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行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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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行云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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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美人是大美人,吃瓜子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得了……可是……可是……飞天真的很想,真想……扁美人啊!尤其是这种天怒人怨而不自知的自大狂美人! 
      飞天可怜地握着双盈剑,继续奋斗。
      砍什么石头啊,真是破坏自然景观,这么一大片石笋要放在二十一世纪,不知比云南名景石林强多少。
      练功也可以砍树啊,砍下来还可以当柴烧……哎呀也不行,破坏绿化减少了植被,不是加速土地沙化、水土流失么?
      飞天耳边还听得到……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以前光听说过有葵花鹦鹉专吃瓜子,还真没听说过有葵花孔雀这品种。 
      日头从头顶,落到了西面。 
      飞天一下又一下的挥剑。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飞天胳臂都要抬不起来了,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满怀气愤、沮丧、失意、不平的一剑又挥了出去。 
      极强的银芒迅如闪电般击了出去! 
      杨行云一下子从树上跃了下来,两眼注视着前方。 
      一个石笋在两人热切注视下……华丽的倒下了…… 
      呆滞……飞天看看远处烟尘团团,看看杨行云含笑的眼,再看看自己的手。
      天哪,这是真的啊? 
      “行云,我真的……”飞天兴奋地抬脚想冲他跑过去。 
      乐极……生悲。当此际……飞天脚底一滑,腿酸骨软,平衡打乱。 
      “呀啊 啊 ——救命啊唔——”尾间明显是呛水的声音。
      长长的哀嚎声从高高的瀑布下传了出来,惊起多少宿鸟穿空! 
      高贵的孔雀公子无奈的摇头笑笑,飞身从瀑布的顶上跃了下去。 
      这个冒失的家伙……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动了一下,怀里抱着的杨行云嗯了一声,长腿在飞天身上蹭了两下,口齿不清地说:“口诀背一遍我听听……” 
      飞天眼睛立时睁得圆圆的,也不知道他是虐人成瘾,梦里还在压迫可怜的剩余价值,还是已经一觉睡醒,又开始今天的非人训练。 
      “天亮了没……”声音还是含糊,但是条理清楚,下一刻那双美丽的眼睛睁了开来:“嗯……感觉没睡多久,天亮得真早。” 
      飞天简直想扁他一顿:“都过了半夜才睡,天亮的当然快!” 
      行云哦了一声:“那就起身吧,今天继续练……” 
      下面的话被飞天狠狠吻住而消了音。 
      变态虐待狂!昨天从早到晚把他操练得跟狗一样,倒在床上的时候眼皮跟抹了胶水一样,困得一动也不能动,他居然……居然……还…… 
      算了,不想提了。一早就火冒三丈,今天肯定没法心平气和地过了。 
      杨行云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咿唔声音,听得人骨头发酥。 
      这个,这个……这个花孔雀! 
      他手上用力推开了飞天,翻身坐起来,挑眉一笑:“一早上这么热情我当然喜欢……不过你的剑还是要照练。” 
      杨行云披了衣服起来,双手一拍,外面有人进来服侍他梳洗、更衣,飞天心不甘情不愿爬起床,腰酸得跟要断了一样! 
      这个厚脸皮的孔雀,昨天那么求他,还是被…… 
      居然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让他的身体更柔韧,对练功也有好处!当他是白痴啊! 
      “小飞飞……”杨行云还披着头发,捧着他的脸温存的亲了又亲:“听话,我也是为你好。你以前仇家不少,现在没有了地位、权柄,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前面等着。不练好剑怎么保护自己?” 

      飞天摸摸鼻子,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昨天晚上还……乱发情的孔雀! 
      春天明明早过去了! 
      “小飞飞……”
      他缠腻的口吻好像在叫小猫、小狗,飞天忍不住拉下脸来抗议:“喂,别叫我小飞飞。” 
      杨行云嘻嘻一笑:“那就飞飞……其实我比你大十来岁,叫你一声小飞就又怎么样?以前奔雷叫你就答应,我叫你就不答应,那个心偏得不知道多明显,真叫人不服气。现在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飞飞,飞飞,让哥哥亲亲……” 

      飞天忍无可忍,屈膝就向他腿上撞去。 
      杨行云不动声色,斜身化解了这一下,手摸上他腰间的系带:“想闹?我奉陪到底!你今天是想练剑还是想在床上过?” 
      飞天向后退了一大步,手捂着腰带,这个,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凤林也在教楚空剑法。”杨行云梳了两下头发,顺手挽了一把。因为举高了手臂,腰身显得轻盈纤瘦,让人根本想像不到他的卓绝剑术。
      “让楚空留在凤林身边对他只有好处。一来枫城那里,楚情不可能再容他,二来你将来出去闯荡,他跟着你颠沛流离,一定会吃苦。你自己的本事还没学到家,不可能把他教好。”他顿了一顿,扯起一根银丝绞珠的发绳束发:“凤林对他绝不会不好,你大可放心。” 

      飞天点点头,杨行云过来帮他梳头:“看你昨天总是心事重重,难道我的话你还信不过了?从小到大,我也就骗过你一次罢,况且……” 
      飞天反手抱住他的腰:“不用说了,我都记起来了。” 
      杨行云身子颤了一下:“你……” 
      “我记得你帮我解药性……”飞天小声说,那些事夜夜浮现在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渐渐的连贯清晰。 
      那时候杨行云抱着他滚烫的身体想要救他,而他神智昏沉的侵犯了行云。 
      行云,那么骄傲的孔雀,为什么任凭他那样放肆,却不推开?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的父亲必定不会放过他,还全力送他逃出了帝都?
      “我叫你来,自然让你好好儿的走。”那时的杨行云脸色苍白:“只是请你……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杨沃迟……想到这个名字,飞天真觉得心里莫名的怒气升腾,一股子刻骨的恨意泛上来。虽然他是行云的父亲,可是他也是伤害行云最深的人。 
      那些破碎的往事,击得人头晕目眩。 
      杨沃迟一击未成,大肆散布流言,制造事端。
      本来双盈剑的事便让人猜忌莫名,议论纷纷,说这个飞天来历不明,很可能也是兽族的后代,其心必异,当早早除去为上。
      星华莫名的被刺,飞天嫌疑重大。辉月也无法回护,帝都的人来飞天殿擒他,恶战连番……奔雷最后也来了,亲手把人按翻捆了,押出飞天殿。 
      那一天浓云堆积,寒风凛冽。 
      一向骄傲的飞天,从来没有低过头,那一天却觉得整个天塌了下来。如父如兄如师的奔雷…… 
      骄傲的不染尘垢的飞天,其实在那一天就死了。 
      后来……飞天杀了杨行云的父亲,就在杨行云面前。 
      杨行云被其父诛连,原本是死罪,辉月和飞天一起替他求恕,奔雷算是很护短,网开一面。 
      只是料不到杨行云会冒大不违逃出羁所。 
      被杨行云侵犯的痛楚和屈辱……挣脱之后飞天立即拔剑相向。他杨行云胸口那一道伤,的的确确是那时候飞天刺划出来的。 
      那时候杨行云是想被飞天所杀。或许是旁观者清,再看到那些旧事的时候,飞天明明白白看到杨行云眼里灰蒙蒙的死气,灰败毫无生机。他只想求死。 
      究竟是谁错了?为什么明明是可以互相交托性命的朋友,却会变成最后血溅满襟的死局? 
      现在完全不明白,谁是谁?那些感同身受的伤和痛,心动心死,鲜明得让飞天没办法用幻觉二字来劝服自己。 
      或许这是飞天的记忆,或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也或许,他真的原本就是飞天,只是像平舟所说,离魂去人间走了一遭,带了人世间的记忆回来,反认故乡是他乡。
      看到杨行云一身是血,站在斜阳暮蔼里的时候,飞天心痛得不能自己。 
      骄傲的杨行云,年少气盛的飞天,最后都变成他们一开始完全想不到的另一种模样。 
      飞天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在催眠着他。爱着辉月,全心全意的去爱辉月,忘了名誉,忘了旧事,忘了身外所有。 
      只记得辉月。 
      当飞天灵力渐渐的消没枯竭,奔雷亲来劝慰,可是飞天睁大了眼看他嘴唇开合,却不知道他一句一句说的都是什么内容。 
      身外的事,飞天像是看到了,可是一件也没有放进心里去。第一次的沉睡就在那时发生,睡了许久。然后醒来,愈发的木然。 
      飞天像活尸一样,不希冀未来,不怀念过去。 
      一次一次被辉月拒绝,飞天把双盈剑刺进胸口,身体里的自己,冷笑着看着一次一次死亡临近。 
      想挣脱这一切。挣脱这一切。然后昏睡的时日越来越长。 
      “没出息。” 
      飞天充耳不闻。 
      “畏首畏尾,你是个男人啊?” 
      忍,权当他是耳旁风。 
      “想去就去啊!怕他什么?” 
      飞天咬牙。 
      花哨的杨孔雀坐在一边儿,好整以暇捧着他的瓜子儿。 
      飞天怀疑他一定是葵花孔雀那一种类的。 
      蹲了半天腿是累了,飞天翻个身坐下来,从他手里捏了几粒瓜子吃。 
      远远隔着一丛绿树,凤林美人儿耐心十足地替飞天哄儿子。手把手儿的教练剑,过一时就让他歇一歇,喝水抹汗好不殷勤。 
      原来以为凤林不过是一时兴起恶作剧,现在怎么看他那样子,倒真觉得他是玩真的。 
      不知道这瓜子儿是什么炒的,真是满香。 
      飞天伸手再去捏,行云拍拍手:“吃完了。”一边又从革囊里抓出一把松子。 
      暴汗……难道鸟就这么爱吃坚果? 
      今天因为不去练剑,所以杨行云的衣饰精洁华美,白玉色粉荷印的袍子,腰系锦带玉环,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结上缀着光晕融融的明珠。就连装零食的革囊也包着锦绣,上面是金梅银缕的绣纹。 

      花俏到让人不敢盯着看!臭美的家伙,打扮给谁看! 
      “你当人家老子,竟然这么窝囊!”杨行云嘲笑他,一个媚眼抛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孝子贤孙呢。要我说,大大方方过去,想说什么就说。这么偷着看他做什么?” 

      杨行云的语气能把死人气得活跳起来跟他吵,飞天却往下缩了缩脖子,权当没听到,捏了一粒松子,慢慢剥来吃。 
      “要是不去说,那明天我们就动身了,以后没机会说。”杨行云伸个懒腰,身姿无限美好。
      “嗯,好久没去游历,真怀念那一次。我去东战军那里送信,你约我去爬山。到绝壁那里你上不去,是我拉你的……凌绝峰顶,山风拂面,一点尘世喧嚣都没有……” 
      飞天点点头。这事情隐约是有印象的。 
      “先说好,”杨行云翻了个身,腿扣在飞天腰上,手撑着地,脸贴得极近:“回天城去看了平舟和你那个小汉青,就别再想着他们,以后一心一意和我走。” 
      飞天看着他美丽的眼睛,缓慢但是坚定的点头。杨行云一笑,眼中有几分俏皮,却也抹不去沉郁的酸楚,混着满怀欣喜,大力在飞天唇上啄了一口。 
      “不过……”杨行云手臂绕在他颈上,重量全交给他:“辉月带走汉青,你要见不太容易。” 
      飞天想了一想,点点头。 
      “还有你那位万能万好的舟总管……” 杨行云抿唇一笑:“也不是个好惹的。你扔下烂摊子一走,他非恨个半死不行。” 
      让他越说越头痛。可是不亲眼回去看一看,他始终是不能放心。 
      “还有……天城那边传来消息,天帝这一次好像是被七神那边迫得很紧,所以干脆说不论出身贵贱,德行高尚武技出众,就有资格角逐你空出来的飞天殿……”
      杨行云忽然一笑:“可能等我们到了天城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叫飞天殿了。新主人住了进去,自然要有个新名子。” 
      飞天对这个倒是不太关心。只是问:“不是说帝都管不着天城的事?三殿的人选从前都是怎么选出的?” 
      杨行云似笑非笑横他一眼:“你从头至尾都没长进过。说没牵涉不过是这么说,自从帝都权重之后,三殿人选无不是与帝都关系亲近的贵族人选。”
      “星华的家族不必说,辉月出身神殿那自是理所应当。你如果不是奔雷一手带大,东战军对你赞服支持,又怎么可能登位?笨!” 
      飞天哦了一声。 
      原来还是靠关系……就是说嘛,就算在原来的世界,谁见过无权无势的人可以竞选议员,当选执权的? 
      突然觉得有点累,这看来超凡出尘的上界,其实也脱不开那一套争权逐利。 
      杨行云伏在他胸口,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天空蓝得纯净无暇,一片空旷。 
      “行云。” 
      “嗯?” 
      “我们在一起,永远别分开,好不好?” 
      飞天抱紧了他,觉得怀中这个人既坚强又脆弱,明明沧桑却还显得童真。
      行云反手搂紧了他,答了一声:“好,永远都不分开,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这些天催逼你练剑,恨我不恨?”杨行云笑嘻嘻,剥了松子瓤丢进他嘴里。 
      “恨得牙痒痒呢。”飞天冲他龇牙狞笑,不怀好意思的在他腰上按了一把:“晚上和你算账?” 
      杨行云淡淡的扫他一眼:“就凭你那点儿些微末技?算了吧,不要闪了自己的腰就好!” 
      飞天瞪圆了眼,这种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还未及发作,杨行云挽着他手站了起来:“你既然不过去跟楚空告别,我带你上街去走走。
      “你到这里这些天,外面的人都没见过,不知道我们羽族的好处在哪里呢。要就这么走了,真是入宝山而空返,白来一遭。” 
      两个人就这么手挽着手在街上走,杨行云漂亮至极,招得人人注目。飞天看着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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