了;连J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也觉得J变得有些古怪。
最初;J把家里的镜子都扔出了门;一面面摔碎;而且时不时独自说着胡话。
老太太慢慢觉得J越来越古怪;越来越觉得;J的改变像足了死去的M;她害怕了;莫非J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住了?
是M的鬼魂做得怪?
一夜;老太太叫醒了在睡梦中的J。
当J抬起头的时候;老太太吓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J的脸发生了变化;不是眉毛;不是眼睛;不是鼻子;也不是嘴;这些都对。
是那颗嘴边的痣!
J的痣从嘴左边变到了嘴右边。
";你。。。你。。。";老太太吓得说不出话来。
";妈;你怎么了?";J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起床赶紧要扶她。
老太太连忙向后躲开。
";你是谁?";老太太战战兢兢地说了三个字。
";我是你女儿啊;妈;您怎么了?";
";我有两个女儿;你是哪个?";
";妈;您说什么胡话呢;我是J啊。";
";J?你不要骗我;你是M!你是M的鬼魂!";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她不动了;脸变得阴沉了起来;然后又变得惊恐害怕;她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终于在一个纸盒子里找到了半面镜子。
她拿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她脸上的痣的确换地方了;无声无息的移到了嘴的另一边!
";啊~~~";她尖叫着把镜子摔在了地上。
她跪倒在地;哭着说。
";妈;不瞒你说;自从M死后;每到晚上;我脸上的痣就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边;所以我才会把家里的镜子都扔了;我本想晚上早点睡;不让你看见;怕你见了会怕;而且;最近不知怎的;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好像快变成了M;连习惯都变了。。。";
听到这里;老太太的脸慢慢舒缓了下来;她思索了一下;说。
";孩子;不管你怎么变;都是妈生的;你们两都是妈的亲身骨肉;我相信你妹妹不会害你;只是她还没活够;想借你的身体。";
听了这话;J停止了啜泣;问。
";妈;那我该怎么办啊?";
";明天妈去找人来;看看能不能帮咱们。";
就这么说说哭哭;天亮了;两人都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老太太醒来;看见J的痣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恐惧;但悲伤却又盖过了恐惧。
白天看到的是J的脸;晚上看到的是M的脸。
不知从哪里;老太太找来了一个穿着破道袍的人;那人留着山羊胡子;带着一顶破旧的灰色道帽;手里拿着个八卦;还不时地掐算着手指;在屋里东走走西瞧瞧。
过了大半天;那人才停下;不紧不慢地说。
";前不久死过人;一老一少。";
";是。。。";老太太想到死去的丈夫女儿;眼泪又快流了下来。
";家里现在除了你还有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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