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既然有这么一条线索,我们就该把它查下去。通常要了解一个人,就要知道他看什么样的书。很多时候,一本书可以起到影响一个人一辈子的作用。所以,我想我们现在该从书房入手。”
提起书房,郑准依然心有余悸。“几天前书房闹鬼,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过。”
“有这事?”轻扬的眼光朝许佑清看去。
“是,有过。除了我和老爷,谁都不知道。这深宅大院之内,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哎…真不知道为了什么,摊上这些事。老爷,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还没有结果,我们干脆搬出老宅,不再溏这浑水了。”
郑准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家奴就是家奴!我与梁老约定好的事情,怎么能就此放弃呢?找不到玉镯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轻扬在面具后笑了,他看得出这主仆二人在唱双簧,目的就是要自己能够明白他们是清白的,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死去的梁耀祖。真是欲盖弥彰,轻扬嘲笑郑准的故弄玄虚,但他不能明说,还要顺着来,“当然了,既然是梁老的遗愿,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就该去做。毕竟…死者为大嘛!”
这话说到了郑准的心坎上,正是满心欢喜,“是的是的,我们就该这样。”
许佑清突然叫住了郑准,两个人偷偷躲到了厅堂的一边耳语了起来。不一会,郑准重新走了回来,“哎呀,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这顿饭先生吃得可好?”
“很好,故事远比美食好,我欢喜的很。”
“呵呵,这样,佑清已经给你在西厢房安排了住处,你这就搬过去,今后就不用再去后花园了。”
轻扬双手作揖,“承受不起,布衣一介而已,粗茶淡饭足以。老爷不用对我太好,这样我受不起。后花园就很不错,再说了我也不想做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呐!”
“这怎么是游手好闲呢,是让你轻快些。”
轻扬连声道歉,“老爷,并非反驳您的意思,而是自己觉得不该去那里,我一个驼背,出来进去的会惹来很多闲话,只要老爷不嫌弃继续留我在后花园伺候花草,我就感激不禁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天也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轻扬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出门。
“等等…”郑准又叫住了他,“今晚我们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包括老宅内所有的人,你明白吗?”
轻扬不言语,默默的走了出去。
许佑清凑了上来,“老爷,看来我们该查查这书房才是。”
郑准点了点头,“看来书房真的该查了,对了密道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行,我试过很多方法,机关还是打不开。”
夜深了,主仆二人却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书房里翻了个乱七八糟。所有梁耀祖生前看过的书,都被两人掏了出来。几个小时过去了,似乎一无所获。许佑清坐在书房的地上,不住的敲打着自己的后腰,“真是的,老爷,难道咱们真要因为这算命的一句话,把这些书都看一遍吗?”
“别那么多废话,该查就要查。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这么一个烟斗,不查它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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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恐怖一幕
天亮的时候,主仆二人躺在了书房的地上,睡了个天昏地暗。许佑清觉得脚下有些痛,揉开了眼睛,模糊中看到一个黑影正跨过自己的身体。他猛地站了起来,“哎!你是谁?”
黑影子似乎被他吓着了,身子一哆嗦差点倒了,他的手扶在了地上,忽的夺门而出。许佑清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这一叫也把郑准吵了起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郑准惯性的吓了一跳,“又是他!”
追出去的许佑清搜遍了老宅的所有角落,又是一无所获。想起前些日子那次闹鬼,许佑清突然惊醒,糟了!于是,一溜烟又跑回书房。那是恐怖的一幕,也许看到的人都会把汗毛立起来,但这时候看到它的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在它身边,除了惊呆再没有做其他的能力了。
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人,一个光着身躯的人,他慢慢地朝郑准走了过去,鲜血从脖子处流下来,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恐惧令空间凝滞,许佑清甚至听到那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嗒嗒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天哪,这是什么?它走向郑准,一步又一步,越来越近。郑准退缩着,一点点靠向身后的书橱。他想叫,是的,他确实想叫出来,可嗓子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沙哑着没有任何动静。他看到门口的郑准,慌忙指着那东西,啊啊啊地叫出来。许佑清此时也没了主意,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
血人走了过来,伸出食指在郑准的脸上来回绕动。郑准的脸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身体不住的颤抖,这一刻他是绝望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血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笑了。唇间的牙齿满是鲜血,舌头也是鲜红的。它站了起来,一个纵身撞开旁边的窗户,跳了下去。早晨的太阳晒到他光白的脊背上,映出的竟是鲜红色。它走了,只留下浑身颤抖的郑准,还有房门外尿了裤的许佑清。
刘明还在懊悔自己头天晚上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解风情,连杯咖啡都喝得不像样。刘明谈过恋爱,但那是很久以前上大学的事情了,说起来已经很久。而卓然的出现犹如出水莲花,清香淡雅,让人久久不能忘记。刘明想至少是喜欢她了。这一天的工作,刘明总是心不在焉。重案组还在讨论博物馆失窃案,刘明这边却早已心飘万里了。同事叫了刘明好几下,这才叫了回来。
“啊?怎么?”
“头儿,派出所接到许佑清的报案,说是家里闹鬼。他们觉得事情不对,就直接交给咱们了。”
“老宅闹鬼?切,这么无稽的事情也能搞出来,亏他还当过兵呢!”
“咱们要不要看看去?”
刘明点了点头,“是该会会这个老东西了!”
刘明站在郑准面前时,看到的不是平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一把手,浑然一个没了力气的老头儿。郑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竟连鬓角处也掺杂了些许白色。
“怎么?老宅的事情也被列入重案了吗?”郑准问道。
“郑老,您这是怎么了?昨天见您的时候,您还好好的啊?发烧了?”
郑准叹了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许佑清赶忙上前解释,“昨晚老宅闹鬼,老爷没休息好。”
“呵呵,深宅大院的,竟也有鬼。许佑清,你不是退役军人吗?难道这点场面就能把你震住吗?”
这话说的许佑清脸色红了又白,“这事怪得很,如果是你,你也会……”
“好了,带我去看看现场吧!”
第三十一章 勘察现场
许佑清不好说什么,领着刘明进了书房,一片狼藉,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刘明甚至没办法下脚,只能探着步子,见地插脚,一点点往里走。“这些书,是谁翻的?”
“是老爷和我?”
“你们?!呵呵…”刘明看上去很不屑,“你们把书翻成这样,想干什么?”
“找些东西而已,你也知道的,这原本是梁家的老宅子,我们来了之后很多东西都要规整的。”
“规整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下人去做,郑准是老爷,你是管家,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你们俩会亲自动手吗?”
“那是当然,这些都是梁老生前的书籍,下人来收拾我们当然不放心了。”许佑清辩解道。
刘明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来,“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和你的老爷并不那么尊重死者啊!”刘明将书举到胸前,那书被刮花了,很明显是被扔下来的,所以那么凌乱。
“这…”许佑清没了言语,只能低下头。刘明也不愿再与他理论,叫来法医对现场进行勘察。
“这些血迹,是哪里来的?”
“就是那个东西留下的。他就从这边墙走过去,一直走到对面老爷的座位旁,然后从旁边的窗子跳了下去。”
“你是说当时他血淋淋的?”
“是啊,很多很多血。我知道这肯定不符合常理,如果是人,出了那么多血早就失去知觉了。可那不是,那一定不是人。我发誓那绝不是人!”
法医取了样,凑到刘明身边说:“是猪血。”
刘明看着许佑清,脸上闪出一丝嘲笑,“猪血,明白了吗?就这么个东西,把你们俩吓得尿了裤?”
许佑清下意识地把手揣进了兜里,“谁…谁尿了,我只是紧张,如果是你看到那么恐怖的一幕,也会胆颤的!”
“是吗?呵呵,我倒真想看看,这老宅的鬼,是什么样的!”刘明说着走出了现场,吩咐法医继续勘察现场,“许佑清,带我四处转转吧。”
许佑清有些懊恼,在仆人面前被这当警察的这么奚落,心里确实不好受。许佑清不情愿地带着刘明四处走着。两个人来到了后花园,门是锁着的。刘明从门口往里看,“这是花园?”
“是啊,再好不过的花园了。”
“为什么锁着门?”
“嗯?”许佑清走上前,推了一把,发现门确实是锁着的,“奇怪,平时都是开着的啊!”
“这里谁负责?”
“是个罗锅,平日里很少跟老宅的人说话,向来都是自己做事。不过种花确实是好手,伺候的花草,缤纷艳丽。”
“叫什么?”
“这……这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老宅,平时用人很多。也时常更换佣人,保不齐会在哪里弄来的。不过我保证这个人绝没有嫌疑。”
刘明又笑了,“你值得信任吗?”
许佑清的脸歪到了脖子后面,直不用正眼看他,“我就相信他,这人绝没有问题。”
“那好,那你告诉我,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罗锅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只是在书房里忙着翻书,哪里顾得上他啊!”
“翻书干什么?你们想要找到什么?”
“没……没什么。”许佑清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忙改口不敢再说话,“我们是在收拾…收拾书房。”
说话间,一股粪臭味传了过来。刘明不禁捂住了鼻子,“这哪来的味道啊?”
许佑清也闻到了,“啊,是他回来了。”
“谁啊?”
说话间,一个罗锅扛着一扁担前后两桶粪水走了过来,见到花园门前的两位,不自觉的站住了,“两位,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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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金属面具
刘明看到这个衣衫褴褛、脸上带着银白色金属面具的罗锅,身形竟如此熟悉,可一时也找不出模子来,他依然在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这后花园的?”
“你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这罗锅的话语一出,立即引起了刘明的怀疑。怎么会刚一见面就知道自己是警察呢?自己只是便装,并没有穿警服啊。
“这位先生眉宇间藏着缜密,似乎想要把一切看透。这样的心理,除了警察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职业。”轻扬的话简短而有力,正中要害。而旁边的许佑清也开始扇风,“这可是神人,算命特别准。老爷留下他,其中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
刘明瞅了许佑清一眼,又转脸看向轻扬,“你叫什么?能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轻扬似乎早有了准备,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来,“警官请看。”
刘明接过证件,上面是一张清秀的脸,“张烁?这是你的真名?”
“怎么?警官不相信吗?”
“如果你摘下面具,我会相信的。”刘*里想着不要再我面前装神弄鬼,是鬼我也把你抓出来。
“警官是想抓鬼吧?你把我当成那个鬼了?装神弄鬼我不懂,我只知道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够了。”
轻扬的这番话一下子让刘明蒙住了,怎么他会知道我心里想的?许佑清在一旁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别看他是罗锅,他可是会读心的。你想逃过他的眼睛,简直是没门哦!嘿嘿…”
“竟有这等人?!张烁……”刘明念叨着他的名字,绕着他转了几圈,“为什么带着面具?”
“我的脸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除非你确定想看!”
“我当然要看,我必须确定你的身份。摘下来吧,让大家看看你的样子。”
轻扬摘下了面具…那一瞬间,刘明的眼神凝滞了。那是一张变了型的脸,白白黑黑的掺杂着,没有人看得清那张脸,只是模糊的对各个器官有个大致的印象。刘明不敢再多看一眼,扭头转向别处,“好了好了,就这样吧!你…还是带上它吧?”
轻扬轻咳了一声,慢慢将面具带上,“警官,既然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吗?”
刘明只能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许佑清引着他回到了厅堂。郑准这时起了床正迎来仆人端来的茶,“哦,刘警官,查完了吗?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刘明只是笑笑,“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有消息会通知你的。”说着话转身就要走,“哦,对了,郑馆长你该注意一下自己家的花草。”
刘明走了,留下郑准老人一个人傻傻地端着茶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佑清也是不解,可隐隐觉得有什么,“难道是说后花园?”
出了老宅,刘明并没有离去,四下观察后进了老宅对面的一处居民楼。刘明敲开了那家人的门,说明了来意,“大爷,您这房子可以出租吗?”
“当然,我老伴死的早,一个人住也怪闷的。一直想找人租出去呢。”
刘明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我想征用您的房子。”
“啊?这样啊,那你们会给房租吗?”
“呵呵,大爷您放心,会给您的。我们只要这间有阳台的卧室就好,不会耽误您的生活。”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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